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府上空,幾人各懷鬼胎,按下了身勢,落入仙府中,隻是仙府中雖然機緣無數,但是這來自天成大道之時的寶物、又是否那麽輕易的便可拿在手中?

虛空中,唯有那風眼靜靜的凝現,在風眼之後,杜浚正瀕臨生死!

虛無中,巨手臨近十丈,其上所帶的狂風,已然讓杜浚難以承受,此一刻,他當真是想到了死亡,掙紮已經變的無謂,便是方才他用鎮天印連連轟砸,也不過僅僅讓大手緩了一緩!

兩息,兩息之後,杜浚便要告別這個世間!

兩息的時間,男子又想到了什麽?

是那修為通天的居夢?

還是那個在情愛與道統之間、苦苦掙紮的女子鬱香?

亦或是那個為他而死的宮清?

還是遠方,那依舊在苦苦等待的少女蒼韻呢?

其實生死之下,僅一息的時間裏,一生的經曆宛如一幅幅畫卷一般,閃過男子的腦海。

他低喃一聲:“或許死了也好,我不必再為父母之仇苦苦掙紮,不必在為心中的善與惡為難,死了就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隻是那未完的諾言,那些等待我的人,卻又要如何?”

男子閉上雙眼,輕歎一聲,眼角有清冷落下。

生不可棄,死不足懼!

杜浚一生,無論艱難險阻,無論身處如何的絕境中,這男子都未曾放棄過生命!

隻是,真正的麵對死亡的時候,男子卻又如此的坦然,死並不可怕,或許,那隻是一個開始而已。

他閉上雙眼,無喜無悲,如此淡然平靜,仿若下一刻,他並不是迎接死亡,隻不過是去閑庭信步而已。

閉上的雙眼,忽而有淡然紫光刺透了眼簾,揉碎了雙眸的黑暗,旋即耳畔便是一聲咆哮之聲轟然傳來!

再接著,杜浚便覺得身軀一鬆,那屍體的禁錮消失了!

他睜開雙眼,眼前紫光刺眼,定眼看去,卻見屍體已然跌路在遠處的虛無中,其麵前聳立著一座千丈紫碑!

忽而,紫碑轟然一動,狠狠的砸向屍體,屍體咆哮一聲,宛如那洪荒蠻獸一般,展開百丈雙臂,雙拳帶著滔天的怒火與怨恨,轟隆砸向石碑!

雙拳砸在石碑之聲,僅那巨響,便讓杜浚身軀一震,雙耳留下了兩道殷紅!抬頭看去,但見石碑竟然硬撼了屍體的雙拳,轟然拔空而起,宛如一柄千丈巨劍,落下,又是一聲巨響,石碑破入屍體胸膛之中!

屍體劇烈的抖動抽搐,雙手一把握住了石碑,宛如取劍一般,向將石碑拔出胸膛,轟然一聲,石碑被拔出一丈!

便在此刻,石碑之上紫色大盛,隱隱之間,竟然透著幾分的佛氣,將屍體龐大的身軀籠罩在其中,這光芒仿若有著莫大的禁錮之力,在光芒中,屍體掙紮幾下,便停息了下來,手臂垂搭,宛如再次死去了一般。

杜浚踉蹌一步,目光駭然,僅僅這屍體與石碑爭鬥的餘威,便差點讓他身軀崩析!

他喘息了片刻,當即向風眼而去,卻不想就在此刻,虛無忽而無限凝縮,轟然崩析,無數的碎片宛如立刃一般,四下迸濺!

杜浚色變,此刻他距離風眼足有數十丈,前方的道路已然被無數的碎片蔓延,稍一癡愣,更是有無數的碎片從他的四周轟然襲來!

男子暴喝一聲,探手抓來陣道大旗,大旗一展,護住全身,續而殺將出,數百魂魄周全在陣道大旗之外,毫不遲疑的、他祭出鎮天印,轟然向前路,一路破去!

遙遙望去,但見男子周身充斥著無數的魂魄,眾多的魂魄聚攏在十丈之內,看護其中的杜浚,隻是二十丈之內,隨著無數的碎片襲來,魂魄告罄!

杜浚麵色冷峻,張口一吸,將無數鬼氣納入腹中,續而探手間,鬼氣轟然而出,化為一張鬼臉,橫掃了周遭十丈之內的碎片,而鬼臉也是淒厲一聲,砰然碎去!

借此,杜浚再次衝入十丈,方才到此,更多的碎片便轟然襲來,前方有鎮天印、無恙,隻是左右與身後卻是空門大開!

無數的碎片轟然砸在了陣道大旗之上,大旗竟然生生頂住,並不破碎,隻是那巨大的力道透過大旗,直達杜浚身上,讓男子胸膛連連激蕩,口中鮮血長流!

杜浚聲色忽而瘋狂起來,不顧身體傷勢,赤紅的雙眼盯著那風眼,隻是向前衝去!

艱難,無數次的碎片打在大旗之上,那一股股力道透達身軀,劇痛之下,更是身心疲倦,若是換做那心智不堅之人,恐怕縱然一死,也不願受著這等苦難、與靈魂上的折磨!

杜浚衝到風眼之時,已然神智模糊,踉蹌一步,恰好邁入了風眼,消失的那一刻,他神智模糊的一掃前方崩析的虛無,但見那屍體依舊的靜靜懸浮,但凡有碎片襲來,臨近百丈,便會砰然破碎!

