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節 （朱經理來吵鬧）129 分年終獎（上）
料理完奶奶後事回單位，經營部朱經理來辦公室，我們三人都在，他矛頭直指向我問：“小李所長，年終獎金這樣分配不合理吧？”
我被問得莫明其妙，看看朱所長和錢金生，再看看朱經理，聽話音來者不善，我耐著性子反問：“朱經理，你這話從何說起？”
“我聽說，今年的年終獎和去年一樣，大家平分，我們幹得這樣賣力，吃這麽多苦，可不能體現多勞多得總說不過去吧？”朱經理提高嗓音，顯得有點激動。
我更加匪夷所思：“你應該知道我奶奶剛過世，今天才來上班，我都沒聽說過有這回事。”又看看朱所長和錢金生。
朱所長道：“誰跟你說的，我們領導班子還沒有商量過這件事。”
朱經理說：“不會是空穴來風，你們當領導的總透過風聲，否則人家不會隨便說。”
錢金生說：“外麵糊口傳說，你也信？”
朱經理道：“無風不起浪。”
“那麽，我們聽聽你的意見，你說今年內的多種經營年終獎應該怎樣分配合理？”我把球踢給朱經理。
“我又不是所長，用不著我狗拿耗子都管閑事，但我相信你小李所長不會忘記多種經營整合意見中的一句話，‘經營效益好，適當提高經營人員的獎勵’，因此我今天來找你說。”朱經理還真有備而來的。
我說：“謝謝你提醒我，不過你也不能聽到風就是雨。”
朱經理說：“等你們商量定了，還來得及？”
“你先發製人，我們就聽你了？真豈有此理。”朱所長道。
“你們就是求太平，吃大鍋飯。”朱經理方向轉移到朱所長身上。
“你像什麽樣子？這所長是你當還是我？”朱所長火了。
“你當所長有什麽大不了，所長誰當不來？”朱經理不賣帳。
朱所長道：“不要有了點成績，尾巴就翹得老高，好像功勞是你一個人的。”
“好了，朱經理你先回去，年終分配的事我們會征求部分人員意見後，出台一個比較合理的方案，不能十全十美，也會對年初會議上說的有個交待。”我阻製朱經理繼續唇槍舌戰。
“我等你們出台方案，如果是平均分配，我跟你們沒完。”朱經理扔下這麽一句話走了。
“這個朱經理平時辦事很有激情的，怎麽這樣說話？”我問。
朱所長介紹說：“這個人就是自以為是，愛出風頭，好功奪利，說話衝，得罪人多，他心裏有一股氣沒地方出。他想當副所長已經好長時間，錢金生來之前我們推薦過他，局裏來征求意見時，職工普遍對他反映不好，企業前年整頓時，金書記退兩線，我們也推薦他，結果局裏為了年輕化，出了條死杠杠，非得三十五周歲以下，他都四十五了，他就牢騷更多，經常當刺頭。今天他竟然以威脅的口氣，太目中無人，造成我們工作上的被動，真給他多了，職工會說我們見凶怕，給他少了，他還真會得來吵，說不定工作上還會撂擔子。”
聽了朱所長一席話，對朱經理有了進一步認識，朱所長的話也不無道理，我找出年初的“整合意見”，其中提到“以糧站為單位考核，要求多種經營單位自己養活自己，為調動經營人員的積極性，視效益情況，對經營人員給予適當提高獎勵”。我問：“朱所長，你們去年多種經營的年終獎金是怎麽分配的？”
“多種經營搞了兩年沒有起色，去年可分配的獎金按全所人頭平分，一個人不到十元錢。說白了，這一塊如獨立核算，不知要虧多少，人員工資都爭不回來，還占了這麽多房子、倉庫，用的水、電費、資金利息也不算。今年利潤多，他就以為全是自己的功勞，要不是你想方設法組織上海食品，搞特色經營，經營部還不一樣喝西北風。朱經理這個人弄的好，撫他順毛，活是肯幹，也能吃苦，就是嘴巴不繞人，也吃虧。前兩天，孫菊仙來問我今年多種經營的獎金怎麽分配？她要預先做帳，我就說了句，先跟去年一樣平均到人提出來再說，肯定是她透出口風去的。”
我回答朱所長說：“朱所長、錢所長，今年既然年初站長、經理會議上提到過分配問題，簡單平均到人，可能會影響明年的積極性，我的意見是用數據說話，理出個方案，你們看怎麽樣？”
“那這件事你先整理出來，我們再商量。”朱所長說。
我通過一番思考，要求章麗娟將各站和經營部多種經營今年與去年的各種對比數據製表給我。
章麗娟辦事利索，下午就拿著統計分析表進來：“李所長，你要的表我做好了。”說完將表放在我麵前。
我接過粗略一看，特地關照：“小章，這些數據暫時不要說出去。”
章麗娟“嗯”地應了一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