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陽市,鳳凰小區,一片繁華。

此時正值晚上十點,到處都是閃爍的霓虹,將一幢幢大樓的輪廓以五顏六色的形狀展示出來,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車輛,不知疲倦的奔跑著,正在朝著自己的目標前進。

一排奧迪車進入鳳凰小區後,打開了應急燈,直接往右轉,進入了一條巷道,然後開進了一個微型的地下車庫。

車門打開,首先走出車門的是趙飛龍,此時的他,有些顫巍巍的,被展誌歌傷的不輕,這一路他為自己調理了不少,已經覺得好多了,盡管如此,下了車的他剛走兩步,就是一個踉蹌,還噴出來一口血!

伸手幾個黑衣壯漢急忙從車內湧出來,相繼扶著趙飛龍:“幫主,你慢點!”

“幫主,你沒事兒吧?”

“去扶著趙帥,還有那小妞兒!”趙飛龍挺了挺身子,說道。

那幾個壯漢一愣,留下兩個,剩餘的就都朝著其他的奧迪車走去。

趙帥被兩個壯漢用簡易的擔架抬著下了車,他的大腿,在黃土高坡市鍍鋅廠的時候就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此時,那有些淩亂的白紗布已經變成了紅紗布!

“哎喲,疼!”趙帥齜牙咧嘴的哼了一聲,抬著擔架的兩位黑衣人就是心裏一沉,連忙說道:“對不起,少幫主,對不起!”

其他黑衣人也湊了上去,幫著抬起了那本來就不沉重的擔架。

最後從車裏出來的,是被押解著的洪彩衫,剛一下車,她的頭罩就被摘了下來,盡管這是晚上,這地下車庫的燈光並不強烈,但是,洪彩衫習慣了頭罩裏的黑暗,此時見到這些耀眼的光芒,她還是覺得眼睛有些刺痛!

就那麽一刹那,洪彩衫就知道這裏已經物是人非,急忙說道:“你們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放開我?”

兩個壯漢扭著洪彩衫的臂膀,死死的控製了她!

趙飛龍遠遠的瞄了一眼小可愛洪彩衫,說道:“小姑娘,這裏已經不是黃土高坡市了,你別囉嗦,否則,你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你們是大壞蛋!大壞蛋啊!”洪彩衫怎麽能不知道自己已經身在他鄉?隻是這地下車庫,很狹窄,幾輛車停了下來,原本就不太寬敞的空間立即就小了很多,顯得有些壓抑。洪彩衫不知道,自己的命運會如何!

一路上,洪彩衫都在問展誌歌和穆秋語的事兒,斧頭幫的那些個壯漢,受不了洪彩衫那囉囉嗦嗦的問話,直接告訴她展誌歌和穆秋語已經溜了!

其實洪彩衫還很清楚一點,展誌歌和穆秋語肯定不是溜了,肯定是將趙飛龍兩父子狠狠的教訓了一頓,然後大搖大擺的離開了,接下來趙飛龍兩父子這才因為懼怕展誌歌再度來教訓他們,才挾持著自己離開了黃土高坡市的。

“你們把我帶到這裏來幹什麽?我要回去!”洪彩衫咆哮起來。

“還回去幹嗎?小妞兒,你已經回不去了,連我都不用回去了!”擔架上的趙帥咧著嘴,說道。

洪彩衫依舊咆哮著,但趙飛龍已經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說道:“小姑娘,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是你自己撞上了槍口,這是你的命!”

“你們要幹什麽?放我回去!”洪彩衫在哪兩個壯漢的約束下,竟然絲毫也不能動彈。

“幹什麽?一會兒你就知道了!”趙飛龍陰笑一聲,拿起電話就要撥打,車庫一角冒出來一個時髦女郎,嬌滴滴的喊道:“誰是趙飛龍?小姑娘在哪兒?”

趙飛龍扭頭一看,遠遠的對著那時髦女郎說道:“我在這裏!”

“潘老大要你帶著小姑娘進去見他,你兒子跟我來!”那時髦女郎指了指身後的那一道門,然後自己朝著另一扇門走了過去。

好幾個黑衣人急忙簇擁著抬著擔架上的趙帥,跟著那時髦女郎走了,那兩個黑衣人繼續押著掙紮的洪彩衫,跟著趙飛龍朝著車庫角落的那扇門走去。

輕輕的推開了門,趙飛龍大踏步的走了進去,身後則緊緊跟隨著那兩個黑衣人和洪彩衫。

屋內,光線一片灰黃,四個奇形怪狀的人正在打著麻將,每個人嘴裏都叼著大大的雪茄,坐在上首的那個矮小的胖子,賊眉鼠眼的看著進來的趙飛龍,然後眼神就飄過去,直勾勾的看著洪彩衫!

