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詢笑望著她,將她的手拉到唇邊輕吻了一下,“為了跟你在一起,我附到林景希身上了。”
許安暖感覺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劉詢頂著林景希的臉,親吻她的手背,在她感覺就是被林景希親了,想想就惡心。
如果現在這張臉是劉詢,哪怕他穿著漢朝的玄色袍子,她的反應都沒這麽強烈。
畢竟她跟劉詢有冥婚契約,而且還舉行過婚禮,算是夫妻了。
可是林景希是她什麽人啊,居然親吻她的手背。
“你現在到底是劉詢還是林景希?”許安暖瞪著他。
劉詢黑瞳深邃幾分,似乎要看到許安暖心裏去,“你希望我是林景希還是劉詢?”
“當然是做自己了,我討厭林景希,小雅就是被他害的。”許安暖氣哼哼地說。
第一次見到劉詢的時候,他穿一身純手工西裝,霸氣側漏,絕壁是霸道總裁範兒,而且他顏值很高。
雖然林景希顏值也高,但是林景希是出了名的花花公子,吊兒郎當的,他也是總裁,跟劉詢完全不在一個頻道。
如果真讓許安暖選,她當然要選霸道總裁範兒的劉詢。
那個林景希,看著就倒胃口,特別是想到唐小雅和那個可憐的嬰靈,讓她恨不得胖揍林景希一頓。
“我隻是個鬼,雖然有你做我的身份證,讓我能夠混跡人間,但我需要一個身體寄居。”劉詢解釋道。
許安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你附到林景希身上,那林景希去哪兒了?”
“他陽壽已盡,隻是他執著地不肯離開這具軀體。我暫時將他關起來了,等你好一點兒,我們去找玄真老頭,他肯定知道怎麽做。”
許安暖看著陌生的劉詢,如果他一開始,就頂著這張臉出現,她也許還能好受一點兒。
他雖然是鬼,但也不能隨意變臉吧,突然變成林景希這個花心大種馬,出現在她麵前。
林景希的身體,林景希的聲音,可是卻不是林景希本人。
她無力地閉上眼睛,“我本身就不喜歡被你糾纏,現在你變成林景希,不知道怎麽說,我有點討厭你了。你回避一下,否則,我真擔心,我會忍不住打你一頓。”
“你不喜歡林景希?那你喜歡誰。”劉詢黑瞳灼亮,笑望著她。
“我的偶像是都教授,你怎麽不附到他身上去?”許安暖白他一眼。
劉詢溫和的長眸凝視著許安暖,“原來你喜歡都教授,我可比都教授厲害多了。”
許安暖懶得看他,看到林景希那張臉,就想動手,她隻能閉上眼睛,歎息一聲,“我累了……”
“你睡吧,我在這兒陪著你。”劉詢輕聲說。
“嗯。”許安暖應了一聲,因為失血過多,身體有些虛弱,她很快便睡著了。
林天成和外公一起將玄真道長送到樓下,林天成準備叫司機送玄真道長回酒店休息,外公忙說:“我開車過來的,要不我送玄真道長吧。”
“行,那你們路上小心。”林天成便同意了。
此刻,林天成心心念的都是上樓看林景希怎麽樣了,是不是真的沒事了。
“明天我就回鳳凰山,你通知劉仙姑帶著那個嬰靈上山找我,我自會為他超度。”玄真道長說道。
“多謝道長,改日林某一定讓景希上山,當麵道謝。”林天成客氣地說。
“告辭。”
“道長慢走。”林天成揮手示意。
外公開著車,載著玄真道長,往酒店開去。
“許先生今年多大了,車開的挺好。”玄真道長笑問道。
“我呀,六十八了,再過兩年,想開交警都不讓上路了。”外公笑了起來。
玄真道長淡淡一笑,道:“你主動提出送我回酒店,是想跟我說你外孫女的事吧?”
