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怎的這般瞧著朕?莫非是想朕了?”皇上打後門兒進來後,便見著柳蔓月直直盯著自己,倒叫他身上一陣不自在,低頭瞧了半天,又站在鏡子前頭瞧了兩回,可身上哪裏也沒不妥當之處啊?

“皇上來了?”柳蔓月斜斜靠在床上的大迎枕上,一對桃花眼眯了起來,似笑非笑的模樣瞧著他,唇邊仍是挑著那粒梨渦。

她這模樣看得皇上心中一蕩,不由得再癢了起來,這女人,一夜不寵就叫他心裏空落落的。上前兩步走到床邊兒,靠著她的身子坐了下來:“怎麽?朕來有這處何不妥麽?”說著,忽又想起白日下人過來報的消息,“今兒個又懶床了?沒用早膳?”

鼻子裏頭哼了一聲兒,柳蔓月直起身子,貼在皇上身邊兒,拿手指頭在他胸口一圈圈兒的劃著:“皇上,今兒個太後叫妾們過去說話兒了呢。”

“嗯。”被她那小手兒劃得心神不寧的,忍不住便要抬手去捉她那手。

“玉美人一臉春|色,芙蓉帶霽……”手被他抓到手中,自己口鼻便幹脆貼到他脖子那處,故意往他脖子、耳後吹著氣兒。

被她鬧得火氣一下子便冒了起來,皇上兩眼一暗,便要把她按到床上,卻見那女子竟一縮身,從他雙臂間鑽了出去,躲到牆角處似笑非笑的瞧著自己:“妾竟不知道,皇上何時煉成了分|身術呢,哪日也教教妾?”

皇上挑起眉梢,饒有興致的瞧著她:“哪日朕有了興致,自會教你。”

說著,又抬手去拉她,被柳蔓月一個閃身兒,手腳並用的打從床上爬了下去,幾步跑到了窗邊兒那處,回身笑道:“皇上,妾現下就想瞧瞧呢。”

“現下?”她躲,皇上那裏興致更高。平素便是她撒嬌耍賴,兩人亦不過是在床上折騰,她倒也沒拒過自己。這會兒這般行事,倒讓人更有興致。想著,便笑著起了身兒,朝她那處走去,一把拉住她胳膊,把她擋在臨窗大床邊兒上,“咱們,在這處試試?”

臉上微微一紅,本意是問他到底在鬧什麽名堂,可他這滿腦子想的盡是這些個事兒!又一抽手,就往邊兒上閃去,皇上哪裏肯依靠,亦貼了過去,兩人一躲一追,一下子便湊到了那鏡子前頭,皇上抬眼瞧了那鏡子一眼,忽心下一動,把她攬在懷裏,卡到自己同梳妝台的中間兒,湊到她耳邊兒低聲道:“朕帶你過去,不過回來後,可要在這處來一回。”

這處?

柳蔓月心下疑惑,左右瞧了瞧,一轉頭,就瞧見鏡子裏頭擁著的兩個人,臉騰的一下子火燒般的紅了起來。

漆黑一片的地道中,與往日上那頂上時有些個相像。

皇上拉著她的手,一手提著燈籠,腳下走得平穩,在黑暗中如履平地一般。

到了一處,隱約可見前頭是個三岔口,皇上拿著燈籠朝左手邊兒那處筆畫了一下:“那裏便是往臨絕崖處,這邊兒是回聽雨閣的。”

柳蔓月心下恍然,自己早先同皇帝在這裏頭來回走了好幾遭,可隻直直的往北麵兒走著,雖知道這處有個岔口,卻並不知道竟是通向秋水閣的所在。

二人朝南拐去,一路走回聽雨閣,到了通道盡頭,皇上拿著不知什麽東西在一處敲了幾聲,外頭守著的人立時開了門兒。

夜裏風冷,柳蔓月緊了緊身上的衣衫,隨著皇上一路上了樓去,卻沒在二樓處停留,直上了三樓。

一處房間中,裏麵傳出聲聲呻|吟聲,帶起一片春|色,把這聽雨閣上下染出一片曖昧之色。

心頭一陣詫異,側目瞧了皇上一眼,皇上衝她微微一笑,拉著她進了邊上一處房間。

這處房間中亦沒點著燈火,皇上帶著她一路到了牆邊,挪開邊上的花瓶,牆上出了一處孔洞。柳蔓月更是心中大為詫異,滿是敬佩之情的看了他一眼,便貼到了牆上往那處張望著。

牆上這裏鑲著塊玻璃似的東西,隔了聲音,卻能瞧清對麵兒。

那間屋子裏頭四下裏點著幾處燈火,小劉子正一手支著頭,一邊兒打著哈氣,滿臉無聊的坐在床邊兒上,手裏拿著不知什麽玩意兒,正在那裏鼓搗。

柳蔓月向那床上瞧去,兩眼立時瞪得渾圓,玉簟涼身上一|絲|不|掛的仰倒在床上,可這非是重點,重點是——她眼上蒙著布,嘴裏塞著不知什麽,胳膊被綁在身後,腿上、身上,處處都是繩子,把她雙腿大張的綁在那床上麵,而那小劉子手中拿的東西雖看不清,可也能瞧見是正用那東西在她身下鼓搗吞吐著。

這……這……皇宮之中,竟上演著捆綁大戲!且還是叫個小太監去弄,這也太……

想著,柳蔓月猛的轉回了身子,兩手揪著小皇帝的領子死命搖晃了起來,咬著牙,壓低聲音道:“這也太浪費了!!”

