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坐在車上,看了一眼窗外,說:“那個女人給我的感覺很不好,還有,安暖勉強算個好女人。”

“看吧,就知道他沒好話。”許安暖早就料到會是這樣,反正在墨玉眼裏,她不是好女人,但她實際上,也真的不太稱職。

劉詢聽到墨玉的話,覺得更應該去看看那個麵包坊的老板是什麽人,為何墨玉感覺很不好,而雪靈卻沒有感覺。

車停在麵包店的門口,劉詢下車,牽著許安暖的手走了進去,墨玉和雪靈則坐在車上等。

“晚上好,歡迎光臨。”一位穿著工作服的年輕女人走了出來。

許安暖怔了一下,她終於知道墨玉為什麽感覺很不好了,這個女人就是瑾瞳仙子。

劉詢打量著她,問:“你就是這裏的老板?”

“是,店員下班了,請問兩位需要什麽,我可以為你們服務。”瑾瞳仙子微微一笑,看了許安暖一眼。

許安暖有些害怕,緊緊抓住劉詢的手,耳邊聽到劉詢用意念在問她:“是瑾瞳嗎?”

“是她,我害怕,我們走吧。”許安暖用意念回應。

“我們想訂一個巧克力蛋糕,明天是我妻子的生日。”劉詢隨口說道。

“明天?”瑾瞳仙子懷疑地看著許安暖,她可是聽說許安暖的生日是春末夏初。

劉詢目光深邃幾分,看向許安暖,問:“現在訂,明天做的出來嗎?”

“可以的,巧克力蛋糕有好幾個樣子,你們可以看看圖冊,看上哪個告訴我。”瑾瞳非常專業地拿出了圖冊給他們看。

許安暖懶得翻看,隨便選了一個,她一心想要離開,但是劉詢卻要訂蛋糕,還故意說她明天過生日,她雖然不知道劉詢是何用意,但還是決定配合他演下去。

“謝謝,您訂的這個十二寸的巧克力蛋糕九百九十九元,您可以付全款,也可以預付一半訂金,等取蛋糕的時候再支付剩下的部分。如果您需要送貨上門,需額外支付三十元送貨費用。”瑾瞳走到收銀機前,等待付款打單。

“一個蛋糕九百九十九元,你怎麽不去搶?”許安暖情緒激動地問道。

“小姐,你們選的是本店珍愛係列的蛋糕,上層是巧克力蛋糕加上酸奶提子夾心,下層是果仁坯加上黑櫻桃果凍夾心,製作材料精良,口感獨特,這款蛋糕賣的很好的。”瑾瞳微笑著介紹。

“老婆,別替我省錢,你值得最好的。”劉詢說完在許安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將信用卡遞給瑾瞳:“訂一個,付全款。”

“你們夫妻倆可真恩愛,我可以給你們打個八八折。”瑾瞳笑著說。

劉詢笑望著許安暖,說:“不用了,我對暖暖的愛,不打折。”

瑾瞳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雖然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但是劉詢卻看得清清楚楚。

訂好蛋糕,兩人手牽手離開了蛋糕店,雪靈和墨玉一直坐在車上等他們,見他們上車,雪靈馬上問:“她有什麽不對勁嗎?”

“雪靈,你在仙界可曾見過瑾瞳仙子?”許安暖問道。

“月神宮的瑾瞳嗎?聽說過這個人,還沒有見過。仙界很大的,她又不是大人物,誰能記得她呀。再說了,我主人愛清靜,不愛走動,我見過的人少,認識的也都是大物人,你懂的。”雪靈微微一笑。

許安暖點點頭,“那麵包坊的老板就是瑾瞳仙子,她真的下界了。”

“我是聽從主人的吩咐下界辦差事的,她下界做什麽??”雪靈狐疑地往麵包坊裏看了一眼。

“下界給我們做蛋糕吃的,你信嗎?”墨玉冷笑一句,他剛才一見到那個瑾瞳就感覺不好。

“她肯定是有什麽事才下來的,那我們買的麵包和蛋糕還能吃嗎?”雪靈有些不放心了。

“扔了吧。”劉詢麵色陰沉地可怕。

“君上,你怎麽了?”墨玉關心地問了一句。

“不知道,見到她的時候,我有種奇怪的感覺。”劉詢自己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會這樣。

經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剛買的蛋糕和麵包全都扔了進去。回去以後,劉詢立即讓莫愁煮一些草藥水給他們洗手。

“怎麽了,你們不見仙翁嗎?”莫愁還是依言去煮草藥水了。

藥水煮好以後,他們趕緊洗手,一邊洗手一邊說:“見過仙翁,還見過一個蠱師。”

