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斷案升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謠言的緣故,本來知縣楊大人準備這幾天和潘風談談的事情也被耽擱下來了,楊大人還特意派人來對潘風說,這幾天太忙,等再過幾天才找潘風好好談談。
潘風心裏清楚,看來這謠言還是對楊知縣有一定的影響,*使楊大人不得不重新安排一下,隻是潘風搞不清楚楊大人現在心裏是怎麽想的。
潘風雖然不知道知縣大人心中的想法,有人卻知道,這天晚上,林家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錢縣丞,他來找我幹什麽?”聽著下人的稟報,潘風有點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和這個錢縣丞從來沒有什麽來往,也沒什麽交情,是什麽事讓這個堂堂的八品官屈尊來造訪自己呢?潘風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他現在正在大廳裏由老爺陪著說話呢,老爺吩咐你快點過去。”下人回答道。
錢縣丞是一個儒雅的中年人,看得出來也是個非常有心計的人。看見潘風不解的眼神,錢縣丞笑了笑道:“潘老弟,今天錢某是以朋友的身份前來拉拉家常的,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關於如夫人的謠傳啊?”
潘風點了點頭道:“聽說了,不知道誰傳出來的,一聽就知道不是真實的。”
錢縣丞笑了笑道;“真不真實,那是無從考據,不過很多有心人都認為這謠言乃是潘老弟的傑作,因為這個謠言的獲益人就是潘老弟,你說是不是啊。”
潘風這下可是驚出了一身冷汗,之前怎麽沒想到這點呢,要知道,如果被知縣大人懷疑是散播謠言的人,這後果可想而知了,說不定今天錢縣丞來就是為楊知縣來探聽口風的。
就在潘風想要怎麽補救的時候,錢縣丞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哈哈,我當然知道這事與潘老弟無關,所以今天錢某人在楊大人麵前擔保此謠言之事絕對與潘老弟無關。楊大人問我為河如此肯定。”
做在一旁的林百嶽也是奇怪,不禁問道:“那麽錢縣丞為何如此肯定此事與我愛婿無關呢?”
錢縣丞喝了一口茶道:“我當時就對楊大人說了,這第一嘛,林家家財萬貫,想要捐給知縣也不是什麽很難的事,又何必用如此下作手段來獲得一介典史之位呢?”
林百嶽聽到此言也不由的點頭說道;“此言倒也不假。”
錢縣丞麵帶微笑,伸出了兩根指頭繼續說道;“我對楊大人說道,這第二,據卑職所知,謠言是從飄香樓傳出來的,據說是朱同光酒後失言所講,這飄香樓乃是胡主薄之妹胡麗所開,而朱同光向與胡主簿交好,常在飄香樓飲酒尋歡,此事想必是朱同光一人之罪,與潘風沒有幹係,何況潘風一新進書吏,料他也沒那麽大的膽子,敢誣言如夫人。第三,謠言歲是有心之人存心誣陷,但楊大人決不可再用朱同光了,否則,謠傳會更加猖獗。對大人的清譽不利啊。”
潘風心裏對這位儒雅的縣丞丞一下就充滿了感激,要不是他在楊大人麵前為自己說辭和補救,恐怕典史之位十有*沒有自己的份了。
果然,錢縣丞繼續說道;“本來以楊大人的意思,那是要擢升朱同光為典史,至於潘老弟你一個新人,隨便給個什麽經承*,也算是天大的賞賜,不過,楊大人在聽完錢某人的話以後,想必是改了主意,潘老弟出人頭地的日子自是不遠,但潘老弟你還要防著胡主簿這個人,其人多智,不過,有錢某人在此,自然不會讓老弟吃虧的。”
聽完此話,潘風可謂是恍然大悟。原來不管在什麽時候,什麽地方,都不免有幫派之爭啊,就連這一個小小的縣府也是如此。知縣之下,肯定是分成了以縣丞和主簿為首的兩大派別,錢縣丞今天來的意思也很明白,那就是拉潘風這個未來的典史入夥。隻要你潘風是我這一派的,你潘風的事我這做縣丞的自然不會置身於事外。
潘風是何等聰明的人啊,這些事他見得多了,潘風當即就說道;“錢大人,潘風乃一後學之輩,無論做得了做不了典史,潘風今後還得時常聆聽大人的教誨。以大人為楷模。”
錢縣丞哈哈一笑,沒再說什麽,起身告辭,當然走的時候自然要帶上林老爺子為他準備的“薄禮”。
錢縣丞走後,林百嶽很不高興地責怪潘風道:“遠泰,哦不,現在應該叫你風兒啦,風兒,你能有這樣的心思我很高興,隻是,有什麽事你不能和家裏人說呢,憑我林家的財勢,你想做個奠史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你一個人什麽都不說,偷偷地做怎比得上全家人幫你出謀出力呢?”
