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彩衫的失蹤,是福是禍,不用猜都知道了,展誌歌隻是歎息一聲,覺得這事兒多多少少跟自己有一定的關係,當然,最直接的原因嗎,還是因為洪彩衫就是穆秋語的小跟班,說白了,要是洪彩衫真的有什麽意外,那麽,自責的就不僅僅是展誌歌一個人了!
穆秋語也意識到了,尤其是聽到了那小蟲說趙帥也不見了,作為趙帥的小弟,連小蟲都不知道趙帥的下落,難道這帥就這樣人間蒸發?不,哪有人會蒸發的?不過,連小蟲都再也聯係不上趙帥了,這事兒就太清楚不過了,趙帥已經離開了黃土高坡市!
這就是說,趙帥已經挾持著洪彩衫離開了黃土高坡市!肯定就是這樣了!
穆秋語因為自己這麽想,把自己弄得心亂如麻,自己是因為父親的身份,那趙帥父子不敢對自己怎麽樣,但是,洪彩衫就不一樣了,要是洪彩衫有個三長兩短的,這一切可都是因為自己啊!
下午,依舊沒有洪彩衫的消息,穆秋語總是問展誌歌應該怎麽辦,展誌歌隻是微微一笑,說道:“稍安勿躁,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但實際上,展誌歌已經很清楚的意識到,洪彩衫的失蹤,已經越來越不簡單了,趙帥父子被自己傷的不輕,他們挾持洪彩衫,並不是僅僅為了威脅自己那麽簡單,是為了自保?還是為了自救?還是為了報複?展誌歌隻是覺得,這事兒越來越棘手了。
剛好,李**就來告知一些情況:校方已經聯係了洪彩衫的家人,都說這孩子並沒有回去,校方就安慰了洪彩衫的家人,就說稍安勿躁,有消息了就會第一時間通知家長的。
李**還說:“因為洪彩衫她爹激動不已,說學校要負責!”
“警方一定會調查你們,因為你們都是在一起的,一定能夠提供什麽線索,要記得配合警方辦案!”
展誌歌皺起了眉頭,警方真要調查自己的話,肯定得將一切經過都說出來!額,鍍鋅廠,是個值得關注的地方!可千萬不要讓警方先行破壞了現場呀!
放學後,展誌歌和穆秋語,悶悶不樂的回到了穆秋語的別墅,一陣沉默。
穆秋語漸漸的對展誌歌纏身了憤恨,這才剛對她表示了好感,沒想到這家夥這會兒卻十分的懦弱,一點兒主意也沒有。
但實際上,展誌歌已經盤算好了,這就要采取行動了,隻是,他在擔心一件事兒,自己采取行動的時候,那趙帥父子還會不會玩兒螳螂捕蟬的遊戲?萬一這是一個調虎離山之計呢?
穆秋語當然不明白展誌歌在想什麽,說到底,雖然洪彩衫也是穆秋語的好姐妹,但是,保護穆秋語才是展誌歌的天職!
“展誌歌,你就打算這麽沉默下去了嗎?”穆秋語終於抑製不住這種積壓的憤恨,說道。
“奧!”展誌歌輕歎一聲:“秋語,我的責任是保護你!”
“我有什麽事兒?現在洪彩衫不見了,這才是要緊的事兒!”穆秋語憤憤然。
“大小姐,你倒是好好想一下哦,你被趙帥父子綁架的時候,是我救的你,等我救你出來了,洪彩衫不見了,按照咱們的猜測,洪彩衫一定是遭到趙帥父子的挾持了,他是怎麽做的我不想追究,我隻知道,我要是奮不顧身的去尋找洪彩衫的同時,難保這一對卑鄙的父子會對你采取行動!”展誌歌一字一頓的說道。
穆秋語一愣,是啊,展誌歌說的是有道理的。她張大了嘴巴,半晌才憋出一句話來:“那,我告訴劉總管!”
“你告訴他幹什麽?”展誌歌有些納悶。
“我……”穆秋語看了看展誌歌,說道:“展大哥,我錯怪你了,我還以為你就那麽冷血,對洪彩衫不管不問了,實際上你原來是擔心我,可是,我也擔心洪彩衫妹妹啊,所以,我想……”
“你想告訴劉總管,請他派人去尋找洪彩衫?”展誌歌接過話茬,搖了搖頭:“你覺得能找到嗎?”
穆秋語一愣,一陣搶白:“找不到,隻要找過了,找不到總比啥也不做的好啊?”
“哦!那隨便你!”展誌歌索性將雙手抱在胸前,開始思考一個兩全之策。
穆秋語見展誌歌還眯起了眼睛,冷哼一聲,拿出電話就開始撥打給了劉總管:“喂,我有件事兒需要你去做!”