“蠱師?你們找到給安暖下蠱的人了?”莫愁眼睛一亮。

“沒有,隻是見過一個蠱師,不放心,怕中招。”墨玉解釋道。

“病從口入,沒有亂吃別人的東西,那就把手洗幹淨,然後好好洗個澡,沒事的。”莫愁安慰道。

洗過手以後,許安暖來到客廳的陽台坐了下來,月光灑落在地上,出現一片朦朦朧朧的美麗,遠近的樹木、樹葉、草尖、仿佛罩上了一層白色的薄紗。

許安暖望著窗外發呆,月光下世界變的虛無縹緲,眼前的一切景色,似夢似幻,似實似虛。

她不知道瑾瞳仙子下界意味著什麽,但是她卻越發的肯定,她體內的蠱毒與瑾瞳仙子有關。

突然,許安暖感覺胸口發悶,手上的青筋也鼓起來了,血管膨脹,疼痛難忍,身上似有無數條蟲子在爬。

許安暖知道蜈蚣蠱發作了,沒多久,身上又有了另一種痛,被針紮般的疼痛。

“劉詢,送我去冥界找師傅。”許安暖大聲喊道。

劉詢聽到叫喚,連忙走了過來,看到許安暖皮膚表層有很多黑線條在蠕動,“暖暖,你這是怎麽了?”

“蠱毒發作了,快去找師傅。”許安暖靠在劉詢懷裏,緊緊地捂住胸口,感覺胸口越來越沉悶,一口氣提不上來。

劉詢慌慌張張把許安暖送到冥界,好在洛基在冥界接應他,很快便來到了忘憂穀。

鬼醫見到許安暖皮膚表層的黑線,馬上明白過來了。

命劉詢扶許安暖到床上躺下,取來銀針開始為許安暖施針,洛基見狀急匆匆跑去找冥王了。

冥王得知許安暖蠱毒發作,快步如飛地往忘憂穀,一路上還默念著:“惠兒,你千萬不要有事。”

鬼醫沉著冷靜,有條不紊且動作熟練的給許安暖施針,放血。待黑色的毒血流盡,鬼醫便給傷口上藥。

上完藥後,鬼醫便問:“為何發病如此之快,我的雞蠱已經製不住這蜈蚣蠱了,得盡快找到下蠱之人,快吃下。”鬼醫拿出一棵藥丸喂進了許安暖的嘴裏。

“師傅,我今天見到瑾瞳仙子了。”許安暖吐下了藥丸,便告訴了鬼醫今天發生的事。

“她下界了??”鬼醫臉上露出一絲驚詫,但很快就平靜下來了,拿過一個靠墊,將許安暖扶著坐起來。

“我們今天見到她了,她下界開了一間麵包坊,我身上的蜈蚣蠱肯定她是下的。我已經很小心了,回去以後,莫愁姐姐就煮草藥給我們洗手了。”許安暖說道。

“沒有用的,隻要沾在皮膚表麵,就能立即讓你蠱毒發作。等你洗手時候,已經晚了。你們既然見到她,為何不讓她替你解蠱?”鬼醫問道。

冥王來了,卻被攔在忘憂穀外進不來,“鬼醫,是我,放我進來看看安暖。”

“徒兒啊,不是師傅說你,你既是有夫之婦,就不該腳踏兩條船。”鬼醫歎息一聲,將冥王放了進來。

許安暖尷尬極了,“師傅,我跟冥王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來來來,你們倆都過來,讓我徒兒休息一會兒,我跟你們聊聊天。”鬼醫將劉詢和冥王帶到一邊。

“鬼醫,安暖怎麽樣了?”冥王擔憂地問。

鬼醫不答,咳嗽一聲,道:“你們倆誰是安暖的丈夫?”

冥王看了劉詢一眼,然後退後一步,沒有出聲,劉詢走上前,“師傅,您請說。”

“誰是你師傅,我此生隻收了許安暖一個徒弟。”鬼醫冷哼一聲。

劉詢唇角微揚,道:“我跟安暖是夫妻,您是安暖的師傅,就是我的師傅。”

鬼醫歎息一聲,說:“你們倆都關心安暖,我知道,但是不是也得顧忌一點兒她的名聲。她是有夫之婦,冥王,你該選個冥王妃了吧?”

“我才不要找個女人天天管著我。”冥王一口回絕了。

“曆屆冥王都有王妃,就你們倆……”鬼醫瞪了他們倆一眼。

劉詢任冥王的時候,也是冥王妃的位置空著,輪到李世民當冥王,也是一樣的。

“我心係暖暖,再裝不下任何人。”劉詢坦言道。

“那你呢,你也心係暖暖?”鬼醫問冥王。

冥王臉色微微一變,低聲道:“惠兒因我而死,我始終虧欠著她,總想為她做點兒什麽,但真沒有橫刀奪愛之意。她跟劉詢在一起幸福,我雖然心有不甘,但也滿足了。如果說真有讓我念念不忘的,當然還是長孫皇後。”

“你們倆都是念舊的人啊。”鬼醫恍然大悟。

劉詢念的是許平君,冥王念的是長孫皇後,而她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是他們的結發妻子。

“其實,我沒有告訴你們,莫愁長得很像長孫皇後。”冥王說完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難怪……”劉詢終於明白過來,冥王當初可是為了莫愁,跟僵王將臣大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