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時下達命令後,洋溢著得逞之態,紅塔也是一副看好戲的嘴臉,兩人的眼睛齊刷刷的盯著穀道和白尺,想要看到他們淪為仆人任其擺布的樣子。然而,片刻過後,穀道和白尺未有反應。

碧時和紅塔相視一眼,莫名其妙,怎麽會沒反應?這是什麽情況。

“穀道,白癡,聽我號令!”

碧時再次下達命令,標注白癡的小木人轟然一聲炸開了,標有穀道姓名的小木人依舊在閃爍。碧時明白過來,白癡的名字是假的。不過,標有穀道姓名的木人還在閃亮,他的名字是對的,為什麽沒反應?

“他又在戲弄我!”

碧時一把捏碎了標有穀道名字的小木人,正如他所猜測的一樣,穀道沒有反應。碧時不知道,並不是他的天縱心術和穀道的名字出錯了,而是天縱心術對荒體根本無效。

“你們在搞什麽,我們都等半天了!”

穀道見碧時的天縱心術失敗,便大聲道。

“白癡的名字是假的!”碧時黑著臉說道。“穀道,你的名字也有問題!”

白尺幫忙糾正道:“我是白雪的白,尺子的尺,白尺,正義而雪白的尺子!”

“你個白癡!”

聽白尺說話,穀道氣得想一巴掌拍死白尺,明知碧時會天縱心術還將名字準確無誤的告訴他,這是比自殺還愚蠢的行為啊。

“很好!”

碧時又拿出一個小木人,轉瞬間便刻好了白尺的名字,道:“白尺,聽我命令,殺了離騷!”

一點金光從小木人眉心閃爍而起,隨後,那些古怪的符文像是灌入了生命似的流轉交織,綻放起一片光澤。與此同時,白尺身上流轉出於小木人相同的符文,幾經閃爍後,全部融入他的眉心,看起來傻乎乎的白尺忽然變得冷厲起來,一雙眼睛黑白相融形成單一調調的黑眸,他轉過頭看著穀道,手掌握住劍柄,道:“正義在前,劍客在後,人生漫漫,劍揮一瞬,以劍明心,以劍明道,以劍明義,正義之劍的輝煌時刻,正是我驕傲的瞬間。劍客有始有終,腳若踏出,便無終止,維護正義而不屈,鏟除邪惡而……”

劍客的長篇大論,一口氣說了足足幾千字。

穀道打了一個哈欠,道:“不管他變成什麽樣,永遠都是白癡。”

“白尺,你給我殺了離騷!”碧時不耐煩的吼道。

“我還沒有說完,等我說完再動手!”

白尺雖被控製,但性子不改,一套套的措辭根本沒完沒了。

“……”

碧時一陣無語,白尺真是人如其名啊。

離騷扣了扣鼻孔,彈飛一點鼻屎,道:“大爺是來度假的,沒時間和你們玩,就此告別了!”

說完,離騷轉身便大搖大擺的走了,每踏出一步就是幾百米。

“喂,離騷大叔,你忘記他們暗害你的深仇大恨了嗎!”

穀道望著離騷遠去的身影,大聲喊道,但離騷早沒了人影。穀道苦笑一聲,“他果然不是正常人……過來隻是打醬油的?”

離騷離開的刹那,碧時和紅塔臉上便露出了笑容,他的離開對二人來說可謂減少了壓力,眼前的局勢很明朗,三人殺穀道一人輕鬆之極。

“離騷,你往哪裏走!正義的劍客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對手的!”

白尺在說完開場白後,向離騷離開的方向追了過去。

“白尺,不用殺離騷了,將你的劍揮向穀道!”

碧時對穀道冷笑一聲,然後對白尺說道。

“實難從命,劍客從一而終,沒有打敗離騷,我絕不回頭!”

對於碧時的命令,白尺充耳不聞,繼續追逐離騷而去。

“少爺,你的天縱心術好像出問題了……”

“……不是天縱心術不管用,而是他太白癡了!”

白尺的“堅持”讓碧時和紅塔無奈又無言。

“白癡有時候也挺好……”

白尺的不聽從命令倒是讓穀道笑了起來,也避免了與白尺交鋒的局麵,以白尺的劍術,穀道不敢保證能夠全身而退。現在隻是對付碧時和紅塔,穀道顯得極為輕鬆。

之前發生的一切就像是一場鬧劇,一笑而過。

“現在隻剩你一個人,用你的鮮血和靈魂來補償我的碧海宗和死去的弟子!”

碧時對穀道冷笑道。

“要我的命,你算老幾?”穀道同樣冷笑道。

“老二!”

紅塔想也沒想,脫口而道。

“你個雞巴,在丟我的臉嗎!這麽大的人怎麽和白癡一樣!”

“對不起……少爺,我情不自禁……”

“還不動手!”

“是!”

紅塔臉上帶著一絲尷尬,被碧時臭罵後的怒火全部轉向了穀道,他再度將巨塔召出,大手一拍,巨塔帶著龐大的神力砸向穀道。

“血蓮!”

