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錦衣衛

“好!白老頭,你這個朋友是我姓楊的生死朋友了。治病的事拜托了,林大人的人,以及你白老頭的任何事,咱家也用命去做好。”楊公公確實有點看頭,隻一慎就朗聲說。

“這就對了。先讓我為你治病,再說別的事。”

楊公公不再客氣,白天以內功為他打開**穴,楊公公的病痛就減輕了許多,真正的收到了立竿見影的效果。

白天在楊府中找到一座清靜的小樓,據為已有,開始認真研究再生太監少了的那東西。考慮了三天,白天得出一個結論,想恢複已經失去的東西,隻有他的《玄天九變》才能辦到。

《玄天九變》,他不想外傳,而且是傳給一個老太監,他就更不加以考慮了。再者,《玄天九變》修成了到底會怎麽樣,白天自己都不知道,要是他修成了,對《玄天九變》有了更清楚的認識,也許還可以從中找出一些適合楊公公的功法傳給楊公公。現在,白天一不想個傳,二不敢外傳,傳給機製公公的想法就隻在白天的腦子裏閃現一下就泯滅了。

這事白天已經想好了一個變通辦法,為楊公公打通幾處穴道,再讓他那些整天亂找男人的女人活色生香地表演一個月,同時服用首烏一類藥物,當有不錯的成績。到時候那東西即使不能真正地使用,也必定能夠讓女人過足癮,他的話也算兌現了。

白天將自己的考慮結果告訴楊公公,本以為他拿不出千年首烏一類奇藥,沒有想到第二天他就從宮裏偷了一株足有兩三千年的首烏回來。白天暗喜,有了這株首烏,他的〈〈玄天九變〉〉等到真正修練的時候,至少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輕鬆打下基礎。白天開出藥方,讓楊公公去找藥材,準備在楊府煉一爐,既對自己有利,又可以真正幫楊公公一個忙。

事情進行得應該很順利,沒料到剛才開爐煉藥,楊府來了一個不應該來的客人,或者就最應該來的客人——東廠提督曹達。曹達似乎獲得了準確消息,直闖白天煉藥的小樓。白天見曹達隻是一個老太監,雖然表情陰沉,身上還有些武功,也沒有把他當一回事。

“你就是白老頭?”

“噢,公公對我白老頭似乎不陌生嘛,怎麽稱呼?”白天不以為意地邊忙邊問。

“曹達,白老頭叫我一聲曹公公即可。”

“東廠提督?”

白天吃了一驚,停下手裏的活計打量曹達,中等身材,瘦子,白淨麵皮,表情陰沉,目光如電,確實有些過人之處。

“咱家已經說過了。”

“看來這楊府裏有公公的人。”

“白老頭聰明!咱家今天隻是來看一看,向你老頭打一聲招呼,也可以說是掛一個號,別忘記了咱家。至少,楊公公能夠做的事,咱家也能夠做,楊公公不能夠做的事,做不到的,咱家恐怕還能夠做到。林家有咱家在一天,咱家保證他步步高升,有職有權,不受任何人欺負。”

“曹公公夠爽快!反正藥不少,再給公公一份沒有問題,但權限在楊公公,我老頭子可不好越權。雖然楊公公與我老頭子交情不錯,總得征求一下他的意見。”

“沒問題。隻要數量足夠,咱家也不想生事。”

“是這樣就好。對了,公公既然找來了,做一點貢獻也是必要的,也是應該的。楊公公找來的龍骨有些問題,是不是真龍骨我老頭子不清楚,總是覺得不好。沒有龍骨,藥出爐後沒有靈動之意,以後那東西有些死板,動作慢一些。”

“好,咱家派人去找。再一個問題,咱家認為還是問一問的好。”

“公公年歲應該沒有超過一甲子?”白天一聽就明白他想問什麽。

“咱家五十掛零。”

“那就沒有問題了。如果到時候不管用,公公可以找我白老頭。”

“這樣說咱家就放心了。”

“公公最好還是就此和楊公公深談一下。”

“好,咱家會尊重楊公公的意見。”

白天沒有想到僅是他一句話,京城裏立即搞得人心惶惶,連剛才趕到京城的玉珠和小禾都差點吃了虧,險些給兩個太監抓進皇宮來表演**舞。此後,她們和林大人的女兒同行同住,再沒有人攻擊她們,她們卻又多事幫忙剛就任京城捕頭的南宮沙,尋找失蹤少女。兩個太監不想惹她們,收手不做了,並把掠去的少女放出來,事情才不了了之。

白天在楊府一住一個多月,最後把藥煉成,交待過兩個太監,這才離開京城,準備回蜀中去。林大人已經升任都察院副都禦使,不需要他幫忙了,他已經沒有必要留在京城了。

白天向南還沒有走出北直隸地界,身邊也有身穿錦衣、披著紅裏黑麵披風的大漢從身邊飛馬而過,似乎全都有急事的樣子,沒有一點讓路,或者停留的意思。沿路老百姓,不管是大人小孩,男人女人,隻要遠遠地望見他們,無不敬鬼神而遠之,生怕沾上他們。白天大為不解,當他在一座茶篷裏喝茶時,忍不住向坐在同桌的老人打聽。

老人似乎是一個小販,專門販賣針頭麻線一類。他掃了白天一眼,附耳白天悄聲說:“小夥子,看你是南人,雖然拿著一把嚇人的家夥,最好還是離他們遠一點,更不要想去惹他們。”

“他們是官兵,我好象沒有聽說過?”

