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簷走壁,展誌歌避過稀少的行人,漸漸的就到了市區,這才一正常速度前行。已經離穆秋語的私人別墅不遠了,展誌歌索性一邊步行,一邊思考:趙帥父子挾持了洪彩衫,不太可能還呆在本市,至於去向何方,這倒是還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洪彩衫既然已經被挾持走了,趙帥父子不過是想要將洪彩衫當成一個退而求其次的籌碼-既然穆秋語已經被自己救了出來,那麽,洪彩衫呢?

也許,趙帥父子認定了自己會去追尋洪彩衫的下落,那時候,還真的是一個天衣無縫的調虎離山之計,就在自己去追尋洪彩衫的時候,穆秋語就會再一次被他們父子挾持。媽的,這一對卑鄙的父子,這一次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呀,絕對是想著要報複自己的,得,老子也有招,你不是想要調虎離山麽?我也給你弄個空城計-隻是,洪彩衫啊,怎麽辦呢?

展誌歌回到了穆秋語的私人別墅,很意外的發現那戰狼正在門衛裏和小王在下象棋,我靠,這家夥還有閑心在這裏消遣!

見了展誌歌的到來,小王有些驚慌,手裏舉起來的象棋嘩啦一聲掉在了地上,而戰狼,則緩緩的站了起來:“回來了?這麽快-----展哥,你這是耍我呢,我來這兒,風不吹草不動,啥情況都沒有!”

“那大小姐穆秋語呢?”展誌歌預料到情況就是這樣,不會發生什麽意外,但還是不放心的問了一下。

“沒事,她大門緊閉,一步也不踏出來,說是展哥你的囑托!”小王回答。

“那好,謝謝兩位!”展誌歌客氣的說道。

“展哥,既然你已經回來了,我倒要問問了,第一,你出去的事兒一定辦妥了吧?第二,我是不是已經完成了你的使命?”戰狼嘿嘿一笑,說道。

“有勞了,戰狼,我出去,實際就是為了尋找丟失的洪彩衫,人沒找著,倒是有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展誌歌說著,拉起戰狼的手,說道:“請跟我到屋裏談,戰狼,咱們是好兄弟,現在展哥有困難了,你說要不要幫助我?”

戰狼一愣,鄭重的說道:“為展哥兩肋插刀,是我戰狼的榮幸,請!”

兩人回到了屋裏,在客廳裏坐下,那穆秋語見展誌歌出去找洪彩衫,人沒找著,倒是帶來了個看起來有些恐怖的家夥,心裏就是一震。

戰狼暗自慶幸,當初自己帶著麵具去了後山,嚇唬了穆秋語,想必今日她應該看不出來吧?但為了萬無一失,戰狼立即將嗓子給憋起來,說道:“展哥,這就是你的雇主穆秋語大小姐啊?真是真的國色天香,禍國殃民啊!!”

“切,油嘴滑舌!”穆秋語本來覺著這人恐怖中有些諳熟的樣子,聽了這話,瞬間釋然,隻是有些責怪的意思看著展誌歌:“展大哥,你出去就是為了帶他回來?有什麽用意嗎?”

“不不不,先介紹一下,這是我認識的好兄弟,姓名就不說了,江湖諢號叫戰狼!”展誌歌介紹著:“事實上,我一離開你的別墅,戰狼就已經來到了這裏,代替我保護你呢!”

“|代替你保護我?”穆秋語的嘴巴立即張的大大的,足以塞進去一隻蘋果。

“是的,我外出不放心,我就請了他來保護你,這就是我離開的時候說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原因!”展誌歌說完,歎息一聲:“其實我是去了鍍鋅廠,在那裏,我沒法找到洪彩衫,事實上根本就沒法找到她,我可以大膽的猜測,在整個黃土高坡市,也斷然找不到洪彩衫了!”

“什麽?展大哥,你找到什麽線索了?”穆秋語緊張起來:“既然你說在本市找不到洪彩衫了,那她會去了哪裏?”

“我找到了這個,這就是我將戰狼帶進屋裏來的原因!”展誌歌說完,不慌不忙的從兜裏拿出來那個變了形的水鑽發夾!

“發夾?一個破發夾!”穆秋語那及其期盼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去,嘴裏還嘀咕道:“展大哥,你撿這麽個破發夾回來幹什麽?”

展誌歌沒有言語,看了看戰狼,見戰狼正在思索,他笑了笑,手指輕輕一動,將那發夾恢複成為原來的樣子,然後問戰狼:“兄弟,你看到了我將這和破發夾恢複了過來,你想一下那發夾是怎麽由這個正常的樣子變成那樣變形的破摔樣嗎?”

戰狼脫口而出,說道:“這發夾上你極不規則的卷曲形狀,那變形的樣子,是用腳用力踩踏後才變了形的。”

“用腳踩?為什麽?”穆秋語有些狐疑,展誌歌不可能隨便就撿了個破發夾回來的。

“這上麵有皮革的味道!”戰狼看了看:“最主要的是,這發夾是被慌亂的腳步給踩得憋下去的,從力度上,可以判斷出那是因為匆匆的腳步才導致了這麽一個樣子!”

