第267章 不按常規出牌

鳳淺眉頭鎖緊,伸手摸上那些疤痕。

止燁眸子微微一沉,浮上一抹異樣,口中卻不正不經地侃調,放開鳳淺,抄攏衣衫,“丫頭,你又不跟我上床,**什麽,摸出了火,你給我泄麽?”

鳳淺指尖劃過他胸口上的其中一道傷,“這些之前明明沒有,這是怎麽來的?”

止燁身體微微一僵,“雲末那牲口的機關弄的,都是些小傷,沒事的。”

他口氣輕鬆,但鳳淺哪裏看不出來,那些傷,每一道都差點要了他的命。

鳳淺不知道他怎麽會被雲末所設的機關傷成這樣,但見他沒有解釋的意思,也就不再追問。

從懷裏取出一瓶金創藥,輕輕塗抹上他一處正在滲血的傷口,“止燁,答應一件事。”

“什麽?”

“不管什麽時候,要活著。”

“呃?”

“我忘記了很多事情,但偶爾又能記得一點,我怕等我記起來的時候,記憶裏的那些人都不在了,隻剩下我自己。”

“你這是怎麽了?”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審視著她的眼。

鳳淺迎視著他的眼,她雖然記不起太多的事,但她隱隱感覺,麵前的男人是她記憶中極重要的一個人,“等我想起的時候,我身邊的人都不在了,是不是太淒涼了些?”

止燁手臂環過她嬌小的身體,攬入懷中,“你記得我?”

鳳淺輕點了點頭,雖然那點記憶並不清晰,但她能感覺得到,牽著她的手去找哥哥的大男孩是他。

止燁胸口微微湧動,忽地把她抱緊,低頭向她的唇吻下。

鳳淺驚了一下,微微一掙,卻被他緊緊束縛住,沒能從他懷中掙脫出來,他因反複發燒微幹的唇覆上她的唇。

“咳。”木欄邊傳來一聲輕咳,“公子,柳兒姑娘來了。”

鳳淺聽見柳兒兩個字,眉心微微一蹙。

止燁的唇微微退開,仍看著她的眼,呼吸間盡是她唇間淡淡的幽香,“我今天沒空見她。”

“柳兒姑娘說有急事,一定要見您。”下人不安地看了看止燁懷中的鳳淺,“柳兒姑娘臉色好像不太好,像是舊疾發作。”

止燁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懵動,慢慢放開鳳淺,“去跟她說,我就來。”

下人鬆了口氣,轉身急跑。

“等等。”鳳淺開口。

下人不解地回頭,以前郡主從來不幹涉府中公子們的事。

“柳兒現在在哪兒?”

“在郡主府大門外。”

雖然郡主不幹涉公子們的事,但不是府裏的人,也不能隨便進府。

“你去帶她來這裏吧。”鳳淺回頭對止燁笑笑,轉身離去。

她不是大方,而不想再加重止燁的傷勢。

止燁這些年一直為柳兒的病在奔波,可以說是傾其所有。

現在柳兒有事,他不可能不管。

他身上那麽多傷,根本不能過多走動,任他出府,還不知道會出什麽事,倒不如她‘大方’一回。

雖然,她潛意識中極不喜歡柳兒這個人。

止燁看著鳳淺慢慢走遠,琥珀般的眸子黯淡下去,削了塊肉幹,拋給沒追到小雪猴垂頭喪氣回來的夜皇。

夜皇在他腳邊趴下,安分地啃著肉幹。

下人帶著柳兒快步走來。

柳兒看見止燁,病態而暗黃的臉頰頓時放了光,丟下下人,飛撲到止燁身邊,“你回來,為什麽不去花滿樓看我?”

止燁沒馬上回答她的問題,冷冷地看向站在不遠處的下人,“你去找管家,告訴他,你從今天開始,不能再留在府裏,我這裏,讓他另外派個手腳幹淨的人來。”

下人驚了一下,“公……公子……”

止燁繼續削著肉塊喂夜皇,“還需要我說第二遍?”

長樂府的規矩,如果是放出府,會得到一筆足夠過完下輩子的豐厚養老金,但被逐出府,就會送去荒無人煙的孤島,自生自滅,到死不能離開。

下人‘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奴才忠心耿耿服侍多年,公子為什麽……”

止燁嘴角的笑越加的冷,“這些年,我就是太過放縱你了,你都忘了自己是什麽身份,當自己可以踩到主子頭上。”

下人腳底浮起一股寒意。

平時這些公子們從不買郡主的賬,郡主哪怕是氣得咬牙,也是她自己滾蛋,從不敢把公子怎麽樣。

他平時見得多了,也就不怎麽把郡主看在眼裏。

所以剛才明明看見郡主在,但在他看來,柳兒姑娘比這個郡主在他主子心目中重要多了,所以他卻沒想過回避,照樣該怎麽回話就怎麽回話。

結果郡主果然自動離開,而且郡主為了討好公子,還放了柳兒姑娘進府。

所以從頭到尾,他沒覺得有什麽不妥,甚至有點得意。

沒想到帶了人進來,公子卻以目無尊主的罪名,直接把他逐出府去。

下人麵如死灰,“奴才……奴才隻是……”

“隻是平時見鳳淺好欺,是嗎?”

