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統領高大人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隨即站了出來,銳利的目光掃向徐成愷和他身邊的老人,用著在場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皇上聽聞有歹徒殺了徐家南府的老夫人和夫人,意圖是針對徐將軍和徐夫人,因為徐將軍如今已前往邊關,皇上擔心徐夫人的安危,所以派錦衣衛前來徐家北府,保護徐夫人的安全!”
高大人的話一落下,在場的人嘩然出聲,原來錦衣衛來到徐家北府不是來抄家的,而是保護徐家北府的安全啊!
在場百姓的意識裏,錦衣衛都是抄家的主,被錦衣衛盯上門的家族,都家破人亡,沒想到會有一天,會被皇上派去保護徐家!
皇上真的對徐鴻卓一家厚待啊!
徐成愷聽到高大人的話語,臉色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的,他萬萬沒想到事情真相竟然這個!當他得知他母親死之後,恨不得將隔壁徐鴻卓一家給撕碎了!後來他得知,錦衣衛包圍了徐鴻卓的府邸,他得意得恨不得仰頭大笑,今日徐家族人過來,他就慫恿這些族人過來徐鴻卓的府邸要鬧事,卻萬萬沒想到,徐鴻卓的府邸被錦衣衛包圍,是為了保護徐鴻卓的夫人!
這個真相怎麽讓他接受得了!
徐成愷手緊緊地握成拳頭,還沒等他出聲,隻聽到一旁李攸然出聲說道。
“徐成愷,聽到了嗎?高大人帶著錦衣衛過來保護徐家北府,是不是你很失望?”
李攸然的反問讓徐成愷恨恨地咬牙切齒。
李攸然看著徐成愷不出聲,她接著說道:“哦,對了,我忘記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朝廷命官,你自然不知道皇上的旨意。”
李攸然的這番話如同一把尖刀,直直戳向徐成愷的心口,讓徐成愷臉色黑如墨。
高大人看著李攸然在人家的傷口上撒鹽,他嘴角頓時抽了抽,這位徐夫人和徐將軍還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啊!
高大人看著李攸然說完了話,他隨即出聲說道:“本官奉旨保護徐家北府安全,你們卻大鬧徐府,來人,將徐成愷帶走!待本官匯報皇上之後,再做定奪!”
高大人的話一落下,徐成愷臉色刷地一下蒼白了起來,他臉上露出驚恐不安的表情,嚇得腳步連連後退。
徐成愷身邊的這個老人臉色也是變得難看,他隨即出聲說道:“侄媳婦,這件事雖然是成愷侄兒的錯,但是他也是傷心欲絕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你看在同是一個家族的份上,這一次就饒過他吧!”
李攸然聽到這個老人的話語,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淡淡的聲音說道:“你是何人?”
老人聽到李攸然的問話,他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隨後他說道:“老朽也是徐氏家族的人,按照輩分,應該算你們的族叔,族裏麵的人來京城,參加南府的葬禮。”
李攸然聽到老人的這番話,輕輕一笑,可是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她笑不入眼,她說道:“族叔,您是長輩,您應該懂禮才是,可是剛才貌似徐成愷過來鬧事的時候,您站在他的旁邊,還幫著他說話,質問我為什麽錦衣衛包圍北府,是不是?”
老人聞言,他尷尬不已,搓了搓手,說道:“老朽也是擔心北府的情況,所以才會跟著過來的。”
李攸然聽到老人的這句話,她淡淡的聲音說道:“那現在放心了吧。”
“放心,自然放心。”老人笑得有些不自然地說道。
李攸然聽到老人的回答,隨即說道:“抱歉,我是一個婦道人家,大道理不懂,這件事等會我會派人傳信給徐將軍,看看他的意思,而現在,一切都交給高大人,畢竟高大人奉命保護徐家北府,他職責所在!”
李攸然的話一落下,高大人抬起手,一揮,隨後立刻有兩個錦衣衛一臉冰冷地走到徐成愷的麵前,一左一右把他帶走,嚇得徐成愷身子顫抖,求饒地說道:“我錯了,堂弟妹,我錯了!你饒了我吧!”
李攸然看著徐成愷一改剛才囂張跋扈的模樣,一臉求饒地朝著她求救。她譏諷的目光在眼裏劃過,冷淡的聲譽拒絕道:“剛才我說了,這件事不該我一個婦道人家來管,如今整個府的安全都由高大人來負責,高大人說要匯報皇上再處理,我自然無權幹涉。”
李攸然說到這裏,她歎了一口氣,說道:“看在徐家族人的份上,高大人,我給他求一個情,希望皇上能饒他一命。”
高大人聞言,他眼裏劃過一道笑意,帶著客氣的聲音說道:“徐夫人,本官和皇上匯報的時候,會把您的求情和皇上說的。”
命可以饒,但是落在他們錦衣衛的手上,會讓他感受到生不如死的痛苦!