聽了戰狼的這一番話,穆秋語似乎想起了什麽,緊張的說道:“展大哥,你這是從哪兒撿來的發夾?”

“你先看看這是不是洪彩衫的發夾!”展誌歌將手裏的破發夾遞了出去。

穆秋語皺起了眉頭,看了看,說道:“好像洪彩衫真的有這麽個水鑽的發夾,沒錯!前天,洪彩衫就是帶著發夾的!”

這簡直是太激動了,可是,這又能說明什麽呢?線索?這線索可以做什麽?穆秋語沉吟半晌,問道:“展大哥,這是哪兒撿來的?”

展誌歌笑了笑:“我也確認了這是洪彩衫的發夾,撿到的位置麽?嘿嘿,就在鍍鋅廠的大廳裏!”

“什麽?就在那天你打了趙飛龍父子的那大廳裏?”穆秋語驚愕的表情寫滿臉上,怎麽也想不明白,洪彩衫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那大廳裏呢?當時,趙飛龍父子被展誌歌打傷了以後,對方肯定不會在裏邊呆多久的啊!

“沒錯,骨水泥光是從這個發夾上來判斷,洪彩衫的失蹤決定與趙飛龍和趙帥有關係,一開始我到了鍍鋅廠,一個奇怪的念頭讓我渾身難受,我想到了,是不是心情急躁的洪彩衫擔心大小姐你,不得不隻身前往鍍鋅廠,然後遭遇了被我毒打的趙帥和趙飛龍,然後,那兩父子會不會惱羞成怒,將其殺了,然後拋屍-因此,我連每一個隱蔽的角落都不放過,可是,我沒找著,我的心就有些平靜,至少可以判斷洪彩衫在鍍鋅廠沒有遇難。我到了大廳的時候,天早就黑了,裏邊也很黑,可是,一個個閃亮的小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展誌歌說道這裏,看了看穆秋語,說道:“你知道我發現的閃亮的東西是什麽嗎?”

穆秋語聽到展誌歌說趙飛龍父子有可能對洪彩衫進行殺害並拋屍,早就嚇傻了,那裏還能夠想到什麽閃亮的東西是何物?展誌歌這麽一問,她愣神半晌才說道:“不知道,那是什麽?”

“就是這發夾上散落在地上的水鑽!”戰狼說道。

“沒錯,就是這樣,不過我當時不太確定,直到我從地上撿起來這個變了形的發夾,我次啊終於確定了洪彩衫的確來過這大廳。可是,這是什麽時候來的呢?不難想象,就是我們離開後,而趙飛龍父子還在大廳的那一段時間,也許,秋語,你有些不明白,當時我也納悶,但是想想,我們應該要和洪彩衫在回到市區的路上相遇啊?後來這事兒我認真思考,唯一的答案就是,緊急的洪彩衫坐在車內,隻顧著急急忙忙的趕往鍍鋅廠,根本就沒暇估計到在路上奔跑的咱們!”

穆秋語想了想,當時自己和展誌歌在路上隻顧著玩兒,隻顧著將展誌歌當成一輛摩托車來遊戲……她有些失落,問道:“展大哥,你繼續說!”

“恩,洪彩衫在路上和我們交錯之後,到了鍍鋅廠,肯定發現了趙飛龍父子的一些異象,因為我看到了那廠區內停放車輛的地方,腳印有些雜亂,似乎還有丁點血跡,這就是說,洪彩衫趕到鍍鋅廠的時候,斧頭幫的那些家夥正在準備將受了傷的趙飛龍父子進行轉移,剛好被洪彩衫撞了個正著!”展誌歌凝重的說道。

“可是,她的發夾為什麽會出現在大廳裏,而不是在外麵?”穆秋語也皺起了眉頭。

“這就是我覺得很納悶的地方,當然,也不難排除,洪彩衫進入廠區後,什麽都沒有發現,直到進入了大廳,這才發現了異樣。到底是洪彩衫先進入的大廳,廠區車位旁才出現了淩亂,還是先發現了淩亂,然後又進入到廠區,這就需要假想了!”展誌歌說道。

“假想簡單!”戰狼鬆了一口氣:“我來說吧,假如,是洪彩衫先進入大廳後,外麵車位旁才發生的淩亂,那麽,說明洪彩衫還沒有死,因為她是被斧頭幫的那些爪牙從大廳裏押出來的,然後上了車,走了!假如,洪彩衫是先發現的車位那兒先有淩亂,那麽,可以斷定這慌亂是因為那些爪牙將受傷的趙飛龍父子中的其中一個抬上車,這裏,肯定的說,大廳裏還有他兩父子中的一個人,當洪彩衫看到這樣的情況,那些爪牙或者被抬出來的那個傷者就會騙她,她要找的人在大廳裏,於是,洪彩衫進入大廳後,就遭到了那些爪牙的挾持,最後才在大廳裏掉了發夾!”

