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概是十一年前,2009年,張天和幾個人來到了京南鎮,找到趙洛仲的父親趙悅民,請他幫忙治一種怪病。
得這種怪病的是一位少年,被送到京南鎮的時候,幾乎隻剩下半條命了,趙悅民起初是不準備救的,因為那人的情況很奇怪,病症讓他幾乎變成另一個樣子,已經不屬於正常人了。
不過,他們一行人對趙悅民說了些什麽,最終達成了某種協議,這才同意救治那個人,後來張道長也來了這,雖然他們之間互不認識,但張道長似乎對那個生了怪病的人很感興趣。
當時趙洛仲年紀還小,隻記得那幾天晚上張天一夥人和張道長都在屋裏交談著什麽,他父親也不讓他靠近去聽,隻讓他出去玩,說怕他吵到生病的人。
這話自然騙不了趙洛仲,於是他晚上悄悄溜到門外,準備偷聽,那群人很謹慎,他隻聽到了什麽將軍,帝王之類的,然後就被發現了。
當時趙洛仲還不太明白,現在想來,他覺得,那群人裏一定有一個聽力極好的人,不然絕對不可能那麽快就發現他。
這裏我倒是了解過一點,民間確實有專門鍛煉耳力的技巧,在古代,軍隊設立有摸金校尉一職,是為了給大軍搜集資金,從而進行盜墓活動的一支隊伍,而在這之下,又延伸出各種身懷絕技的本領。
這一行也講究望聞問切,而張天那夥人,大多都與這一行有著關係,當然,這也是我後來才知道的。
趙洛仲記得很清楚,那夥人裏還有個戴著麵具的男子,奇怪的是,他隻擋住了半張臉,當時還有個人嚇唬他,說那麵具下的半張臉,非常可怕。
生病的人身上也很古怪,他親眼看到父親劃開這人的皮膚,在下麵夾出一隻很細長的蟲子。
說到這裏我就來了興趣,忙詢問他那隻蟲子是什麽樣的,但趙洛仲描繪的和我所見到的寄生蟲完全不一樣,在趙洛仲的說明下,他見到的蟲子,體型跟牙簽差不多細,身體是透明的,但體內有一條紅色的線。
但這也有可能是寄生蟲,我記得二公說過,那種蟲子還存在變體,或許,就是蟲子不同的形態也說不準。
趙洛仲那幾天倒也玩的開心,張天和他幾個朋友會給他變一些神奇的戲法,跟魔術一樣,並且那群人裏有一個,總會做許多好吃的,味道比城裏不少餐館都要好。
但時間也沒有持續多久,他們便離開了,甚至趙洛仲的父親,也跟著這群人走了,說是要做一件事,做完才會回來,臨走前,叫了村裏一位老太太來照顧趙洛仲的生活。
那個病人,也沒有醒過來過,趙洛仲猜測,他父親應該還是去繼續為那病人治病去了,但為什麽要離開這裏,很可能是要找另一個地方,才能治好這人的病。
他聽父親和那群人說起過,這個人的怪病,似乎讓他從行為到思想,都完全變為了另外一個人,一個他們根本不認識的人。
聽他這麽說,一開始我以為會不會是失憶,然後有了另一段經曆,但趙洛仲否定了我的說法,他說那個人,是變成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也可以說,死去的人,在借那個人的身體,重新複活,為此,張天他們才用了一些辦法,讓這人陷入了沉睡。
表叔對我說,這不就是遇到髒東西了嗎,以前老人們講故事裏說過的,叫作詭上身,但這種事情很大程度上來說肯定是杜撰出來的,雖然也聽過有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前世,然後根據記憶還找到自己前世的家和一些朋友,不過這種事到底是怎麽樣,還真說不清楚。
二公說過,這種東西可以不信,但一定要有敬畏之心,有太多太多未解的迷題,沒有被解開,很多事情都說不準,現在我們看到的隻是冰山一角,宛如沙漠裏的一粒沙子。
我遇到那麽多的靈異事件,接到的那麽多委托,到最後都不過是人為搞的鬼,很多時候,人比鬼怪更加可怕。
他父親走後,過了很長一段時間,就傳來父親的死訊,趙洛仲得到的隻是說父親是不小心從山崖掉下去身亡的,這個說法十分荒唐,因為自從父親摔斷腿後,走路就很謹慎,不可能出現第二次錯誤,即便知道他們在隱瞞什麽,趙洛仲也沒有辦法。
那個得了怪病的人後麵怎麽樣了,趙洛仲也不知道,隻是張天有時候會來京南鎮找張道長,他覺得,他們應該是在密謀什麽事情,但這麽多年,他問起張道長的時候,張道長也隻是笑笑,從來不會回答他什麽,還告訴他,他父親的死和這些人沒有關係。
我覺得有些奇怪,先不說這倆人能密謀什麽,難不成還能關乎天下安危不成,我倒是替趙洛仲感到惋惜,如果他父親不去,說不定還不會出事。
張天那人,看起來倒人模人樣的,文質彬彬,但往往就是這種人很容易隱藏,不過我倒是好奇他朋友的怪病,到底是什麽樣的怪病,能讓一個人變成另一個人,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隱情。
之前二公也沒有告訴我寄生蟲有這種作用,我想了想,覺得會不會是人的大腦受到了某種刺激,才有這種奇怪的變化。
我對於這方麵不太懂,但聽過很多靈異故事,有些時候,確實有不能解釋的事情,也許未來某一天會有辦法解開這些秘密也說不定。
趙洛仲告訴我們,張道長住在山上的道觀裏,位置比較隱秘,那片山林,不熟悉的人很容易迷路,所以知道道觀的人很少,趙洛仲有時也必須要靠記號才能找到。
不過他奇怪的是,那個張天卻能很輕易地在樹林裏來去自如,而且不用記路。
這一點,我猜測可能跟他的身份有關,風水先生,或許道觀的道路可以依靠風水來尋找,這一點我也不清楚,隻能說古人的智慧是非常奇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