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華說完這番話,他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道:“你回去好好地反省吧,至於你的懲罰,等主子回來再說!”
容華的話一落下,徐山神色黯淡無比,他也不再多說,轉身,腳步有些踉蹌地離去。
容華看著徐山有些顯得狼狽的背影,他歎了一口氣,但想到徐山從小和主子一起長大的交情,隨即轉身朝著櫻冉院而去。
李攸然看著跪在地上的容華,聽完他說的這番話,李攸然依舊麵無表情,她知道容華這番過來除了請罪之外,還想為徐山求情。
李攸然淡淡的眸光落在容華的身上,語氣不緊不慢地說道:“徐山是看不起我?”
容華聽到李攸然的這個問話,他的身子頓時一僵,剛才他向李攸然稟告的時候,隻是和李攸然說,徐山不想讓李攸然心軟,卻沒想到李攸然會點破徐山的心思。
夫人果然不簡單,很多人都覺得主子愛上夫人,有些奇怪,畢竟主子是如此優秀的人,而夫人在他們的眼裏,真還不如京城的大家閨秀。隻是夫人真的一點本事都沒有,怎麽可能吸引得優秀的主子。
容華此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李攸然,隻能無奈地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說道:“徐山才當徐家的管家不久,不知道夫人您的本事,所以對夫人您並不了解,您不要生氣。”
“容華,你看到我生氣了嗎?”李攸然聽到容華的這個回答,似笑非笑地對著他反問道。
容華一聽,身子頓時一僵。
“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出去吧。”李攸然淡淡的聲音對著容華說道。
容華嘴巴一抿,夫人是打算饒過徐山一回?但是如此夫人嘴裏並沒有說,讓他也不明白夫人到底是什麽意思,不過既然夫人已經讓他出去,他也不好多說,隻能起身,告辭離去。
待容華離去之後,雲畫憤憤不平地說道:“容華先生太過分了,竟然還想讓夫人饒過徐山,真是讓奴婢看走眼了!奴婢本來覺得容華先生會維護夫人的,沒想到……”
雲畫的話還沒說完,隻招來雲琴的一記眼刀子,瞬間讓雲畫不敢吭聲了。
雲琴無奈地看向雲畫,沒想到這個丫頭話那麽多,這些話無意就是火上澆油!
李攸然看著雲琴這小動作,好笑不已,對著雲琴說道:“雲琴,你們了解徐山嗎?”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問話,收起心思,隨即搖頭,說道:“奴婢們派到夫人身邊伺候之前,都是在暗衛營裏麵的,很少接觸徐山管家,奴婢隻是聽說,徐山管家是從小陪在主子身邊的小廝。”
“嗯。”李攸然點頭。
從下陪在徐鴻卓身邊的小廝,所以他想為自家的主子抱不平,覺得自己配不上他的主子?嗬嗬!
李攸然輕笑出聲,眼裏卻無喜色。她明白她的出生和能力並不能服眾,加上之前徐鴻卓假死之前,原主在徐府受盡欺負卻無還手之力,還被趕出京城,這雖然不是她所做的,但是她如今是李攸然,這筆糊塗還是記在她的身上。
李攸然輕歎了一口氣,說道:“把剛才徐山帶過來的賬本給我看看。”
“啊?”李攸然的話一落下,頓時讓在場的婢女們都傻眼了。
李攸然看著她們一臉驚訝地模樣,頓時好笑不已,起身抬步朝著書房走去,無奈地說道:“拿到書房來!”
李攸然就不相信,自己一個現代人就搞不定這些賬本!
當徐鴻卓回府的時候,已經是燈火通明。容華一直在門口等候著徐鴻卓到來。
“主子,屬下有要事和您說,是關於徐山的。”
徐鴻卓聞言,點頭,“去書房。”
容華雖然在李攸然麵前為徐山求過情,但是這些事情還是得如實地稟告徐鴻卓。
當容華說完之後,徐鴻卓的臉色陰沉不已,雖然徐鴻卓沒有說話,但是容華卻感覺到書房裏麵的溫度驟然下降了不少,容華無聲地苦笑,主子動怒了!
徐鴻卓以為將徐山安排成徐家的管家,是最好的安排,畢竟徐山和他從小一起長大,比起容華和容夜,他和自己在徐家經曆最多的人,徐山已經明白他的想法,可萬萬沒想到,徐山還是讓他失望了!
徐鴻卓閉上眼睛,回京之後,他恐怕少有機會陪在自家夫人的身邊,因此徐家需要他信任的人來保護然兒,容華和容夜都是經常被他外派出去,所以他選擇了徐山,卻沒想到……
當徐鴻卓睜開眼睛的時候,麵前的容華咯噔一跳,主子真要放棄這個夥伴?
