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告訴我們,這個居住在山上的神醫,姓趙,雖然他醫術高明,但卻怎麽樣都治不好自己的腿。

在趙醫生年輕的時候,在山上采藥,一不小心從山坡上掉下去,摔斷一條腿,傷勢非常嚴重,但那個時候,他的醫術還沒有那麽好,所以最後落了個殘疾,外麵也有許多人,稱呼他為趙瘸子。

趙醫生意外去世後,他的手藝就留到他兒子的手上,不過可惜,他兒子的醫術並沒有那麽好,反而是喜歡到處玩,每天和他那群朋友喝酒。

我也是有些感慨,一門本事這樣下去,怕是不久之後就要失傳了吧,民間不少流傳下來的真本事,不知道現在還有多少。

表叔倒是說我有些杞人憂天,傳承這種事直接寫本秘籍不就完了,整那麽多花裏胡哨的,有些古老的陵墓中,也存在不少珍貴的古籍,我聽到也是有些發笑,讓他去竹林挖挖看,說不定能找到降龍十八掌武功秘籍,助他稱霸江湖。

對此表叔嗤之以鼻,說隻想成為富豪,找個漂亮老婆了卻此生。

我們到了半山坡,這裏大多是農民開墾的田地,這個季節都開始發苗了,順著田坎上的小道,走了半小時路程,老遠就看到一從翠竹後的房屋。

雖然在山上,但這卻是磚房,沒有城裏那麽華麗,倒也算得上是簡潔幹淨,外麵還曬著不少剛采的綠草,形狀各異,應該是藥草。

我們走進院子,見門是打開的,便衝裏麵喊了幾聲,過了好一會都沒有動靜。

表叔覺得奇了,他說道:“會不會是不在家啊?”

我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吧,你看這門都沒關,現在這麽放心嗎?”

“那是,你對別人放心,別人也讓你放心啊。”

就在這時,從屋裏才走出一個頭發亂糟糟的男子,他臉上還有幾道印子,顯然是剛睡醒。

他揉著頭發,看了我們一眼,有些慵懶的問:“兩位,有什麽事嗎。”

我露出笑容,自覺十分和善:“請問,這裏可是趙醫生家。”

他點頭,我看來對了,就上前說道:“這樣,我們來這裏,是想打聽一下,一位道士的下落。”

“道士?”他先是驚訝了一下,然後恢複平靜,轉身對我們說道:“進屋說吧。”

我和表叔相視對了一眼,有戲!

站外麵也確實有點冷,進屋後,我發現屋裏有一種藥草的味道,讓人心情舒暢不少,坐到桌前,這人又給我們上了杯茶,這才問起我們的原因。

在交談的過程中,我們也得知,這人名叫趙洛仲,他父親,正是趙醫生趙悅民,隻是趙醫生在幾年前一次外出,發生了意外,具體的原因,趙洛仲也不方便告訴我們。

對此我也表示理解,誰家沒點不能說的秘密,好比我家,我爺爺和我父親的事,家裏都不許我在外提起,不過我爺爺的死因,就算我說了,估計也沒有幾個人信,守個墓就離奇死了,屍體還跑到了祠堂,這確實是天方夜譚了。

趙洛仲說起話來,聲音清冽,隨性中帶著一絲慵懶的味道,他說道:“你們說的道士,是我父親生前的好友,名為張辰安,我還要叫聲張伯,不過,他這人,今年也已經有一百多歲了。”

這倒是難得,百歲老人簡直就是活化石了,不過這麽叫,不覺得占了老人的便宜了嗎,一百歲,當趙洛仲他爺爺都綽綽有餘,熬走幾代人啊。

不過看來這張辰安,很有可能就是二公說的九零年代的那個張道長,活到現在,一百歲也差不多。

我問道:“那,趙兄弟,不知道你知不知道這張道長,現在住在哪裏?”

他抬眼看了我一眼,並沒有著急說出來,而是問到:“我還不知道你們找張伯什麽事,你們得先說說你們的目的,我才考慮考慮要不要帶你們去見他。”

我思考了一會,這該怎麽說我還真不知道,一時間愣住了,要說是為了解決我身上的問題,那到時候人家問你什麽問題,我又怎麽回答,說我身懷絕症?還是說我撞邪了?

這時,我突然想到張天的那張名片,他能知道這個道士,之間估計也是認識的,說不定還是門遠親,都是姓張的嘛。

想到這,我便從身上找出了那張名片,遞給他,說道:“不知道你認不認識一位風水先生,名叫張天,我遇到點怪事,是他讓我來找張道長的,說他可以幫助我。”

“張天?”聽到這個名字,趙洛仲明顯臉色陰沉了一下,他把名片接過去,左右看了一下,然後說道:“果然是他,沒想到啊,還真是沒想到。”

“什麽意思?”表叔有些奇怪,看了我一眼,在我耳邊小聲說道:“這倆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麽仇啊,怎麽感覺有點寒氣呢?”

我有些無奈,“什麽寒氣,我看是你身子太虛了,不會昨晚偷偷衝了幾發吧。”

表叔尷尬地笑笑,“衝個屁,你看我是那種人嗎,約束自己,從我做起。”

我好奇地看向趙洛仲,見他竟然有些顫抖,心裏不免也擔心起來,不會真是仇家,張天欠趙家錢了,把我們騙過來抵債呢吧。

等趙洛仲回過神來,他不好意思地對我們笑了笑,說道:“兩位,我可以帶你們去見張道長,但你們得向我保證,你們做的不是什麽危險的事。”

我點點頭,也算是明白了點,估計當初他父親就是和別人去做了什麽事,這才發生了意外,莫非是張天?

得到我的肯定後,表叔也在一旁附和道:“對,趙兄弟你就放心吧,我們家小白老實得很,絕對不會做危險的事,他可是玉溪林黛玉,這點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我當即踹了他一腳,“去你丫的,玉溪林黛玉,虧你說得出來,勞資什麽時候有這頭銜了。”

表叔捂著大腿慘叫,其實我也沒用力,他就跟踹到麻筋一樣,叫到:“白林,你這可是打長輩啊。”

見到我們打鬧的樣子,趙洛仲竟有些出神,等我叫了他兩聲他才回過來。

他幹笑一聲說道:“你們這樣子,倒是和當年的張天很像。”

從他的種種跡象看來,似乎對張天的感覺有些複雜,我也好奇起來,問:“趙兄弟,你知道這張天,到底什麽人嗎?”

“自然。”趙洛仲長長歎了一口氣,說道:“那是十多年前了,他們一夥人來到京南鎮,是為了治一種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