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攸然的話語一落下,隻聽到曾老夫人拿著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朝著地上跺了跺,憤怒地叫道:“一派胡言!”
曾老夫人的話一落下,李攸然輕輕一笑,似笑非笑地看著曾老夫人,反問道地說道:“曾老夫人,難道曾大少爺對外散播謠言不是你授意的嗎?”
曾老夫人眼眸頓時一縮,眼裏盡是震驚,這件事是她的大孫子做的!怎麽可能?
曾文凱眉頭一皺,他相信李攸然的話,昨夜曾文瑞一臉心虛的模樣,原來是做了如此見不得人的事情,怪不得今日他不敢過來見徐鴻卓,而半夜發燒的事情,恐怕是他故意而為之。
曾文凱心裏極其不爽,曾文瑞以前再怎麽針對他,但對外不會做出有損曾家顏麵的事情,可沒想到現在的曾文瑞竟然一點腦子都沒有,他難道不知道,得知了徐鴻卓,簡直把曾家推入火坑中嗎?
簡直就是人渣!
曾文凱真的不想為這個家夥說一句好話了,但是為了曾家,他隻能印著頭皮說道:“徐將軍,徐夫人,判罪都得講究一個證據,你們拿出證據出來,好讓我們心服口服!”
曾文凱的話一落下,隻見一旁的曾老夫人猛地醒悟過來,她臉上露出厲色,說道:“證據呢?”
“證據?”徐鴻卓輕笑,可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笑不入眼,隻聽到他譏諷地說道:“我自然拿出證據,一會其他世家的家主過來了,我會當眾拿出證據出來,你們也好好聽一聽,免得我誣陷了曾文瑞!”
徐鴻卓的話一落下,曾老夫人嘴唇顫抖,她相信徐鴻卓不會說大話,他手頭上確實有她大孫子散播謠言的證據!
雖然這件事大孫子做得確實地道,但是卻徹徹底底地得罪了徐鴻卓,得罪了徐家,要是徐鴻卓將這證據當眾公布出來,這些世家為了不得罪徐鴻卓,勢必會疏離曾家,對曾家落井下石,這樣一來,她的兒子的官途勢必會受到影響,整個曾家都會受此牽連。
曾老夫人越想著,臉色越發鐵青,真是恨不得一個巴掌甩在曾文瑞的臉上,可惜此時的曾文瑞不在這裏!
這個不肖子孫!
曾老夫人壓抑著對曾文瑞的怒火,她憋屈地在小輩麵前低下頭,對著徐鴻卓說道:“卓兒,這件事確實是文瑞做錯了,但是這件事我們確實不知道,我回去之後一定狠狠地教訓他,你和文瑞怎麽也是嫡親的表兄弟,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他吧。”
曾老夫人的話一落下,隻見徐鴻卓重重地把手中的茶杯放茶幾一放,這一力度,瞬間讓茶杯化為碎片。
曾老夫人被眼前的這一幕嚇到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隻聽到徐鴻卓冰冷的聲音說道:“做夢!”
這一句話頓時讓曾老夫人胸口憋著,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她強忍著心悸,咬牙切齒地說道:“那你先怎麽樣?難不成要我們曾家和你下跪嗎?”
“嗬,我可不稀罕你們曾家下跪!”徐鴻卓冰冷的聲音說道。
曾老夫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她都憋屈成這樣了,竟然還被這個小輩嫌棄!
曾文凱看著曾老夫人臉色難看,他生怕自家的祖母給氣暈了,隻能出聲說道:“徐將軍,那您想讓我們曾家如何補償,您盡管說。”
曾文凱的話一落下,隻聽到徐鴻卓淡淡的聲音說道:“我也不為難曾家,我讓這個做錯事的人出麵道歉,承擔自己的錯誤!”
“這樣……”曾文凱歎了一口氣,說道:“今日我大哥發燒,如今他臥病在床,根本就無法出麵。”
“發燒?”徐鴻卓聞言,挑了挑眉頭,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對祖孫,說道:“這種天氣竟然會生病,曾大少爺體質有那麽差嗎?做錯了這樣的大事,竟然還有臉躺在**,真是讓人覺得可笑!據說今年曾大少爺將參加秋闈,這樣的人品傳入皇上的耳朵裏,不知道皇上怎麽想?”
徐鴻卓的話一說完,曾老夫人猛地瞪大了眼睛,她覺得徐鴻卓太過分了!竟然敢在禦前告狀!
可是偏偏,這件事確實是他們曾家的錯。如果徐鴻卓真的把這件事告到皇上麵前,不僅大孫子這輩子毀掉了,她大兒子的烏紗帽也難保,整個曾家就完蛋了!
被逼於此,曾老夫人隻能求饒地說道:“卓兒,一會我立刻派人把文瑞帶過來,和你們道歉,這樣可以了嗎?”
