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自從回到學校就一聲不吭,自己躺在床上。
“哈利?”卡爾薩斯叫了哈利一聲。
哈利一動不動,卡爾薩斯知道他是在假裝睡覺。
“別裝了,哈利。”卡爾薩斯又說道。
哈利依舊是一動不動。
“我該怎麽說你呢?你是不相信我嗎?”卡爾薩斯好似自言自語的說道,“我說過,我會交給你一個交代的,我敢保證,真相不是你想象的那樣。”
第二天卡爾薩斯醒來時發現宿舍裏空無一人。他穿好衣服走下螺旋形樓梯到了公共休息室。那裏也沒有人,隻有羅恩和哈裏,他正在吃一個蟾蜍薄荷糖,並且在按摩他的胃;還有赫敏,正把家庭作業攤滿了三張桌子。
“太好了,你們沒有叫醒我,這樣是對的。”卡爾薩斯開口說道。
“這是假期第一天!”羅恩說,“差不多要吃午飯了,我本來要馬上去叫醒你的。”
卡爾薩斯一屁股坐進壁爐旁邊的那張椅子。窗外雪花仍在飛舞。克魯克山在壁爐前麵攤開四肢躺著,活像一大張薑黃色的毛毯,萊薇不知道從哪裏撲到了卡爾薩斯身上。
“哦,你這調皮的家夥。”卡爾薩斯挪了挪位置,好舒服的坐下。
“哈利,你的臉色不好。”卡爾薩斯看著哈利的臉上……
“我好好的。”哈利生硬的說。
“哈利,聽著,”赫敏突然說,和羅恩交換了一下眼色,“對於我們昨天聽到的東西,你一定心煩意亂。但是要緊的是,你一定不能幹蠢事。”
“比如?”哈利問。“比如去追尋布萊克。”羅恩尖銳地說。
哈利什麽也沒說。“你不會這樣幹的,是不是,哈利?”赫敏說。“為布萊克而死是不值得的。”羅恩說。“攝魂怪一走近我,我就看到聽到什麽,你們知道嗎?”卡爾薩斯看到羅恩和赫敏都搖搖頭,一副擔心的神色。“我能聽到我媽媽尖叫,聽到她懇求伏地魔。如果你們聽到媽媽那樣地尖叫,正要被人殺死以前的尖叫,你們不會忘記的。如果你們發現某一個人,本來大家都認為是她的朋友,可他卻背叛了她,叫伏地魔去追她——”“你什麽事也做不了!”赫敏說,憂心忡忡的。“攝魂怪會抓住布萊克的,布萊克會回到阿茲卡班的,而且——而且他活該!”
“你聽到福吉說的話了。布萊克不像正常人一櫸受到阿茲卡班的影響。這種懲罰對他來說和對其他人不一樣。”“你在說些什麽呀?”羅恩說,顯得很緊張。“你想——殺布萊克還是有別的打算?”“別犯傻,”赫敏說,聲音裏帶著恐慌,“哈利沒想殺誰,是不是,哈利?”
卡爾薩斯歎了口氣,“看來你沒有吧我昨天說的花放到心上,哈利。”
“馬爾福知道,”哈利猝然說,“記得他在魔藥課上說的話嗎?‘要是我的話,我會親自去追捕他我要複仇。”’
“你要聽馬爾福的勸告而不聽我們的嗎?”羅恩狂怒著說,“聽著你知道布萊克結果了小矮星彼得之後,小矮星彼得的媽媽得到的是什麽嗎?爸爸告訴我——是梅林爵士勳章,一級,還有就是盒子裏裝著的小矮星彼得的手指。這是人們能夠找到的他的最大一塊遺骸。布萊克瘋了,哈利,而且他是危險的——”
“馬爾福的爸爸一定告訴他了,”哈利說,不理羅恩剛才說的話,“他是伏地魔的核心人物——”
“說神秘人,行不行?”羅恩生氣地打斷他。
“——所以,馬爾福一家顯然知道布萊克是在為伏地魔工作——”“——而馬爾福願意看到你炸成百萬個碎片,就像小矮星彼得那樣!弄弄清楚吧,.馬爾福正巴不得你在魁地奇比賽以前就自己找死呢。”
“哈利,求你了,”赫敏說,現在她眼裏閃耀著淚光,“求你理智些。布萊克做了一件非常非常可怕的事情,但是別讓你自己處在危險之中啊,那正是布萊克巴不得看到的哦,哈利,要是你去找布萊克,那你正是親自送到他手裏去了。你的媽媽和爸爸不願意你受到傷害,對不對?他們永遠不會要你去找布萊克的!”
