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沒有經曆過,便永遠也體會不到曲侯等人的震驚,修士一生、最為看重的也不過就是修為二字,而此刻杜浚的作為,就宛如那凡塵私塾中,一個三歲小孩,卻能作出讓李白都佩服不已的詩詞來!
這是何等的衝擊?若是杜浚修為元嬰,也就罷了,可在眾人心中,杜浚卻不過還是銀丹小境!
宛如一個小孩般,卻做到了,讓曲侯幾人望而卻步的事情,如何不驚?
這驚詫還未滔天巨浪,在他們的心田一下又一下的撞擊著,讓人失神,讓人難以抑製的顫抖,顫抖中,恐懼浮現心田!
是的恐懼,若是在給這男子百年時光,恐怕在杜浚的麵前,他們……
伏媚恐懼之下,不禁說出了這個念頭,道:“到時候,恐怕我們連見他一麵的資格都沒有!”
一句話,卻觸怒了幽冥首席,他狂吼一聲,不顧曲侯,一把抓住了伏媚的手臂,一扯,‘噗嗤’一聲,旋即女子慘呼一聲,手臂被生生的撕了下來,踉蹌退後幾步!
曲侯目光一閃,身軀一動,轟然一掌,將幽冥首席拍出了千丈,冷然道:“杜浚可以無視你,但你不可無視我!若還有下次,必定不能饒你性命!”
伏媚感激的望了曲侯一眼,抓出一把丹藥吞入口中,入定而去,隻是心中對於幽冥首席的怨恨,卻是怎麽也按不下去!
半晌,伏媚蘇醒,殘臂不再流血,元氣一動,這手臂便再次生長了出來,隻是其上的隱脈、天地卻再也難以複原!
這是莫大的損失,讓女子一時間宛如瘋狂,就好比那美玉之上有了瑕疵,來日她修為必定艱難無比!
曲侯閃身擋住了女子撲向幽冥首席的去路,淡然道:“此刻還不是報仇的時候!”
這一句話剛落地,忽而轟然一聲傳出,庭院劇烈的震蕩了起來,轟然之間,杜浚所在的寶塔之中,一道佛光衝天而去,凝然隱隱凝現出了一棵百丈菩提的玄幻之影!
緊接著,剩餘的四座寶塔轟然作響,紛自迸射出三道金光,化為菩提樹,菩提不是樹,乃是佛陀的心,道心!
旋即,四棵菩提轟然挪移到庭院正上,凝成一棵,佛氣浩蕩。
眾人望去,但見菩提之上,竟然站立一人,正是杜浚!
杜浚麵色冷淡,一掃曲侯等人,露出一個冷笑。
卻在這時,庭院再次轟然震蕩,竟然開始了崩析,其邊緣處的建築砰然炸破,徐徐飄入了虛無中!
在此同時,庭院地麵之上,轟隆鼓起了一個大包,如山嶽,其中一條百丈手臂伸了出來,破入虛空,直接拍向那菩提!
菩提光華大盛,凝現出一顆菩提珠,轟然砸在了巨手之上,一舉將巨手甩了出去!
巨手砰然一聲,砸在了庭院之上,掙紮片刻,卻再難揚起,便在此刻,又是一隻巨手同樣的伸延出來,趁菩提不查,轟然一下,將這菩提拍碎了!
在巨手拍來的那一刻,杜浚已然一步踏出了萬丈,遙遙躲開,望去,但見菩提一碎,庭院登時四分五裂,崩析之勢緩慢。
便在此刻,那巨手遙遙深入虛無,旋即一掌回拍在了庭院上,一句響徹虛無的巨響之後,庭院轟然化為了無數的廢墟!
庭院消弭,驚的眾人紛自急身而出,遙空看去,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但見在虛無中,一個龐大的屍體靜靜懸浮!
這屍體竟然是一個人類摸樣,隻是身體太過巨大,便是一個手指都比普通人大,此刻兩隻巨手轟然奮力撕扯著還未崩析完全的庭院!
待到庭院徹底化為了廢墟,杜浚看去,一見這屍體的麵容,心中登時‘咯噔’一下,這屍體竟然是他先前在虛無祭台上所見的魔宗大聖的摸樣!