“說得好!”展誌歌鼓起了掌。

穆秋語卻更加緊張了,她慌張這說道:“可是,洪彩衫既然都被帶走了,且不是更加危險了嗎?難道趙飛龍不會在半路殺了人,然後又拋屍,那更加不好找了啊?”

展誌歌和戰狼相視一笑,戰狼說道:“大小姐,我來告訴你吧,這種情況啊,洪彩衫才是安全的,至少,在沒有任何消息的情況下,洪彩衫是安全的!”

“什麽?都這樣了她還是安全的?”穆秋語傻眼了。

“其實你看我和展哥的表情就應該知道了,真的,你放心好了,在沒有洪彩衫的任何消息之前,她真的是安全的!”戰狼淡淡的說道。

穆秋語想了想,不對勁啊,遂嘀咕道:“真要是有了洪彩衫的消息,那且不變成噩耗了?”

“嘿嘿,所以這就要在洪彩衫沒有消息之前,盡快行動,將洪彩衫找出來!”展誌歌笑了笑:“秋語,你就不用擔心了,俗話說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戰狼說的不錯,我將戰狼帶進了這個屋,其實就是要請他幫忙的!”

戰狼也不客氣,笑了笑說道:“展哥,你是要我出去行動呢,還是要我繼續留在這裏幫忙照顧你的大小姐啊?”

“你猜?”展誌歌嘿嘿一笑,說道。

“那還用說,肯定是我外出了!”戰狼這次啊一本正經的說道:“根據剛才的推斷,我覺得,趙飛龍父子能否留在黃土高坡市的幾率,隻有百分之五十,而就算趙飛龍父子留在了黃土高坡市,是否進了醫院,其幾率也一樣的隻占百分之五十,一般的一般,四分之一的機會,整個黃土高坡市這麽多醫院,難啊!”

“我知道!”展誌歌認真的思考著,半晌才說道:“有時候我們要靠直覺,有時候我們要靠運氣,直覺告訴我,趙飛龍父子留在黃土高坡市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額,你居然這麽認為?”戰狼想了想,恍然大悟:“展哥,你是說,趙飛龍父子挾持了洪彩衫,早已經逃到別處去了,挾持洪彩衫的目的,就是怕你再度迫害他們,所以拉個擋箭牌?”

“你說這種可能性有多大呢?”展誌歌見戰狼一點兒也不笨,反問道。

“展哥就是展哥,一出手就非同凡響,趙飛龍父子肯定是被嚇破了膽,我知道了,我該怎麽去找洪彩衫,隻是……”戰狼說著,就沉吟起來。

“費用的問題,我給!”展誌歌點了點頭:“戰狼,辛苦了,你要記住,明哲保身,不能過分,尤其是遭遇強敵,不要硬拚!”

“謝謝展哥,能為展哥分憂,是我戰狼的榮幸!”戰狼站了起來,一鞠躬,然後說道:“寒哥放心,我今晚就開始行動,一有消息我就會立即告訴你的!”

“那好吧,把你的賬號給我,我會給你的賬號裏存錢,你到哪兒都方便!”展誌歌又說道。

“好,我回頭發給你!”戰狼又是深深一鞠躬,影子一般就離開了穆秋語的客廳。

這後來的對話,穆秋語就覺得雲裏霧裏了,但有一點她是清楚的:“展大哥,你讓戰狼去尋找洪彩衫,把握大嗎?”

“難說,目前看來洪彩衫的失蹤,是真與趙飛龍父子有關,按照這條思路過去,找到洪彩衫的幾率就相當於是百分之百了!”展誌歌點了點頭:“戰狼是我之前認識的道上的兄弟,挺厲害的!”

“那,你剛才說一切費用的事兒,他的費用高嗎?”穆秋語說道:“不過,不管有多高,這費用都是我的,怎麽可以讓你拿出來呢?”

“嘿嘿,我的錢,不都是你給的麽?!”展誌歌笑笑:“戰狼是我的兄弟,這不是去殺人,如果是去殺人,至少要十來萬吧,但這種尋找人的,還是幫著我做的事兒,我給他的,就是一些生活必須和日常費用,這是道上的規矩,最基本的要求,也不多,最多幾千塊,算我的!”

穆秋語想了想,就又問道:“剛才你們在討論趙飛龍父子的去向,你說不在黃土高坡市,所以戰狼才想著要費用?那,戰狼睡追到哪兒去呢?”

“嗬嗬,這個就隻有戰狼知道了,不確定呢!”展誌歌笑了笑:“秋語,現在你應該可以放心了吧?從此刻起,我們都要做出一副啥事兒也沒有發生的樣子,不管是不是警方來詢問,或者說是洪彩衫的家人前來打探,我們也沒轍,反正,我讓戰狼去尋找洪彩衫的事兒,你千萬不能夠說出來,明白嗎?”

“為什麽?”穆秋語有些不明白。

“不要問,這跟你被趙飛龍綁架了是一樣的……我這麽說你明白嗎?”

“明白,我一定保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