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暖懶得理會劉太太,她準備下樓去找劉詢,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她回過頭對劉太太說:“你覺得我心機深也好,或者我騙了劉逸飛也罷。總之,劉家門我非進不可,這個遊戲已經開始了,誰受不了誰出局。”

“你……”劉太太一時氣結,恨恨地瞪著許安暖,往她小腹掃了一眼。

“暖暖,別下樓,回房間去。”劉詢看到許安暖要下樓,趕緊叫住了她。

劉太太此時已經來到了許安暖的身後,劉詢心驚不已,他一路小跑著朝許安暖奔了過來,劉太太站在台階上,冷冷地看著奔跑的劉詢,他那麽在乎,看來肚子裏的孩子八成是他的。

本就吵鬧的別墅裏,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劉太太樓梯台階上跌了下去,她跌下去的時候順勢帶倒了許安暖。

“暖暖……”劉詢身形一閃,飛奔而至,接住了許安暖,但她的腰還是在台階上撞了一下。

許安暖心驚地便跌入了他的懷裏,而劉太太則假裝腳扭了,跌坐在台階上。

鮮紅的血液染紅了許安暖的衣服,劉詢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抱起許安暖,衝出門去。

“發生了什麽事?”坐在沙發上的劉老爺子根本沒來得及看清楚發生了什麽,隻見劉詢抱著許安暖衝出去了。

“許小姐從樓梯上跌下來,撞倒了太太。”在一樓泡茶的傭人說道。

金姐冷哼一聲,吼道:“小琴,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明明是太太在後麵,故意推許小姐下樓。老爺,您不能這麽偏幫著太太,假如孩子有什麽事,到時候父子反目,我可不幫你們說情。”

“那個來曆不明的孽種,誰知道是不是咱們家的,沒了更好。老婆,你沒事吧?”劉老爺子關心地看著劉太太。

“腳扭了,站不起來了。”劉太太坐在台階上沒有動,露出一臉擔憂地表情,說:“老爺,孩子不會有事吧,我怕逸飛恨我呀。”

“怕什麽,有我呢。”劉老爺子上前,將劉太太扶了起來,然後回房間去了。

回房以後,劉老爺子有些不高興,道:“我不是說了嗎,我會處理,你添什麽亂?”

“老爺,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是腳扭了。”劉太太委屈地說。

“我還不知道你嗎?你那點兒小伎倆瞞得了逸飛嗎?想弄了那孩子,有的是辦法,但不能自己動手,更不能是在咱們家。之後的事,你別管了,我自有分寸。”劉老爺子責備地看了劉太太一眼,但也沒有過分的怪罪,本來他也不喜歡許安暖肚子裏的孩子。

“許安暖好像見紅了,要不,我去醫院看看她怎麽樣了,畢竟她是逸飛喜歡的女人。”劉太太故意說道。

“看什麽看,那個女人本來就不該來我們家。”劉老爺子沒好氣地說。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說笑聲,劉逸塵和曉月來了。

“喲,曉月來了。”劉太太忙熱情地迎了上去。

“伯父,伯母。”曉月客氣地打招呼。

“逸塵,你怎麽才回來,你媽剛才把腳扭了。”劉老爺子瞥了曉月一眼,不太喜歡。

兩個兒子找的女朋友,他都不滿意,也不知這兩個兒子是不是故意不讓他順心。

劉太太怕劉逸塵擔心,笑著說:“媽沒事,就是腳扭了一下。”

劉老爺子生著氣沒有說話,扔下劉逸塵和曉月,回書房去了。

醫院這邊百子鳴已經提前安排好了,這時候,才發現,有個警察朋友還真挺好。

“她因為受傷,所以才會出血,平時注意保養,沒事的。”醫生跟劉詢談話的時候,身後的醫務人員已經將許安暖推出來了。

許安暖的臉上沒有一點兒血色,眼睛微微閉著。

劉詢坐在床前,看著許安暖蒼白的小臉兒,想了很多很多,然後往劉家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是劉太太接的,聽到劉詢的聲音,趕緊將電話轉給了劉老爺子。

“是我,許安暖流產了。”劉詢說道。

“你想說什麽?”劉老爺子麵不改色,沉著應對。

“她第一次來家裏,你就讓我們難堪。她被你小老婆推下樓梯,你也能無動於衷,摔死的可是你孫子,你滿意了吧。是我對不起她,我和她這婚結定了,來不來隨你,不來的話,你就不光是沒有孫子,兒子也沒有了。”劉詢說完掛斷電話。

許安暖躺在床上,沒有睜眼,他打電話她全聽見了,她伸出手,輕輕握住了劉詢的手。

醫生說她沒事,但是劉詢卻說孩子流產了,其實是想逼著劉家接受她吧,畢竟她是在劉家出的事!!

