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文瑞聞言,眉頭微微一皺。
金先生說完這句話,他補充地說道:“學院學子的家世背景,隻有嶽院長知道,如果你想要知道那名李子昂學子的事情,可以問問院長,不過……”
金先生歎了一口氣,“如今嶽院長避而不見你,恐怕是不想把這些事情告訴你,這個你得自己想辦法去調查才行。”
曾文瑞聽到金先生的這番話,他點點頭,說道:“謝謝先生,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曾文瑞不再多說,告辭離去,當他回到曾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
一進門,據說自己的母親找他,曾文瑞眉頭一皺,朝著曾夫人淩氏的院子而去。
“娘,您找我?”曾文瑞朝著淩氏行禮之後,問道。
淩氏關切的目光落在兒子的身上,“瑞兒,用膳了嗎?”
“剛從嶽路書院回來,才進門就過來娘您這裏了,還來不及去用膳。”曾文瑞對著淩氏說道。
淩氏到他的話,眉頭一皺,立刻讓人去廚房拿膳食,讓兒子用完晚膳之後,才詢問他關於曾文奇的事情。
“我去了之後,嶽院長避而不見,這件事也是因為曾文奇毆打學子而導致退學的,那個學子恐怕不是寒門學子,這一次曾文奇可算是踢到了鐵板。”曾文瑞說道,他歎了一口氣搖搖頭。
淩氏聽到曾文瑞的話語,臉上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對著他說道:“活該!他和他的生母黃氏一個樣,都是讓人不省心的,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回稟你祖母,說學院堅決讓曾文奇退學,你也沒有辦法,知道嗎?”
曾文瑞聽到自家母親這句話,眉頭頓時皺了起來,不讚成地說道:“娘,您這樣是不對的!如今曾文奇被嶽鹿書院退學,丟臉的不僅僅是他,還有整個曾家。”
“嶽鹿書院不是想進就進得去的地方,曾文奇當時還是考進去的,當時差了一點,後來是爹想方設法和嶽院長求情,他才能進去。”
曾文瑞說到這裏,淩氏臉色頓時一沉,當時她知道自己的相公為了這個庶子去求嶽鹿書院的院長的時候,她氣得差點把指甲給掰斷了,這個男人就對那個賤女人和她生的孩子就那麽好嗎?
曾文瑞看著淩氏臉色難看的模樣,歎了一口氣,說道:“當初因為我們曾家三子都能在嶽鹿書院讀書,別的家族都對我們曾家另眼相待,而現在,如果別的家族知道曾文奇被學院退學的事情,恐怕都會笑話我們。而曾文奇雖然是庶子,但是娘你身為嫡母,要是出去,也會被人笑話!”
淩母聽到曾文瑞的話語,臉色陰沉無比,冰冷的聲音說道:“丟臉就丟了!反正他又不是從肚子裏麵出來的,操心那麽多做什麽?”
曾文瑞搖搖頭,說道:“娘,爹如果知道這件事,一定會回來,如果到時候知道,我就這樣放任曾文奇被退學,一定雷霆大怒,到時候連我都會被他責備。”
“娘,我是曾家未來的家主,我雖然討厭曾文凱和曾文奇,但是我必須維護好曾家的臉麵,不能讓曾家的聲譽受損。”
“娘,我是嫡子,他們是庶子,就算他們再怎麽努力,將來也不會繼承曾家,您不必擔心!”
“行吧,”淩氏聽到曾文瑞這樣一說,她心裏雖然不舒服,但是不得不承認兒子說得是對的,她點頭,說道:“就按照你說的,如果你努力了之後,曾文奇還是無法改變退學的命運,那你就不要操心了,剩下的由我來擔著,你爹回來了,他也不能責怪你。”
“我知道了,娘。”曾文瑞聽到淩氏放下成見,心放鬆了一些。
“還有一事,青菜的事情,你今日去問了嗎?”
曾文瑞聞言,臉上露出無奈的表情,搖頭說道:“我哪有時間去處理這件事,等明日吧。”
淩氏看著曾文瑞一臉疲憊的模樣,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說道:“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娘就不多問了。”
“娘,那孩兒先回前院了。”曾文瑞起身,告辭離去。
翌日,曾文瑞一大早先去了逢萊閣。
當逢萊閣掌櫃一見到曾文瑞,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曾少爺,您這一早就過來,真是讓整個逢萊閣都蓬蓽生輝啊!”
曾文瑞看著掌櫃一臉熱情的模樣,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道:“我那麽早來這裏,目的是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
曾文瑞的反問頓時讓掌櫃臉上的笑容一僵,表情一變,無辜不已地說道:“曾少爺,老朽不知道啊!”
