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然聽到曾老夫人這一句責備的話語,臉色瞬間沉了下來,她側頭看向徐鴻卓,隻見這個男人竟然沉默以對。
就李攸然這段時間對徐鴻卓的了解,他不屑和別人解釋他的做法,就算他受委屈了,他也不想和他人表露,如今卻被麵前這個老夫人覺得是徐鴻卓做錯了,步步緊逼他們,真是說是斤斤計較的小人!
真是可笑!
李攸然原本剛才有些同情曾老夫人有這樣坑死人不償命的晚輩,現在看來,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曾文瑞變得如此心胸狹隘,也是這位曾老夫人的功勞!
她真是看不下去了!她滿臉不悅地看著曾老夫人,不悅的聲音出聲而道:“曾老夫人,您是覺得我相公對你們斤斤計較?到底是誰斤斤計較呢?”
“當初我看在親戚一場,對你們一再忍讓,你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再我麻煩,我都不想太過追究,隻要你們不再找我麻煩,可惜,某些人竟然是如此斤斤計較,還說是兄弟,竟然在背後捅刀子,這種人還真不屑和他為伍,早晚有一天,會被他給害死的!”
李攸然的這番夾刀帶刺的話語頓時讓曾老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把剛才她抱怨徐鴻卓的話語都全部拋過來,指責她一番,讓她氣得吐血,可是卻不敢對李攸然指責。
雖然李攸然是晚輩,但是徐鴻卓對這個夫人可是很寵愛,竟然為了這個女人和曾家一刀兩斷,讓曾老夫人對她有些忌憚,隻能敢怒不敢言,唯有瞪眼看著她。
李攸然看著曾老夫人瞪眼看著她,也是瞪大了她的一雙怒目,來啊!看誰眼睛大,誰怕誰!
在一旁徐鴻卓看著這個小女人如同暴起的母老虎,為他順起全身的汗毛,這模樣真是又可愛,又美麗,真是讓他恨不得將這個小女人給揉進他的骨頭裏,可惜,這裏不是談情說愛的地方。
徐鴻卓想到這裏,對著身邊的容華說道:“容華,帶曾老夫人和曾少爺去前麵的大廳,坐一坐!”
“是!”容華聽到徐鴻卓的話,恭敬地走到曾老夫人的麵前,對著他們說道:“老夫人,請!”
曾老夫人沒想到她已經答應了,徐鴻卓還不肯放她走,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說道:“卓兒,我都答應了,為什麽不給我們離開?”
徐鴻卓聽到曾老夫人的問話,似笑非笑地看著曾老夫人說道:“是在我麵前答應了,但是卻沒在大庭廣眾之下答應,一會勞煩曾老夫人把剛才承諾我的事情也在諸位家族的家主麵前說一遍,這樣我才安心。”
徐鴻卓的話已落下,曾老夫人臉色頓時灰白,她身子微顫,徐鴻卓這是把事情都給做絕啊!要是把這件事在眾人麵前宣布,那意味著她這個嫡孫子從此之後將會失去一切助力,沒有了曾家的依靠,將來誰還把他放在眼裏。
徐鴻卓真的是把這個孩子給逼到了絕路!
一旁沉默的曾文凱聽到徐鴻卓的這番解釋,眼裏劃過一道佩服的目光,這位徐將軍手段果然了得,不用動刀動子就能把曾文瑞給毀了,這手段讓人後怕啊!
曾老夫人已經無力再為這個大孫子求情,既然她都答應了徐鴻卓把曾文瑞給逐出曾家,隻能妥協,她緊緊地咬著牙齒,抓著拐杖,身子佝僂,隨著容華離開了這裏。
待曾家眾人離開之後,大廳裏麵唯有徐鴻卓和李攸然以及一旁伺候的雲琴和雲畫。
徐鴻卓朝著雲琴和雲畫使了一個眼色,雲琴和雲畫會意,隨即退出了這個小廳。
李攸然看著大廳裏麵所有人都離開了,她疑惑地看著身邊的男人,不解地問道:“你叫她們出去做什麽?”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的目光,溫柔似水,走到李攸然的麵前,寵溺地看著她。
李攸然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個男人,當和他熾熱的目光接觸的時候,李攸然的臉瞬間紅了起來,手推了推麵前這個男人,故作抱怨地說道:“走開啦,我快熱死了!”
她說著低下頭,可不敢和這個男人的目光對視,這個目光太讓她熟係,明顯就是他想要做壞事的時候臉上露出的表情!
她可是一個矜持的女人,可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和這個男人做那種壞事!