“當然還不夠!”徐鴻卓說完,他站了起來,說道:“曾老夫人,我要讓他這輩子再也沒有能力做壞事!”
“你想要怎麽樣?”曾老夫人手緊緊地握著拐杖,指尖發白,厲聲而道。
“曾文瑞不是仗著他是曾家的嫡子胡作非為嗎?那就讓他這輩子再也不是曾家子孫,你覺得呢?曾老夫人?”徐鴻卓犀利的目光落在曾老夫人的臉上。
曾老夫人聞言,腳步嚇得立刻後退了幾步,她不敢置信地看著徐鴻卓,沒想到徐鴻卓竟然說出如此惡毒的懲罰,竟然想要讓她將這個嫡孫子逐出家門!
“徐鴻卓,你別太過分了!”曾老夫人氣得大聲指責道。
“既然和曾老夫人談不妥,那一會其他世家家主過來,我們再好好地說一說!”徐鴻卓冷笑地看著曾老夫人說道。
徐鴻卓的一句話一落下,曾老夫人立刻捂住發疼的胸口,徐鴻卓這是逼她一定要將曾文瑞這個孫子逐出曾家啊!就算一會其他世家的家主來又如何?到時候這些人一定巴不得他們曾家不好過,一定會附和徐鴻卓的舉動,到時候他們一定會逼他們曾家,簡直就是把他們在曾家逼到懸崖邊,讓他們進退兩難啊!
一旁沉默的曾文凱沒想到徐鴻卓竟然如此懲罰曾文凱,要是真的把曾文凱逐出家門,這個一向眼高於頂的嫡兄恐怕會受不住,到時候不知道會變成怎麽樣啊!
曾文凱想到這裏,莫名地升起一股快意,可是他卻不敢在臉上表露出來,看著此時既憤怒又絕望的祖母,他攙扶住她,小聲地安撫道:“祖母,既然徐將軍提前讓我們過來,就是想給我們打一個招呼,不想讓曾家鬧得在眾人麵前丟盡顏麵,徐將軍還是給我們曾家一點顏麵的……”
曾文凱的話一落下,卻引來曾老夫人一記怒目,她冰冷的聲音說道:“如果你大哥被逐出家門,你就高興了,對吧?”
曾文凱被質問,臉上露出苦笑,他無奈地說道:“祖母,孫子一向不和大哥爭,如果您真的這樣想,那孫子也不再多說。”
曾文凱說完這句話,鬆開曾老夫人的手,退到一旁,低頭沉默,如同一樁木頭一般。
曾老夫人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一股內疚,剛才她也是氣急攻心才會說出如此失去理智的話,將二孫子的心給傷到了,這個二孫子一向沒有野心的,這一點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怎麽就衝著他發火了呢?
曾老夫人和曾文凱說不出道歉的話,隻能僵硬地別過臉,不敢看他。
站在上麵看到這一幕的徐鴻卓頓時挑眉,這個曾家的二少爺曾文凱倒是一個有趣的人啊!
就在這個時候,莊管家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恭敬地對著徐鴻卓說道:“主子,夫人,各個世家的家主已經來了,如今在大廳裏麵候著。”
曾老夫人聞言,心頓時砰砰直跳。
徐鴻卓轉頭看向曾老夫人,淡淡的聲音提醒道:“曾老夫人,你考慮得如何了?”
曾老夫人沉默不語。
李攸然看著曾老夫人被逼成這樣模樣,無聲搖頭,怎麽說曾老夫人也算是徐鴻卓的外祖母,她有些不忍了,於是淡淡的聲音出聲說道:“如果將來,我的孩子如此頑劣,闖下如此大禍還不知道悔改,這樣的孩子還要做什麽?簡直就是氣死自己!再說了一個家族的興衰和子孫的人品有關係,闖禍的子孫早晚都會把家業給敗了,既然如此,那就扔出家門,讓他吃點苦,免得坐享其成還不知道肩負責任!”
李攸然的這番話讓曾老夫人眸光閃爍,她若有所思地看著李攸然,卻看到李攸然低頭喝著茶水,並不和她對視。
曾老夫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曾文瑞畢竟是曾家唯一的嫡子,這件事我必須和家主商量一番。”
徐鴻卓聽到曾老夫人的這番話,鄙視地看著她,想要拖延時間,做夢!
“曾老夫人可以和曾家主好好商量,但是我可沒那麽多時間,今日我必須要解決這件事!既然客人來了,那我為這個做主子得去招待了!”徐鴻卓說完,作勢要離開這裏。
曾老夫人看著徐鴻卓要走,她慌了,隨即叫道:“好!我答應!可以了吧!”
被逼於此,曾老夫人隻能頹廢地答應下來,承諾之後,她心底還是有些不甘心,歎了一口氣,喃喃道:“卓兒,你何必如此斤斤計較?你們也是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