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說的是,老夫會好好處理這件事情,不讓人借著這股歪風製造問題……”獨孤孝聲音有些沙啞,看似非常順從的應答道,但是心裏卻越發憤恨,重新審視了一下麵前的這個小丫頭,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預料出她的反應。

他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二弟獨孤忠對這個小丫頭的印象忽然大為改觀,不僅如此還自動放棄了家主的位置,跑去閉關修煉。

獨孤木幽靜靜的站在原地,眉毛輕輕挑起:“最好如此。”說罷便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獨孤孝轉身離去。

獨孤孝看著獨孤木幽遠去的背影,臉色刷的一下陰沉下來,在他看來這個小丫頭實在讓人捉摸不透,幾乎軟硬不吃,不管是以前自己強硬的態度還是現在自己近乎低聲下氣的態度她都沒有給過自己好臉色。

但是要是這樣輕易放棄,他獨孤孝就不是獨孤孝了,上一次和獨孤忠比試他輸了家主之位,現在已經年過半百,突破踏仙增加壽命更是遙遙無期,他才會這樣重視這個家主之位。這一次對著獨孤忠的女兒,他絕對不能輕言放棄,他一定要成為獨孤家的家主不可!

獨孤孝在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把這個不把他放在眼裏的可惡丫頭片子拉下家主之位!

知道看著獨孤木幽的背影消失在視線當中,獨孤孝才轉身離去,隻是他離開的方向卻不是自己的宅邸。披星戴月走了一路的黑夜才來到獨孤城西邊的一座院子,上麵掛著一塊金色的牌匾,上麵用行書刻寫著三個大字‘銀瑞府’。

隻見他輕輕叩門進去,獨孤飄飄便心急道:“怎麽樣,那小賤人怎麽說?”身旁兩個穿著華服的中年男子也有些緊張的看著他。

獨孤孝揉揉眉頭麵色陰冷,也不吭氣直到走進客廳坐在椅子上之後才道:“那丫頭軟硬不吃!氣死老夫了,竟然給我搬出了家規,說什麽根據家規規定所有的店鋪應該掛著他的名義才對。還說再有風言風語就不客氣!”

獨孤孝想到這裏就覺得惱怒不已。

“混賬!這個丫頭片子太放肆了,還有沒有尊重長輩的觀念,這樣不識利益的人也能稱為家主真讓人覺得好笑!”

獨孤銀瑞一聽立刻火冒三丈,早就看那個廢物出生的丫頭不順眼,想起那副仿佛蔑視眾生的表情就讓他恨得牙咯吱咯吱。他這一輩子還沒有見過對他態度這樣高傲的人,若是能夠打得過她必然會用武力好好教訓她一番。

那日看到獨孤木幽的能力他便意識到以他們自身的力量是無法正麵反對她,所以幾個人商議了下就一拍即合,讓獨孤忠為首領側麵弄出一些小動作來顯得獨孤木幽不陪成為家主。

然後鼓動眾人逼退獨孤木幽自動放棄家主之位。這招不可謂不陰險,一行人打算穿著明白裝糊塗,表麵上一副純良無辜的樣子,而背後則是整個世界的推手。

“這又能怎麽樣?“獨孤飄飄不解,她一直潛心修行想要和獨孤青蘭一爭高下,從未注意過外麵的事情。

獨孤忠無奈的歎了口氣:“家主有權利回收本家族人在外麵建立的店鋪。也就是說,隻要她願意,就能把我和二長老的店鋪全部收到自己名下。”

聞言獨孤銀瑞也冷靜下來,那獨孤忠在外麵不過三五家綢緞莊而已,而自己一邊是煉丹生意的大掌櫃,一邊還悄悄開了許多小店,表麵上看上去並不是獨孤家的。不過自己做的天衣無縫應該不會別人察覺。想到這裏才稍稍安了心。

獨孤忠忽然想起獨孤銀瑞是獨孤家煉丹生意的掌櫃:“既然從私下開的店鋪入手不行,那試一下從擺在台麵上的獨孤丹藥入手怎麽樣?”

“上次獨孤木幽當著全城族人的麵救了獨孤家,這讓很多族人非常的擁護她,而煉丹師大多閉關專注煉丹,大多不關係外麵的事情也不願意插手去管,很難說服他們罷工抗議獨孤木幽。”獨孤銀瑞開口道。

他也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情,隻是平日裏那些煉丹師很少願意出門,連上次獨孤忠宴請犒賞也幾乎沒人前來參加,加上獨孤家坐鎮的三十多位煉丹師中有一多半和獨孤忠交往密切,哪怕是看在獨孤忠的麵子上,他們也不會幫著推波助瀾。

一時間獨孤孝和獨孤銀瑞陷入的困境。

獨孤飄飄忽然笑了笑開口道:“二位長老這樣就一籌莫展了嗎?若是本家中沒有助力理,為何不借助外界的力量呢?”她微微上揚的眉角看上去十分狡黠。

“哦?”獨孤忠看著獨孤飄飄有些疑慮的問道。

“這話是什麽意思?”獨孤銀瑞也聽出了話中的意思。

“不知道各位需要本殿下的幫助嗎?”隻聽見‘唰’打開扇子的一聲,一個爽朗聲音從屏風傳出,接著就看到了穿著一襲紫色華服右手輕輕搖著扇子,臉上帶著自信從容微笑的年輕男子。

