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又名熱河,位於河北北部,處於華北和東北兩個地區的連接過渡地帶,地近京津,背靠蒙遼,省內與秦皇島、唐山兩個沿海城市以及張家口市相鄰。

承德曆史悠久,早在原始社會末期的新石器時代,我們的祖先即勞動、生息在這塊土地上,這裏曾發現的石斧、網墜、陶鬲等豐富的曆史文物,就是他們在這裏勞動生活的遺跡。

殷周時期,這裏是山戌、東胡少數民族活動的區域,是燕侯的勢力範圍。承德市東約150公裏處的淩源縣海島營子村,出土過多件西周銅器。

戰國時代,承德一帶隸屬於燕國設置的漁陽右北閏、遼西三郡。《史記•匈奴傳》記載,燕國曾在這一帶修築長城,現在長城遺址,仍依稀可見。特別是著名的興隆農具鐵範發現,說明當時這一帶的農業生產已相當發達的。

秦漢以後,曆代的中央政權都曾在此設置過行政管理機構。在漫長的曆史中,這裏的漢、匈奴、烏桓、鮮卑、庫莫奚、契丹、突厥、蒙古等各民族的經濟文化得到進一步發展。

當初,熱河省的省政府就設在這裏,而熱河省主席湯二虎也在這裏辦公。後來又是這個湯二虎居然在日本侵入熱河的時候不放一槍就挾裹著搜刮來的民脂民膏一路狂奔逃離了熱河,跑到天津去了。

正是因為他的逃跑行為,日本人的一支騎兵小隊未放一槍一彈就輕取承德,這座熱河最大的城池於是落到了鬼子手中。

自從占領承德之後,鬼子開始重點經營這裏,他們在這裏設立了守備部隊,駐紮了整整一個獨立混成旅團進行守衛。

而且鬼子把熱河日本駐軍的司令部也設在了這裏,犬塚近南中將的官邸則設在了承德的避暑山莊中。

如今的承德,可謂是重兵把守,戒備森嚴,想要打下來就不那麽容易了。

陳峰離開沈家莊,化裝成了一個外地商人混進了承德城,他誰也沒帶就自己一個人,順著大街朝前溜達著,表麵上漫無目的地閑逛,實際上是在觀察情況。

一路走來,他發現承德城內鬼子的數量貌似不算太多,大街上雖然也有巡邏隊,但是間隔比較大,往往半個小時才能看到一隊,而且數量也不是太多。

其實這也是有原因的,熱河日本駐軍的司令部設在了避暑山莊內,所以大多數兵力都被布置在了那裏,城內自然就少了一些。

不過,陳峰發現,城內的鬼子雖然減少,但是身穿黑色製服的偽警察和身穿黃色保安軍服的偽軍數量可不少,隨處可見這些神氣活現的東西們。

“靠邊,靠邊!”

陳峰正在街邊走著,忽然背後傳來了吆喝聲,聽上去透著霸道,隨即就是人們慌忙避讓的聲音。

不動聲色的閃到了牆邊,陳峰回頭偷眼看去,見從身後來了幾輛自行車,上麵騎著的人都是一身白色對襟襯衣黑褲子,外麵罩著膠綢大褂,腰間斜挎著槍套,頭上還頂著寬邊禮帽,一個個歪著脖子斜著眼睛,好像人們都欠他們五百大洋似得。

從人們讓開的通道中騎著自行車囂張的穿過,這幾個家夥渾然沒發覺周圍人們投來的鄙視和憤恨眼神,也有可能他們是已經習慣了這些眼光。

“這幫家夥怎麽這麽囂張?”陳峰拉住了一個三十多歲的漢子,低聲問道。

那個漢子沒好氣的朝地上啐了一口,“我呸,這幫混蛋都是李子墨的偵緝隊,一群專門欺負老百姓的畜生們。”

