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廖儀蔓的生日如期到來,但是這一回,廖家卻沒有再為她舉辦宴會了——

廖儀蔓在和歐陽羽的鬥爭中慘敗,林家又合計著要跟廖家取消約定,好和歐陽家徹底綁定在一起,廖誌勇和蔣麗實在沒有為她舉辦宴會的心情。

而且最近林家催廖誌勇催得很緊,也給出了讓人無法拒絕的好處,廖誌勇很是猶豫。

所以他和廖儀蔓說:“你和渺渺都是我的女兒,我不能厚此薄彼,按理說應該在你們生日時各自舉辦宴會,但是爸爸覺得還是姐妹兩一起辦更熱鬧……蔓蔓,你就等一等,等渺渺的生日到了,你們倆再一起合辦一個。”

廖儀蔓恨得不得了,她知道自己不是廖誌勇的親生女兒就一定不會再有以前那樣的待遇,但是沒有想到三年前還對她寄予厚望的廖誌勇,現在連她的十八歲生日宴都不願意給她辦!

實在是太過分了!

廖儀蔓憋不住眼裏的淚珠,但還是委委屈屈地說:“我知道了,爸爸。”

她拗不過廖誌勇的,她從來都知道。

這一刻,廖儀蔓恨透了虞渺——

如果不是那場車禍,就不會發現她和廖誌勇夫婦沒有血緣關係,也就不會有虞渺什麽事情!虞渺一輩子都會還是小鄉村裏的黑炭頭,而她……將順理成章地和林風在一起,將一個人獨享父母的寵愛,獨享廖家所有的資源和偏愛,而不是像現在這樣!

她的一無所有,她的一敗塗地,全都要怪虞渺!

憑什麽都是一個房子裏住的人,她就能在學業上取得成功?憑什麽那個家世成謎的帥氣轉校生也對她青眼有加?憑什麽,連父母也隻看得見虞渺一個人?

廖儀蔓越想越氣,卻不想自己究竟是為什麽能住在這裏,能夠享受這樣的生活。也不想想,不努力,學習成績自然會下降;更不去想感情這種事情是不講道理的,她隻會歸因於別人。

她隻覺得一切好處都是她應得的,一切都是命運的饋贈;一切的錯誤都是別人的問題,而絕對與她無關。

既然是饋贈,又何必收回呢?

……

知道廖家不舉行宴會,最開心的莫過於虞渺。

不舉行宴會就意味著不用度過無聊的一天,還可以規避一些遇到男女主就突然頑固的劇情線,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了!

隻是……劇情線真的很頑固。

虞渺是沒有參與林風和廖儀蔓的感情糾葛了,可歐陽羽參加了。

虞渺也沒有想到,歐陽羽是完完全全的替代了她的角色,致力於和廖儀蔓反複拉扯——

233一大早就給她播報昨晚的最新消息,“疑似歐陽家大小姐不雅視頻流出……,不過消息已經被壓下去了,宿主,好像歐陽羽代替你做了這件事。”

“好像是的,”虞渺剛醒就聽到這個消息,也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但這一切都和她沒有關係了,虞渺叫233幫忙刪完有關這件事的消息:“希望她不要想不開。”

雖然歐陽羽也做了錯事,但是罪不至死,而且……她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

這件事本就難分對錯,甚至叫作惡者自食惡果,未嚐不是一種同態複仇的正義。但仔細想想,歐陽羽也不過是個世界意識拉過來的“磨刀石”罷了,不,稱之為“墊腳石”恐怕更為妥當。誰不無辜呢……都是好好生活的人,突然就被降智……

換個角度想,或許廖儀蔓的願意她的人生有如此多挫折和跌宕起伏嗎?

不過事不由人,確實是常態。

“宿主,你不能這樣想。”233看虞渺心情低落,安慰她說:“人要是想要改變自己的境遇,總是要先做出努力的。宿主,就像你,當初要是不覺醒,我也沒辦法幫你呀。”

*

不過虞渺屬實多慮了。

歐陽羽和她原本的境遇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性格自然也天差地別,這件事情的處理方式,自然也有所不同。

當天下午虞渺就看見蔣麗瘋了一樣的收拾東西,還叫她一起收拾,說要搬家。

“怎麽突然要搬家?”虞渺很納悶,蔣麗一向養尊處優,自己不做任何家務活,現在這樣實在是反常:“而且怎麽不叫搬家公司的來?”

“別問那麽多,趕緊搬!過來幫媽媽把值錢的東西都收起來,”蔣麗一邊往行李箱裏裝東西一邊指揮她:“那邊還有首飾,也一起收進去……”

兩個人正在收拾著,大門開了,蔣麗停住了,麵色凝重的從二樓向下看去。

虞渺也探出頭來看,卻發現是廖儀蔓回來了。

蔣麗的臉色更難看了,就像是即將下暴雨的天氣,陰雲密布。

她破口大罵:“你還知道回來?啊?自己惹多大的禍不知道?廖儀蔓,給我滾上來!”

廖儀蔓委屈地掉眼淚:“媽媽,不是我!不是我幹的!是她自己,真的是她自己!”她知道這件事無法善了,歐陽羽的身份非同尋常,而且消息還被發了出去……

可這一切,都不能怪她啊!

這都是歐陽羽自己安排好的!連消息發到網上,也是歐陽羽自己的手筆!她要是知道會這樣,絕對不會和林風一起合計著說要“將計就計”、“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蔣麗卻不管這麽多。

現在事實的真相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歐陽家現在發瘋,要整垮廖家,也要整垮林家。

但是林家尚且還能跟歐陽家耗一耗,廖家根本接不住招!

這一上午,廖誌勇已經給蔣麗打了很多電話,話裏話外的意思都是告訴她趕緊轉移財產,公司要破產了。

蔣麗從六神無主到慌張、憤怒,到急迫。

現在看到廖儀蔓,蔣麗忽然不理解過去的自己。

她不知道為什麽,為什麽她當初要把廖儀蔓留下?她也不知道,為什麽當初自己非要覺得廖儀蔓比虞渺優秀。

“我恨不得沒有養過你!”廖儀蔓不敢上樓,蔣麗忙著收拾東西,也沒有追著她去打,隻是用言語盡情地貶低她、傷害她:“你在我們家白吃白喝這麽多年,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廖儀蔓,你知不知道我們家要破產了!!”

“這全都是因為你在外麵惹了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