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七章
準備出逃
“這個何海鬆，還嫌我最近的事情不太多嗎？”張耀國苦笑著搖著頭，自言自語道。
正要拿起電話準備跟何海鬆打個電話的時候，秘書敲門走了進來，“局長，省紀委調查組的同誌來了。”
丁文明一案到今天為止，省紀委調查組在臨州公安局的調查工作總算是告一段落了。為此，張耀國也是鬆了一口氣。今天是省紀委調查組來辭行的，張耀國一聽也顧不得再打電話了，對於張耀國來說，他們這些人越早送走越好。
送走了省紀委調查組之後，按照日程安排，馬上又召開了黨委會議，主要是討論交警支隊、治安支隊等中層幹部人選問題。原來的那些幹部都已經被雙規，而且問題基本上已經定性了。張耀國一忙起來，就把答應施華倩詢問一下王曉菲的下落的事情給忘了。
施華倩給張耀國打了電話之後，一直沒有等到張耀國的回音。因為之前施華倩有些了解王曉菲和何海鬆之間的關係，而且張耀國和何海鬆的關係她也是清楚的。所以，在施華倩看來，張耀國估計已經打聽到了王曉菲的下落，或許是不方便讓別人知道。
施華倩對王曉菲頓時也有些不滿，不管怎麽樣，招呼不打一個，人卻沒了影子，分明是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嘛，當下施華倩也懶得再計較了。
可是上午接到電話的王曉菲的母親著急了。雖然王曉菲平時不經常回家，但是王曉菲還算是比較孝順的，老太太吃的用的都是王曉菲給買來的，逢年過節，回來一次總是五千一萬的給。現在聽說王曉菲已經三天沒去上班了，老太太連忙叫來了大女兒，說什麽也要到臨州去找一找。
王曉菲在西子區的住址，老太太那裏也有。第二天一早老太太便和大女兒王曉紅一起來到了王曉菲在西子區的公寓，發現女兒以前經常開回家的那輛mini酷派停在樓下，但是門不管怎麽敲也都是沒人。
以前在寧遠的時候，王曉菲和何海鬆的關係，王曉紅也沒少聽說。而且王曉菲到現在還沒有結婚，住的又是這麽豪華的房子，還有車，料想肯定和何海鬆還保持著關係。王曉紅猶豫了一下之後，還是翻出當年一次偶然的機會何海鬆給的名片，給何海鬆撥打一個電話。
雖然事隔多年，所幸何海鬆的手機號碼並沒有換，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你好，請問你是哪位？”
“您好，您是，您是何，何書記吧？”何海鬆畢竟是寧遠的市委書記，電話接通後，王曉紅顯得有些緊張。
說起來何海鬆自從把王曉菲殺害扔到之江裏之後，這幾天一直是提心吊膽的，每當電話鈴聲響起，總會感到十分緊張。所幸三天過去了，一切都是風平浪靜。今天，何海鬆卻接到了一個陌生女人的電話，讓何海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說道：“是的，我是何海鬆，請問你是哪位？”
“何書記，我是王曉菲的姐姐王曉紅。”聽到電話中何海鬆的聲音還是比較和氣的，王曉紅緊張的語氣緩和了一下，連忙回答道。
一聽是王曉菲的姐姐王曉紅，何海鬆頓時一陣緊張，強自鎮定地問道：“請問你有什麽事嗎？”
“是這樣的，昨天接到我妹妹單位的電話說她已經三天沒有上班了，我們到臨州來找，也沒找著，就是，就是想問問您知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裏？”王曉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何海鬆聽到王曉紅的口氣，並不是懷疑自己，而且詢問王曉菲的下落，緊張的情緒也平和了下來。在電話中假惺惺地說道：“這個我倒是不太清楚。再說王曉菲同誌早已調到臨州團市委工作了，我們很少聯係。說不定是有事出遠門了吧。”
