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被裝箱打包

“這個……”

“對了,你做不了主,是嗎?”

四兒望著她憨笑,如果雲末能聽他的,也不會弄成這樣。

“那我問他去。”鳳淺轉身進了暗道。

“噯,他現在半死不活,腦子也不清醒,你問了也白問,還是別問了。”四兒急忙追在她後麵,雲末一諾千金,哪能出爾反爾,讓憐心再做回死活人。

“不問也行。”

四兒剛鬆了口氣,又聽鳳淺道:“你告訴我憐心在哪兒。”

“哎喲,我的娘誒,說來說去,你還是要殺她。”四兒愁得象熱鍋上的螞蟻,這兩個小祖宗,怎麽就不能消停消停。

四兒口中的那個要死不活的人,出現在門口。

明明身上傷重再加上被人吸了半管子的血,虛弱得連抽氣都難,卻偏要做出沒事一樣,與鳳淺四目相對,淡淡的眸子裏隱著怒意,“你是想要鬧哪樣?”

“做我想做的事。”鳳淺直望著他布著血絲的眼。

“妒忌?”他嘴角忽地慢慢揚起,化出一抹譏誚。

“妒忌?”鳳淺看著他嘴角的嘲諷淺笑,心裏堵得厲害,“我做什麽要妒忌?”

“妒忌我疼憐心,愛憐心。”

“我沒這麽幼稚。”

雖然這不是殺憐心的理由,但鳳淺在看見他溫柔地對著憐心的時候,確實妒忌了,但這種丟臉的事,隻能自己窩在心裏。

“承認吧,你愛上我了,所以妒忌,所以才一心要殺我死也要護著的人。”他忽地低頭下來,在她耳邊輕道:“那個賭約,你輸了。”

他的話像有一把刀猛地刺進鳳淺的心髒。

那個憐心,他死也要護著?

即便是飲他的血而生,他也要護著?

也正因為死也要護著,所以受那麽重的傷,仍然要把她喂飽了?

鳳淺心裏痛極,眼裏卻漾開一抹好笑,“愛你?我愛誰,也不會愛你這麽個喪心病狂的暴君。倒是你,為什麽弄個和我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來養著,該不會是愛我愛到勝過你的性命?”

“我還就愛你小時候的模樣,可惜你現在已經不是那個樣子了,要不然的話,或許我還真會愛你憐惜你。”

鳳淺臉色微微一變。

雲末笑了一笑,退了開去,“鳳淺,你可以殺憐心,但如果她死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鳳淺不屑,“不是說,她死,我也活不成,讓我生不如死,是四兒在說謊呢,還是你在說大話?”

“我有上百種辦法,讓你死不了,信嗎?”他笑得雲淡風輕,明明是最惡毒的話,卻說的溫柔無比。

鳳淺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從他身邊繞開,快步離去,這樣的他,她一眼都不想再看。

在鳳淺的身影剛從門口消失,雲末的身體驀地向一邊栽倒,四兒忙上前扶住,歎氣,道:“你這是何苦呢?”

雲末笑笑,隻要鳳淺恨他,惱他,她就不會再理會憐心死活,就不會在憐心的事上糾纏。

任由四兒扶著,“長清,我好像又給你添麻煩了。”

“我上輩子欠了你們兩父子的嗎?”四兒無奈歎息,“放棄那半縷魂吧。”

“如果沒了那半縷魂,她會一直這麽冷下去……他們也不可能永遠陪在她身邊,等我離開的時候,她要怎麽辦?”

四兒無奈搖頭。

“憐心……”

“我暫時把她送去了一個安全地方,隻要我在布下的結界消失前趕去就可以安全帶她回來,可是鳳淺……”

“帶她回來吧,等我好些,自會送她離開。”

“我去叫容瑾過來。”四兒送雲末上床,他幫雲末歸順了散亂的真元,剩下的傷,隻要容瑾在,他就死不了。

雲末輕點了點頭,等四兒離開,望向窗外一片緩緩飄落的落葉,低聲呢喃,“今晚朔月。”

雖然玉玄他們都在府中,鳳淺不會有事,但他想到她將忍受的冰寒之冷,仍隱隱心痛。

城效廢棄的天王廟。

一個深紫身影在廟前停下,墨色的長發隨意地用一根紫金發帶鬆鬆束著,雍容華貴中又帶了些隨意。

他抬頭起來,望著這間不知多久沒有人光顧過的破廟,麵龐姣好的得蕩人心魂,隻是眼底的的那抹陰鬱即便是陽春的暖陽也無法化去。

他嘴角微揚,“一些日子沒來,竟荒成這般模樣了。”

笑歎了一聲,轉身往前慢慢走開,沒走出兩步,驟然停下,快步走進破廟,不顧弄髒那身華麗的衣裳,揮袖拂去攔住去路的蜘蛛網。

他凝視往神壇後看去,‘咦’了一聲,咬破手指,突然把凝上指間的血珠彈向神壇後的一處黑暗角落,低叫了聲,“破。”

角落裏慢慢現出一個白色的小巧人影,小人兒玲瓏精致得如同冷玉雕出來的娃娃。

小女孩感覺到有人,慢慢睜開眼,揉了揉才睡醒的眼,看向站在前麵的高大人影,明明是極好看的眼眸,卻透著股森然的死氣。

他蹲下身審視著小女孩略顯灰白的眼,忽地一笑。

就說那人的元陽怎麽會虛空成這樣,原來是這樣。

小女孩蹙起秀氣的眉,“哥哥,你是誰?”