外公憨厚地笑了,說:“道長英明,我這輩子,就得一個女兒。老伴兒死的早,女兒被我慣壞了,跟人私奔,生下外孫女。後來女兒失蹤,生死未卜,我便把外孫女接回來自己撫養。我外孫女很懂事,又孝順,我想求道長救救她。”
玄真道長嘴角淺笑,道:“我跟她說過了,隻要她肯拜我為師,跟我上山學道,我自會救她性命。”
“道長真有辦法救她?”外公心中一喜。
“看路,你要是現在開車發生意外,把我撞死了,就沒人能救你外孫女了。”玄真道長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道長說的是,我回去就勸她,讓她盡快上山。”
“嗯,我靜候佳音。”
外公將玄真道長安全送到酒店後,便趕回了醫院,一想到,許安暖有救了,外公真是喜極而泣。
來到病房的時候,林天成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還沒有走。
“林董,你還沒有回去休息啊?”外公驚訝地問。
“我在等你,你跟我過來,看了就明白了。”林天成領著外公悄悄走到許安暖的病房門口,透過門上人的玻璃,看到林景希緊緊握著許安暖的手。
“他們倆……”
“之前玄真道長就說,你外孫女的血能救我兒子的命。可是今天我兒子突然出事,道長也沒有把握了。沒想到,你外孫女真是我兒子的貴人,救了他的命。你看兩個年輕人,感情這麽好,我會兌現之前的承諾,娶你外孫女做林家的媳婦。”林天成打斷外公的話。
外公聽了林天成的話,雙拳握緊又鬆開,再握緊,不知道該怎麽回應林天成。
之前,他的確想讓許安暖嫁到林家,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那時候,他並不知道許安暖本命年有一個大劫,那時候,許安暖也還沒有結冥婚。
現在的許安暖,自身難保,先不說能不能活過二十四歲,就算度過本命年的大劫,她的冥婚不解,就不能嫁人。
“林董,對不起,我當時不該提讓外孫女嫁到林家的條件。你救子心急,我卻趁火打劫,實屬不該。現在都是自由戀愛,婚姻大事,還是交給孩子們自己決定吧。”外公慚愧地低下了頭。
林天成笑了,拍拍外公的肩,道:“許老先生,你不必自責,你外孫女心地善良,落落大方,我們家景希如果能娶到你外孫女,也是他的福氣了。”
“林總過獎了。”外公尷尬地笑了笑。
“醫院這裏有景希陪著,沒事的。天快亮了,我們也累了一晚上,回去休息吧。”
外公透過房門上的玻璃往裏看了一眼,看見林景希陪著許安暖,放心了,便跟著林天成一起離開了醫院。
第二天早上,醫院先安排林景希做全身檢查,劉詢見許安暖還沒有醉,便沒有打擾她,跟著護士去了。
檢查完,劉詢回到病房,許安暖已經醒了,見他回來了,急忙問:“剛才護士說你去做檢查了?”
劉詢溫柔地笑了,點點頭,說:“暖暖,你擔心我扔下你自己跑了嗎?我配合醫生做了一個全身檢查,如果沒事,我就可以出院了。”
許安暖一聽,就抓狂了,急地大叫:“劉詢,你傻呀?林景希已經死了,他的身體沒有任何生命特征,你跑去做什麽檢查,你想嚇死醫生嗎?”
劉詢之前也曾附在人的身上,也受傷進過醫院,並沒有出過什麽事,但是之前附身的是活人,而林景希已經死了。
聽了許安暖的話,他意識到,可能惹出麻煩了,問:“那怎麽辦,檢查都做完了?”
“你過來。”許安暖朝他勾勾手指。
劉詢走到床邊,許安暖拉起他的手腕,搭上去把脈,沒有脈博。
許安暖不死心,俯在劉詢的胸口,傾聽他的心跳。
劉詢笑望著懷裏的許安暖,伸出手輕撫她的頭發,被許安暖一巴掌打開,“別鬧,讓我聽聽你有沒有心跳。”
聽了好一會兒,壓根沒有跳過,沒有脈搏,沒有心跳,林景希是真的死了。
“林景希昨天晚上就死了,要是有心跳,才奇怪呢。”劉詢笑的淡定從容。
“那你說,現在怎麽辦?我還沒醒,你跑去做什麽檢查,你不能問我一聲嗎?”許安暖氣憤地瞪著他。
劉詢看她急成這樣,反而笑了,“暖暖,你是在擔心我嗎?”
“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監。”許安暖白他一眼,趕緊跳下床,拉著他就往門外走。
劉詢忙問:“暖暖,我們去哪兒?”
“當然是逃走了,在檢查結果出來之前趕緊離開醫院。否則,我不保證,我們院長不會把你抓起來,送去做醫學研究。”許安暖拉著劉詢快步朝電梯口跑去。
劉詢似笑非笑地盯著許安暖的側臉,“暖暖,你害怕他們把我抓起來解剖,做研究,你很關心我。”
“我當然關心你,你好不容易找到林景希的身體寄居,不能讓人破壞你的身體,你給我好好做林景希。”許安暖拉著劉詢進了電梯。
劉詢一把將許安暖摟進了懷裏,“暖暖,我就知道,你是在乎我的。就算不記得我,你還是善良的你。”
“放開,誰準你抱我了,我沒告訴你嗎?我討厭林景希,你頂著他的臉,就不要碰我。”許安暖用力一把推開他。
劉詢一喜,笑著問:“那我換成自己的臉,是不是就可以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