何海鬆如果說和王曉菲沒有聯係，這肯定不會讓人信服，況且何海鬆也不清楚王曉菲的家人知不知道自己和王曉菲的關係。最後一句模棱兩可的話，也是想穩住王曉紅。
聽到何海鬆也不清楚，王曉紅隻得說道：“何書記，打擾您了。”說完，便掛斷了電話。何海鬆是堂堂的一個市委書記，雖然王曉紅知道何海鬆和自己的妹妹王曉菲有曖昧的關係，但是王曉菲的不知去向，王曉紅壓根沒有跟何海鬆聯係起來。想到何海鬆最後的一句話。再說，王曉菲從來不把自己的事情告訴家裏，平時也難得回次家，車既然也停在樓下，說不定自己的妹妹真的出遠門了。
於是，王曉紅便好言對一臉擔心的老太太安慰了幾句之後，說是王曉菲這麽大人了丟不了。老太太想想也是，自己這個小女兒從小就很有主見，平時回家也從來不談工作上的事，於是便和王曉紅一起返回了寧遠。
何海鬆放下電話之後，卻緊張了起來。從王曉紅的電話中，得知王曉菲的單位也開始在找人了。如果找不到人的話，勢必會報警。說不定很快就會查到自己的身上。怎麽辦？殺了人的何海鬆畢竟十分心虛，這種事情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萬一被警察查出點蛛絲馬跡，那可是要殺頭的。
整整一個下午，何海鬆把自己一個人關在辦公室裏，一直在思索一個問題，萬一警察查到自己這裏該怎麽辦？何海鬆很後悔當初自己喝了酒之後，控製不住自己，失手把王曉菲給掐死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何海鬆在已經堆滿了煙蒂的煙灰缸裏掐滅香煙，心裏暗暗下定了決心。如今之計隻有遠走高飛。待在國內肯定不行，要走隻能是出國。兒子如今在加拿大讀書，自己出國以後，就跟兒子匯合，等風聲過了之後，再想辦法把老婆接出來。這條路無疑是擺在何海鬆麵前最好的出路。
但是要出國，又擺在何海鬆麵前的就有兩個問題，一個是錢，這個倒不是太大的問題。當初馬濤的公司改製的時候，暗地裏有何海鬆的一成幹股。這些年何海鬆一直沒有動過，算起來也有千八百萬了。另一個問題卻是很棘手，何海鬆是國家公務員，正處級的幹部，如果要出國，不管是因公還是因私都要報臨州市外事僑務辦公室，並報請分管市長同意，由市委書記、市長批準後，才能成行。
報外事僑務辦公室，不過是履行手續，最主要的是要得到分管副市長的同意。而分管市政府常務工作的，包括外事僑務，就是常務副市長陳寧。如果征得陳寧的同意，想必市長田中秋和市委書記蔡昌華一般不會不批準。
雖然何海鬆已經向陳寧表明靠攏的意思，而且陳寧也表示接納，但是如果想出國，必須要找個可靠的理由。因私，自己除了兒子在國外讀書，並沒有海外關係，肯定不合適。那隻有因公了。何海鬆想到去年之江海城市就曾發生過這麽一件事。海城市下屬的一個區委書記在借出國考察之際，逗留在國外沒有回來。等回到國內，一查才知道，這位區委書記不但在任期內貪汙受賄了上千萬元，而且在出國之前，早已把財產都轉移到國外了。想到這裏，何海鬆的眼前頓時也一亮，自己完全也可以通過這樣的途徑出國之後，就不回來了。不過之前首先要把自己留在寧遠房地產公司的錢給轉出去。
事不宜遲，這種事情脫不得，隻有越快越好，說不定哪天警察就找到自己的頭上了。打定主意之後，何海鬆拿起電話，撥了一個號碼。
“馬濤，晚上找個地方一起吃飯，不要叫其他人，就我們兩個。”
馬濤最近因為何海鬆大力整頓征地拆遷工作，大幅度提高拆遷補償，讓馬濤也損失了不少。想到何海鬆隻要在位置上，就不愁賺不回來，肉痛管肉痛，但是心也算是定了。今天接到何海鬆的電話，聽到何海鬆特地強調兩個人單獨聚一聚，還以為有什麽好事了，連忙答應道：“好的，何書記，我馬上安排。”
