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曾老夫人聽到曾文瑞的話語,手中的佛珠立刻掉在地上,散落開來。

“文奇毆打的是她的胞弟?”曾老夫人臉色變得難看。

曾文瑞點頭,冰冷的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黃姨娘的身上,冷漠的聲音說道:“看來黃姨娘上次還不知道教訓,竟然教唆四弟在書院裏麵刻意對表嫂的胞弟蓄意報複,將表嫂的胞弟打傷!”

黃姨娘聽到曾文瑞的這番話,臉色刷地一下蒼白了起來,她感覺到曾老夫人冰冷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這目光讓她全身遍體通寒,她不安地抬起頭,立刻辯解地說道:“老夫人,妾身並沒有教唆四少爺,四少爺也許並不知道那個學子是……是徐夫人的胞弟呢?也許是普通的誤會呢?”

“也許?”曾文瑞聽到黃姨娘的話語,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就叫文奇過來,當年說明這件事!”

曾文瑞說完,轉頭看向曾老夫人,詢問她的意見。

曾老夫人看到大孫子詢問的目光,微微地點頭。

很快,曾文奇從祠堂帶到曾老夫人的院子,一進大廳,他立刻跪在地上,向曾老夫人告狀道:“祖母,您要為孫兒做主啊!大哥他太可惡了,竟然潑了孫兒一盆冷水,還不給孫兒換衣裳,就關入祠堂裏麵,孫兒差點都要風寒了!”

曾老夫人看著麵前這個孫子,眼裏露出心疼的目光,正想叫他起來,隻聽到身旁傳來曾文奇鄙視的聲音。

“文奇,你說你全身濕了,那你現在這身衣服怎麽幹幹淨淨的?”

曾文奇聽到曾文瑞的話語,目光頓時有些閃爍了起來,隨即辯駁地說道:“是二哥看不下去你的做法,所以派人送幹淨的衣裳給我換的。”

“哼!”曾文瑞聽到他的話,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事不提,說說,你為什麽被書院退學?”

“我……我就是不小心打了一個人,所以才退學的……”曾文奇吞吞吐吐地說道。

“打人?為什麽打人?”曾文瑞質問道。

“為什麽?因為我看不順眼他唄。”曾文奇吊兒郎當地回道。

曾文瑞看著曾文奇不說實話,沒好氣地說道:“你怎麽不說你想出氣,為黃姨娘和那個聞香樓的掌櫃出氣呢!所以就去打了人家,你說是不是?”

“你怎麽知道的?”曾文奇聽到曾文瑞的話語,下意識地退口而道,當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臉色刷地一下變了。

“怎麽知道的?我昨日去了嶽鹿書院,見了嶽院長。”曾文瑞故意騙曾文奇說道。

曾文奇一聽,他臉色漲紅了起來。

在上麵曾老夫人臉色鐵青,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厲聲對著曾文奇說道:“文奇,虧你還是讀書人,竟然還對人下粗手,簡直就是丟盡了曾家的顏麵,來人!把四少爺關入祠堂!”

“祖母,孫兒錯了,您饒了孫兒吧,孫兒下回再也不敢打人了!”曾文奇看著一向疼愛他的祖母竟然發怒了,嚇得立馬跪地求饒。

一旁的黃姨娘看著兒子要關入陰冷的祠堂,也是傷心欲絕地說道:“老夫人,四少爺知道錯了,您饒了他吧,他一向身體不好,關入祠堂,他一定受不了的。”

黃姨娘的出聲立刻將曾老夫人的怒氣引到她的身上,厲聲而道:“黃氏,上回讓你在佛堂反省,看來你都沒有得到教訓!竟然為了你的私心教唆文奇打人,來人,把黃氏帶去西苑,以後你就在西苑裏麵好好反省吧!”

曾老夫人的話一落下,黃姨娘臉色盡褪,西苑那是什麽一個地方,那可是府裏麵最荒涼的院子,不受寵的姨娘才會住在那裏。

“老夫人,妾身錯了,妾室錯了!您不要讓妾身去西苑啊!”黃姨娘跪地走到曾老夫人的麵前,抓著她的裙角懇求地說道。

曾老夫人看著黃姨娘的舉動,臉色沉得特別的難看,一腳將她踢到一旁,對著身邊的老媽子說道:“你們還愣住做什麽?把她拉走!”

兩個老媽子聽到曾老夫人的話語,立刻上前,不顧一直掙紮喊叫的黃姨娘,立刻把她拉走了。

還在這裏跪著的曾文奇傻眼了,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生母被拉出去,他才反應過來,立刻哭泣對著曾老夫人說道:“祖母,您饒了我娘……”

“啪!”曾老夫人聽到曾文奇說到這裏,她鐵青著一張臉,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厲聲對著曾文奇說道:“文奇,她不是你娘!你娘是她。”

曾老夫人指著一旁一直沉默的淩氏。

淩氏聽到曾老夫人的話語,暗暗地撇嘴,她可不想要這個兒子,會折壽的!

