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乘車到了西粵,沿途換了好幾種交通工具,到了蒼梧縣,又搭上一輛大爺的三輪,順便打聽這裏的情況。
這裏城郊沿江,風景倒是不錯,不過我們的目的可不是來欣賞這些江南風情的,主要還是先找找當地有沒有道士,我倒是不奢求找到二公說的那個張道長,當年無頭屍一事的時候,張道長就已經有七十多歲高齡了,估計活著的可能性不大。
我們在京南鎮轉悠了一天,也沒發現有什麽道觀或者廟宇,倒是遇見了幾波穿古裝的,跟街會似的,我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同一波人,隻是看他們的衣服顏色和穿著都差不多,估計是某個劇組在這邊拍古裝戲,我們也沒太在意。
傍晚時分,我和表叔在路邊歇息,準備就回去休息,明天再出來看看,這裏確實是一種江南小鎮,我們找到的道士也可能不是道士,他可能是僵屍片劇組的,也可能是某個動漫裏的角色扮演。
我們住的是賓館,在一條巷子深處,不太好找,還是經三輪車大爺介紹,我們才找到那個地方,位置不好,但環境是真的不錯,價格也比較良心,老板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姐,正是成熟有魅力的年紀。
表叔一看這老板娘就跟我說我們來對地方了,其陪小妹妹長大,不如多跟大姐說說心裏話,這老板娘,身材和樣貌就一個字,成熟。
我們走到巷子口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在經過其他人家門口時,發現在外麵,都擺放著火盆,裏麵正燒著一遝遝的冥幣,紙灰飄得到處都是。
這是在祭奠死者,但現在離清明還有一個月的時間,怎麽這麽早就開始了。
火盆前有個老太太,坐在凳子上,手上拿著幾根香,煙霧彌漫了她半張臉,看起來很憔悴。
回賓館我們也沒什麽事做,便好奇地走上去,表叔上去問了一句:"阿婆,這是在祭奠逝者嗎?"
老太太看了我們一眼,然後繼續不緊不慢的燒香燒紙,也沒答理我們。
我也沒管那麽多,繼續看著火盆裏的東西。
老太太燒了一陣紙錢,然後把香插到火盆中,我看了一眼,這老太太燒的灰都堆了大半盆了,這是燒了多少個億下去,一般來說,燒的錢越多的人,祭拜的就越虔誠,我想大多人在這裏燒錢的時候,是在表達自己對死者的思念,或者為自己祈福。
在南方有個小地方,那裏的人就保留著一種習俗,幾乎每天都要祭奠先人,在家裏修建祠堂,我大學社團裏認識的一個小姑娘,她家裏就是這樣,十幾年來從未間斷過,每天都要祭奠,說是這樣才能得到先人的庇佑,如果家裏人都出去了,也會隨身帶著香,找地方進行祭奠。
燒了一會兒,老太太這才開口緩緩說道:"我今天燒的香,不是給先人祈禱的,而是是給一個人燒的。"
我一愣,不是先人,那莫非是老太太的什麽朋友,我問道:"想必這個人一定對阿婆您很重要吧。"
老太太看了我一眼,然後緩緩說道:“是啊,這人是個大善人,救了許多人的命啊,老婆子我這條命,也是他救的。”
我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怪不得她今天的祭拜是給一個人燒的,不過看老太太說的語氣沉重,應該對這個人很尊敬,否則也不會說這樣的話。
老太太問:“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每年從外地來這的人倒是不少,不知道你們是來玩的,還是來做事的?”
我想了想,覺得老人說不定對這地方的事情更熟悉,可以跟她打聽打聽,說不定會有收獲,就笑了笑,說道:"我們是來找人的。"
老太太哦了一聲,又繼續燒香,然後說道:"到這裏來找人,倒是不稀奇,前些年,也經常有人來這邊找人,不知道你們是不是生了什麽病?”
我擺了擺手,笑著道:“沒有,阿婆我們都好著呢,我們是來找一個道士的。”
“道士?”老太太微微眯起眼睛,說道:“我還以為你們是來找趙神醫的,不過道士可不好找,我記得以前說山上住著個道士,這麽多年,也沒見人找到那地方。”
我一聽來了興趣,連忙追問:"阿婆,你知道這道士?"
老太太搖了搖頭:"我雖然見過幾次,但都是去看熱鬧的,那都是許多年前了,那道士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我也不知道他還在不在。”
我和表叔一聽,頓時失望了起來,本來以為能碰碰運氣呢。
老太太忽然又說道:"不過,有一個辦法,你們也許能夠找到那位道長。"
我們倆眼睛一亮,立馬問道:"什麽辦法?"
老太太指了指自己麵前的火盆,我有些摸不清她的意思,難不成要我們去問死去的人不成。
“你們可知道,我是在祭奠誰?”
我和表叔搖搖頭,從剛才到現在,老太太也沒有說過,我們上哪知道去。
她說道:“在我們鎮上,有個神醫,姓趙,大家都叫他趙神醫,這趙神醫不僅醫術高明,還愛結交各種江湖術士,我記得那道士和他有過來往。”
我眨了眨眼睛,又注意到什麽,問:“阿婆,莫非你祭奠的,就是這位趙神醫?”
老太太點頭,我好奇地問道:“既然他都已經死了,那還怎麽回答我們,莫非還能托夢不成?”
要是這樣,那我們還得去給他燒點紙錢,看今晚能不能魂歸故裏。
老太太說到:“趙神醫是去世了,但他兒子還在,你們可以去找他兒子問問。”
我放心下來,早這麽說不就完了,有了線索我也高興起來,跑了老子跑不了兒子,雖然有點奇怪,但管他呢。
見狀表叔也問:“他兒子住什麽地方?”
老太太緩緩說道:"這位趙神醫喜歡安靜,所以他是住山上的。"
我們一聽這消息,立刻喜上眉梢。
第二天,我和表叔吃完飯之後,就去買了香燭,還有酒水,一路打聽,去了山腳下的那座山,到了晚上,我們兩個人在一棵大樹旁邊坐著,等待夜幕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