他哪怕找個侍衛呢?現下拿個假東西鼓搗算是怎麽一回事?!

皇上輕笑了聲兒,也沒去掰她揪著自己領子的手,貼到她臉兒邊兒低聲笑道:“有何可浪費的?蔓月要不要也試下?放心,朕不會叫旁人碰你的,就是太監也不成……”

說著,雙手便按在她腰上,叫她背貼到牆上。

牆那邊兒還有人呢!

柳蔓月猛瞪他一眼,鬆開他領子,拍了他那不老實的雙手一下,轉身就朝外頭走。

皇上笑笑,倒也沒強留她在這處,不光她心裏別扭,他亦是不原意的。

二人按著原路又走了回去,閉好了那處暗道,柳蔓月才紅著臉嗔著他道:“就不怕她覺出來?為何還要綁著……”假的畢竟是假的,且有沒有人弄她,就算剛開始不大知道,天天如此時候久了還不怕她發現清楚?

皇上輕笑了下,過來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放到她腰上,低聲道:“放心,昨日試了種迷香,能叫人神智迷亂,且那行子用之前又在溫水裏泡過,事後……朕走前跟她說,玩個新花樣兒,叫人進去綁她時她樂意得緊呢。”

且小劉子使喚的那行子,也不知是用什麽東西做的,硬中帶韌,非是死硬的那種,且事後又拿雞蛋清和麵粉蜂蜜等物調出來的乳白色的玩意兒弄到她那處,任誰過了迷藥那勁兒後都會以為自己真個和皇上行過了房。

一邊兒說,一邊帶著她往她身後頭退,走了沒幾步,柳蔓月忽覺著身後被什麽東西擋了下子,人一晃,忙回頭瞧去,見他竟把自己帶到梳妝台子前頭了,臉上騰的一下子又紅了起來。

被他壓在桌子上頭,心中慌亂不止,隻得抬手按在他胸口往外推著,低聲急道:“皇上,這裏……不舒坦。”

“月兒,這可是你適才應了朕的。”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邊,又燒紅了一大片,掙紮著想回床上去,卻被想到被到順勢把自己身子一轉,正麵對著那鏡子,後頭卻靠著他。

剛愣了一愣,隻見鏡中那人的大手按到自己兩邊兒肩上,雙手一個用力,身上那衣衫“嗤啦”一聲,就順著雪白細膩的肩頭落了下去,皇上整個人貼了進來,雙眼盯著鏡中美人,大手摸向她身上淡紫色的肚兜,一手伸進去揉捏著,一手在後頭解著帶子,沒一會兒,雪白的玉體便映在鏡子中。皇上深聽了一口氣,一口咬向她肩頭,半眯著眼睛向鏡中瞧去,手按著她的胯往自己身前貼來。

“別、別在這兒。”這番情景叫她難堪不已,可皇上若非故意放她離開,哪回自己能逃得了他的手心兒?話剛出口一腿便被他抬著、把膝蓋架到前頭的梳妝台子上麵兒,柳蔓月身上一個不穩,慌忙中抬手往牆上按去,便被他那行子順勢塞了進去。

進去時極為容易,花露早把那處打濕,皇上輕笑了一聲兒,貼到她耳後,一手扶著她的腰,一手捏向她的胸口,盯著鏡子裏頭兩人連在一起的地方:“想朕想成這般模樣,朕便好好伺候你一回吧。”說著,便大動起來。

白瑩守在外麵兒,先是聽著暗道那裏響了二三回,後又聽著稀裏嘩啦不知什麽東西給打了的動靜,剛想開口問問,就聽著裏頭柳蔓月的叫聲兒,忙又止了聲音沒敢再問。今日這動靜比平日裏更大些個,時不時的還能聽著什麽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也不知裏頭那兩位……到底在鬧個什麽。

次日一早,柳蔓月貼在小皇帝的懷裏,朦朧中就聽著他對外頭吩咐:“以後那梳妝台子上頭莫要放東西了。”

白香白瑩二人囧然應了聲“是”。一早聽著吩咐進來,便見著裏頭跟遭了賊似的,梳妝台上頭的首飾盒子,脂粉盒子子掉了一地。柳蔓月的衣衫被扯得稀爛的丟在了地上。臨窗大床上的小幾被斜斜的推到了一頭兒,上頭放著的象牙桌屏被碰裂了,窗子上頭的一個琉璃瓶子也滾到了床角上,另一隻不知怎麽的竟掉到了地上,打了個粉碎。

真不知道這二位昨夜的大戰到底打成了何等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