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鍾前,京城某條巷弄。
光天化日便有調戲良家婦女的紈絝公子哥,攤販、酒樓掌櫃見狀卻也不敢出麵阻攔,隻能佯裝不知的避過視線,暗暗同情被盯著的女子。
家丁將人團團圍住,姑娘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雙眼噙著淚,頗有貞潔烈女的架勢,仿佛下一秒就要咬舌自盡。
“這京城裏,有沒有王法了?”外地進京趕路的書生猛地開口道。
好心攤販趕緊捂著他的嘴,將書生郎拽到旁側低聲解釋說,“這位爺哪裏能夠開罪得起?他爹是京城赫赫有名的富商,跟許多朝廷重臣都有著密切來往。曾經倒是也有受不住委屈的,抱著自家姑娘,到官府擊鼓鳴冤想要得個公道,將此惡人抓進牢裏,讓以後的姑娘家們都免遭毒手侵害,可誰曾想……”
“這位爺是囫圇個的從牢裏出來,麵色紅潤,哪裏像是受了責罰的模樣?可那家姑娘,連夜離開京城,連宅邸院子都丟了。你說,有如此前車之鑒還有誰敢招惹阻攔?就算是有心,卻也要為自個兒想想。螳臂當車的事情為何要做?”好心攤販說罷也連連搖頭,似是有些不忍心的模樣。
書生頓時啞口無言,他是想要到京城博取功名的,可眼下功名未得,就看到如此混亂的景態。
“小娘子,你就別躲了,從了我,讓你也快活快活。”
那公子哥搓著雙手,麵露色胚的模樣步步逼近,正伸手想要扯著她衣裙的時候,卻被蒙麵黑衣人騰空而落,用劍鞘劈開手肘。
公子哥哪裏受過這般痛,立刻叫囂著讓周圍的家丁衝過去將黑衣人團團圍住,“你先走。”黑衣人回頭對姑娘說。
那姑娘似乎是有些猶豫,畢竟好心人是為救她才卷入局麵,她若是離開豈不是令人心寒?
“你在這兒,我反倒是要顧忌你,礙手礙腳。”
暗流擰著眉,有些嫌棄的看著慢慢圍攏起來的家丁,都是些三腳貓的功夫,他都不屑於劍出鞘。
姑娘聽聞,隻能道聲謝的趕快離開,眼見著到嘴邊的鴨子又飛走,接連兩日都沒有嚐到什麽女色的公子哥頓時指著暗流說,“給我往死裏打!”
眾人替暗流捏把汗的時候,卻發覺根本沒等反應過來他們如何動作,家丁就躺在地上捂著手臂和腿哀嚎著。
仿佛是瞬間,公子哥的臉色嚇得鐵青,雙腿都在瑟瑟發抖,想要跪地求饒卻又礙於周圍有太多人盯著,想要尿褲子又極力忍耐著說,“你是什麽人?我跟你無冤無仇,我給你銀兩,你放我離開可好?”
“你想要多少銀兩?這些夠不夠?”
那公子哥將錢袋子扔到暗流麵前,想要趁著他彎腰撿起來的功夫逃跑卻發現他根本沒有動容,隻眼裏略帶著嘲諷的凝視著自己,那眼神像是地獄勾魂索命的使者似的。
“你若是覺得少,我便讓人回到府裏去給你取金元寶……”
暗流抱著劍,感覺耳朵都聒噪的受不住,腳輕點著地麵向前飛快的行進,衝到公子哥的麵前稍作停頓,冷聲說,“你平日裏作威作福,卻不知道招惹了我家主子,現在是該要付出些代價了。”
說罷,暗流提著那公子的衣襟便將他扯著輕功離開,眨眼間便不見蹤影。即便是地上躺著的家丁想要忠心耿耿的報信去追,卻也跟不上暗流的速度。
周圍的百姓都紛紛叫好。
而那書生郎默默的看著暗流離開的方向,嘀咕著說,“原來,還是有心存正義之人。”
那公子哥是性慫的,被提著踩著屋簷飛奔時便嚇得尿褲子。平日裏嬌生慣養,嫡母更是將他寵成廢人,徒有賊性。
暗流到郊外的某處樹下,頓時覺得晦氣的將他扔下,拍拍手對李景行道,“主子,人已經帶到了。”
李景行看著那公子哥,從未曾見過,想來不是什麽達官顯貴的親戚旁支,不過是仗著有點銀兩就橫行霸道的富紳子嗣罷了,就這般身份竟然還敢傷他的兒子?
“祖宗,大俠,我錯了,我知錯了……”
公子哥跪地連連磕頭求饒,此刻就算是再蠢笨也看得出來,麵前站著的人是大有來曆的,他不知何時得罪了,此地荒郊野嶺,就算是丟了性命將他給砍死在此處,也是無頭官司查不到什麽。
為求保命,那公子哥倒是什麽話都肯說出來,李景行聽的冷笑。
“你若是有幾分骨氣,說什麽欺淩民女的就是你,我能如何的話來。我反倒是敬佩你幾分,也算是會留你一條健全的狗命。可如今看你的樣子,我倒是想到一條路非常合你。”
李景行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隻露出一雙眼眸卻也有著殺伐果決的威嚴氣勢在。
李景行想起琪樹被打得臉腫起來的樣子,對暗流說,“少爺受傷的地方可是記住了?”
“記得。”
暗流點點頭,聽李景行繼續道,“在他身上原封不動的給我弄出來,以後便讓你出口氣。等剩下兩口氣的時候,將他那不值錢的**給割斷了,讓以後不能夠繼續禍害姑娘家,這件事情便作罷。”
這般狠辣的懲罰手段,是李景行慣用的,暗流並不意外。
而公子哥卻哭得涕泗橫流,褲腿已經被尿給弄得髒亂不堪還有著股味道,他想要跑過去扯著李景行的衣袍卻還沒有觸及到,就被閃過的劍刃給將腿給割開一條血口。痛得他頓時將手收回來。
“今日的事情,都是你咎由自取……是否能夠留得一條命在,也就看你的造化。”
“隻不過,我覺得倒是死了會比較痛快。”
李景行嘲諷的看著他,低聲說罷轉身離開。
背後傳來撕心裂肺的喊叫聲,暗流無奈的舔著唇角,說,“你可真吵。”
而血濺起來,倒是也有些落在李景行衣擺處……
坐在床榻旁邊的李景行低頭看著那血跡,將衣袍脫下來扔到屋外的庭院裏,淡淡說道,“毀了,莫要讓我再看著。”
說罷,暗流便飛身落地拽著衣衫,離開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