“走開啦!”李攸然看著徐鴻卓一動不動,故作生氣地鼓著臉頰。
沒想到李攸然第一次在徐鴻卓做出這樣的表情,逗得徐鴻卓“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完之後,他一把將李攸然拉了起來。
“然兒,給我抱一下。”徐鴻卓說完,緊緊地抱著李攸然。
李攸然沒想到徐鴻卓的下一步竟然是擁抱她,愣了一下之後,也伸出手,抱著這個男人。
徐鴻卓閉上眼睛,此時他享受著這一刻安寧。自從他娘去世之後,再也沒有一個人像剛才李攸然那樣,不顧一切地為他討回公道,他爹雖然也疼他,但是教導的方式和女人不一樣,他小的時候,受委屈了,爹不會為他出麵,隻是告訴他,隻有變強了,他才不會受欺騙。
漸漸地,他越來越強,別人再也不會欺負他,可是他的心冷了。他以為這輩子他不會為別人心軟,沒想到這個女人卻讓他破了例。
而她值得!她同樣以真心待他,這一點就夠了!
不知道抱了多久,直到李攸然腳有些發麻,扭動了一下腳腕。徐鴻卓注意到李攸然的動作,鬆開她,迅速地在她的臉上親了一下,隨即站直身體,正人君子一般地說道:“我們走吧!”
李攸然捂著被親過的地方,臉再次紅成一片,瞪了徐鴻卓一眼。隻是這一眼含羞帶怯的,沒多少威力,倒盡是風情。
徐鴻卓的嘴角微勾起,溫熱的大手牽起李攸然的一隻小手,“走吧!”
李攸然臉一紅,輕輕地把手往後抽了一下,沒抽出來,無奈,於是也隻能哄著臉,任由徐鴻卓牽著往前走。
當李攸然被徐鴻卓帶了好一段路之後,頓時意識到這條路可不是回她院子的路,腳步頓時停下來,拉了拉徐鴻卓,“好像走錯路了!”
徐鴻卓轉回頭,含笑地對著李攸然說道:“沒走錯路,然兒,你陪我去見一下客人。”
李攸然聞言,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我不想去,一會還得應付這些人,麻煩!”
“不用你應付,就像剛才那樣,你在一旁幹坐就成?”徐鴻卓含笑地對著李攸然說道。
李攸然聞言,嘴角一撇,這樣她不就是一個花瓶!
“我不去,我寧可回去賞花還好玩一些,這一群大老爺們有啥好看的?”李攸然沒好氣地說道。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滿臉不情願,想了想,也不再勉強她,說道:“行吧,那我自己過去了?”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話語,擺擺手,“慢走,不送!”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一點都不留念他的模樣,伸出手,輕輕地捏了一下她的臉頰子,無奈不已地對著她說道:“你這個良心的女人,都不懂得心疼你相公!”
心疼他什麽?
李攸然聽到徐鴻卓的這句抱怨,頓時白了他一眼,這個家夥去欺負人的,她幹嘛要心疼他?
徐鴻卓看著李攸然的表情,無奈搖頭,背著手說道:“得了,你相公去了,好哈哦收拾這些欺負你的家夥!”說完,他不再多說。
徐鴻卓還沒到達外麵招待客人大廳的時候,張大人已經到場,各個世家的家主整和他打聽徐鴻卓的事情。還有些人還和在一旁坐著的曾老夫人寒暄,誇讚她有一個好外孫。
可惜此時曾老夫人臉色極其難看,耳邊聽著這些人誇讚的話語,她覺得異常的刺耳。
在場的家主都是人精,看著曾老夫人臉色難看的模樣,一個個猜測著難道曾家和徐鴻卓鬧翻了?
就在這個時候,徐鴻卓踏進來,當他踏進來的那一霎那,在場一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下官拜見徐將軍!”率先出聲的便是張大人,他恭敬不已地朝著徐鴻卓行禮。
張大人的話立刻讓在場的家主反應過來,他們齊齊朝著徐鴻卓行禮,唯有曾老夫人,她僅僅站著,手緊緊地抓著拐杖,臉色難看地看著徐鴻卓,一言不發。
徐鴻卓麵無表情地坐在主位上,冰冷的目光掃視了在場的人,一瞬間,不少人瞬間感覺到大廳裏麵的溫度下降了不少,一股冷氣從他們腳底冒了起來,心頓時升起一股懼怕。
徐鴻卓將這些人膽怯的目光看在眼裏,心裏冷哼了一聲,淡淡的聲音說道:“本將軍被皇上封為欽差,赴潭州處理潭州一事,在場家主有什麽問題,盡管問本將軍!”
徐鴻卓也不廢話,淡淡的聲音對著在場的人說道。
徐鴻卓的話一落下,在場的人誰都不敢第一個率先出聲,唯有張大人,看在在場世家家主的反應,隻能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率先說道:“徐將軍能來處理潭州下毒一案,真是我們潭州的榮幸!”
張大人恭維的話一落下,不少人紛紛附和。
徐鴻卓看著下麵人的表情,眉目間的寒霜更濃了起來,冰冷的聲音說道:“本將軍還以為你們想問嶽鹿書院的事情呢!畢竟昨日你們家夫人不是都來這裏,為這些學子討回公道嗎?”
徐鴻卓譏諷的話一落下,在場的家主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