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1208

高誌新一如既往的追求李夢,和鈴自然也是聽說了,對於這事兒,她倒是不置可否的,但是致寧過來閑坐,倒是認定了,表姐會被高誌新追求走,說起這個,和鈴十分的奇怪。

“反正我就是知道。”小小少年倒是認真的緊,和鈴打量致寧,這段日子他鍛煉的多,倒是不似以往那般瘦弱。整個人十分結識的樣子。

和鈴挑眉笑,對於李夢的事兒,她並不多管,一切隻看李夢自己的意思。

“母親這幾日怎麽樣?”和鈴並不每日回去看蘭氏,隔三差五的回去一次,致寧過來,便是問了起來,提到此事,致寧有些沉默,不過還是言道:“還是那般模樣,沒有一點醒來的跡象。”

和鈴緊接著便是問道:“父親呢?”

致寧冷笑:“父親?還是那般模樣兒,倒是裝的深情似海。可如若真是深情,怎麽會任由那個玉如意這樣傷害母親,雖然祖父說這事兒與父親沒關係。但是實際如何,難道不是很明顯的麽?如果真的沒有關係,他為什麽要和母親說那樣的話。正是因為聽了他的話,母親才會去大伯母那裏吧?其實一切都是顯而易見的,不是說不承認,一切就什麽也沒有發生。”對那個家,致寧已經徹底的冷了心,他似乎不想多言了,言道:“姐姐不要說他們了,隻覺得心煩。不過……有件事兒我自是要告訴你的,我知道,祖父將玉如意弄死了。”

和鈴頷首,這點自然是可以想到的。

姐弟二人聊天,就看高誌新過來找陸寒,和鈴問道:“你怎麽沒去書房找一找?”

高誌新:“找過了,沒在。”

致寧連忙言道:“我今早衝先生那裏出來,看到姐夫了。”

原來陸寒去見了裴淵,高誌新連忙出門,和鈴看他的背影,揣測可能是發現了什麽,但是倒也不問高誌新,隻打算到時候直接問陸寒。

致寧問道:“還是沒有什麽線索麽?”這說的是長公主的事兒,其實他也是十分關切這件事兒的,自從習武,他接觸了很多武將,越發的覺得長公主的能幹。大家雖然都是男子,但是對她還是推崇有加的。

和鈴言道:“有線索,但是不多。”

“隻希望快些找到凶手。”說起這個,致寧歎息一聲,隻覺得近來京中的事情還真是多了幾分。

致寧並沒有在和鈴這邊久留,坐了一會兒便是離開,這個時候和鈴聽說,原來南詔的使臣進京了,她知曉必然是為了閔一凡的事情,想想閔一凡這人,倒是有點意思的,在宮裏每日好吃好喝的住著,全然不當一回事兒的樣子。

和鈴在院子裏散步,就聽丫鬟們討論起這次使臣進京,據說是很豪華,和鈴沒有出去圍觀,隻聽她們念叨也覺得南詔這次怕是大出血了。

仔細想想,南詔的皇帝會不會戳死閔一凡這個倒黴玩意,來北齊竟然能被抓住,實在是太過愚鈍。

“啟稟王妃。”巧月從外麵回來,言道:“剛才門口的守衛收到一個給程楓的箱子,奴婢給送到了書房,您稍後可以過去看一下是什麽。上麵並沒有署名。”

和鈴怔了一下,問道:“多大的箱子?”

巧月比劃了一下,言道:“挺大了,不知道裝了什麽,奴婢搬的時候挺費勁兒的,如若不是大小是裝不下人,奴婢都要險些認為,其中是藏了一個大活人呢。我本想直接拿過來的,但是又怕引得別人懷疑,因此便是送到了書房。”

和鈴頷首:“我知道了。”

從來都沒有人知曉程楓究竟住在那裏,說起來,這人算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如若真想找人,將東西送到這邊也算是理所當然,和鈴感慨言道:“竟然還會有人要找程楓,倒是也有點意思。”

陸寒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今日十分繁忙,本是有事兒與裴先生溝通,但是誰想南詔使臣竟然提前進京了,如此一來他自然是要進宮,畢竟,當時是他作為迎親使的。

這次過來的使臣是木易,木易十分的謙和,說話也頗為得體,陸寒對此人卻是有防備的。之前在南詔也有接觸,深知他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在宮中的時候木易便是言道若是有時間,要請出訪南詔的幾人單獨小聚,當時陸寒是不置可否的。

待到回了府,陸寒與和鈴說起此事,和鈴言道:“你說,那個箱子,會不會是木易送過來的?”如此問道。

和鈴與陸寒拆箱,甫一打開,便是驚訝不已,其中精美的擺件,華貴異常。和鈴看著東西,失笑言道:“還真是大手筆,隻是這個送給程楓又不具名,還真是做好事兒不留名了。”

陸寒仔細看了看,言道;“還真是被你說中了,是木易送過來的。”

和鈴哦了一聲,挑眉問道:“哪兒能看出來呢?”