“奴才不敢。”下人嚇得發抖。

“做都做了,還有什麽不敢?就算我現在不打發你,到時雲末清查下來,彼此更加沒臉。”

下人服侍止燁多年,知道他平時萬理不理,但決定的事卻雷打不動。

知道他是動了真心逐他出府,又急又怕,一味磕頭,“公子,奴才知錯了,奴才錯了,奴才不敢了,求公子看來奴才服侍公子和柳姑娘這麽些年的份上,饒了奴才這次吧。”

柳兒也忙幫著求情。

止燁頭也不抬,隻看著夜皇吃肉,“這府上什麽時候多了柳兒這麽個主子?”

下人懵了。

柳兒迷惑,“止燁,你這是怎麽了?”

止燁這才抬眼向柳兒看來,“從小到大,你要什麽,我就給你什麽,隻差沒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你,但我全心護著的妹妹,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有心機,竟買通我身邊的下人,窺視我的一舉一動,甚至擠兌我的夫人?”

柳兒臉一白,“你不是一直不喜歡那個鳳淺。”

“我和她怎麽樣,是我的事,誰允許你插手介入?”

“我……我是……”

“夠了,柳兒你是我的妹妹,我可以包容你,但不表示我可以無限地縱容你。”

止燁起身回屋,取了托容瑾配的藥出來,丟給柳兒,“我會給你買個宅子,讓你安心養病,但長樂府不要再來。”

說完,把手中剩下的肉塊一起拋給夜皇,返身進屋。

門‘哐’地一聲,重重關攏。

下人哪裏還能指望柳兒給他求情,看了軟坐在地上的柳兒一眼,後悔貪那一點好處,結果要落到要在孤島上渡過後半生。

不理地上柳兒,憤憤地去了。

這時候,隻有去求雲末,還有一線生機。

一個小廝走來,“柳姑娘,請吧。”

長樂府是不允許外人隨便走動的,進府的人自有隱衛暗中盯著,止燁下了逐客令,自然就會有人來帶柳兒離開。

柳兒知道不能再留下去,但這麽離開又不甘心,爬起來,充著門叫道:“你不是我哥哥,我娘就生了我一個,你不過是我娘領回來的孩子,不是我哥哥。我也不會離開‘花滿樓’,我也不會讓你擅自安排我的人生。”

說完,轉身毅然離開。

止燁站在門裏,歎了口氣。

人影一晃,一個豔紅的人影歪坐上窗台,無顏手中捏著一枝春花,懶洋洋地睨著他,咧嘴一笑,自有一股慵懶嫵媚之態,“你知道她對你有了別心的時候,就該把她丟開,不再管她。現在姑娘大了,你已經管不住她的心了。”

止燁皺眉。

“我知道,你娘讓你好好照顧她,不管她就對不起你死去的娘。不過……如果你娘早知道她這個女兒會愛上自己的哥哥,是不是還會有那樣的叮囑?”

“哪兒都有你的事。”止燁煩躁地往窄床上一躺,兩眼望著天花板發呆。

無顏翻身進屋,坐在床邊上,歪著身子靠上床欄,用手中花枝把止燁的臉轉了過來,“要不,我去把柳兒泡了,她對我動了心,自然也就忘了你這個‘哥哥’。”

“算了。”止燁無語地推開他的手,翻身麵朝著裏麵牆壁。

“要不,我讓她接客,男人經曆得多了,她就會覺得男人也就這麽回事,不管男人對女人怎麽好,最後都隻有一個目的:上床。”

止燁翻了個白眼,懶得理這妖孽。

過了好一人兒才幽幽開口,“或許真該給她找個夫家了。”

“你還是乘早死了這個心,你硬讓她嫁,弄不好,逼出人命。”無顏鄙視地睨了向他,平日裏**不羈,一到柳兒這事上,就跟個七八十歲的老頭子一樣。

止燁直接把眼睛閉上了,“我累了,你哪來哪去。”

無顏嘴角抽了一下,摟著鳳淺的時候,怎麽不見他叫累?

鳳淺出了夜閣,肉丸子突然從樹上竄下,甩了個白眼給她就吊上她的手腕,一頭紮向三生鐲。

鳳淺忙拽住它的尾巴,把它拽了出來,“影子還好嗎?”

肉丸子對鳳淺用它來喂豹子的行為非常不滿,扭了頭不理。

鳳淺對它的惡劣態度直接無視,“代我傳個話,我今晚有點事要辦,等辦完了去看他。”

肉丸子兩眼望天,它才不要告訴壞女人主人在為那兩個元魂補元陽,今晚沒空理她,讓她在三生鐲裏白等。

等死她,悶死她。

鳳淺摸摸它的頭,“別生氣了,夜皇喜歡你,不會傷你的。”

“你讓它咬咬試試,你讓舔一臉的口水試試。”肉丸子氣歪了鼻子。

剛才那該死的夜皇在它身上**亂拱,舌頭都伸進了它的鼻孔和嘴裏,它每吸口氣,都是夜皇的口水味道,惡心得想吐,偏偏還被這該死的豹子弄的來了感覺。

鳳淺驀地看見它肚子下方有一小撮毛豎了起來,不像平時那樣服帖,想也沒想地給它順了順。

忽地發現發撮毛下麵多了個什麽玩意,‘咦’了一聲,“怎麽會回?”擔心它是不是被夜皇傷著,扒著毛去看。

肉丸子僵住,一瞬後小臉漲得像充了血一樣,小爪子捂著那處,往死裏掙紮,“壞女人放開我,放開我。”

它跑了這一路,本來感覺都快消去了,但剛才被鳳淺這麽一弄,那感覺又回來了,不是它的小爪子能捂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