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的如鬼醫所言,許安暖解除詛咒的時候,她就會恢複前世的記憶,還能激發體內屬於月亮女神的能量。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還能像普通人一樣,跟劉詢在人間做平凡夫妻嗎?
可若是不解除詛咒,很快就會死,然後永遠消失在天地間。
劉詢知道許安暖在想什麽,緊緊握住她的手,說:“隻要活著,就有希望。”
“嗯。”許安暖用力點點頭。
仙翁回來的時候,許安暖正在喝饕餮新做的滋補湯,湯味兒很鮮香美味,“君上也可以喝,這個湯老少皆宜。”
“好,我試試。”劉詢也喝了起來。
“君上來了,讓你們久等了。”仙翁笑嗬嗬地走了過來。
“看仙翁這麽高興,肯定他們過的都很好。”饕餮笑道。
“嗯,不說我了,你們怎麽有空過來?”仙翁在他們對麵坐了下來。
許安暖沒有出聲,是劉詢說的,“仙翁可知太陽神的事?”
仙翁有些意外,“為何突然問起太陽神?”
劉詢放下湯勺,劍眉輕揚,道:“有一個陌生女人,出現在家門口,使得暖暖體內的蠱毒突然發作。那女人走後,留下一隻短玉簫,暖暖夢到仙界,那隻短玉簫是太陽神送給月亮女神的。”
“有一年,仙尊的壽宴上,太陽神和月亮女神琴簫合奏了一曲,之後所有宴會上,都由他們倆合奏。再後來,連綿陰雨一個月,不見太陽不見月亮,原來月亮女神和太陽神相愛了,這兩個人在一起光顧著談情說愛。仙尊大怒,將太陽神趕出了仙界,永遠不許回來。”仙翁回憶著當年的事。
“趕出了仙界?”許安暖震驚地看著仙翁。
仙翁摸了摸胡須,歎息一聲,道:“太陽神有自己的神殿,隻是不在仙界之類,但屬仙尊的控製範圍。他被趕出仙界,住在了仙界之外的陽神殿。從此,月亮女神與太陽神便再很少見麵。如果看見天上同時有月亮和太陽的時候,那便是月亮女神想見太陽神一麵。”
“呃……”許安暖與劉詢對視一眼,他們沒有想到,原來月亮女神與太陽神竟有這樣的一段故事。
“也就是說月亮女神愛的是太陽神?”劉詢問道。
“哦,這個問題,恐怕隻有月亮女神自己清楚了。如果仙界大戰時,如安暖看到的那樣,月亮女神為了逸塵王子衝破仙尊的封印而死,那她可能後來愛上逸塵王子了。”仙翁回答道。
劉詢劍眉緊鎖,目光深邃幾分,看向仙翁,“太陽神有沒有可能進入仙界,雖然仙尊下令不準他再入仙界,但他有沒有可能潛入仙界?”
仙翁手扶著椅子的扶手,正襟危座,認真地想了想,說:“他是太陽神,力量強大,悄悄潛入仙界是有可能的。但是被人發現的話,後果也是很嚴重的,正常來講,應該不會。”
“也就是說,他雖被明禁止再入仙界,但是聽說逸塵和月亮女神出事,他很有可能悄悄趕來見月亮女神。”劉詢說道。
仙翁點點頭,“這種可能性存在,但是不是那麽回事,沒人知道。事情過去兩千多年,月神宮由瑾瞳仙子執掌,而太陽神一直在陽神殿,並無異樣,很難說,月亮女神出事的時候,太陽神有沒有出現過。”
許安暖晚上吃的餃子,還真有點兒渴,將一大碗湯都喝完了,擦擦嘴說:“那隻短玉簫是太陽神送給月亮女神的,月亮女神出事之後,短玉簫是回到了太陽神手中,還是由月神宮的人保管,這個我們不知道。但是這隻玉簫出現在我們的門口,很是蹊蹺。”
“你們的意思是,落下玉簫的人,極有可能是對安暖下蠱之人?”仙翁終於聽懂了他們的意思。
“對,我們就是這麽想的,這隻玉簫是回到了太陽神手中,還是到了月神宮的人手上?”劉詢強調了這一點。
“不會是太陽神,雖然我跟太陽神不熟,但他是非常正直的人,絕對不會做害人的事。而且他並不會使用蠱,即便會,也絕對不會用在安暖身上。月亮女神出事之後,這隻短玉簫極有可能落在她身邊最親近的人手上。”仙翁非常肯定地說。
劉詢俊眸淺眯,如果是這樣的話,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瑾瞳仙子。
能幫月亮女神保管短玉簫的隻有她,而且她懂得如何下蠱,即便莫愁問她的時候,她沒有承認,但是劉詢還是懷疑她。
“暖暖,那個女人,你看她像瑾瞳仙子嗎?”劉詢問道。
“我在仙界見到的瑾瞳仙子很年輕,那個鍾點工的女人,起碼有五十歲了,看不出來。”
“如果真的是她,肯定會易容,不會讓人認出來。假如她的確下凡了,可以查天庭記錄,這個好查,我找人就能查到。”仙翁說道。
劉詢點頭,“那就有勞仙翁確認一下此事了,這件事還望暫時對莫愁保密。”
“明白。”仙翁點點頭,那瑾瞳仙子是莫愁的妹妹,肯定還是不告訴她為好。
許安暖心裏記掛著晴歡的安危,問:“仙翁,將臣招了沒有?他到底把晴歡藏哪了?”