這個漢子很健談,很快陳峰從他的嘴裏得知了不少情報,也知道了這些家夥的來曆。

李子墨,當初熱河承德警察局偵緝處的一個小科長,後來日本人進了承德後,這家夥上下鑽營,居然得到了日本人的欣賞,讓他做了承德警察局的局長,搖身一變當了漢奸。

這小子一肚子壞水,當初還是偵緝處小科長的時候就專幹踹寡婦門挖絕戶墳的事。特別是當上了警察局長,更是變本加厲。

不少愛國學生被他抓到了警察局中,不少抗日組織都是被他手下爪牙破獲的,死在他手中的愛國人士不在少數。

這小子不但貪財,而且好色,在承德如今又“李老虎”之稱,人們對他恨之入骨,但是卻又惹不起他。

聽完了中年漢子所說,陳峰想了想,覺得或許可以從這個李子墨身上下手,也許能有什麽意外收獲呢。

他從別人口中打聽到了承德警察局的地址,很快就到了警察局的門外。

承德警察局,建在東街的一處宅院中,門口十三蹬的青石台階,兩邊有獅子滾繡球,還有上馬石和下馬石,靠著院牆更是種著兩排老槐樹,都有些年頭了,粗枝遒勁伸展開來。

在警察局街對麵的一處茶館內坐定,陳峰要了壺雨前,擺上兩碟幹果,一邊喝茶一邊開始監視警察局的動靜。

一上午的時間,他都沒動地方,一直在監視著警察局。

上午的時間裏,他發現警察局出出進進的警察不下幾十個,這還不算有些在外麵忙案子的警察,屈指算來整個警察局居然有上百人之多。

要知道這還是承德警察總局,在下麵各區都有分局的,如果都算在內,恐怕有一千多人了。

看來這個警察局長的位置是個肥差啊,陳峰心中暗自想到。

中午時分,他終於等到了等待的目標,警察局長李子墨。

這位李老虎,身穿一身白色的西裝,手中拄著文明棍,鼻梁上架著一副烏光水晶鏡,在一群偵緝隊員和警察的簇擁下出了警察局的大門,然後上了一輛汽車揚長而去了。

陳峰急忙起身,付完茶錢就追了出去,但是已經晚了,汽車揚長而去,消失在了街道盡頭。

陳峰停下腳步,他知道已經追不上了,於是就重新折返了茶樓。

這時候,茶館的一個夥計恰好添水到了陳峰麵前,見他盯著對麵的警察局看,於是笑道,“兄弟,是不是看對麵的警察局呢。”

“是啊,剛才的那位爺真有派。”陳峰假意讚歎不已,他其實心中早就在暗笑了,這個李子墨非要裝出一副講究人的樣子,其實骨子裏透著市儈和俗氣。

看得出,這家夥當初就是個小人物,後來得勢了就囂張起來,簡直不可一世了。

這樣的家夥,往往炫耀的心裏非常強,還喜歡附庸風雅,其實是骨子裏隱藏著自卑。

有意識的將話題引向這裏,陳峰果然打聽到,這個時間,李子墨肯定是滿月樓聽戲去了,這家夥是個京劇迷,有空沒空都喜歡去聽兩出。

據說,滿月樓的當紅花旦賽貂蟬跟他關係曖昧,甚至就是他包養著呢。

了解到這些情況之後,陳峰離開了茶館,他決定去滿月樓看一看,了解一下那裏的情況。

滿月樓是承德最大的戲班,他們在承德城內是首屈一指的戲園子,有好幾個叫響的頭牌,其中尤其以當紅花旦賽貂蟬為最有名。

當陳峰來到滿月樓門外的時候,他發現滿月樓已經進不去了,門口把著幾個警察和偵緝隊員,驅趕著想要進去的客人們。

原來李子墨包了場,把所有人都趕走了,為的就是安安生生的聽戲。

進不去門,自然就沒法進一步了解李子墨的情況,陳峰心中有些急躁,他繞著滿月樓朝後麵走去。

滿月樓後是一條小巷,幽長僻靜,基本上看不到人來往,而小巷的盡頭是一堵高牆,上麵有一道小門,正是滿月樓的後門。

後門緊閉著,不過這難不住陳峰,他輕鬆的翻了進去,朝樓內摸去。

一座三層的小樓,整體式磚木結構,飛簷起角,鬥拱雕梁,建造的十分古色古香,這時候從裏麵傳來了吹吹打打的樂器聲,似乎正在唱著戲。

從角門溜進樓內,迎麵是一條走廊,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影,看樣子都在戲台那邊應酬著李子墨,這樣反倒方便了陳峰,讓他很輕鬆的上了二樓的包間中。

一樓是一座大廳,最北麵就是戲台,南麵則分布著一排排的桌椅,這是人們聽戲的地方,二樓則是一圈欄杆,也布置了一層層的桌椅。

李子墨已經把人都趕了出去,因此除了一樓靠近戲台的地方坐著李子墨外,就沒有其他人了。

陳峰伏在二樓的欄杆旁,偷眼觀察著李子墨,見他聽的津津有味,手掌不時的隨著節奏打著拍子,搖頭晃腦好不投入。

現在的距離,他如果想要打死這個漢奸,就是抬手一下的事,但他不打算那麽做。

這個漢奸跟日本人關係很熟,那麽自己是不是可以利用他對鬼子設置在承德避暑山莊內的司令部進行突襲呢?

陳峰覺得還是蠻有希望的。

當然,前提是自己要將李子墨完全控製住,不能讓他機會給自己搗亂添堵。

一直觀察了半個多小時,陳峰也沒有見李子墨有走的意思,而是精神頭更足了,雙眼眯縫著滿臉是笑容。

戲台上鑼鼓家夥點一變,一個滿身戎裝的花旦走了上來,開始表演。

陳峰注意到,這家夥一看到出場的花旦就兩隻眼睛直冒光,估計這就是他惦記著的那個什麽賽貂蟬。

說實話,這個花旦唱的真不錯,身段也好,難怪李子墨會對她那麽青睞,每次來都必點她的戲。

“你們在這待著,我去後台走一走。”見女花旦唱完後走去了後台,李子墨坐不住了,他朝周圍的手下招呼了一聲,自己站起身朝後台走去。

警察和偵緝隊員都沒敢跟去,隻得在戲台前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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