潘風覺得很感動,林百嶽就象他那後世的老爸一樣,表麵上看起來很嚴厲,其實內心慈祥的很。潘風恭敬地回答道:“爹,我隻是想試試看,我能不能隻靠自己的能力成功,畢竟我是個男人,男人總不可能一輩子躲在別人的腋下過日子吧。我想學會自己走路。”
林百嶽是越來越看不透自己的這個二女婿了,自從改了名字以後就象換了一個人一樣,以往的低迷,怯弱在他身上再也找不到了,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似的,當然,二女婿這樣的改變,林百嶽還是覺得非常的高興。
林老爺子欣慰地說道:“好吧,我就尊重你的意思,林家不管你這件事,以後可不能單打獨鬥了,明天我會叫你送五百兩銀子給你,做大事要舍得投資。懂嗎?”林百嶽說完,笑著離去了。隻剩下潘風一個人在那沉思著。
終於等到知縣召見的那一天了,這天,潘風剛到衙門,劉經承就帶著有點近乎於媚笑的笑容,對著潘風說道;“潘老弟,楊大人讓我來請你去三堂公議。以後可別忘了我們這幫兄弟啊。”
縣衙一般都設三堂,三堂是知縣大人辦公和會客的地方。潘風來到三堂門外時,卻看見了朱同光正從裏麵走出來,朱同光怨毒地瞪了潘風一眼,哼了一聲仰長而去,看來是對潘風怨恨已深。
三堂隻有楊知縣,錢縣丞和胡主簿三個人,看見潘風進來,楊知縣非常親切地對潘風說道;“潘賢侄,令嶽早就對我說了,你是個非常不錯的年輕人,本來很多人都對我說,你在衙門裏是個新人,資曆不夠,不過本縣認為,提拔人才嗎,當唯才是舉。象潘賢侄這樣的人中之龍,本縣自然要加以重用的。”
潘風隻有在心裏苦笑道;這官字兩張口啊,怎麽說都有道理,要是今天不是選中潘風,楊大人跟自己說的恐怕就是年輕人要多曆練曆練才能大有作為的。
楊知縣笑著續道:“潘風,本縣現在正式擢升你為本縣的典史,這典史之位可說是至關重要,你可要好好的幹,本縣的典史已經空缺了兩個多月了,不能再空缺下去了。”
就當潘風正要行禮謝恩的時候,突聽得胡主簿叫了一聲:“且慢。”潘風回過頭看看這位看上去還算是頗有風度的主簿,心裏氣得直罵娘。
胡主簿卻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向知縣楊大人稟道;“楊大人,典史之職雖然並不入流,但卻是掌管一縣治安和輯盜,檢囚之事,責任非同小可,如若典史本人不能辯真偽,斷是非,;恐怕不太合適吧。”
未等楊知縣開口,錢縣丞連忙問道:“胡主簿又怎麽肯定潘風不能辯真偽,斷是非呢?如若以莫須有之名來下決斷,豈不讓人笑話。”
胡主簿卻是不慌不忙地說道:“大人,隻有拿出一件案子讓潘風處置,我們自是可以看的出來他行還是不行,典史斷案也是應該的吧。何不讓潘風斷一斷城西王大娘失雞一案呢。”
錢縣丞聽後,冷哼了一聲:“胡主簿真是找得一件好案子,不知道主簿大人能不能斷得了此案呢?”