“他人呢?”隻聽到徐鴻卓冰冷如霜的聲音對著容華問道。
容華聽到徐鴻卓的話語,隨即恭敬地說道:“徐山在他的屋子裏麵反省。”
“帶他過來!”徐鴻卓聽到容華的話語,接著說道。
容華聞言,他看著徐鴻卓欲言又止,最後他硬著頭皮對著徐鴻卓說道:“主子,夫人基本一天都呆在櫻冉院,您要不要先去夫人那裏看看。”
容華的話一落下,隻見徐鴻卓銳利無比的目光落在容華的身上,讓容華身子一僵,臉上的表情快要維持不住了。
徐鴻卓沒想到容華會幫著徐山,雖然他沒有明著為徐山求情,但是他知道自己叫徐山過來就是為了懲罰他,而他卻故意拿然兒出來說事,故意支開自己,想要給徐山緩刑。
“容華,你同情徐山?”徐鴻卓冷淡的聲音對著容華說道。
容華聞言,苦笑了一下,隨即道:“主子,屬下並不同情他,但是他畢竟和屬下一起共事,雖然愚蠢,但是忠心。”
徐鴻卓聽到容華坦誠的話語,頓時冷哼了一聲,說道:“我先去夫人那裏,至於徐山,等我有時間再處置他,從現在開始,他好好地在屋子裏麵反省,你先暫代他的管家之職!”
“是!”容華聽到徐鴻卓的這句話,恭敬地回道,他看著徐鴻卓大步離開書房,頓時舒了一口氣,他不敢肯定,等會兒夫人會不會為容華求情,如果夫人依舊沉默,他也不會怨恨夫人,畢竟這件事原本就是徐山的錯,他被主子懲罰,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徐鴻卓來到櫻冉院,看著李攸然不在寢屋,疑惑不已。
“夫人呢?”徐鴻卓看到雲棋端著晚膳,眉頭頓時緊蹙,這個時辰了,然兒竟然還沒有用膳?難道是徐山的事情讓李攸然心情不佳?
雲棋沒想到徐鴻卓這個時候過來,早先自家主子出門的時候已經說過,晚上會晚點回來,讓夫人不用等他用膳,而現在夫人這個點都沒有用膳,雲棋看到主子臉色變得難看的模樣,頓時欲哭無淚,隻能老實地說道:“夫人在書房裏麵看賬本。”
看賬本?
徐鴻卓聽到雲棋的這句話,眉頭又皺了幾分,都可以夾死蚊子了,他大步朝著櫻冉院的書房走去,邊跨步邊對著身後的雲棋說道:“愣著做什麽,跟上來!”
“是!”雲棋聽到徐鴻卓的話語,立刻快步跟在徐鴻卓的身後。
書房裏,地上都是雜亂的紙張,雲琴在李攸然身邊念著賬本上的數字,雲畫在一旁整理著賬本。李攸然手中拿著筆,快速地在紙上算著。
當書房門被人推開的時候,在場的人都以為是雲棋,一個個都沉浸在忙碌當中,都沒有抬起頭。
徐鴻卓看著眼前這一幕,他頭疼不已,地上的紙張亂成一片,完全都沒有他可以踏腳的地方。
跟在徐鴻卓身後的雲棋看到這一幕,幹笑了幾聲,將手中的晚膳放在一旁的茶幾上,“主子,奴婢立刻收拾收拾!”
雲棋的話語頓時讓雲琴和雲畫猛地轉頭看向門口,當看到臉色難看的自家主子,兩個人臉色驟然一變。
此時完全沉浸在計算當中的李攸然完全沒有聽到雲棋的話,她一邊在心裏默算著,手中的筆也在動,如今她已經算了好幾個時辰,她無比懷念計算機,完全都不用自己人工計算。
“夫人?”雲琴看著李攸然竟然毫無反應,尷尬地叫了一聲,提醒著她。
“等會,讓我算完先,先別打斷我的思路!”李攸然快速地說道。
雲琴聞言,頓時苦笑,但看著自家夫人認真的模樣,她隻能緊閉嘴巴。
雲棋快速地收拾著地麵,當徐鴻卓走到桌案前,當看到李攸然紙上的計算,他震撼無比,這些鬼字符是什麽東西?看著自家夫人嫻熟的模樣,他帶著深意的目光看著李攸然,眉頭緊蹙。
“好了,完成了!”李攸然檢查了一遍之後,完全確定沒有問題之後,她坐直了身子,伸了一個懶腰,當她抬起頭的時候,猛地發現徐鴻卓竟然站在她的麵前!
李攸然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驚愕不解地說道:“子淵,你什麽時候在這裏的?”
李攸然驚訝的問話讓屋子裏麵的三個婢女嘴角頓時一抽,夫人,主子都站在這裏快有一盞茶的時間了,難道您沒有感覺到屋子裏麵變得異常的安靜嗎?她們三個都不敢大氣嗬一下。而您竟然完全都沒有發現,該說您太認真了,還是太大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