“好的,那我先進去了。”李攸然說完,轉身進府裏。
“夫人,小心!”
就在這個時候,雲琴驚恐地叫了一聲,她一把手將李攸然的身子給推開。
李攸然毫無預兆之下被雲琴一推,她整個身體向一邊倒,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隻見雲棋將李攸然拉起來,快速地將她帶離這裏。
李攸然注意到雲琴的胸口中了一箭,她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激動的聲音叫道:“快!去救雲琴!”
誰都沒有想到這時候在圍觀的百姓中會射出一枚冷箭,冷箭直朝要離開的李攸然背後,要不是剛才雲琴推開李攸然,此時中箭的人就是李攸然。
圍觀的百姓和徐家族人如慌亂的鳥兒,頓時驚恐地向四周逃闖。
高大人臉色變得難看,他從拿出身上的佩劍,厲聲對著在場的錦衣衛說道:“一組保護好徐夫人,二組立刻抓拿刺客!”
高大人的命令一落下,錦衣衛立刻行動起來。
徐府的大門緊閉,門口,李攸然跪在地上,看著躺在地上,胸口中箭的雲琴,她的眼圈紅了起來,著急地說道:“快!快請大夫過來,救雲琴!”
“夫人,讓奴婢看看!”雲棋臉上也是難掩著擔心。
李攸然聽到雲棋的話語,立刻讓了一個位置給雲棋。
雲棋快速地在雲琴的身上點了幾個穴道,阻止雲琴身上血液的流失。當她的目光落在雲琴中箭流出的血,她眼眸頓時一縮。
“糟糕!”
雲棋慌地從脖子上麵拿出一個玉墜,將玉墜狠狠地摔在地上打碎。
玉墜落地之後,從玉墜裏麵掉出一枚黑色的藥丸。雲棋快速地撿起藥丸,將藥丸塞入雲琴的嘴裏。
等到雲棋做完這一切的之後,額頭上已經冒出豆大的冷汗。
李攸然看著雲棋這一番舉動,她不敢打擾雲棋,整顆心都提在了嗓門,等到雲棋將藥丸塞到雲琴嘴裏,她顫抖的聲音才發了出來。
“雲……雲棋,雲琴怎麽樣了?”
雲棋聽到李攸然的問話,她鼻子一酸,說道:“夫人,雲琴中毒了,這箭上有毒。”
李攸然聞言,眼眸驚恐地瞪大,這刺客如此心狠手辣,不僅想讓她死,還想讓她中毒而死!要不是剛才雲琴推開她,那麽此時中毒倒在地上的人就是她了!
李攸然想到這裏,心仿佛被一隻手緊緊地捏著,疼得讓她呼吸不上來,她不能讓雲琴出事!
“徐山!趕緊去宮裏麵請太醫過來!”李攸然對著一旁臉色難看的徐山命令道。
徐山聽到李攸然的命令,他頓時反應過來,趕緊說道:“小的立刻拿著徐府的帖子去!”說完,也顧不上什麽規矩,腳步有些慌亂地快速離去。
李攸然還是不放心,她轉頭看著雲琴臉色蒼白,似乎下一刻她就要停止呼吸。李攸然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宮裏麵的太醫不一定能解毒,但是有一個人恐怕會有把握。
“雲棋,你應該有容夜的聯係方式,讓他盡快來京城,給雲琴救治!”李攸然對著雲棋說道。
雲棋聞言,聲音帶著害怕,不安地對著李攸然說道:“夫人,奴婢擔心,等容夜過來,雲琴挺不住,剛才奴婢給她服用了解毒了藥丸,可是剛才奴婢把了一下她的脈搏,還是虛弱的很,奴婢真怕雲琴等不了……”
李攸然聞言,她臉色也是變得難看,聲音有些不穩,“真……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雲棋一聽,皺著眉頭苦思冥想,突然她想到什麽,立刻看向李攸然,欲言又止。
李攸然看著雲棋這個模樣,不悅地說道:“有什麽話你就直接說!這個時候你還給我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雲棋被李攸然嗬斥,她也不敢耽誤,隨即說道:“夫人,您身上的解毒藥,更能緩解雲琴身上的毒,比起奴婢身上的解毒藥還好上幾分。”
“我身上有解毒藥?在哪裏?”李攸然聽到雲棋的話語,臉上驚愕了一下,這件事她怎麽不知道?
雲棋將目光投在李攸然的脖子上,李攸然順著雲棋的目光摸過去,那裏有一個徐鴻卓親自給她戴上的玉墜。徐鴻卓曾經和她說,這個玉墜不能摘下來。
李攸然想到剛才雲棋的動作,隨後她明白了,立刻把玉墜摘下來,遞給雲棋,“給你!”
“可是……”雲棋看到李攸然的動作,臉上有些為難,手不敢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