“潘老大,這就是我在電話裏說的那位學生妹!”趙飛龍一鞠躬,說道。

“恩,的確是穿著校服,是不是真的學生妹?”那叫做潘老大的矮小胖子怪笑一聲,說道:“這不要緊,我這小老頭,能夠享受這麽嫩的小姑娘,也不錯了!哈哈哈!對了,你兒子被小美帶去包紮了嗎?”

奧,那個時髦女郎原來叫做小美啊!

趙飛龍就點了點頭:“謝謝潘老大,已經帶去了!”

洪彩衫在這煙霧繚繞的環境裏,頓覺肺部受到了壓迫,禁不住咳嗽了一聲,放眼望去,和那矮小胖子坐在一起打麻將的,一個個都道貌岸然,此時都用色眯眯的眼神看著自己,回想起剛才潘老大的話,洪彩衫焦急起來,掙紮了一下,說道:“放開我,我要回去!”

“回去?”潘老大一愣,然後狂笑起來,那另外的三個男人也跟著大笑起來!

“潘老大會疼愛你的,小姑娘,這就是你的宿命,以後別讀書了,跟著潘老大混,比你讀書強多了!”趙飛龍勸著洪彩衫。

那潘老大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饒過那三人,徑直朝著洪彩衫走了過來,然後伸出食指,輕輕的挑著洪彩衫的下巴:“小姑娘,長得一般般嘛,不過倒是挺嫩的,你有過男朋友嗎?”

麵對著潘老大**邪的眼神,洪彩衫知道大事不妙,趙飛龍在和老狗,吧自己當成禮物送給了這個矮小的胖子了,真是可恨,自己怎麽就走到這一步?遂倔強的將頭扭向一邊!

“挺倔的啊,我倒是挺喜歡的!”潘老大哈哈大笑,回頭對杵在一邊的趙飛龍說道:“趙飛龍,你去陪陪幾位領導玩兒牌去,這小姑娘,我的好好的教教她!”

趙飛龍答應一聲,走到潘老大的座椅前,坐下,這才發現同桌三個人的麵前都對著一遝錢,全是一百的,看樣子每個人麵前都有好幾萬!而自己的麵前,所剩無幾,也就萬兒八千的樣子。

“各位領導,不好意思,我先失陪一下,趙飛龍是我兄弟,先陪著你們玩玩兒!”潘老大咳咳一笑:“趙飛龍,下手重一點,沒事兒,我指望著你給我扳本呢,那桌子上的就是你的賭注了,哈哈!”

“謝謝!”趙飛龍點了點頭,開始和牌。

這邊,潘老大怔怔的看著洪彩衫,問道:“小姑娘,叫啥名字?”

洪彩衫悔恨啊,無奈啊,眼淚啪踏啪踏的掉,自己這是進入了狼窩了,看樣子自己是凶多吉少了,這可怎麽辦呢?

“老子問你叫啥!”潘老大說完就用手指頭再度挑起洪彩衫的下巴。

“你想幹什麽?”洪彩衫雙臂被反剪,怎麽掙紮也無濟於事,潘老大的食指,短短的,粗粗的,帶著煙味兒,洪彩衫隻覺得有一陣陣的眩暈之感

“老子想**你一番,小姑娘,我越發的喜歡你了!”潘老大說完,挑著洪彩衫的手指頭就順著她的下巴,緩緩的往下移動。

“別碰我!!!”洪彩衫勃然大怒,極力的掙紮起來。

潘老大側身讓過,右手一巴掌就打過來,直接打在了洪彩衫的臉上,然後罵道:“尼瑪的,老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氣,放開她,我看她能怎麽樣!”

那兩個黑衣人就放開了手。

洪彩衫一下子獲得了自由,轉過身子,撒腿就跑!

但是,洪彩衫還沒跑幾步,潘老大競走兩步,一伸手就抓住了她的頭發,往後一扯,洪彩衫一個趔趄,頭皮上的疼痛直接讓她媽呀一聲叫喚起來。

隨著洪彩衫身子往後傾倒,潘老大嘿嘿一笑,伸出左臂,直接將往回倒的洪彩衫抱在了懷裏:“小美人兒,你覺得你能夠逃出我的手掌心?哈哈!”

“我說潘剛,你還是將你的小美人兒帶到後邊去調理好了!”一個胖胖的男人壞壞一笑,說道。

“對對對,在這裏給你們增加壓力了,哈哈!”潘剛一伸手,直接將拳打腳踢的洪彩衫抱了起來,然後裂開嘴大笑著,走進了這間屋子的後側,那裏,又是一間狹小的房間,和幾個人在玩兒麻將的這一個房間隻有一牆之隔!

“尼瑪的!”潘剛狂笑一聲,頓覺自己的臉上被洪彩衫抓了一下,就憤怒的將其直接扔到了靠牆的那席夢思上!

