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去什麽地方了?”陳氏厲聲質問道。
徐成愷聽到陳氏的質問,他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他可不敢告訴自家的母親,昨日他上花樓,看上了一個女人,然後用錢給她贖了身,然後剩下的銀子給她在城裏麵租了一個宅子。
而他現在出去就是去找這個女人的。
“說!”陳氏看著徐成愷臉上心虛的模樣,嗬斥了一聲。
徐成愷搓著手心,說道:“娘,兒子和黃家二少爺一起合作,想要做一筆生意,所以就把錢投進去了。”
陳氏眼睛眯了起來,這個兒子可是從她肚子裏麵出來的,有什麽花花心腸難道她怎麽做母親的不知道,看他這個舉動,明顯就是撒謊!
陳氏將她的怒火壓下,聲音更是冰冷了幾分,說道:“好,很好!那一會你把黃家這位二少爺給請過來,讓他和我說這件事!”
陳氏的話讓徐成愷頓時一愣,萬萬沒想到自家的母親會做出如此的反應,他臉頰上的肌肉抽了抽,說道:“娘……那個黃家二少爺昨日已經出京了……”
“還敢給我撒謊!”陳氏一聽這個解釋,氣得聲音拔高,再也控製不住怒火,拎起手中的拐杖,直接朝徐成愷給打了。
在陳氏一番“毒打”之下,徐成愷終於老實交代銀子是花去了哪裏。
一旁沉默的江氏聞言,眼眸頓時一縮,隨後她哭泣地說道:“可憐的煥哥兒,他下個月的學費怎麽辦啊!”
江氏的出聲讓陳氏臉色陰沉得可以滴血一般,她心裏做出了一個決定……
李攸然休息夠了之後,想起徐鴻卓所提的南府的事情,隨即問起身邊的婢女,這件事到底是什麽回事。
雲琴想了想,說道:“這件事徐山管家清楚不過了,要不奴婢把徐山叫過來?”
李攸然聞言,點頭。
徐山過來之後,得知李攸然問的是南府的事情,隨即道了出來。
“徐家自早以前,就分為南北二府,我們府在京城應該被稱為徐家北府,老夫人去世之後,老將軍就沒有再娶妻,但北府後宅事情需要人,然後老將軍就拜托南府的老夫人,卻沒想到這些年來,南府野心不小,想要霸占北府。”
“將軍假死回京之後,就著手處理了這些人,將他們趕出了北府,夫人,將軍得知南府的這些人將您的嫁妝給吞了,然後幫您將嫁妝給拿回來,因為很多都找不到了,所以將軍就讓他們把這些折現為銀子給您。”
徐山說完,將一本賬本替到李攸然的麵前,“夫人,您看看。”
李攸然打開這本賬本,心受到了震撼。
之前她是知道原主的父母是很疼愛這個女兒,但是具體多疼愛,她沒有感受得到,但是看著這本賬本,上麵記錄著之前原主嫁到徐家之後,李家給她置辦的嫁妝,簡直就是價值千金啊!
怪不得這些人在徐鴻卓假死之後,會把注意打在原主的身上,這一筆嫁妝讓人看了,真是眼紅啊!不過原主也是一個懦弱的主,竟然連愛她的父母留給她的東西都守不住真是讓人可氣又可恨!
幸虧徐鴻卓幫原主討回這些嫁妝,否則將來子昂成親的銀子從哪裏來啊!
李攸然已經打算把這些嫁妝不動聲色地給李子昂,畢竟她不是原主,讓她接受這一大筆銀子,她受之有愧。
“對了,夫人,這是徐家的賬本,您檢查檢查,看看有沒有什麽紕漏。”徐山說完,隻見後來跟來一個小廝,他抱著一堆賬本,這一堆賬本都高過這個小廝的頭,讓他都看不清前麵的路了。
李攸然看到這一幕,她嘴角頓時猛地抽.搐,那麽多賬本,這要讓她檢查!
“那麽多?”李攸然頭疼不已地對著徐山問道。
徐山苦笑,隨即恭敬地對著李攸然說道:“這是這些年來,南府那邊掌控了這裏之後,所有的賬本。”
“徐山。”李攸然聽到徐山的話語,問道:“這些賬本你有沒有看過?”
“有!”徐山聽到李攸然的話語,點頭,回道:“之前將軍要把南府的人趕出去的時候,讓小的連夜整理這些賬本,看那邊貪了北府多說銀子,讓他們一分一毫地都給吐出來,所以小的曾經整理過。”
李攸然聽到徐山的話語,似笑非笑地看著他,說道:“既然子淵都算過賬了,那你現在拿這些賬本過來給我看一下,是什麽用意?”