“我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想法,因為,多謝布萊克,我從來就沒有跟他們說過話。”哈利暴躁地說。
有一會兒誰也沒說話,這時克魯克山大大地伸了個懶腰,把四個爪子屈曲了一下。羅恩的衣袋顫抖起來。
“看,”羅恩說,顯然打算改變話題,“這是假期!聖誕節快要到了!咱們——咱們下去看看海格吧,好久好久沒去看他了!”
“不!”赫敏馬上說,“哈利不能離開城堡,羅恩——”
“啊,咱們走吧,”哈利說,坐直了身子,“我還可以問他,為什麽他告訴我所有有關我父母的事情的時候,竟然從來沒提起布萊克!”
看來進一步討論布萊克顯然不是羅恩和赫敏心裏願意的事。
“要不然咱們下棋吧,”羅恩匆忙改口說,“要不然就玩石子兒吧,珀西留下了一套”
“不,去看海格。”哈利堅定地說。
於是卡爾薩斯站起來和他們從宿舍裏拿了鬥篷,通過那張肖像畫上的洞(“站住,交手打一架,你們這些黃肚皮的雜種狗!”),穿過空蕩蕩的城堡,走出橡木大門。
他們在草坪上慢慢地走著,耀眼的粉狀白雪上留下了一道道淺溝,襪子和鬥篷的邊緣都濕透了,還結了冰。禁林看上去好像中了魔法似的,每一棵樹都稍稍蒙上了一層銀色,而海格的小屋看上去像是一塊冰糕。
羅恩敲了敲門,傳來牙牙的陣陣低吠聲。
“他沒有出去吧,對不對?”赫敏發抖地說道。
羅恩剛把耳朵貼在門上時,門就開了。
“你們在幹什麽?快進來,快進來。”海格圍著圍裙說道。
卡爾薩斯最後關上了門,屋裏燃著火很溫暖。
“你在做什麽,海格?”哈利問道。
“啊,在做午飯,你們吃嗎?”海格說道。
“不了,謝謝你。”卡爾薩斯趕緊說道……
“你們為什麽這麽久都不來看我,是不是把我忘了?”海格把泡好的茶放在桌子上說道,胡子一翹一翹的。
“我們忘記了,抱歉。”赫敏一邊說著一邊望著哈利。
“海格,我想問你點事。”哈利說到。
“問吧。”海格坐下來說道,牙牙在羅恩的袍子上嗅來嗅去。
“為什麽你沒有告訴我關於布萊克的任何事情?”哈利說道。
“你怎麽——怎麽知道的?”海格被茶水嗆到了說著。
“別管我們了,說說為什麽吧。”哈利煩躁地說道。
海格心虛地眼睛到處瞄著,似乎在找什麽合適的詞語。
“你看,我——我怕你會去找布萊克報仇。”海格說道。
“可是你們都不告訴我真相,企圖瞞著我,以為這樣我就能快樂了,我告訴你吧,大錯特錯。”哈利氣鼓鼓地說道。
“哈利,你千萬不能去做傻事,”海格擔憂地說道,羅恩和赫敏在一旁直點頭。“抓住布萊克的是攝魂怪,不是你。”
“當然,我也希望我能抓住那個卑鄙的叛徒。”海格激動地補充道。
“阿茲卡班可怕嗎,海格?”赫敏轉換話題說道。
“可怕?你們想象不出來,”海格平靜地說道,“什麽地方也不像那裏。我以為我要瘋了。腦子老是想著可怕的事情我被霍格沃茨開除的那天我爸死的那天我不得不讓諾伯走的那天”
海格停頓了一下,像是從痛苦地回憶中掙紮出來樣的。
“過一陣子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而且你也不知道活著有什麽意思。我常常巴不得自己一覺就睡死過去他們放我出來的時候,我好像重新活過來樣的,什麽事情都想起來了,那真是世界上最美妙的感覺。記住,攝魂怪不願意放我走的。”