潘剛抱著洪彩衫進了內屋的時候,那兩個黑衣人知趣的退了出去,整個房間裏一下子就隻有趙飛龍和那另外的三個人,他一坐下來,就開始打牌,也沒怎麽說話,對麵的三人,一個個都虎背熊腰,長得很有特點,但見他們華貴的服飾,趙飛龍就知道這些個人不簡單,一聽說潘剛叫了這些人都是領導,趙飛龍就更加不敢說話了。

的確,潘剛在金陽,算是頂呱呱的人物,他雖然是黑道青龍幫的幫主,但黑白通吃,三教九流的他都有朋友,政界的大腕也不少,算是黑白通吃的人,挺有風範。趙飛龍在黃土高坡市,也算是一方老大,但這是在金陽,在潘老大麵前,他什麽都算不上。

一直沉默的趙飛龍,雖說用的是潘剛的錢來賭博,但是,潘剛進入內屋的時候,說指望他能夠扳本呢,雖然趙飛龍沒有足夠的信心,但是,每一張牌都打得十分的小心,尤其是現在摸起來的幺雞,拿在手上毫無用處,而打下去基友可能就會放炮,趙飛龍猶豫了。

“打呀!”趙飛龍的下家有些等不及了,這個家夥,早就叫牌了,正等著自摸呢!

趙飛龍權衡之下,現在手上的牌,如果改牌,那就不叫,但如果打下去,很有可能是放炮,怎麽辦呢?恩,就算是放炮吧,總比下家自摸的好!趙飛龍終於將手裏的幺雞打了下去。

“哈哈!放炮了!”下家哈哈一笑,將牌推到了。

果真跟自己預料的差不多,下家果然要的是這張牌!這樣也好,放炮就是五百,要是被自摸的話,那就是一千!也少給潘剛輸掉五百。

趙飛龍正暗自慶幸,對麵的也推到了牌:“既然羅廳長你都要了這幺雞,我也不客氣了!”

趙飛龍怔住了,可不是嗎,對麵那家叫牌幺四條!

“不錯不錯,這張牌打得經典,我也想自摸的,湊個熱鬧,一炮三響,我的也是幺四條!”趙飛龍的右側那家,也推到了牌!

我靠,一炮三響,別這麽誇張的,最後這家還是清一色放炮,算下來,趙飛龍得輸掉兩千塊,因為清一色翻倍!

趙飛龍怔住了,高手啊,三個都等著自己放炮呢,原本以為放一炮也就五百塊,誰知道竟然一下子輸掉了兩千!

“高手,你們都是高手!”趙飛龍不得不讚服幾人的牌技,想了想,並沒有將桌子上潘剛的錢拿出去,而是摸出了自己的錢夾,開始點數,一次將兩千塊錢拿了出去。

三個人就是一愣,看了看趙飛龍,有看了看桌子上的錢,搖了搖頭。

“我叫趙飛龍,有幸認識大家,我非常榮幸!”

三人都借了錢,也不客氣,趙飛龍的下手笑了笑,說道:“你是潘剛的兄弟,那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我叫羅浩天,公安廳廳長,你對麵這位是金陽副市長楊長貴,你的右邊那位,都金陽有名的老板,金老五!”

我靠,公安廳廳長,楊副市長,金老五,潘剛這玩兒的全是大人物啊!趙飛龍站了起來:“承蒙大家照顧,真的是太榮幸了!”

“哈哈,少廢話,你自個掏錢輸掉,這一點,我很欣賞,正所謂願賭服輸,挺好!”對麵的楊副市長說道:“今兒個潘剛潘老大愣是要我們過來陪他玩兒,說是要見一個人,原來就是你,沒想到你也識趣,給潘老大帶來了個學生妹,你倒是挺懂事的!”

“誰說不是呢!”金老五也是哈哈一笑:“你叫趙飛龍,是吧,恩,你將一個學生妹都當成了禮物送給了潘剛,想必是有事相求,我倒是不能幫上什麽,但是我有個建議,今晚我做東,今兒個我贏了錢,取之於民用之於民,哈哈,待會兒大家在飯桌上談,現在繼續玩牌,如何?”

“啊-”

這時候,隔壁傳來了洪彩衫的一聲慘叫!

那三個男人禁不住都動容了,趙飛龍也是一愣,這潘剛也太……

“你小子真會弄,還真的弄了個雛兒來!”金老五嘿嘿一笑:“有路子以後也給哥們弄一個?”

“哈哈,金老五,你就別埋汰人家趙飛龍了,對了,你怎麽知道這學生妹就是個雛兒?”楊市長滿臉的壞笑。

“這還用問,他有經驗!”羅浩天羅廳長哈哈一笑,說道。

“啥經驗啊?談不上,難道你們都沒有經驗嗎?別拿我開玩笑了,這種慘叫聲,誰聽不出來她是個雛兒?”金老五有些不服氣,不過轉瞬就又說道:“趙飛龍,你到底是要請潘剛為你做啥事兒啊?送來了這麽隆重的禮物?”

“我……”趙飛龍耳朵裏滿是後麵一間屋子裏傳來的洪彩衫的慘叫聲和潘剛快樂的叫聲,沉吟半晌才說道:“潘剛是我大哥,其實我就是前來投靠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