“呃……”徐山頓時噎住,他有些回不上話。
李攸然眯起眼睛,看著徐山,冰冷的聲音對著他質問道:“徐管家,你到底是什麽意思?”
李攸然這一句一落下,屋子裏麵的溫度驟然落下,屋內的三個婢女也是不善的目光落在徐山的時候。
徐山額頭上頓時冒出虛汗,隨後他跪在地上,“是小的錯,小的隻想把所有的事都全部告知夫人您,並無其他想法。”
“嗬嗬!”李攸然聽到徐山的話語,頓時冷笑了兩聲,並不相信徐山這個說法,她拿起杯子,茶蓋輕輕地浮過茶水,是不是和茶盞碰到,發出輕微的響聲。
這個響聲在安靜的屋子裏卻顯得特別刺耳,讓跪在前麵的徐山後脊背上漸漸地冒出了冷汗,濕透了後背的衣裳。
就在這個時候,容華走了進來,看在跪在地上的徐山,眉頭頓時一皺,眼裏帶著不悅,他此時並沒有對徐山說什麽,上前朝著李攸然行禮,“夫人。”
容華是被雲畫請過來的。
李攸然剛才也看到雲畫輕手輕腳地快步離去,她沒有阻止雲畫的動作,沒想到雲畫是把容華請過來了。
李攸然看著容華,淡淡的聲音說道:“起來吧。”
“是。”容華站直了身子,隨即道:“小的已經聽說發什麽事情了,這件事是徐山的錯,徐山冒犯了夫人,小的領他下去。”
“嗯。”李攸然聽到容華的這句話,淡淡地點頭,給容華一個麵子。
容華聽到李攸然放人,心裏無聲地舒了一口氣。
待兩個人快離開大廳的時候,隻見李攸然淡淡的聲音對著徐山說道:“徐山,你對我不滿,直接說就好,不用拿這個法子來刁難我,你說是嗎?”
“小的……”徐山聽到李攸然的這番話,轉回頭,想要辯解,可是他接觸到李攸然一雙冰冷的眼睛,就在這個瞬間,再多的話他說不出來了。
直到他被容華拉了出去,他依舊心有餘悸。
“徐山!”容華臉色鐵青地看著他,冰冷的聲音對著他說道:“我還以為你記住之前的教訓了!沒想到你竟然還敢冒犯夫人,簡直就是腦子進水了!”
徐山聽到容華的話語,低下腦袋,隨即心虛不已地說道:“我……我沒有。”
“沒有?”容華目光有些淩厲,如眼刀子一般落在徐山的身上,說道:“那你回答我,你拿那麽多賬本給夫人看,是什麽用意?”
“我……我隻是想讓夫人知道南府有多麽可惡,想著南府這些人今日登門,肯定還會找機會登門拜訪,所以不想讓夫人心軟。”
這隻是其中一個原因。
容華和徐山共事多年,聽到他如此吞吞吐吐的回答,臉上露出不滿的表情,冰冷的聲音對著他說道:“你給我老實交代!一旦主子回府,我會如實稟告,你要是不老實,連我都救不了你!”
容華的這句威脅的話語讓徐山臉色刷地一下蒼白起來,他苦笑地看著容華,說道:“你就不能幫著我一點。”
“幫?”容華聞言,譏諷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沒好氣地說道:“就你這個腦子如同榆木一般,我幫你做什麽?哪天都被你拖下水!之前看起來你還是正常的人,怎麽夫人回到府上了,你變成這樣愚蠢!”
容華的話一句一句如同刀子一般戳向徐山的心窩,他身子顫抖,最後他摸了一把臉,將他的冷汗給擦了,頹廢地說道:“我隻是覺得,夫人有些配不上主子。”
“啪!”徐山的話一落下,隻見容華一個重重的巴掌立刻打在他的臉上。
容華的力氣之大,把徐山的臉都給打偏了,紅紅的一個巴掌印在臉上。
容華看著徐山被他打成這個模樣,還是覺得不解恨,真是恨不得拿刀子殺了他。
容華冰冷的聲音說道:“你說夫人配不上主子,你是以什麽身份說這番話?”
容華質問的話一落下,徐山臉色刷地一下蒼白了,他什麽身份?他不過是一個下人!
容華看著徐山臉色發白的模樣,繼續說道:“京城確實有不少大家閨秀配得起主子,但是,你覺得這樣的女人是主子看得上眼的?你明知道主子對夫人感情頗深,你還想要刁難夫人,你說是為主子著想,我看你就是給主子添亂的!徐山,你從小就呆在主子的身邊,我以為你是最了解主子的,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算我看走眼了!”
容華的話一落下,徐山身子猛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