“你怎麽會……”獨孤忠和獨孤銀瑞驚詫極了。他們萬萬沒有想到會是這個人。

獨孤飄飄看著麵前的年輕男子露出得意的微笑,三兩步來到他的身邊:“有了這個人的幫助,相信沒有多久便能讓那不知好歹的獨孤木幽乖乖滾下家主之位。”

說著四個人相視而笑。

獨孤木幽則順著花園小路穿過涼亭來到了獨孤青蘭的房間,進門的瞬間獨孤木幽就覺的非常輕鬆。

獨孤青蘭的房間不是很大,也許是因為這樣許多東西才滿滿的堆在一起,但是卻非常的整潔,看上去讓人覺得很溫馨。

獨孤木幽少有的麵帶微笑坐在桌子旁邊,問起了招募護衛兵的事情。

獨孤青蘭雖然依舊麵色冷清不善於言笑,但是獨孤木幽已經習以為常不沒有覺得青蘭怠慢了自己,如果說自己冷的像冰塊,那姐姐青蘭就冷的像做冰山。想起來自己還從來沒有看到過姐姐展露笑顏。

獨孤木幽用手撐著下巴一邊認真的聽著,一邊頻頻點頭。

“怎麽這樣看我,我臉上有髒東西嗎?”獨孤青蘭覺察到獨孤木幽熾熱的目光,下意識的用手輕輕撫了一下臉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沒有,木幽隻是在想,姐姐果然不愧是獨孤家第一的天才。”獨孤木幽抿嘴一笑。她的這個姐姐不僅從小頂著天才的美譽長大,暗中更是不少人默認她為獨孤城第一美人。

她神態優雅行為端莊,眼眸如水波流盼,一頭烏黑靚麗的及腰長發,猶如羊脂一般白嫩細膩的肌膚,纖纖玉指宛如削蔥口如若含著玫瑰軟瓣,一顰一簇攝人心魂。

獨孤青蘭白皙的臉龐上浮起紅暈:“妹妹莫要取笑姐姐,比起木幽來我還差的遠呢。”

“怎麽會是取笑,青蘭姐姐一天下來,不知道檢測了多少人的靈力,從中篩選了一百二十位,僅僅一個照麵就能記住所有的人姓名容貌,真是過目不忘。”獨孤木幽真誠道。能夠過目不忘並且靈力強大的人非常稀有,即便是她也不能做到。

對於獨孤青蘭的這一點,她很是佩服。

獨孤木幽成為家主不過才短短兩天的時間,這偌大的獨孤本家中的不和諧卻已經開始露出苗頭,今後本家上上下下的事情就全權由自己負責,而那些之前被自己威壓鎮住的那些人想必也會有所動作,這裏的每一步不能不有所提放。

兩個人的意見達成共識,母親柳翩翩也多次讓青蘭和木幽相互幫襯,獨孤木幽成為了高高在上的家主這件事情雖然榮耀,但是比起這樣背後危機四伏的榮耀,作為母親的她還是更希望獨孤木幽能夠平安無事才好,

而獨孤青蘭便自動終止了在獨孤家和皇族聯合集訓的修煉,全心全意幫襯著她,這讓獨孤木幽覺得心中暖洋洋的,對母親和姐姐的感情也越來越深厚。

兩個人交換了各自遇到的事情商量對策之後已經是深夜,從獨孤青蘭的房間離開,獨孤木幽來到今天修整好的聚靈室休息。

忽然碰到懷裏的那個玉瓶,這才想起那日去寶器城遇到小男孩,獨孤木幽小心謹慎的把玉瓶打開,一股清冷香甜的氣息瞬間彌漫了整個靈室。

這時候才看到裏麵就隻有一顆葡萄差不多大小的丹藥,周身圓潤色澤光滑動人,外麵薄薄的一層乳色丹衣,而內裏則晶瑩剔透。

獨孤木幽覺得非常奇特,倒也不像是平時沿街見到的廉價丹藥的,想起來那天南宮尋看到這個丹藥的表情怪異,接著就對她說要什麽東西都可以去他那裏,言下之意似乎有些埋怨自己總是依靠別人。

她小心晃動玉瓶,輕輕倒出瓶中的丹藥,內心有些糾結,這個應該是可以吃的吧,南宮尋好像也沒有說這東西不好。想著便輕輕拿起丹藥放入嘴中,丹藥的丹皮入口即溶,中間包裹著的那晶瑩玉露模樣的**瞬間從口腔滑入喉嘍,頓時口齒生香。

在咽下的同時,獨孤木幽隻覺得渾身火熱,像是全身的經脈都活絡了起來,很快額上就滲出一層密集的汗絲。

似乎感應到密布在周圍的靈氣蘊動,獨孤木幽額頭中間的月華練也開始如魚得水般暢快的吸收靈力,而全身的經脈中,細小的殘缺或者腫脹部分開始修複消減,片刻之後獨孤木幽便覺得身體經曆了前所未有的舒暢痛快。

丹田之中變得越發火熱,獨孤木幽眉頭緊皺著,感受著體內靈力前所未有的有規律有秩序的流動著。忽然感受到這樣強大的靈氣,這讓她有些驚喜,連忙抓緊時間凝神修煉。

東方終於微微發白,太陽慢慢的從地平線上爬起來,窗外各種鳥兒嘰嘰喳喳清脆而歡快的叫著。當一縷朝陽透過窗戶照射在獨孤木幽臉上的時候,她睜開了雙眼,周身亮起十一道圓環。

獨孤木幽眼中閃過一絲喜意,沒想到竟然連晉五環,現在為踏仙十一環。她站起身來伸了一個長長的懶腰,感受著全身靈力充沛。身上對靈力把握的感受和之前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