雖說沒有流產那麽嚴重,但也算失血過多,她感覺很疲憊,有些虛脫了。

她開始是閉目養神,後來是真睡著了,耳邊傳來劉詢的聲音,他好像說了很多話,說了什麽,她一個字也沒聽清楚,她太困了,真的太困了。

許安暖醒來的時候,已經第二天上午了,金姐守在床邊,劉詢不見蹤影。

“安暖,你可算是醒了,再不醒,我就要去叫醫生了。餓了吧,來,喝點粥。”

“他呢?”

“他說有事離開一會兒,放心,我很會照顧人的,不比他差。”金姐笑眯眯地說。

人與人之間的緣份就這麽奇怪,金姐第一眼看到許安暖就喜歡她,許安暖也覺得金姐親切。

“我聽逸飛說,你們的孩子沒了,你們還年輕,孩子以後會有的。至於太太是不小心還是故意的,你也不要追究什麽,以後跟逸飛好好過你們的小日子。”金姐安慰道。

“金姐,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的事,不是意外?”許安暖不傻,其實她也懷疑過。

如果是故意,劉太太做得也太高明了,她成功將許安暖撲倒,還能準確地抓住樓梯扶手保全自己。

“是故意還是意外,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後。”一邊說一邊將粥倒了出來。

“我不傷心,有什麽好傷心的,我壓根就沒有……”話說一半,許安暖反應過來,趕緊閉了嘴。

金姐奇怪地看著她,問:“沒有什麽?”

“我……我沒有要孩子的打算,嗬嗬。”許安暖尷尬地笑了。

“現在的年輕小兩口,都不想太早要孩子,都想過二人世界,理解理解。但是,一定要做好防護措施,剛流產不能馬上懷孕。”金姐叮囑道。

“嗯,知道了。”

“知道什麽?出院走了。”劉詢出現在病房門口,他已經辦好了出院手續。

“呃,可以走了?”

“你要是喜歡,再住幾天也行。”劉詢笑著說道。

“我才不要,這床太軟了,睡得我全身都疼。”

“你別冤枉床,你身上疼跟床沒關係,你後背撞在樓梯台階上了,最近這段時間要靜養。”劉詢說完走到床邊,接過金姐手裏的碗,準備喂許安暖吃東西。

許安暖有些不好意思,“我隻是受了後背,手能動,自己吃。”

“別逞強,走吧,我們回家,外公肯定想你了。”劉詢覺得許安暖不適合進入劉家,劉太太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就敢動手。

雖然找土靈珠重要,但要比起許安暖和孩子的安危,他覺得還是先保證許安暖的安排最好。

吃完粥,金姐幫忙拿東西,劉詢則抱著許安暖下樓,一步也舍不得讓她走。

剛出醫院的大門,就看見劉家的司機開著車停在醫院門口,“大少爺,太太讓我過來接你們的。”

“她會這麽好心?”劉詢麵色一沉。

“劉詢,我們如果不去劉家,就找不到土靈珠,放心吧,我會小心的。”許安暖小聲勸道。

“暖暖……“

“你是劉逸飛,那是你的家,你逃避不了。你忘記車禍了,不追查凶了?”許安暖問道。

金姐沉默不語,她知道幾天前,劉逸飛發生了車禍,休養了好幾天才回來,好在沒什麽事。

“好,回去,但你必須聽我的。”劉詢點頭同意了。

午飯前,劉詢和許安暖回來了,劉太太迎上去,“逸飛,我讓廚房燉了雞湯,一會送去你們房間吧。”

“你嫁到劉家,也是劉家的一份子,雖然你隻是我爸的小老婆,她一樣得叫你一聲婆婆,所以,送雞湯這種事,得你自己做。”劉詢說完抱著許安暖上樓去了。

劉太太在樓梯口氣得手直發抖,但是她什麽都沒有說,默默走進廚房,讓保姆盛了一碗雞湯,她親自送上樓去了。

走到房間門口,正準備敲門,就聽到劉詢說:“感覺怎麽樣,那個老妖婆這麽欺負你,我絕對饒不了她。”

“誰是老妖婆?”許安暖奇怪地看著他,見劉詢的眼光瞥向門口,許安暖看見門縫印出一道影子,心知門外有人。

“這個家裏有很多妖精嗎?我爸的那個老妖精就是老妖婆。”劉詢唇角微勾,往門口看了一眼。

許安暖捂嘴偷笑,但配合地說:“放心吧,她再敢惹我,我寫道符咒死她。”

“我支持你,她要是欺負你,寫道符咒死她。”劉詢說完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領帶,說:“我去洗澡。”

劉詢剛進浴室,門外就傳來敲門聲。

“進來吧,門沒鎖。”許安暖大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