“大小姐,有啥事兒你吩咐?”對方客氣的說道。
“我的好姐妹洪彩衫不見了,離奇失蹤了,請你派兩個人手找一找好不好?”
“洪彩衫不見了?我派人去找一找?大小姐,這可咋找啊?不是我不幫你,這可怎麽找呢?”
“我不管,你就是要派人去尋找她!”
“這……”劉總管在電話那頭沉吟了一下,說道:“這真的很難找!”
穆秋語憤憤的說道:“這個展誌歌,卻又說要保護我不能離開,真是氣死人了,你說我爹要給我找保鏢,為什麽不找兩個呢?”
“大小姐,你稍安勿躁,展誌歌當然是要保護你,這,既然那都報了警,就靜候佳音如何?”
“還靜候佳音?我在這裏急的不行了!”穆秋語吼叫起來:“劉總管,你說一句,要不要派人去找洪彩衫?”
“這……”劉總管拖了個長長的尾音,說道:“行,我這就派人找去,但不能保證他們能夠找到!”
穆秋語就撅著嘴掛斷了電話,劉總管的話告訴了她,這人找人根本就不靠譜。
展誌歌笑了笑,睜開眼睛說道:“秋語,謝謝你理解我不是冷血的人呢,其實看到你著急,我比你還著急呢,你放心,你好好的在家裏呆著,不要外出,大門緊閉,我沒有回來之前,你不能走出大門,我會讓門衛好好看好門,一有動靜就報警,我可行動去了啊?”
見展誌歌突然站了起來,還說了這麽多關切的話,穆秋語說不上來是什麽感覺:“展大哥,我一定聽話,一定好好的在家裏等你,你可要小心點兒!”
“嘿嘿,我麽,你就不用擔心了!”展誌歌淡淡一笑,緩緩的走出了房門,臨出門的時候,砰地一聲就將房門關好了,屋內的穆秋語見展誌歌這沉默半天,一下子說走就走,頹廢的坐在了沙發上,整個別墅裏一下子就隻有她一個人,頓覺無比的空虛,心裏卻想:“這展誌歌說了保護我的,還怕我出了事兒,這能有什麽事兒啊?那趙帥父子已經收了重傷,不過,他的爪牙-展誌歌就不怕那些爪牙玩兒黃雀在後的遊戲了?”
穆秋語一急,飛快的打開了房門,見展誌歌已經走遠,連忙大聲喊道:“展大哥,可是我……”
“不用擔心,我會保證你的安全的!”展誌歌頭也不回,越走越遠。
穆秋語一跺腳,心想你都走了,如何保證我的安全?得,還是關緊大門的好……穆秋語就又關上了大門。
展誌歌大搖大擺的走出了大門,對著門衛囑托了幾句,就說要注意關注周圍的一切,一發現有情況,就要特別的警覺,那保安小王不住的點頭,也不敢問展誌歌這是出去幹嘛了。
告別保安小王,展誌歌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一上車就說:“師傅,去郊外的鍍鋅廠!”
司機有些鬱悶,這都快天黑了,還去鍍鋅廠?
“先生,現在去鍍鋅廠的人真的不多了,你是要耽誤多久呢?要不要立即回頭呢?要不要我等你?你要知道,我回頭沒客,所以這車費……”
“少廢話,開車,不差錢!”展誌歌吼了一句,拿出電話就撥響了皇冠娛樂會所老板小黑的電話:“喂,小黑,戰狼在不?”
“在啊,怎麽了?”小黑在電話裏嘿嘿一笑:“你要請客吃飯嗎?”
“改天吧,我有急事兒需要離開,現在請你馬上讓小黑來我雇主這兒,監視一陣子,如何?”展誌歌說道。
“啊?”小黑沉吟了一下:“展哥,真的假的?”
“什麽真的假的?我已經出發了,你要他趕緊過來!”展誌歌說道。
“你都……好,不廢話,馬上讓他過來!”小黑倒也急,瞬間就掛斷了電話。
展誌歌眯起眼睛,心想,有小黑監視穆秋語的別墅,就算那斧頭幫有小嘍囉前來,也絕對不會是他的對手,何況,還有保安小王……
終於到了鍍鋅廠,展誌歌下了車,付了錢,然後款款的朝著廠房內走去。
就在昨天,這裏曾經發生過一場惡鬥,趙飛龍和趙帥,都被自己不同程度的打傷了。
就在此時,這裏人影兒也不見一個,整個廠區一片死氣沉沉的,就連光線也漸漸的黯淡了下來。
展誌歌走到了昨天擺放那斧頭幫的幾輛車的地方,認真的查看了一下,發現地上的腳印有些淩亂,想必是那趙飛龍和趙帥,被手下的兄弟們抬著上車的時候,留下的。
就跟自己猜想的一樣,趙飛龍他們走就離開了鍍鋅廠!