“他說吃了,要放了他嗎?”仙翁歎息一聲。
“放了他,他再出去害人怎麽辦?”許安暖皺眉道。
仙翁笑了,說:“可是我們也殺不了他,而且把他留在這裏,萬一哪天讓他逃出來,餐廳裏全是客人,隨便咬幾口,我都承擔不起。”
“就沒有能收將臣的人嗎?”劉詢問。
仙翁搖搖頭,“起碼人間是沒有,仙界的人又不願意出手。”
“仙翁,大事不好了,我剛才去密室的時候,發現將臣跑了。”饕餮拿著被掙斷的捆龍鞭過來了。
仙翁看著掙斷的捆龍鞭,一臉的惋惜,“捆龍鞭是從龍身上抽下來的龍筋製成的,這天地間僅此一條,居然被將臣給毀了。”
劉詢瞥了捆龍鞭一眼,默然道:“罷了,跑了就跑了吧,殺了不他,又捆不住他,早晚也是要跑的。”
“可是我卻越發擔心了,將臣如此強大,倘若在北寒極地,他不等三生三世蓮開花,便開始搶奪,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那我們這麽辛苦找三生三世蓮,又拚命湊齊五靈珠打開結界,最終不過是為他人做嫁衣罷了。”許安暖有些氣憤地說。
劉詢嘲諷地笑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我不信天意,我一定會讓暖暖平安生下孩子,並解除她身上的詛咒。”
仙尊聽到劉詢這番話的時候,大怒,“他還是這麽狂妄,他就是故意跟我作對。”
“仙尊息怒,說到底,他也是愛月亮女神至深才會如此。現在仙尊助那將臣逃走,想必他很快便會去找百合仙子,我們很快就能知道他將百合仙子藏於何處了。”瑾瞳仙子笑道。
仙尊雲淡風輕地笑了,“瑾瞳,如若月亮女神死了,我就讓你執掌月神宮。但要是讓我發現,你故意對月亮女神出神,我也絕對饒不了你。說到底,她會有此一劫,都是因為我。”
“仙尊不必自責,您也是不想讓她跟魔界之人在一起,為她好,她不領情,自毀己身,怨不得任何人。”
“罷了,你此次去人間,要密切關注將臣的舉動,盡快找到百合仙子。”
“瑾瞳遵命。”
許安暖和劉詢都不知道,仙尊已經知道晴歡就是百合仙子,讓瑾瞳下界尋找晴歡了。
從仙翁那裏回去的時候,許安暖發現,墨玉和雪靈除了買全麥麵包,還買了一個蛋糕。
“你們倆誰過生日?”許安暖笑問道。
“麵包坊的蛋糕打折處理,我們就買了。那個老板是個很挑剔的人,叮囑我們一定要在九點前吃,才能吃到蛋糕的美味兒。如果我們再晚一點兒去,她會扔掉蛋糕,多少錢都不賣。”雪靈激動地說。
“還有這樣的人嗎?有錢都不賺,真是個怪人。”許安暖喃喃自語道。
“如果我沒有猜錯,那老板就是做蛋糕的人。她是對自己做的東西負責,今天做的蛋糕如果賣不完,有很多人選擇冷藏第二天再賣,可他選擇當天打折處理。一旦過了她認為最佳口感的時間,她寧可扔掉也不將不完美的作品賣給顧客。這個老板不錯,以後可以經常光顧。”劉詢說到這裏微微一笑。
“原來是這樣,我們繞路過去那家麵包坊看看吧,那老板是個美女呢。”雪靈嘻笑著說。
墨玉麵色一沉,道:“那個女人不好。”
“墨玉,在你眼裏有好女人嗎?”雪靈白他一眼。
“有,你就是。”墨玉直言道。
雪靈一聽樂了,故意問:“那安暖呢?”
“雪靈,你別為難他呢,他嘴裏能有好話嗎?我在他眼裏,就是……嗬嗬,算了,不說我了,我們去看看那家麵包坊,說的我都很好奇想見見那個老板了。”許安暖說道。
“真想去看?”劉詢有些猶豫。
“不知道為什麽,聽到雪靈那麽說了,我很想去看看。”
“好。”劉詢調轉車頭,拐了回去,從一個路口轉彎開去了麵包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