“但是你沒有罪啊!”赫敏說道。
海格哼了一聲表示憤怒。
“你以為它們看重這個嗎?它們才不在乎呢。它們早就弄了二百來個人和它們在一起,它們能夠把這些人的快樂完全吸幹,它們才不在乎誰有罪誰沒罪呢。”海格說道。
此時,在城堡的其他地方,聖誕節慣有的華麗裝飾都做好了,盡管留校的學生很少。沿著走廊掛起了冬青和懈寄生做成的厚厚飾帶,每一副盔甲裏麵都透出陣陣神秘的光,禮堂裏照常擺放著十二棵聖誕樹,樹上閃耀著金色的星星。
海格的小屋之行雖然遠遠不是什麽有趣的事,卻收到了羅恩和赫敏所希望的效果。盡管哈利絕對沒有忘了布萊克,
聖誕節那天早上,卡爾薩斯扔過來的枕頭弄醒了。
“你們又忘了我說的話了嗎?”卡爾薩斯憤怒地說到。
別怪我,我是被羅恩弄醒的。”哈利一臉無辜地說道。
“所以你就要用同樣的方法去對付我,是嗎?”卡爾薩斯笑著說道。
“別在意,哥們,今天是聖誕節。”羅恩說道。
卡爾薩斯看到自己的禮物少得可憐,這時羅恩已經在撕他自己的那份禮物的包裝紙。
“媽媽又給了我一件連帽皮外衣又是栗色的.看看你是不是也得到了一件。”
卡爾薩斯也有。韋斯萊太太送了他一件黑色色的連帽皮外衣,前襟織上了一頭格蘭芬多院的獅子,還有十二個家裏烤製的碎肉餡餅、一些聖誕節糕點和一盒鬆脆花生薄片糖。卡爾薩斯看到哈利把他的這些東西都移開後,底下還有一個細長的包裹。
“那是什麽?”羅恩看著問道。他手裏拿著一雙栗色的襪子,剛打開包裝。
“不知道”
哈利撕開那個包裹,一把漂亮的、閃閃發光的飛天掃帚滾到他的床上,他驚訝得喘不過氣來。羅恩丟下襪子,從床上跳下來看個仔細。
“我真不能相信。”他啞著嗓子說。
那是火弩箭,正是卡爾薩斯和哈利在對角巷時每天去看、夢寐以求的那把。哈利把它拿起來,它閃閃發光。他能感覺到它在顫動,於是就放了手;它懸在半空中,沒有任何依托,離地的高度正適合他騎上去。他的眼睛從飛天掃帚最上端的金色序號一直看到完全平滑、呈流線型的掃帚末稍。
“是誰送給你的?”羅恩悄聲問道-
“看看是不是有卡片。”哈利說。
羅恩撕開火弩箭的包裝紙。
“什麽也沒有!哎呀,誰為你花這麽多錢啊?”
“晤,”哈利說,詫異得不得了,“我敢打賭不是德思禮家。”“我打賭是鄧布利多,”羅恩說,繞著輝煌的火弩箭走了又走,從頭到尾看了個仔細,“他不是匿名給你送過隱形衣嗎?”“不過那是我爸爸的呀,”哈利說,“鄧布利多隻是把它交給我罷了。他不會在我身上花這麽多錢的。他可不能給學生這樣貴重的東西。”
“所以他才不說這是他送的呀!”羅恩說,“要不然像馬爾福這樣的家夥就會說他偏心了。嘿,哈利——”羅恩大笑起來,“馬爾福!等他看見你騎著這把掃帚!他會難受死的!這是一把國際水平的掃帚,真的!”
“別笑了,當心你別笑死了,這樣你就是第一個笑死在聖誕節的人了。”卡爾薩斯也笑著說道。
“我真不能相信,”哈利嘟囔道,一手撫摸著這把掃帚,“誰——?”羅恩這時躺到哈利的床上,想到馬爾福會是什麽模樣就笑得氣都喘不過來。
“我知道了,”羅恩說,盡量壓下笑聲,“我知道可能是誰送的了——盧平!”