下班後，何海鬆隻身準時來到了馬濤安排好的飯店。
“馬濤，王塘鎮二期的地塊，你有沒有興趣呀？”酒菜上桌後，何海鬆讓服務員出去之後，對馬濤說道。何海鬆這次出逃準備瞞過所有的人，不過，把錢轉移到國外，還是需要馬濤幫忙的。為了不引起馬濤的懷疑，何海鬆有必要先讓馬濤嚐點甜頭。
果然，馬濤一聽，頓時一陣的欣喜。王塘鎮一期就是他的寧遠房地產公司在開發，還沒有開盤，就已經有很多人來預訂，而且目前的價格也已經超出了預期。如果能把二期拿到手的話，那無疑又是抱了一個金娃娃。
“何書記，我當然有興趣咯。不過，何書記，現在的拆遷補償條件，的確是有些吃不消啊。”馬濤連忙回答道。不過，也適當的向老領導歎歎苦經，表明一下自己這段時間堅定不移地執行何海鬆的指示，損失也是很大的。
“我說馬濤啊，你什麽時候能夠把眼光放遠一點。我們之前的征地拆遷，的的確確是讓老百姓非常不滿意，同時，這也是陳市長親自抓的工作，我們能不嚴格執行嗎？再說了，我上次就說過，不會讓你吃虧的。王塘鎮的一期，主要是靠近市區，那裏是老百姓聚居的地方，征地拆遷成本比較大這也是自然的。可是二期就不同了，那裏主要是耕地，成本可是要比一期少的多。你還怕你的錢賺不回來呀。”何海鬆今天的目的就是想穩住馬濤，開點空頭支票，讓他好好為自己辦事。
馬濤果然欣喜若狂，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何書記您不會讓我吃虧的。何書記，您放心，我絕對不會忘了您的。”
既然何海鬆主動跟自己說這件事，馬濤也非常拎得清，把好話說在了前頭。
何海鬆看到火候差不多了，擺了擺手，皺著眉頭說道：“馬濤，我今天叫你來，除了這件事之外，還有一件事要你去辦。”
“何書記，您說，隻要我馬濤能辦得到的，赴湯蹈火，我在所不辭。”一聽說，何海鬆有事要自己去辦，馬濤連忙拍著胸脯表忠心道。
領導能叫自己辦事，說明領導還是把自己當成自己人，這點馬濤是心知肚明的，馬濤還巴不得能為何海鬆分憂解難，越是這樣，兩人的關係就會越緊密。隻要何海鬆還在位子上，馬濤就不怕得不到類似王塘鎮二期這樣的項目。
“市局的常務副局長丁文明被雙規了，你知道吧？”何海鬆顯得有些憂心忡忡地說道。
馬濤的心裏頓時一動，何海鬆跟張耀國以及丁文明的關係，馬濤還是清楚的，連忙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雖然這次丁文明被雙規沒有影響到張局，但是目前市裏對反腐敗工作抓的非常緊，我也有些擔心呀。”何海鬆看了馬濤一眼，故意歎了一口氣說道。
“您的意思是？”馬濤有些明白了何海鬆是什麽意思，估計何海鬆就是為他在自己公司的那點幹股有些擔心。
“小何在加拿大留學，畢業後我也不打算讓他回來了，等我退休後和老伴到他那裏去享享清福。”
何海鬆說了這樣一句話，馬濤焉能不明白何海鬆的意思，連忙說道：“何書記，您在我公司的一成幹股如今已經可以分配.......”說到這裏，馬濤頓了一下暗自算了一下，想到何海鬆要給自己開發王塘鎮二期的地塊，頓時一咬牙，按照帳麵數字又多加了二百萬，說道：“已經可以分配一千二百萬的紅利了。要不這筆錢，我這兩天就轉到加拿大小何的名下？”
聽到馬濤這麽說，何海鬆滿意的點了點頭，有意無意的說道：“如今，做什麽事都要小心，小心沒大錯。”
“何書記，您放心，我一定馬上就辦，辦好了我打電話給您。”馬濤哪有聽不懂何海鬆的意思，連忙說道。說到底，馬濤也希望何海鬆能越安全，待在位子上的時間越長，對他也就越有利。