穀道低喝一聲。血蓮襲出,迎風而漲,轉眼變為十丈大小,血光彌漫,染遍四方,在一聲巨響之中,血蓮與巨塔撞擊在一起,兩個聖器同時被震開,下一刻,穀道的位置上隻留一道殘影,他已衝向了紅塔。

近身之戰,穀道無敵!

“好快的速度!小世界!”

紅塔心下一驚,他隻覺一股殺機徘徊在周遭,穀道的具體位置在哪裏,卻難以察覺出來。紅塔不作猶豫,直接將小世界釋放出來。五米範圍的小世界囊括在紅塔身外,之中的一切隨他掌握,小世界就是紅塔的領域,哪怕是極為細微的動靜也能察覺到,穀道一進入小世界,紅塔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了,他大笑一聲,“進入我的小世界,猶如來到地獄,這將是你生命結束的墓地!”

紅塔控製小世界之力向穀道束縛過去,像是刀一般撕裂的力量呼嘯而來。

“你的小世界就是我的天堂!”

穀道嘿嘿一笑,不僅不受控製,反而速度更快,穀道的拳頭帶著風聲,猶似一把尖刀直刺紅塔的心髒。

“怎麽可能!”

紅塔和碧時同時驚呼起來。

小世界對穀道無效!這一發現讓二人目瞪口呆。

“不!不可能……啊……”

紅塔失神的那刻,穀道的拳頭沒入了他的胸膛,一個血淋淋的拳頭從紅塔後背刺出,等穀道收回拳頭時,紅塔倒在了地上,臉上的震驚之色還未散去,他虛張著嘴巴,直到瞳孔逝去最後的一抹生機,想要說的話也沒說出來。

“你到底是誰!小世界怎麽對你無效!”

身為命之淨土級別的高手,碧時深知小世界的奇妙,小世界也是命之淨土強大的憑證。如果小世界無效了,這對命之淨土境界的強者來說,可謂是晴天霹靂般的噩耗。

“我是大陸第一**,離騷!”

穀道睜著眼睛說瞎話,說著不攻自破的謊話。

“放你個狗屁!”

碧時怒罵一聲,形如潮水般的神力翻卷了起來,“不管你是誰,今天你都要死!”

話落,碧時的身子忽然變得透明起來,如同水一般,他的身後凝成一片水幕,又像是一幅畫。這是一片汪洋大海,海麵泛起著層層的波瀾,浪花相擊的聲音如實質一般在耳邊回蕩。

碧時一抬手,身後水幕中的海浪一躍而起,直衝高空,仿佛海嘯的百米巨浪帶起滔天之勢,要將其下萬物摧毀殆盡。

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好強的神力波動!”

穀道眉宇一緊,低聲而道。

隻論神術來說,碧時所施展的神術是穀道見過的最浩大,神力波動最強的。充斥在海浪中的每一滴水似乎都有著恐怖的破壞力,若被這海浪拍中,穀道難保平安。不過,穀道並不擔心,因為他有境由心生聖術,水對他來說,隻是化為自己武器的道具。

“大海無量!”

碧時的手拍了下來,高高卷起的海浪應時而落,四麵的空間在海浪劃過的瞬間也劇烈波動起來,翻江倒海般的怒嘯聲蕩便了牛石島的每一寸土地,島上的居民心沉如石,皆是畏懼起來,仿佛島外的海域爆炸了一般。

海浪湧來,勢不可擋!

“冰!”

穀道施展境由心生聖術,領域散開,天勢改變,溫度驟降到恐怖的極限,之前還是令人心驚的巨浪,轉眼就結成了冰塊,不管碧時的海浪有多恐怖,隻要在境由心生聖術之內,隻有結成冰這一結果。

碧時的海浪結成了高約十丈,長達三十丈的冰山,在陽光的照射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冰?那又怎樣!隻要是水,都是我的力量!”

在海浪成冰的時刻,碧時反而笑了,他的身體變得更為透明,幾乎消融在空氣中,同時,他身後的水幕縮成巴掌大小,印在起伏如山的冰上,他跳上冰山,大喝道:“我要把你撞得肉泥!”

“轟隆隆!”

下一刻,冰山移動,地動山搖,如同一隻遠古蠻獸向穀道衝撞過去。

“給我破!”

穀道麵不改色,拳頭握緊,體能和神力的加持使得拳頭足有百萬斤力道,他擺出殺拳的姿勢,雙目一凝,拳出如龍,轟然之間打在迎麵而來的冰山之上。

“轟!”

在穀道拳頭與冰山相觸之刻,穀道被冰山撞飛了出去,這座冰山的衝撞力量太過龐大,哪怕穀道擁有過百萬斤的力量也難以相抗。

“拳頭怎能破開如此巨大的冰山!這無疑於以卵擊石!”

碧時冷聲大笑。

“哢嚓!”

忽的,一聲清脆的裂聲在冰山上響起,碧時皺起了眉頭,聞聲看過去,隻見一道道裂紋從穀道攻擊之處散開,裂痕越散越多,碧時的臉色越加不可置信,就在刹那之間,冰山應聲而碎,無數的冰渣鋪滿了厚厚一層。

“一拳轟碎了冰山!”碧時失聲而道,“他的力量難道有千萬斤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