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暖感激地看了那女人一眼,笑著點了點頭,道:“經理,連你的助手都說,我這隻玉豬最少值二十萬。我既然拿它出來賣,沒有三十萬我不賣。”
經理聽了許安暖的話蒙了,“我的助手?小姐,這房間裏就我們三個人啊。”
“啊?她就站在那裏看著我們,不是你的助手嗎?”許安暖驚訝地看著經理,難不成,她又撞鬼了?
“暖暖……”劉喚了她一聲,給她一個眼色。
許安暖頓時明了,看這情形,她八成是撞鬼了,她小心的扭頭看那女人,這才注意到,那女人穿著一件白色仙女長裙,但是臉色也是非常的蒼白。
“經理,你確定,你看不見她嗎?”許安暖指了指牆角的女人。
經理順著許安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什麽都沒有,“小……小姐,這鬼節快到了,你就別開這種玩笑了。”
“我沒開玩笑,那裏真的有個女人,她一直看著你,不知道是不是認識你。”許安暖覺得這女人不會平白無故出現在這裏。
“我是他女兒。”那女人開口道。
“……”許安暖怔住了。
“經理,我這朋友會通靈,能看見一些常人看不見的東西。”劉詢趕緊打圓場,免得那經理以為許安暖故意嚇唬他。
經理一聽,掏出手絹擦了擦頭上的薄汗,道:“小姐,你確定,是我女兒嗎?”
“我叫玉蘭,我臀部有一個胎記。你問問他,為何騙我,把我嫁給那個老東西?”玉蘭紅了眼眶,恨恨地瞪著經理。
許安暖看劉詢一眼,劉詢別過頭去,不作任何回應。
她這才反應過來,劉詢現在可不是劉詢,他是林景希,他看不見鬼,所以,隻能由她這個通靈人來說。
“經理,你女兒是否叫玉蘭,臀部有一個胎記?她問你,為什麽把她嫁給一個老頭子。”許安暖問道。
經理一聽,嚇得從椅子上跌倒了地上,“真是的蘭兒回來了嗎?”
“經理,你真的把自己親生女兒嫁給老頭子嗎?”許安暖一臉鄙夷地瞪著經理。
她那個賭鬼老爹欠那麽多債,被人打的半死不活,但從來沒有說拿她抵債。
有人想抓她的時候,她那個賭鬼老爹都是趴在地上,抱著那些人的腿,求他們放過她。
可是眼前這個經理,長得人模人樣,卻幹出賣女求榮的事。
不用說,那老頭子八成是有錢,所以這經理就昧著良心把女兒嫁去了。
“蘭兒,你奶奶病了,住院要很多錢。你後媽又是個敗家的,我要照顧你奶奶,要養活你弟弟。金老板威脅我,如果不把你嫁給他,他就辭退我,我沒有工作,這一家人怎麽活啊?”經理含淚說出了真相。
玉蘭聽了經理的話,非旦沒有消氣,反而更氣憤了,她突然現身,身上的白裙全是血,兩隻眼睛也在滴血。
“你看著我的眼睛,老實跟我說,家裏真的沒有錢嗎,沒有錢為什麽還要給她買寶馬車?你用賣女兒的錢,供她揮霍,你還是人嗎?”
經理看到滿身是血,麵目猙獰的玉蘭,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蘭兒,你最聽話了,你原諒爸爸吧,爸爸知道錯了,你已經死了,你投胎去吧。”
許安暖同情地看著玉蘭,她滿身是傷,如此狼狽,死前一定受過非人的折磨。
“你是怎麽死的?”許安暖詢問道。
“他騙我,讓我假裝答應婚事,說送我出國,結果卻把我迷暈送上了婚車。當我醒來發現自己已經到酒店的時候,想死的心都有。那個老東西威脅我,如果我不從了他,他就殺了我弟弟。可是他不中用,還不死心,變著法兒的折磨我,我每天都遍體淋傷。我是被那個老東西折磨死的,可是老東西用錢擺平了一切,我那個貪生怕死的父親,連屍檢都不敢要求做,就草草把我火化了。”玉蘭激動地怒吼道,她一生氣,屋裏電壓不穩,燈光閃爍,所有的文件,連帶花盆都飄浮起來了。
經理嚇得直哆嗦,連連磕頭,“蘭兒,金老板我得罪不起,就算報警,他也能擺平,害死你的人是他,你找他去吧。”
“我會去找他的,你好好記住我死前的樣子,記住我是被你害死的,我不會殺你,我要你在自責和內疚中過完下半輩子。”玉蘭說完便離開了。
“玉蘭,你別走。”劉詢想叫住玉蘭,可是玉蘭已經離開了。