“官兵確實是官兵,但跟土匪沒有兩樣。讓著他們一點,離他們遠一點,保證沒有壞事。”

“老丈,他們究竟是誰?”白天有些不耐煩了。

“錦衣衛。聽說過錦衣衛吧?”

“錦衣衛,當然聽說過。他們就是錦衣衛嗎,也太橫行無忌了?”

“橫行無忌,何止!”

“聽老丈的意思,他們還真幹過不少壞事?”

“小夥子,老杇已經給你說得不少,總之聽老杇的話沒有錯。再是不要隨便談起他們,特別是有他們在場的時候。還有,他們不止是這個樣子,有時候會便裝,所以你還要小心一點。依老杇的意思,你那把嚇人的家夥最好丟了,想殺人什麽不能辦到,不要帶著它惹禍上身。”

白天打聽清楚自己想知道的事,不想再和老者多說廢話,敷衍幾句,喝過茶又走他的路。

晚上到了霸縣,白天又碰上三個身穿錦衣、披風的大漢。三人正在酒樓裏吃飯,高談闊論,旁若無人,雖不是說的軍國大事,也是他們此行的目的、人員等情況。白天在他們旁邊坐下來,一壺酒沒有吃一半,已經把他們的來去聽了一個清清楚楚。

原來錦衣衛指揮使藍大人自從問明應天府稅銀被劫的真相後,迫於皇上的壓力,再不敢躲在京城裏,立即傾巢而出,南下調查佛光會,進而想辦法收拾佛光會。錦衣衛人不少,又分工不同,藍大人在最短的時間內將負責內外偵察和行動的人員全部派出去,自己也率領錦衣衛十大高手分批南下,想給佛光會一個泰山壓頂,人數不免多了一些。錦衣衛十大高手又各有自己的人手,他們再把自己的手下派出去,向南去的路上就錦衣衛為患了。

三個漢子是錦衣衛指揮副使之一神劍飛星梁平之的手下。他們是梁平之的師門子侄,此前奉梁平之的命令處理一些私事,遲上道一步,算是向南去的最遲一批了。

白天在心裏略微思忖,覺得和三個漢子一路大有必要,既可以深入了解錦衣衛南去的結果,又可以混過北方武林人物,以免他們認出來,又是什麽鬼魔鬼魔的亂叫亂嚷。他一路行來,常聽人說起鬼魔其人其事,再與自己前些日子的所作所為結合起來,他就明白這個鬼魔跟他脫不了幹係。白天不喜歡這個外號,他寧願江湖中人叫他白日雲龍,雖然不嚇人,可比什麽鬼魔好聽多了。

白天大步走到三個漢子桌子邊,不客氣地坐下去,那架式就是一付找渣的表情。

“小子,你知道爺們是誰?”

白天對麵的漢子怒叱,一付滿是虯髯的臉,再配上一付粗壯的身材,牛眼象鼻,看去確實有點嚇人。另外兩個壯漢也好不了多少,隻是其中一個把胡子疏理得象樣一些,表麵看去斯文一點,卻又和他高大粗壯的身材很不相稱;剩下的一個更嚇人,一張臉明顯粗壯寬闊,大鼻子,大眼睛,偏又把胡須亂得幹幹淨淨,與他的身材、頭上的發髻極不相稱。他也許還是老大,當仁不讓地坐在上首,側目斜視白天,一言不發,似有等待白天開口的意思。

白天也是一身粗獷打扮,又在臉上弄了一些玩意兒,配上他的身材,正合適,近些日子又長出一點點微須,任何人看見都隻能說白天是一個混江湖的小混混。不過,他那把重劍巨厥十分嚇人,又長又寬又厚,雖然提在他手裏沒有重量,放在桌子上就顯出了它的重量,可不是一根燈草。白天有意把巨厥放在桌子上,將桌子壓得“吱吱呀呀”亂響,虯髯漢子才想以身份唬人,否則早就拔刀相向了。

“錦衣衛的爺們,錯了我走路。”

“你小子既然明白,你又找上我們兄弟三個,想做什麽,賣劍?”

“朋友恐怕使不動我這把劍。”白天不客氣地說。

“老三,不要多說了。朋友,請說明來意,我們兄弟將視情況幫助朋友?”上首白麵漢子冷靜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