果然，不到兩天的時間，馬濤便給何海鬆打來了電話，“何書記，事情都辦好了。”
何海鬆少不得勉勵了馬濤幾句，讓馬濤也是滿心歡喜。
第一個問題解決了，何海鬆就麵臨著第二問題，如何出國。同時，何海鬆對團市委和王曉菲的家人是否報警也很擔心。假意借著問候，給張耀國打了一個電話，想借機談談張耀國的口風。
接到何海鬆的電話，倒是讓張耀國想起了上次施華倩向自己打聽王曉菲下落的事情，頓時沒好聲氣的對何海鬆說道：“我說海鬆呀，你那個王曉菲算怎麽回事呀，不去上班也不打招呼。施華倩都問到我這裏來了，弄得我好象跟她有什麽關係似的。”
聽到張耀國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何海鬆懸著的心，頓時暫時放了下來，他知道如果已經報警的話，張耀國絕不可能用這種口氣跟自己說話。連忙陪笑著說道：“張局，實在是不好意思，這個王曉菲，回來後我一定好好說說她。”何海鬆和王曉菲兩人和張耀國一起吃過幾頓飯，所以在張耀國麵前，何海鬆也沒什麽隱瞞自己和王曉菲之間的關係。接著何海鬆又歎了一口氣故意對張耀國說道：“張局呀，您也知道自從陳市長到我們寧遠來視察之後，我這段時間一直在忙我們寧遠的拆遷補償工作，也有時間沒見到王曉菲了。說不定她出去旅遊了。”
本來，張耀國聽說何海鬆也不清楚王曉菲的去向，有些意外。不過聽到何海鬆語氣輕鬆，料想也出不了什麽事。再說，他也懶得管何海鬆和王曉菲之間的事。不過，何海鬆說起了陳寧，張耀國不由的也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是陳市長關注的工作，你也好好幹，跟著陳市長，對你沒有壞處。”這句話倒是張耀國的由衷之言。
掛了電話之後，何海鬆不禁感觸良多，一來是挺感激張耀國的，自己向陳寧靠攏，張耀國沒有為難自己，反而還加以鼓勵，完全是為了自己著想。另外，如果沒有王曉菲這檔子事，自己如果跟著陳寧好好幹的話，說不定將來還能更進一步。現在，說什麽都沒用了，世上又沒有後悔藥，也不能讓王曉菲起死回生。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之後，何海鬆還是要抓緊籌辦出國的事情。
這天，何海鬆又把自己的親信寧遠常務副市長陶海春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海春，近期我想出去看看。我們寧遠現在的城市規模擴展的很快，非常有必要去吸收一下國外城市的發展的先進經驗。”
陶海春一聽，心裏也是一動，何海鬆把自己叫過來特地關照這件事情，分明是有意思出國去考察。這年頭，出國考察說穿了就是公費出國旅遊。這也是變相的福利政策。
陶海春連忙笑著說道：“是啊，我們寧遠現在發展得確實很快，去國外考察先進的城市發展經驗是非常有必要的。何書記，您說，我去哪裏考察？”
“嗯，我看還是去北美吧，美國和加拿大都是新興國家，但是城市發展卻非常的迅速。這兩個國家的城市發展經驗是很值得我們借鑒的。”何海鬆故意沉吟了一下說道。其實，何海鬆早就已經想好了，自己的兒子就在加拿大留學，自己這次準備潛逃的目的地就是加拿大。
陶海春這段時間也一直在處理寧遠的征地拆遷補償工作，也是忙得焦頭爛額。說起來，他也沒有去過這兩個國家，既然何海鬆提出來，陶海春也樂得出國去散散心，見識，見識。連忙笑著說道：“那好，我回去就讓外事僑務部門向臨州有關部門打報告。何書記，您看我們都去哪些人？”
既然是出國考察，當然不可能隻有何海鬆和陶海春兩個人，必需要像模像樣組織一個考察團。