隻是不同的是,這屍體竟然是個女子!
魔宗大聖分明是個男人,如何變作了女子?
杜浚心中一動,大膽上前一些,仔細觀探,卻在此刻,那屍體忽而轟然站了起來!
這龐然大物就宛如一個洪荒巨獸一般,周身纏繞著一股滔天的凶氣,此一立起,不禁讓杜浚色變,急身後退十裏!
屍體稍作靜默之後,忽而一步踏出,抬手竟然襲向曲侯等人!
曲侯幾人驚呼幾聲,此刻雖然隻是一個屍體,但是其威勢又豈是他們能夠抵擋的?
他們四散而逃,讓那屍體靜默了一下,旋即追襲向幽冥首席。
幽冥首席麵色大變,一眼掃見身旁不遠處的伏媚,登時大叫一聲,探手一抓,元氣轟然之間,將這女子丟向了屍體!
就在此刻,虛無中忽而金光大作,竟然是方才被打碎的菩提再次凝現,菩提一出,登時分出一道佛光,打向屍體,同時再次崩析,竟然形成了一個風眼!
佛光打在屍體上,其上澎湃的佛氣不禁讓它一窒,便是這一窒的時機,曲侯怒然而上,將伏媚拉住懷中,同時揮手間,無數劍氣轟然襲向屍體!
而一旁,幽冥首席一旦脫困,竟然襲向杜浚!其殺機湧動,當真是對杜浚恨之入骨了!
杜浚冷哼一聲,卻不理會幽冥首席,抬步便向那風眼而去,百丈之內,眼前一閃,卻是自然首席擋在了身前,一掌血氣之掌拍向杜浚,旋即看也不看,轟然進入了風眼中!
男子怒吼一聲,抬手破了那襲來的腥風血雨,正要進入風眼,卻不想幽冥首席臨近,爆吼一聲,身軀中鑽出五隻神鬼,轟然襲向杜浚!
此刻,若是放手一搏,端是不知鹿死誰手,隻是眼看那屍體破解了佛氣、還曲侯的漫天劍氣,轟然襲來,杜浚哪裏有心思與他爭鬥?
他爆吼一聲,轟然祭出了鎮天印,怒然砸去。
而在此刻,曲侯已然臨近風眼,步入其中,在消失的那一刻,他看了杜浚一眼,好似歎息了一聲。
杜浚此刻心中的怒火已然到了不能按下的地步,狂吼一聲:“好,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哼,若不是此刻危機,我豈能放過你?”幽冥首席冷笑一聲,閃身奪過鎮天印,邁入風眼,卻不離去,隻是擋在風眼之前,眼見那屍體臨近杜浚百丈之時,他方才冷笑而去。
“若不殺你,當真是天理不容了!”杜浚狂吼一聲,鎮天印轟然翻飛,化為萬丈,轟然砸向那屍體!
同時,杜浚探手抓來陣道大旗,甩手刺去,再祭出殺將,喚出數百魂魄襲去,再凝現出畫地為牢、百丈腳印,亦是想屍體!
“給我死!”杜浚神態瘋狂,抬手又是無數隱殺轟然而去,足足數千隱殺崩析,融合,化為一重,宛如天威一般,轟然撞向那屍體!
如此多的法寶、神通齊齊轟在屍體之上,端是讓屍體一窒,尤其是那鎮天印,一擊之下,宛如帶著破天之威。
屍體方才蘇醒,神智不清,行動之間,隻是一股本能,此刻連連遭襲,不禁咆哮一聲,其從未睜開的雙眼,竟然徐徐張開!
隨著那龐大的雙眼睜開,一股宛如凝實的氣勢轟然彌漫了整個虛無,這氣勢竟然堪比天劫,且還在逐漸漲大!
杜浚冷哼一聲,收了法寶,閃身便向風眼而去,卻不想屍體大手一開,竟然攔在他的去路上,同時另一隻手臂探出,轟然拍向杜浚!
一雙龐大的雙眼也在此刻轟然睜開!