連自己的大本營都要丟掉,趙飛龍父子能去哪兒呢?醫院?
但展誌歌此行不是為了尋找趙飛龍他們去了哪兒,因為,他還要確認一下,洪彩衫的失蹤,是不是真的跟他們有關係!
在廠區內溜達一圈,展誌歌一無所獲,還沒有找到任何東西能夠證明洪彩衫的失蹤和趙飛龍父子有關係!
展誌歌有些擔憂,自己的這種尋找方式,到底是不是一個錯誤,難說!
就算洪彩衫的失蹤與趙飛龍父子有關係,這裏也不一定能夠找到線索來;就是說,洪彩衫不一定來過這鍍鋅廠,還有,就算來過,也不一定會留下線索。另外,洪彩衫的失蹤本身就是一個謎,根本就與趙飛龍父子沒有半毛錢的關係,那麽,這麽尋找線索,且不是大海撈針?
沒錯,展誌歌就是想,大海撈針這麽神奇的事兒會不會在自己的身上出現奇跡!
按照推向,洪彩衫很有可能是來過鍍鋅廠的,因為她知道了穆秋語被挾持到了這裏,他也知道自己尋找了穆秋語。放心不下的她,完全可能因為對大小姐的擔心而奮不顧身的來到這鍍鋅廠!
這隻是猜想!
但展誌歌認為自己的猜想大概不會錯,隻要找到一丁點線索,就可以說明自己的猜想是對的!
在廠區裏尋找了一遍穆秋語可能出現的地方,認真的擦看著周圍的一切,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了展誌歌的腦袋裏:“洪彩衫的到來,會不會被那趙帥惱羞成怒就給殺了,然後拋屍滅跡?最後丟棄整個鍍鋅廠而離開-不但離開鍍鋅廠,隻怕是連黃土高坡市也不會再來了-展誌歌又這種自信,什麽斧頭幫,他媽的算什麽東西,兩父子都被自己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逃跑了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展誌歌就往僻靜處找了一遍,隻要是有任何一個小小的角落,能夠放得下屍體的地方,展誌歌都認真的查看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展誌歌開始失望了,一是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二是這黑夜來臨,原本這被遺棄的鍍鋅廠就是一片死寂,顯得無比的恐怖起來。
展誌歌不是害怕,是擔心。
最後,展誌歌走進了那大鐵門裏邊的大廳,就在這大廳,趙飛龍父子受到了嚴重的懲治!
“怎麽可能從這裏找到線索?”展誌歌搖了搖頭,禁不住對自己的無奈感到可笑起來。沒錯,洪彩衫真要來到這鍍鋅廠,真要遭遇不測,不管是不是掛了,被趙飛龍父子殺了,或者說被綁架了,都不可能在這大廳裏出現過。
傻笑了一聲,展誌歌轉過身子,準備離開,看樣子,自己此行純屬多餘。
就在展誌歌轉身的同時,腦海裏閃過了一丁點亮光!
這麽幽暗的大廳裏,怎麽可能有亮光?而且這亮光還有些熟悉?展誌歌緩緩的又掉轉頭,確認了一下剛才在自己腦海裏一閃而過的亮光所在,然後緩緩的走了過去。
那亮光時有時無,還有好幾點,展誌歌有些激動,緩緩的靠近那亮光,然後,緩緩的蹲下!
就在地上,有一顆顆閃亮的水鑽-發夾上的水鑽!
這鍍鋅廠的大廳裏,怎麽可能有水鑽?這裏來過女孩子,而且是帶著水鑽發夾的女孩子-記憶中,洪彩衫不也帶過一個有水鑽的發夾嗎?
一陣狂喜之後,展誌歌從地上收集到很多散落於地的水鑽小顆粒,更重要的是,還撿到了一個被腳踩得變了形的發夾,那變了形的發夾上,還有一些水鑽在閃爍!
是洪彩衫的,展誌歌檢定的站了起來,咬緊了牙關,握緊了拳頭,心裏罵道:“尼瑪的趙飛龍,待我找到你,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展誌歌憤恨之餘,也覺得有些欣慰,雖然洪彩衫的失蹤到底是凶是吉無法預料-實際上是凶多吉少,但是完全可以判斷的是,洪彩衫來過這鍍鋅廠,而且是被趙飛龍父子挾持走的。
趙飛龍父子都受了傷,去醫院麽?不太可能,但是,哪怕是一線的希望,也要去尋找!
帶著那變形的水鑽發夾,走出了鍍鋅廠,此時天地一片幽暗,這郊外也沒啥行人,展誌歌撿了個更加僻靜的地方,施展絕技,踩踏著那些建築,飛一樣往市區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