“什麽?”哈利說,現在他開始笑起來了。“盧平?聽著,如果他有這麽多錢。他就能夠給自己多買幾件新袍子了。”
“對啊,不過他喜歡你。”羅恩說,“你那把光輪弄得粉碎的時候他不在場,他也許聽說了這件事,就到對角巷,給你買了一把——”-
“你說他沒在場,這是什麽意思啊?”哈利說,“我參加比賽的時候,他病了。”
“唔,他可不在學校的醫院裏。”羅恩說,“當時我在醫院裏,斯內普不是罰我去洗夜壺嗎,記得不記得?”
哈利對羅恩皺著眉頭。
“我看盧平買不起這櫸的東西。”
“你們兩人在笑什麽?”
赫敏剛進來,穿著晨衣,帶著克魯克山。克魯克山看上去脾氣很壞,脖子上係了一圈金屬絲。
“別把它帶到這兒來!”羅恩說,匆匆地把斑斑從他床上抓到手裏,藏到他晨衣口袋裏去了。但是赫敏沒聽他的,她把克魯克山放到西莫的空床上,自己張大了嘴看著那火弩箭。
“哦,哈利!這個是誰送給你的?”
“不知道,”哈利說,“這份禮物沒有帶卡片或是任何東西。”
令哈利大為驚訝的是,她聽到這句話既不興奮也不好奇。相反,她的臉拉長了,還咬著嘴唇。
“你這是怎麽啦?”羅恩問道。
“我不知道,”赫敏慢慢地說,“不過這件事有點兒怪,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說,這應該是把相當不錯的掃帚,是不是?”
羅恩憤怒地歎了口氣。
“這是最好的飛天掃帚,赫敏。”他說。
“那它一定很貴”
“很可能比斯萊特林隊所有的飛天掃帚加在一起還要貴。”羅恩高興地說。
“唔誰會送哈利這樣貴重的東西,而且又不告訴他是誰呢?”赫敏問。
“誰管這個呀?”羅恩不耐煩地說,“聽著,哈利,我騎一下行嗎?行不行?”
“我認為目前誰也不能騎它!”赫敏尖聲說。
“你以為哈利要拿它幹什麽——掃地嗎?”卡爾薩斯說。
但是赫敏還沒來得及繼續說,克魯克山就從西莫床上跳了下來,直奔羅恩的胸口。
“把——它——從——這裏——趕——出去!”羅恩吼道。這時克魯克山的爪子已經撕開羅恩的晨衣,斑斑設法從羅恩肩膀上拚命逃跑。羅恩抓住斑斑的尾巴。對克魯克山踢了一腳,卻沒有踢中,踢在了哈利床腳的箱子上,把箱子踢翻了。羅恩自己在原地單腿跳著,痛得直叫喚。
克魯克山的毛突然豎了起來,房間裏充滿了尖尖的、微弱的叫聲。那個袖珍窺鏡從弗農姨父的舊襪子裏跌了出來,正在地板上旋轉發光。
“我忘了這個東西了!”哈利說著,彎下身去把它撿了起來。“隻要有辦法,我決不穿這雙襪子”
窺鏡在他手掌上旋轉著發出哨聲。克魯克山嘶嘶地叫著,對它噴了一口氣。
“你不如把這隻貓帶走,赫敏。”羅恩狂怒著說,坐在哈利床上撫摸他的腳趾。
“你就不能把這東西關起來嗎?”他又對哈利加上了一句。這時赫敏慢步走出房間,克魯克山的黃眼睛仍舊惡狠狠地盯著羅恩。
哈利把窺鏡仍舊塞到了襪子裏,然後把它扔回箱中。現在隻有羅恩的悶悶的呼痛聲和發怒聲。斑斑在羅恩手掌裏蜷成一團。自從哈利看到它從羅恩衣袋裏出來到此刻已經有一些時候了,他看到以前那麽肥胖的斑斑現在瘦得隻剩皮包骨頭了,他感到驚訝而不快;斑斑的毛似乎也在一塊塊地脫落。
“它看上去不大妙,是不是?”哈利說。
“就是緊張過度!”羅恩說,“要是那愚蠢的大毛球不去惹它,它就沒事!”