“廢話少說,為什麽不賣青菜給曾家?”曾文瑞不想和掌櫃再周旋下去,直截了當地問道。
掌櫃聽到曾文瑞的話語,苦笑了起來,他就知道曾家這位少爺來者不善,他不買菜給曾家,也有他的苦衷啊!
“曾少爺,不是老朽不想賣菜給貴府,而是買家指定了,她的菜絕對不能賣給貴府,老朽想要知道原因,可是那邊卻讓老朽不要管了,老朽這也是無能為力了,要是老朽私自把菜賣給貴府,那以後那邊都不給逢萊閣提供青菜了,怎麽辦?”
曾文瑞聽到掌櫃的話語,震驚萬分,竟然是表嫂那邊不賣菜給他們了?為什麽?之前他登門道歉的時候,表嫂她根本就沒有這樣做,這才過了一個月的時間,她竟然不賣菜給曾府了?
她到底什麽意思?
“那些青菜還賣給其他人嗎?”曾文瑞問道。
“賣!就除了貴府不賣之外,其他生意造就。”掌櫃小心翼翼地回道,看著曾文瑞聽完他的話,臉色瞬間變得難看的模樣,他也苦笑起來。
曾文瑞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李攸然這個做法是打算和曾府決裂啊!她到底什麽意思。
曾文瑞隨即轉身離開,反正問這個掌櫃問不出一個所有然來,還不如他親自去李攸然那裏一趟,問問她到底什麽意思。
掌櫃看著曾文瑞離開,頓時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曾文瑞剛上馬準備朝李攸然的農莊而去,就在這個時候,曾文瑞的心腹騎馬而來,看到他,隨即下馬說道:“少爺,調查出那位李學子的身份了。”
曾文瑞聽到他的話語,沉聲說道:“說!”
“他名叫李子昂,家住城外西北處的一個農莊,他有一個姐姐,而他的姐姐……”這個心腹話語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正是徐將軍的夫人,也就是您的表嫂。”
曾文瑞聞言,眼眸頓時一縮,這個學子竟然是李攸然的胞弟!
好吧,那就更好理解為什麽李攸然不讓逢萊閣賣青菜給他們曾家了,原來是為了弟弟出氣!
曾文瑞想到這裏,頓時頭疼不已,之前因為曾姨娘弟弟毆打李攸然下人的事情,他們已經和李攸然有了間隙,而現在,沒想到曾文奇這個家夥竟然在書院毆打李攸然的弟弟。
曾文瑞恨得咬牙切齒,真想現在回曾家,然後恨恨地揍曾文奇一頓,這個家夥竟然闖了那麽大的禍,昨日他還不老實交代!
“少爺,現在去那個莊子嗎?”曾文瑞的心腹出聲問道。
曾文瑞聽到他的問話,一腔怒火頓時發泄在他的身上,沒好氣地說道:“去、去、去,去什麽去,回府!”
曾文瑞知道,如果此時去,李攸然不一定會見他,還不如把這件事匯報給自家的祖母,看看他老人家有沒有辦法。
當曾文瑞回到曾府,來到曾老夫人的院子,還沒有進大廳,就聽到大廳裏麵傳來黃姨娘哭訴的聲音,他咬牙切齒,一張臉陰沉地走到了大廳裏麵。
“見過祖母,娘親!”曾文瑞壓著怒氣對著兩位長輩行禮。
黃姨娘看到曾文瑞進來,含著哭聲對著曾文瑞譴責地說道:“大少爺,四少爺可是你的弟弟,你怎麽如此狠心,不僅潑他一身濕,還把他關進祠堂裏麵,要是他落下一身病,那可怎麽辦啊?”
黃姨娘說完,頓時嗚嗚大哭起來。
淩氏最見不得眼前這個女人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去責備她的兒子,厲聲說道:“黃氏,你給我閉嘴!你生的兒子如今被嶽鹿書院退學,竟然做出如此丟人的事情,你沒自我反省一番,反而跑來這裏為你兒子訴委屈,你知不知道?因為曾文奇退學的事情,我們曾家將會被其他家族取笑。”
黃姨娘聽到淩氏的話語,眼眸閃爍了幾分,有些心虛,但為了兒子,她還是嘴硬說道:“夫人說得有那麽嚴重嗎?就算四少爺不在嶽鹿書院讀書了,那他將來科舉也能取得名次的,到時候嶽鹿書院還後悔把四少爺退學呢!”
淩氏聽到她的話語,頓時氣笑了,真是頭發長,見識短的女人!
曾文瑞不想同黃姨娘廢話,看著一隻沉默撚著佛珠的曾老夫人,他沉聲說道:“祖母,曾文奇毆打的學子正是表嫂的胞弟。”
曾老夫人聽到曾文瑞的話語,手中的動作一頓,她驚愕地看著孫子,“哪個表嫂?”
”還能有誰?就是徐鴻卓表哥的夫人!“曾文瑞無奈的聲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