陸寒指了指箱子的一角,一個木字並不十分明顯,和鈴看著箱中之物,緩緩言道:“他如若真是要誠心送給程楓,不該這樣大大咧咧的將東西送到這裏,他該是明白,這東西是有被打開的可能性的吧?”

和鈴分析開來,有點不明白木易的意思。若說是拉攏討好,那麽這樣看也是不對的,要知道,她這個陸王妃可不喜歡程楓。直接送過來她必然知曉,那麽哪裏是真的會有用呢。不給程楓引來麻煩就已經很不錯了。

她正想說話,就看陸寒微笑,陸寒言道:“你想明白了?”

木易送禮物,並不是為了真的討好程楓這個人,而是為了製造麻煩。若是有人知曉,木易與程楓私交很好,那麽程楓的麻煩必然不少。畢竟這人太過神秘,如若懷疑他是間諜,也是未可知的。

想到木易的心思如此歹毒,和鈴言道:“倒是看不出,他是如此一個小人。”

陸寒淡淡的笑:“其實這樣做,有幾層含義,一則,可以混淆視聽,閔一凡對程楓十分有興趣,他這樣做,似乎就坐實了閔一凡是為了程楓來北齊的事情。為了程楓總是好過其他的任何理由。他雖然看似做的很小心,但其實處處張揚,為的便是如此。而第二則是挑撥你我的關係,引得我心生猜忌,這點我也不需要說的更多;第三則是圖謀你這個人,如若你真是無路可走,許是會成為他的一步好棋。不要忘記,閔一凡對你有興趣。”

和鈴仔細的盤算了一下,發覺事情可不就是這樣,她感慨道:“木易果然有幾分心思,不容小覷。”

陸寒:“不管是木易還是閔一凡,都不是泛泛之輩。”

幾個國家之中,南詔算是最小也最弱,但是實際上卻十分井然有條,上次出使便是能夠看出一二。皇帝如何暫且不說,木易和閔一凡一文一武都是有能力的人,倒是可以看出來的。

和鈴這人向來是這樣,人家打了她的左臉,她絕對要打回去,冷笑一聲,和鈴問道:“他什麽時候離開北齊?”

陸寒言道:“按理說是不會久留的。”

和鈴嗬嗬一聲,不說話了。陸寒哪裏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性格,問道:“你可是有什麽打算?”

和鈴冷笑:“敢來算計我,我抽死他。”

如若是一般人家,怕是這個時候倒是要好生的勸著,生怕和鈴衝動了,但是陸寒偏不是這樣,倒是高興起來,似笑非笑言道:“既然如此,那能不能告訴為夫,親愛的小鈴鐺是打算做什麽呢?要知道,這個時候如若在北齊鬧出來,可不太好看的。皇上這人還是好麵子的。”

雖然認回了父皇,但是在幾個親近的人麵前,陸寒向來都是隻言稱一句皇上,而叫不出那聲父皇,和鈴心裏清楚,也不在意,隻言道:“皇上皇上的,你可別說順了嘴,出去也讓人看出一二。”

陸寒冷笑:“你覺得我是傻瓜?”

和鈴不置可否的挑眉:“你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他在北齊出事兒的。隻是如若在南詔出事兒,那就與我們無關了。”

陸寒凝視和鈴,見她巧笑盈盈,心中一動,隨即莞爾一笑,“原來,你是這樣打算的。”

有道是心靈相通大抵便是如此。

和鈴複爾重新低頭去翻撿那些木易送過來的物件,認真言道:“還是該讓徐先生查看一番,不然我總歸不放心。”