那天早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裏,聖誕節的氣氛肯定是淡薄的。赫敏把克魯克山關在了宿舍裏,但是對羅恩要踢它感到極其憤怒;羅恩則對於克魯克山又想吃斑斑氣得不得了。哈利放棄了使他們兩人和解的努九一心一意去看他那把火弩箭,他已經把火弩箭帶到公共休息室裏來了。由於某種原因,這也讓赫敏不高興;她什麽也沒說,但是她一直陰沉地看著那把火弩箭。好像它也得罪過她的貓似的。
“別這樣,赫敏,這不是值得你去擔心的事情。”卡爾薩斯在一邊勸解說道。
午飯時候他們都到大廳裏去了,發現那裏的桌子又都移到靠牆的地方了,房間中央隻放了一張可供十二人用餐的桌子。鄧布利多教授、麥格、斯內普、斯普勞特和弗立維都在那裏,看門人費爾奇也在。費爾奇已經脫去平常穿的棕色外套,穿著一件很舊而且相當過時的燕尾服。
“聖誕快樂!”鄧布利多說,這時卡爾薩斯、哈利、羅恩和赫敏走近了桌子。“我們人不多,用各院那些桌子就有點傻了坐下,坐下!”
卡爾薩斯、哈利、羅恩和赫敏並排坐在桌子末端。
“爆竹!”鄧布利多熱情地說,把一個銀色大爆竹的尾梢遞給斯內普,斯內普不情願地接過來一拉。那爆竹就砰的一聲,好像放槍那樣,散開了,露出一頂尖頂的女巫大帽子,帽頂上還有一個座山雕標本。
卡爾薩斯和哈利一對眼光,兩人都咧嘴一笑;斯內普的嘴抿了起來,他把帽子推給鄧布利多,鄧布利多馬上拿它換下自己的男巫帽。
“吃吧!”他對全桌的人笑著說。
卡爾薩斯正在給自己取烤土豆,大廳的門開了。進來的是特裏勞妮教授,她向大家滑行過來,好像是站在輪子上一樣。為了慶祝聖誕,她穿了一件有金屬小圓片裝飾的綠色衣服,使她看上去更加像一隻發亮的特大號的蜻蜓。
“西比爾,你來了真讓人高興!”鄧布利多說著站了起來。
“校長,我一直在看水晶球,”特裏勞妮教授說,用的是她最模糊、最遙遠的嗓音,“讓我驚訝的是,我看到我自己拋棄了獨自用的午餐,來參加你們的聚餐。我是什麽人,怎麽能拒絕命運的敦促呢?我立刻就從我的樓裏走了出來,我誠意請求你原諒我的遲到”
“當然。當然,”鄧布利多說,眼睛發亮,“讓我給你拿把椅子來——”
他果然用魔杖在半空中拉來一把椅子,這把椅子在半空中轉了幾秒鍾才發出一聲鈍響落在斯內普教授和麥格教授之間。然而,特裏勞妮教授並沒坐下,她的大眼睛一直滿桌子看,忽然低低地發出一聲尖叫。
“我可不敢,校長!如果我坐下來,一桌子就是十三個人了!沒有什麽比十三更不吉利的了!永遠不要忘記,要是十三個人一起吃飯,飯後第一個站起來的人就會第一個死!”
“我們願意冒這個險,西比爾。”麥格教授不耐煩地說,“坐下吧,火雞要冷得像石頭一樣了。”
特裏勞妮教授躊躇了,然後坐在了那把空椅子上,眼睛閉著,嘴緊緊抿著,好像馬上就會有雷打到這張桌子上似的。麥格教授把一隻大湯匙伸到了最近的大蓋碗裏。
“牛肚要嗎,西比爾?”
特裏勞妮教授沒去理會她。她睜開了眼睛,向四周看了一遍,問道:“親愛的盧平教授哪裏去了?”
“恐怕這可憐的人又病了,”鄧布利多說,示意大家可以開始用餐了,“他在聖誕節病倒,真是很不走運。”
“但是你肯定已經知道了,是不是,西比爾?”麥格教授說。揚起了眉毛。
特裏勞妮教授很冷漠地看了麥格教授一眼。
“我當然知道,米勒娃,”她平靜地說,“但是人們並不炫耀自己是無所不曉的。我的行為舉止經常是好像我並不擁有天目似的,這樣別人就不會感到緊張不安。”
“這就說明了很多問題了。”麥格教授尖酸地說。
特裏勞妮教授的嗓音突然之間變得不那麽模糊了。
“如果你一定要知道的話,米勒娃,我已經看到可憐的盧平教授不會長久地和我們在一起了。他自己似乎明白他的時間不多了。我自願給他看水晶球的時候,他總是回避——”
“想想看。”麥格教授幹巴巴地說。
“我想,”鄧布利多說,聲調是高興的,但咯有一點幾提高,這就結束了麥格教授和特裏勞妮教授之間的對話,“盧乎教授不會馬上就有什麽危險。西弗勒斯,你又為他調製藥劑了嗎?”