就在這眼睛大開之時,一股浩天之氣轟然橫掃整個虛無,便在這氣勢中,杜浚都忍不住悶哼一聲,但覺宛如山嶽撞來,胸膛一縮,一口鮮血忍不住便噴了出來!
抬眼看,這雙眼眼睛中,竟然沒有眸子,有的隻是一片的慘白,寫滿了迷惘與惑然!
此刻,一隻手斷絕了杜浚的生路,一隻手卻帶來的死亡,杜浚一時間端是陷入了絕境之中,剛要閃躲,卻不想屍體雙眼一閃,旋即男子就發現,他不能動彈分毫了!
虛無中,杜浚奮力掙紮,神態瘋狂,咆哮道:“便是天劫之下,我都沒死,我不能死在這裏,我不能負了蒼韻!”
“幽冥首席,我若不死,一定要讓你嚐盡天下酷刑!”杜浚驀然不甘的狂吼一聲,在這屍體的禁錮下,他端是沒有半點的機會!
那大手帶著無盡的陰影,宛如索命惡鬼一般,轟然拍來……
※※※
神州之中,有一座巨大的墳墓,這墳墓連綿不盡,不知具體縱橫!
在墳墓之前,聳立著一座通天墓碑,墓碑之上,四條鐵鏈從四角伸延而來,禁錮著無數人,在四條鐵鏈交匯之處,鎖著一個人的四肢!
這人身體枯敗,頭發竟然有百丈長,也不知在此地被困了多久。
忽而,此人抬起了頭顱,雙眼神光中,虛空轟然波動扭曲,他遙望遠處,忽而笑道:“來了,好好,我脫困的時日不遠了!!”
“當年你們殺不了我,眼下就困不住我,帶我脫困之日,必定讓天下生靈塗炭!”此人驀然仰天咆哮一聲,仿若在宣泄著這些年的壓抑!
遠處,一隻怪鳥飛,啄食此人血肉!
※※※
曲侯等人紛自離開了虛無,卻是來到了一處虛空,抬眼一掃,卻是身處在先前在仙府後院、遙望見的無數樓閣之上。
一眼掃去,不見樓台蔓延幾許。
其占地竟宛如一座小鎮一般!
“那屍體太可怕了!”自然首席一臉驚神未定,一見曲侯,如是說道。
曲侯冷笑一聲,道:“所以,你就拍了杜浚那一掌!”
一句話,讓自然首席一臉窘迫,張張嘴,卻沒有說出話來。
忽而,曲侯身後的風眼扭動了一下,幽冥首席一步從中而出,來到虛空,先是痛快的大笑幾聲,姿態仿若是達到了元嬰一般的激動!
曲侯靜默了一下,周身忽而殺機一現,淡然問道:“杜浚呢?”
“死了!我將他留給了那屍體!”幽冥首席爆然而笑,舒暢說道!
曲侯目光一凝,反手提劍,劍柄轟然撞在了幽冥首席胸膛之上,由不得幽冥首席反抗,曲侯周身轟然凝現了一股銳意,宛如天威一般,死死的壓製了幽冥首席!
曲侯抬手間,劍柄轟然將幽冥首席砸出了千丈,更是砸出了一口鮮血,冷然看了幽冥首席一眼,方才收了手中的長劍!
“你若非是幽冥穀首席,眼下就不是劍柄,而是劍尖!”曲侯冷然一聲。
“你!”幽冥首席氣氛難忍,道:“他不過區區一個銀丹修士,縱然闖過了七層有如何?你難道沒用看到,方才在虛無中,他連與我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唯恐被我誅殺,處處躲避!”
“為了這麽一個你我抬手間、便可誅殺的修士,你竟然重傷我?”幽冥首席難以理解的望著曲侯,如是說道。
曲侯淡然一笑,道:“昔日杜浚與我有師徒之名,僅此,這兩下、你便應當承受!”
方才情急之下,眾人端是沒有看清杜浚的修為!
(奇跡啊,真的是奇跡啊,我居然堅持到了第五更了……中國人都是永遠相信奇跡的,也永遠會創造奇跡的?真的吐了,煙抽了三包了……好吧,我承認現在有點後悔了……還有兩更,我會堅持下來的!!
我是不會被打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