和鈴如此謹小慎微,倒是讓陸寒側目,不過隨即想到她之前的中毒,便是也了解幾分,想來,許多事兒都並非那般簡單。

木易哪裏知曉和鈴這邊究竟是打著什麽主意,他這般行為含義頗多,也是意圖試探一下陸寒與程楓關係如何。隻是這東西送了,倒是全然的沒了結果。

木易是個精明人,一次試探不成,斷不會試探第二次,倒是平心靜氣的與皇帝周旋,可巧的是,皇上竟是差了齊王來招待木易,不知又是打的怎樣的主意。

薑還是老的辣,木易不敢小覷,因此提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除卻這般應酬,還有考量,程楓這人會不會明白過來,行些報複之事。按理說,這本是不應該的,但是事情也都不好說。

聽聞木易到了,粟夏倒是將他喚道了宮裏,在外人看來,兩人雖然是君臣,但是好歹也都是南詔人,而且許是南詔王有些什麽話要交代未可知,倒是並不讓人意外,粟夏將人引入了宮中,將宮女太監什麽的遣下,回身便是抱住木易,可憐兮兮的言道:“木易哥哥。”

這似嬌似嗔的聲音,委實讓人心裏酥麻,木易任由粟夏抱著,與她坐在一處,看著便是不簡單的關係,木易拍了拍粟夏的肩膀,言道:“怎的?受委屈了?”那嗓音真是如沐春風。

粟夏頷首嗔道:“自然是的,這裏一點都沒趣。”她側身躺在了他的腿上,親昵的緊,“一凡哥哥便是在宮中也不肯見我,我說了與他相見,他竟是拒了。”言語間幾多抱怨。

木易聽了,失笑:“他現在見你也是不方便的吧?你也要體諒他。”木易不動聲色。

粟夏冷笑:“如若不是他貿然來這邊找什麽程楓,如何會給我們帶來這麽多麻煩,大家都說我任性,卻不想,最任性的就是一凡哥哥。那個程楓有什麽好的,不過是個男人罷了。”

木易似笑非笑的問道:“那你在北齊這麽久,可是了解程楓這個人,我倒是覺得,此人挺神秘的。”

粟夏撇了撇嘴,嘟囔:“我作甚要管他。”

木易頓了一下,微笑,“我讓你盯著謝丞相,你盯著了麽?”

粟夏頷首,“哥哥放心,如今謝悠雲都已經是我的入幕之賓了。”說起這個,粟夏倒是來了幾分得意,她小手兒在他身上滑,“哥哥不喜歡我,可是有很多人喜歡我呢!隻是……也不知是不是謝丞相那個老狐狸知道了。不知為何,他看我的表情,竟是有幾分陰鬱。”

木易認真:“不要讓他看出來,不然他真的會殺了你。不過你倒是能耐,謝悠雲那樣的人物,你都能勾搭上,真不愧是我的好妹妹。隻是我可聽說,謝悠雲要成親了,你要小心才是,女人最敏感,如若讓謝悠雲的未婚妻有了你,怕是要恨毒了你的。這麽多年,你該是知道,女人發起瘋來,什麽都能做得出來。”

粟夏冷笑:“當我怕了她嗎?哥哥放心好了,一個林穎芝,我還是不放在心裏的。”

“不要輕敵。”

粟夏頷首。木易突然笑言:“說起來,就算是你不怕又如何呢,到底成親的是人家二人。如若我與閔將軍還在永安,怕是都要去喝喜酒的,隻是現在看來,我們倒是應該很快就會離開,不能看新娘子了。據說是個小美人呢!”

粟夏捏了捏拳頭,言道:“有什麽了不起的。”

木易沒有言道其他,隻是笑了笑,兩人又是言道了幾句,粟夏將探查的有關北齊的一些消息與木易說了說,木易頷首,之後便是出宮回到驛館。

因著閔一凡功夫太好,又有些“不安分”,因此並沒有與木易一同住在驛館,還是住在宮中他們之前安置的地方。

木易回了驛館,簡單交代了幾句便是回房,他這些日子也是日程很緊,此時並不早,他揉了揉肩膀,似乎乏累的樣子。

推開房門,他轉身言道:“不需要伺候了,你們都下去吧。”

幾個下人應了是,之後便是離開。

木易進入房間,將門關好,嘴角帶著笑意:“你怎麽過來了?”這屋裏,竟然是有人的。

而坐在屋內的人,赫然正是梅九,梅九坐在桌前,整個人十分的平靜,他看木易進門,含笑:“來看看你,你可是還好?”

木易來到他身邊,微笑道:“我自然是好的。你的身體怎麽樣了?我之前為你準備的藥物可是有用?”言語間竟是十分的關切。

梅九淡淡:“不過是個殘敗的身子,拖著看什麽時候死罷了。有件事,我要問你,你去招惹程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