下一眼,杜浚仿若在破碎的虛無深處,看到了一絲的光亮,人影錯落。

記得在情塚中,他也成在虛無中看到過光亮!

虛無的另一邊,到底是什麽所在?

杜浚來不細想這個問題,傷勢嚴重的他再也難以支撐,雙眼一閉,便昏了過去!

待他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回到了仙府中,望著四周的樓閣玉宇,他緩緩從街道上爬了起來,走出幾百丈,隨便找了一處隱蔽處,便入定而去。

仙府中靜默一片,毫無人氣!

在杜浚入定的萬丈之外、的一處樓閣中,第一層,曲侯等人躲在其中,四人皆是麵色駭然,那自然首席更是神色頹靡!

幾人驚駭之下,不禁四下張望,仿若是在防備著什麽,許久,伏媚咽了一口唾液,喃喃道:“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曲侯深吸一口氣,許久搖搖頭,道:“無聲無息,速度又極快,端是看不清,竟然連神念都不能發現!”

“它為什麽要攻擊我們?”幽冥首席顫聲道。

曲侯冷哼一聲,瞄了他手中緊握的一個玉瓶,冷然道:“你不該動那個玉瓶!”

“我來這裏,不是尋找仙人遺物麽?不讓我動,不讓我動,我來幹什麽?”幽冥首席憤然說道。

自然首席忽而說道:“別吵了,我們還是想想怎麽出去吧!”

曲侯麵色冷漠,道:“先前我看到在這如小鎮的仙府中間,有一座宮殿,或可哪裏有一線生機留下!”

當即,幾人不再遲疑,謹慎的出了樓閣,向仙府中間而去。

恰在此刻,遠處的杜浚驀然睜開了雙眼,眸子深處透著一股淡然,生死不驚,在那虛無之中,屍體之下、死,紫碑出、活,虛無崩析、危機!

如此之下,男子卻依舊的不驚不喜,這生死之下,端是讓心中寧靜了許多,對於逆道的感悟,也身後了幾分!

他長身來到了接道上,抬眼看去,但見長街慢慢,樓台無數,隻是空無一人,舉步,宛如閑庭信步,絲毫不帶半點的煙火之氣。

如此安詳。

隻是,走了半晌,他的眉頭卻不禁皺了起來,暗道一聲:“這仙府既然是為了鎮壓屍體而建,又為何構建如此龐大?宛如一座小鎮一般,看這樓台無數,一個仙人建如此多的房舍,卻又是為何?”

越走,這個念頭便越發的濃鬱,最後他忍不住說道:“難道……難道這裏曾是眾多仙人共同居住的地方?”

天成大道之時的修士,到今全被稱為仙人。

行走之間,杜浚心中總是繚繞著一種奇怪的感覺,仿若有著什麽所在在窺視於他!

驀然,男子心有所感,這感覺不是來自五官觸覺,更非神念,而是他的道心,逆!一股無比濃烈的危機感瞬間充斥了他的心中!

他霍然回頭,回身之間,來不及細看,雙眉間白芒一閃,祭出鎮天印,化為百丈,轟然砸向身後,這才定眼而看,但見身後空虛一片,毫無一物。

旋即,但聞鎮天印嗡鳴一聲,去勢一窒,仿若是被大物頂了一下,鎮天印不說材質如何含有,其中更是承載著杜浚的逆道!

這一下,宛如大地砸下,竟然能有什麽所在讓它一窒!

杜浚不禁目光一閃,旋即,鎮天印轟然拍下,狠狠的砸在了街道上,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靜默了少頃,杜浚緩緩的掀起鎮天印,他以為先前那襲來的東西、被鎮天印擋住了,此刻若不出錯,定然被鎮天印砸在了地上。

隻是,當他徐徐讓鎮天印浮空而起的時候,卻不禁錯愕一下,但見街道上碎石片片,毫無異物!

“這……”杜浚眉頭一蹙,目露沉思,忽而心有所感,將鎮天印化為一寸,護在周身,悄然而去,急行千丈,果見曲侯等人!

鎮天印那一聲巨響,端是驚的曲侯等人宛如驚恐之鳥,紛自停下、張望!

一見幽冥首席,杜浚雙眼登時赤紅如血,強然按下心中滔天的殺機,遠處曲侯等人驚恐的麵色卻是引起了他的猜疑!

旋即,在杜浚的視線中,曲侯等人忽而急身而去,幾人身影沒入了那宮殿之中!

杜浚冷哼一聲,悄然而上,卻在此刻,護在身側的鎮天印氣勢驀然一漲,不待杜浚掌控,便轟然砸向了一旁!

男子卻理也不理,悄然來到了宮殿外,此刻,鎮天印懸飛而來。杜浚抬眼看去,但見這宮殿氣勢滂沱,其上雕有蓮花、菩提、真龍、佛陀!

就在此刻,宮殿之中,忽而傳來了一聲驚呼之聲!

這驚呼乃是曲侯幾人共同發出,聲音中、驚多於恐,顯然他們是看到了某種讓他們驚詫之餘,卻又感到了恐懼的事物!

(昨天晚上通宵,還是沒寫完,今天再戰,我是不會被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