“既然我們是去考察吸收國外城市發展的先進經驗的，我看人不要太多，就房土、建設和規劃這三個部門的一把手，再加上你和我，五個人就行了。人去多了也沒什麽意思，我們出國考察也要考慮節約嘛。”
陶海春一聽，這三個部門的都是自己分管的，三個一把手也是何海鬆和自己的心腹，大家都是自己人，正合陶海春的心意，這樣出國才有點意思，也自由一點。
“何書記，我馬上去辦。”陶海春眉開眼笑地接受了任務。
“嗯，手續辦的快一點，最好這個月底能成行。”何海鬆說道。
陶海春聽到何海鬆的意思這個月底就要成行，不由的皺眉眉頭，苦著臉說道：“何書記，這個月底成行，恐怕有些困難。我們出國審批，按照規定就要二十個工作日，差不多需要一個月的時間。最快也要到下個月的上旬才能出發。”
“製度是死的，人是活的，你就不能讓外事僑務部門動動腦筋嘛。再說了，我們寧遠的外事僑務部門也應該和上級部門搞好關係嘛。”何海鬆顯得很不耐煩的說道，同時話裏也暗示讓寧遠的外事僑務辦公室跟臨州市的外事僑務部門做做工作，盡快批下來。
陶海春當然明白何海鬆的意思，其實誰不想早點能去美國、加拿大轉轉。連忙答應道：“好的，何書記，我會關照我們的外事僑務辦，讓他們盡快到臨州把出國考察的事辦下來。”
一個星期之後，一份由寧遠市外事僑務辦公室上報，臨州市外僑辦轉到市政府的“因公出國考察”的審批報告放在了臨州市政府負責外事僑務工作的副秘書長於飛的辦公桌上。
於飛原本隻是分管黨史和檔案的閑職，找過陳寧之後，陳寧後來想想於飛雖然太過大大咧咧，但是畢竟以前關係挺好的。後來，陳寧也就安排於飛暫時分管外事僑務工作，總算是是有了比較實質性的工作。
對此，於飛還是很感激陳寧的。吃一塹，長一智，雖說本性難移，但是由於自家老頭已經退休，於飛也不象以前那樣了。對待工作也是非常認真。
於飛看到這份審批報告中寫道：寧遠市委書記何海鬆等五人擬組團於本月底赴加拿大、美國進行公務考察，考察的理由為“寧遠正處於大發展、大建設時期，需要去國外吸收城市開發的先進經驗。”再往下看，這份報告報上來的日期就在一個星期前。按照常規這種報告最起碼要十天半個月才能到於飛這裏，之前市外僑辦必須要進行審查。
於飛有些好笑，類似於這種比較虛，沒有實質性考察內容的出國申請，其實就是公款出國旅遊罷了。市外僑辦能夠這麽快審查完，並且送上來，說明沒有少收寧遠市方麵的好處。於飛心想自己又沒有收到什麽好處，再說按照省裏和市裏的有關規定，象這種報告，作為分管外事僑務的副秘書長，自己完全有權可以退回去。
正要把這份報告放到一邊的時候，於飛突然想起，陳寧這段時間好象對寧遠的工作挺關注的，而且上次他還親眼看見寧遠市委書記何海鬆從陳寧的辦公室出來，看這表情好象是一副春風得意的樣子。
想到這一層，於飛倒是不好把這份寧遠市外僑辦的審批報告退回去了，報告明確此次帶團的就是何海鬆。於飛現在在臨州市政府，腦門上已經刻下了陳寧兩個字，如果何海鬆也是的陳寧的人，那自己把這份報告退回去顯然是不合適。
想到這裏，於飛整理了一下需要陳寧審核簽字的幾份文件，連同寧遠市的這份審批報告，拿著送到了陳寧的辦公室。
於飛自從接受外事僑務工作後，明顯有了很大的進步，陳寧也挺高興，如果於飛能一貫保持現在的工作態度，倒也可以好好培養培養。
因為以前大家在省委辦都是同事，所以陳寧對於飛的態度也是挺隨便的，接過於飛送過來的文件，陳寧笑著扔給了於飛一根煙，說道：“你先坐一會兒，等我看完之後，你再拿回去，省得再來來回回兩頭跑了。”
麵對陳寧的熱情，於飛雖然也是挺高興，但也沒有以前那麽隨便，道了一聲謝之後，便規規矩矩地坐在陳寧的辦公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