胡主簿臉色竟然紅了一紅,笑道:“錢大人,我不會斷此案到也關係不大,重要的是典史大人能斷此案就可以了。”
那麽王大娘這個案件是怎麽樣的呢?原來城西有一個姓王的大娘在前幾天來報官說是她養了兩年的公雞竟然被鄰居偷去了,可是她不能確定是她四個鄰居中的哪一家偷的,於是老太太幹脆就把四個鄰居全告到了縣衙。這就讓大家難做了,一沒證據,二沒具體嫌疑人,總不能四家合夥偷她一隻*,可是王大娘上了年紀,脾氣還挺倔強,非得要弄出個水落石出不可。
這案子當然不好辦,俗話說:拿賊拿髒,這具體的賊都不能確定是哪位,到哪裏去拿髒啊。官府總不能一個個的嚴刑拷打吧,這也太草菅人命了吧,王大娘的雞是不是真的被偷走了。這都還不能確定。
潘風聽著錢大人的介紹,心裏靈機一動,已是想出了個辦法,這也多虧了他小時侯故事書看得多。
心中有了主意,潘風說話自然就有了底氣;“楊大人,錢大人,小的願意試一試,小的知道兩位大人還有很多大事情要忙,這樣的小案子自然是沒有時間過問,象這樣的案子對我來說那是小事一樁,對兩位大人來說那更是不在話下的。”潘風故意不提胡主簿,既然你想害我,阻撓我的好事,我也就不會尊重你,以後還是要針鋒相對的,沒有必要留什麽餘地。
看著潘風不在乎的樣子,胡主簿心裏暗暗好笑,這案子就連楊知縣都十分的頭痛,你個初出茅廬的小子就敢胡吹,等會有你好看的。
楊知縣沒有辦法,隻得派人去傳召有關人等上二堂等候潘風的裁斷。過沒多會,衙差就把王大娘和她的四個鄰居主婦給帶到縣衙二堂上來了。
潘風默默地盯視了王大娘和她的四個鄰居大嫂。很久才開口道:“我是林家的二姑爺,這個身份你們可能都已經知道,可是我還有個身份你們肯定不知道,我的師父是如意門的門主杜靜,我師父武藝高強那自是沒得說的,可是她最得意的還是仙法,我雖然入門很晚,可是這仙法我還是學了一點點。”杜靜要是知道他把自己當成道士一樣宣傳,一定會氣得跑過來揍他。
不過這年代的人特迷信,那些沒讀過書的婦女更是迷信的不得了,果然聽見潘風的胡扯,幾個人看向潘風的眼神都帶點畏懼和景仰了。
潘風繼續裝神弄鬼地說道:“你們這案子要弄個水落石出其實也很簡單,隻要我用我師父教的那一招,請神靈為我們斷案。”說完,潘風從衙役手裏接過五根隻有一指長的小木條。說道;“看見沒,這是五根一模一樣長的木條,現在你們每個人都拿一根,放在袖子裏。等會我要請神靈幫我找出那個偷雞的人,誰要是偷了雞,誰的木條就會長出一半來,好了,你們先拿好這根木條,王大娘也要拿一根。”
看著五個人乖乖地拿著木條放進袖子裏。潘風才說道;“都收好了,我要祈求上天的神靈前來為我們斷案了,表情要虔誠點,要不大神會生氣的。”說完,潘風裝模做樣地朝天上拜了幾拜,口中念念有詞,
不一會兒,潘風才結束了那些所謂的祈神活動,轉過身來吩咐道:“把你們的小木條拿出來吧。”
這時大家都可以看到潘風手中的小木條竟然有一根隻有原來的一半長,這是從一位姓李的婦女手中交過來的。
潘風微笑地對著這位李大嬸說道:“你若不是心裏有鬼,自是不會把木條折斷一半,可惜剛剛大神說了他沒空,讓我自己斷案,要不你還真的蒙混過去了,哈哈。說吧,是老實招供呢,還是要大刑伺候呢?”
李大嬸突然軟倒在地,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偷雞的經過,至於怎麽處置,知縣大人在這裏,就沒潘風什麽事了。
錢縣丞等到知縣大人處理完畢後,連忙提醒道:“楊大人,你看這典史之位今天是不是定下來啊,”
“就這麽定了,潘風,你明天就上任。”楊知縣拍板道。
“胡主簿,你看潘風可還夠資格做這典史呢,哈哈。”錢縣丞得意地對著臉色鐵青的胡主簿說道。說完和潘風一起大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