屋裏的亂飛的紙片刷刷刷往下掉,花盆“嘭”的一聲,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許安暖急了,“怎麽辦,要趕緊阻止她,她肯定找金老板去了。”
劉詢上前一把將經理揪了起來,“那個金老板住在哪裏,趕緊帶我們去找他。”
“啊……找……找金老板?”經理一時沒反應過來。
“玉蘭去找金老板索命了,她手上一旦沾上人命,便要去地獄受苦,再也投不了胎了。我們要阻止她。”許安暖急忙說道,這段時間跟著劉詢混,也知道一些事。
經理恍然大悟,“小姐,你能通靈,你救救我的玉蘭吧。”
“廢話少說,帶路,趕緊去找金老板。”劉詢目光陰沉地可怕。
他本不想管人間的事,可是許安暖同情那玉蘭,而且他知道,她必然也聯想到了自己的身世。
這個經理,真的罪該萬死,可是玉蘭是無辜的,本來慘死,如果再搭上一條人命,她便從受害者變成害人者了。
在人間,犯了罪,有法院宣判,執法嚴懲。到了地下,有閻君判官,也是有法有度,不得報私仇。
走出玉石店,許安暖開車,載著林景希和經理前往金老板的家。
路上,經理給金老板打電話,可是一直沒有人接。
趕到金老板的別墅時,大門緊閉,按門鈴也沒有人應。
“金老板是不是住這裏啊?”許安暖焦急地問。
“他和玉蘭結婚後就住在這裏,我也不知道玉蘭死後,他有沒有換地方。”經理急得滿頭大汗。
“那現在怎麽辦?”許安暖無助地看著劉詢。
現在是晚上九點左右,晚上的這個時候一直到天亮,都是陰氣最盛的時候,他感覺,金老板可能就在別墅裏。
既然金老板不住在這裏,但是生前玉蘭和金老板住在這裏,玉蘭肯定會抓他來這裏。
而且玉蘭很可能就是在這個別墅裏,被那金老板折磨死的。
整個別墅黑漆漆的,屋裏沒有亮燈,連花園裏也沒有亮燈,其他的別墅,門口和院子裏都有亮燈的。
“我們隻能翻牆進去了。”劉詢說道。
“你覺得,玉蘭和金老板在屋裏?”許安暖往別墅看了一眼,什麽也看不見,太黑了,一點兒亮光也沒有。
“看看就知道了。”劉詢說完往後退了兩步,“嗖”的一下,突然騰空而起,跳過了高高的別墅大門,穩穩地落在地上。
“天……”經理看得驚呆了,這麽高的大門,他都沒看清楚,人就跳過去了。
劉詢從裏麵,打開門,將經理和許安暖放了進去,一行三人,小心翼翼地朝別墅裏走去。
許安暖用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尋找別墅的電源開關,可是,找到開關以後,燈卻不亮。
進屋的時候,許安暖就感覺陰氣逼人,那種寒冷的氣息,絕對不正常。
現在正值夏季,天氣悶熱無比,可是這別墅,沒有燈,電源完全失效,肯定沒有開空調,那必然有鬼。
“喊她,她在這裏。”許安暖輕輕撞了經理一下。
經理也嚇得要死,但畢竟是自己的女兒,他已經害了她一次,不想看到她殺人,害得自己不能投胎。
“蘭兒,你在哪兒,快出來。蘭兒,我是爸爸,蘭兒……”
“蘭兒,爸爸知道錯了,千錯萬錯都是爸爸的錯,爸爸不該娶那個女人進門,不該把你嫁給金老板,你要怪,就怪我吧。”
“蘭兒,你聽爸爸說,你不能殺金老板,他做了壞事,自有人收他,可是你如果殺了人,便不能投胎。爸爸不想我的女兒死了以後,還要受苦受罰。”
“蘭兒,蘭兒,你快出來呀,蘭兒……”
就在這時候,二樓的樓梯上,有一道白影閃過,劉詢大叫:“她在二樓。”
其實許安暖也很怕鬼,但是因為有劉詢在,又同情玉蘭的遭遇,她緊緊抓住劉詢的手,說:“我們上去看看。”
“嗯,你緊緊跟著我,千萬別走散了。”劉詢緊緊拉住許安暖的手。
經理仍然喊著玉蘭的名字,可是剛才的白影飄過去以後,就再也沒看到她了。
上到二樓以後,許安暖聞到了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兒,“你聞到沒有?”她問。
“嗯,在二樓房間。”劉詢也聞到了血腥味,恐怕金老板凶多吉少了。
走到二樓主臥門口,劉詢停住了腳步,從許安暖接過手機,往房間裏照了一下,床上躺著一個人,地上滿是血。
就在這個時候,別墅裏的燈突然亮了,警察舉著槍闖了進來,“站住別動,舉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