“是的,校長。”斯內普說。
“好,”鄧布利多說,“那他很快就能夠下床走動了德裏克,你吃過這種香腸嗎?味道好極了。”
那個一年級學生因為校長直接對他說話,緊張得滿臉通紅,於是雙手抖著拿過那個盛香腸的大淺盤子。
兩個鍾頭以後,聖誕大餐結束了,在這以前,特裏勞妮教授的舉止幾乎是正常的。哈利和羅恩被聖誕大餐的美食撐得肚子都快脹裂了,頭上還戴著各自的爆竹帽子。他們首先離開了餐桌,特裏勞妮教授大聲尖叫起來。
“天哪!你們兩人誰第一個離開座位的?誰?”
“不知道。”羅恩說,不安地看著卡爾薩斯。
“我覺得這沒有什麽差別,”麥格教授冷漠地說,“除非有一個發瘋的刀斧手等在門外,存心要砍那第一個走進門廳的人。”
就連卡爾薩斯也笑了。特裏勞妮教授似乎大大地被冒犯了。
“來嗎?”哈利對赫敏說。
“不,”赫敏咕噥說,“我要和麥格教授說句話。”
“很可能是要問她能不能再多選幾門課吧。”羅恩打著哈欠說。
“嗯,我也去辦一點事情,你們先走。”卡爾薩斯說道。
“好的,你快點。”哈利說道。
卡爾薩斯飛快的追上赫敏,把她拉到一邊的牆邊上,由於力量太大,可把赫敏撞得不輕。
“哦,卡爾,你弄疼我了。”赫敏不滿地說道。
“對不起了。”卡爾薩斯一臉抱歉的說道。
“什麽事?”赫敏說道。
“你要去告訴麥格教授?”卡爾薩斯問道。
“唔———你是怎麽,好吧,是的,你不滿意嗎?”赫敏一臉嚴肅的問道。
“不是不滿意,沒必要,幹什麽非要搞得這麽謹慎呢?”卡爾薩斯也一臉嚴肅的說道。
赫敏沒有理睬卡爾薩斯,而是轉身準備繼續走,卡爾薩斯隻能再次把赫敏拉回來,用兩隻手撐著牆,這樣使得兩個人看起來很曖昧,赫敏的臉微紅,說道,“你幹什麽?卡爾,別這樣。”
卡爾薩斯沒有理會赫敏而是繼續嚴肅的說道,“你相信我嗎?”
“這———”赫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讓她又想起了去年的事情。
“相信我,那把掃把絕對沒問題,而且這是唯一能讓哈利開心點的事情了。”卡爾薩斯說道。
“好吧,我相信你。”赫敏最後說道
卡爾薩斯突然微微一笑,“不得不說一句,你臉紅的樣子真是迷人。”
赫敏的臉更紅了。
當他們再次回到肖像畫上的洞那裏,發現卡多根爵士正和兩名和尚、幾位霍格沃茨的前校長,還有他那頭肥胖的矮種馬一起歡度聖誕。他把頭盔往上一推,用一壺蜂蜜酒向他們祝酒。
“聖誕——哦——快樂!口令?”
“下流的雜種狗。”卡爾薩斯說。
“你也一樣,先生!”卡多根吼道,這時那幅畫向前傾斜著讓他們進去了。
當他們回到休息室,哈利和羅恩正在觀賞他們的掃把,一邊放著那本赫敏送的《飛天掃帚護理手冊》。
“你們不會是約會去了吧?”羅恩看他們兩個一起進來吃驚的說。
“別胡說,我們隻不過是碰巧遇上的。”赫敏臉紅的辯解道,同時還悄悄的碰了碰卡爾薩斯。
“好吧,就算是吧。”卡爾薩斯無奈的說道。
“為了你的掃把,我都犧牲了不少呢。”卡爾薩斯最後在哈利身邊耳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