曾文奇猩紅的眼睛恨恨地瞪著淩氏,帶著恨意的聲音對著淩氏:“她才不是我娘呢!”

“沒規矩,真是一點規矩都沒有!”曾老夫人聽到他的反駁,厲聲說道:“都是黃氏這個女人教壞了你!你這段時間好好地在祠堂裏麵反省,等你爹回來,再好好地收拾你!”

她說完,擺擺手,示意下人把曾文奇帶去祠堂。

待大廳裏麵隻有曾老夫人、淩氏和曾文瑞的時候,曾文瑞沉聲對著曾老夫人說道:“祖母,逢萊閣之所以不賣青菜給我們府,因為這些青菜是表嫂的莊子種出來的,她惱了才這樣做的。”

曾文瑞的話一落下,曾老夫人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這些青菜都是她莊子種出來的?”

“嗯!”曾文瑞點頭,“黃姨娘的兄長之前不是開了一家酒樓嗎?就是因為青菜的事情,逢萊閣搶了他的生意,他才讓人在半路上打了表嫂的下人出氣的。”

曾老夫人聽了之後,頓時頭疼不已,捂著腦袋說道:“這件事之前你怎麽不說?”

“我之前是怕祖母難受,才不想讓祖母您操心的。”曾文瑞說到這裏,看著曾老夫人眉頭緊蹙,一臉痛苦的模樣,隨即打斷了話語,“祖母,您怎麽樣了?我去叫大夫。”

“不!先把事情說完了。”曾老夫人說道。

“還有什麽隱瞞我的事情,都一並說完了!”曾老夫人厲聲說道。

曾文瑞搖搖頭,“祖母,孫兒除了青菜的事情,也沒有別的的事情隱瞞您來了,昨日孫兒去了嶽鹿書院,嶽院長沒有見孫兒,後來孫兒找了金先生,才知道事情的原委,據說表嫂昨日找上了嶽院長,才致使嶽院長讓文奇退學。”

“金先生說,解鈴還須係鈴人,恐怕讓表嫂和他胞弟出門,才能讓文奇回到嶽鹿書院讀書,隻是……”

曾老夫人看著曾文瑞欲言又止的模樣,沒好氣地說道:“隻是什麽?你把話說完。”

“隻是上回的事情已經惹惱了表嫂,如今文奇毆打表嫂胞弟的事情更是讓她對我們失望,斷了賣菜給我們府,說明她想要和我們決裂,所以,孫兒不知道該什麽上門和她請罪。”

曾老夫人聽到曾文瑞的話語,嘴巴緊抿在一起,說道:“明日我親自去見見她。”

“什麽?!”曾文瑞和在場的淩氏聽到曾老夫人的話語,臉上露出驚愕的表情。

曾文瑞驚訝之後,立刻反對地說道:“祖母,您年紀那麽大了,身體不好,怎麽能舟車勞頓去那裏呢!不行不行!”

淩氏在兒子說完話之後,也是反對地出聲說道:“娘,要去也是妾身去,您還是留在家裏吧。”

曾老夫人擺擺手,說道:“你們去不行,這件事就這樣決定了,讓人下去準備一下,我明日去那個莊子。”

曾文瑞和淩氏看到曾老夫人執意如此,兩個人都露出無奈的表情。

翌日,曾文瑞帶著曾老夫人早早就出城。

這一日,李攸然難道起了一個大早,問了莊管家菜園菜的情況,隨即對著雲琴幾個丫鬟說道:“既然不賣菜給曾府,那菜就不用種那麽多了,留著地種別的東西。”

雲琴三個丫鬟聽到李攸然的話語,不解地出聲問道:“夫人,那您想種什麽?”

“你們說說,種什麽呢?”李攸然也是笑著問道。

三個丫鬟聽到她的話語,搖搖頭,“夫人,如今菜都被您種了不少種類,難道種草藥?”

李攸然聽到雲棋的話語,嘴角頓時抽了抽,說道:“我種草藥做什麽?我又不是容夜?草藥那麽難打理了,種出來又不實用。”

“難不成種花?”雲琴出聲說道。

李攸然聽到雲琴的話語,眼睛頓時一亮,興奮地說道:“對!就種花!雲琴,你快去莊管家那裏,看看有怎麽花種沒有。”

雲琴聽到李攸然的話語,立刻笑著離去。

不一會兒,雲琴回來,說莊子裏麵沒有花種,需要進城采購才行。李攸然聞言,打算喬裝打扮進城一趟。

卻沒有想到,還沒出門,莊上來客人了!

李攸然正奇怪這個時候莊子怎麽來客人,當莊管家說來人真是曾文瑞和他的祖母,李攸然眉頭一皺。

曾文瑞的祖母?那不就是徐鴻卓的外祖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