他微微一笑,溫柔地道:“我不是哥哥,你可以叫我叔叔,或者雲夕。”

小女孩懵懵的點了點頭,“叔叔真好看。”

雲夕笑了,“喜歡嗎?”

小女孩點頭,“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哥哥。”

雲夕眉梢輕揚,“你哥哥在哪裏?”

小女孩看向四周,迷惑搖頭,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在這裏。

“你哥哥,叫什麽名字?”

小女孩搖頭。

“你告訴叔叔,叔叔才能幫你找哥哥。”

小女孩仍是搖頭,“哥哥有名字嗎?”

雲夕不動聲色,藏得可真好,就連用命來護著的人,都不告訴。

“叔叔帶憐心去找哥哥,好嗎?憐心好餓。”

“叫憐心嗎?”雲夕笑了,“真是個讓人憐惜心疼的小姑娘。”

小姑娘不知他這是願意帶她找哥哥,還是不願意,眼巴巴地瞅著。

“叔叔先帶你去飽飽地吃一頓。”

“真的嗎?”憐心死氣的眼睛即時放了光,“哥哥好久沒能讓憐心吃飽了。”

“當然是真的。”雲夕嘴角扯開一抹笑,把憐心抱了起來,走出破廟。

他那個侄兒真把這小姑娘喂飽了,也就沒幾日可活了。

雲夕抱著憐心走進離破廟不遠處的一間茅屋。

屋簷下掛著不少毛皮和風幹的肉塊。

一個婦人端著些玉米碎喂雞,突然見有人進來,見是一位衣裳光鮮的男子抱著一個五六歲大的漂亮女娃,忙迎了上去,“先生有什麽事嗎?”

雲夕瞟了眼懷中小姑娘,“她餓了。”

婦人忙放下手中小竹籮,熱情的讓他們進屋,“我們家還有一些野豬肉,如果不嫌棄的話,就請稍坐片刻,我就去給你們做些吃的。”

“不用了。”雲夕淡淡開口。

婦人迷惑,他不是說孩子餓了?

沒等她想明白,突然見那人伸手過來,抓向她的脖子,明明動作不快,她卻完全不能避開,眨眼間就被那人抓住脖子提了過去。

“你做什麽?”婦人嚇得臉色瞬間發白,抬手去摳卡在她脖子上的手,但仍她怎麽掙紮,怎麽用力,握著她脖子手,就象生根一樣,怎麽也弄不開。

雲夕一手提著婦人,一手抱著憐心,進了屋,把婦人隨手往地上一丟。

婦人不知他要做什麽,又急又怕,但躺倒在地上,卻完全不能動彈,“你……你要做什麽?”

雲夕不看婦人,把憐心放在地上,溫柔地道:“去吧。”

憐心遲疑地看了看地上婦人,又看向雲夕。

這些年來,她隻見過兩個人,哥哥和另一個沒有哥哥好看的哥哥,但她隻喝過哥哥一個人的血。

她不知道,除了哥哥以外的人的血,是不是也能喝。

雲夕正拿起桌上粗瓷碗賞玩,見憐心沒動,順手在粗瓷碗上掰下一塊,手指一彈,瓷片準確無誤地弄破婦人脖側的血管。

溫熱的鮮血噴湧而出。

憐心見到血,再忍不住,歡呼一聲,撲了上去,一口咬在婦人傷口處,大口大口的吞咽。

婦人恐懼到了極點,卻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小姑娘貪婪地喝著自己的血。

“娘子,我回來了。”一個獵戶打扮的男子進了茅草小院。

婦人因失血過多,已經有些睜不開眼,聽見叫聲,努力睜開眼,想讓丈夫小心,可是張了張嘴,卻虛弱得沒能發出一個音節。

男子推門進來,看見站在桌邊的雲夕,怔了一下,“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我家裏?”

接著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不能動的婦人,而一個小姑娘趴在她脖子邊上,正大口的喝著她的血,嚇得臉色一變,“翠花。”飛撲上前,想推開那小姑娘。

突然後腦一痛,還沒來得及回頭看一眼,就向前跌趴下去,抽搐了兩下,就一動不動了。

婦人看見丈夫後腦上紮著一片粗碗瓷片,血從那傷口處慢慢滲出,越來越多,很快淌開。

她抬眼看向站在桌邊,好看得象天人一樣的男人,嘴唇蠕動,“你是魔鬼。”

雲夕連眼皮都不抬一抬,仍把玩著缺了兩塊的粗瓷碗,饒有趣味地看著像是怎麽也吃不飽的小姑娘。

小姑娘直到喝幹了婦人身上最後一滴血,才打了個嗝,站了起來。

雲夕不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的婦人,掏出塊絲帕仔細地拭去憐心嘴角的血跡,“吃飽了?”

憐心點了點頭,雖然這婦人的血和哥哥的不同,但肚子卻是飽了。

“以後就跟在叔叔身邊,叔叔讓你每天都吃的飽飽的,好嗎?”

“憐心想哥哥。”

“叔叔會幫你找到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