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暖一聽,頓時來了興趣,這一世的她居然會像兩千年前的許平君。

“她跟我一樣貪財嗎?”她故意問。

“不,她和你一樣善良,性格也很像。”劉詢答。

切,說到底,還是因為我像許平君,你不是喜歡我,而是喜歡許平君,別以為我不知道。

但這些話,許安暖沒有說出來,但她心裏卻是十分清楚的。

“好了,把花搬出來曬太陽吧,有陽光興許能快點發芽。”許安暖說完彎腰去抱床裏麵靠牆的花盆。

當她的手夠到花盆,將花盆抱過來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裏麵長出一顆小芽。

“劉詢,你看。”許安暖吃驚地看著花盆裏的小芽。

“一晚上就發芽了?”劉詢驚訝地看著花盆。

“對,它居然一個晚上就長出芽了,看樣子,死不了,我要好好照顧它。”許安暖高興地說。

劉詢趕緊看花瓶裏的花骨朵和蓮葉,僅僅一個晚上,就枯萎了,那花骨朵隻剩下光杆了,花瓣全掉下來了。

許安暖也注意到花骨朵和蓮葉枯了,她笑眯眯地說:“好在,出了小苗苗,枯了就扔了吧。”

“這一顆小苗苗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長出葉子和花莖。”劉詢倒沒有許安暖那麽樂觀。

許安暖盯著花盆裏的小苗看了看,說:“一個晚上出苗,明天早上肯定出葉子,後天出花苞,大後天就開了。”

“你確定?”劉詢一臉的懷疑。

“不確定,憧憬一下美好未來不行嗎?我抱它去曬曬太陽。”許安暖抱著小蓮苗到陽光下,誰知道,剛接觸到陽光,那小苗就焉了,正朝上長的小尖尖立馬調轉方向,往土裏鑽。

“哎,怎麽回事?”許安暖發現了不對勁兒。

還是劉詢反應快,立馬忽著花盆走到陰涼處,小蓮苗馬上恢複了正常。

“三生三世蓮,要在至極至寒之地才會開花,如果它真的是三生三世蓮,那它一定怕光,讓它在陰涼的地方呆著吧。”劉詢說道。

“問題是昨晚它在床裏邊,那裏也不暖和,為什麽它會開花?”許安暖說完立馬掀開幔帳,爬到床上,把被子都掀了,也沒有發現,床裏邊有什麽玄機。

劉詢抱著花盆,仔細看了看,昨晚放花盆的位置,他將花盆交給許安暖,上前將那裏的一塊木頭拆了,底下是空的,什麽都沒有。

“放進去。”劉詢指了指那個空處。

“好不容易長得苗,放那裏麵,會不會死啊。”許安暖有些不放心。

“它不是普通植物,放進去吧,沒事的。”劉詢伸手從許安暖手裏奪過花盆,放了進去,然後蓋上木板。

許安暖不放心地看了一眼,但想了想,說:“但願它在黑暗的環境裏能快點長大,放在那裏,也許是最安全的地方。”

整理好床榻之後,劉詢便喚來宮人伺候他們洗漱,之後劉詢上朝去了。

宮人走上前來,提醒許安暖要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她頓時怒了,請什麽安,天天請安,弄這些虛偽的東西有用嗎?

“我等君上下朝,一起去。”許安暖回應道。

“許婕妤,今個兒太皇太後身子不舒服,你還是早些過去探望的好。”宮人催促道。

“不舒服?哪裏不舒服?昨天看她挺好的。”許安暖沒好氣地說,那太皇太後看著跟她差不多大,那麽年輕,能有什麽問題,無病呻吟罷了。

“許婕妤……”

“哎呀,煩死了,你是婕妤還是我是婕妤,我說要等君上下朝,你聽不見嗎?昨晚交給你們看管的花怎麽樣了,我看看去。”許安暖說完就往殿外走。

當宮人將花瓶和花盆端上前來的時候,她驚訝地發現,花瓶裏的蓮花開的正豔,那蓮葉也跟新采的一樣。

花盆裏也長出片蓮葉,許安暖心裏覺得好笑,她走到花盆前,伸手去摸那新長出來的嫩蓮葉,然後突然用力往起一提,居然發現,這是一隻新采的嫩蓮葉,插在土裏裝樣子的。

“誰幹的?”許安暖冷冷地質問道。

“奴婢該死,奴婢自作主張,也是想讓婕妤高興。”一名婢女跪到了許安暖麵前。

許安暖不理她,將花盆往地上倒扣,花盆裏的土全倒出來了,也沒有發現藕節,道:“我昨天明明把藕節種在花盆裏的,那藕節還會發芽長出新葉,你把藕節弄哪兒去了?”

“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沒有見過藕節。”

“來人,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以後誰敢在我麵前弄虛作假,糊弄我,她就是你們的下場。”

劉詢下朝的時候,便聽到內侍向他稟報,許婕妤將宣室殿的大宮女打成重傷。

“叫許婕妤速來見朕。”劉詢臉色陰沉地可怕,那內侍大氣不敢出,趕緊去找許安暖了。

許安暖第一次下命令,沒想到感覺這麽嗨,她給這些宮人一個下馬威之人,明顯感覺這些人老實多了。

“許婕妤,君上叫你趕緊過去。”內侍一路小跑著,來到許安暖麵前。

“你給我請安了嗎?”許安暖指著那內侍問。

“啊?”內侍傻眼了。

“我雖然是個小小的婕妤,但也是君上的妻,你見我不行禮請安,該當何罪?”許安暖端坐在椅子上,手上的桌杯用力往桌上一放,那內侍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請許婕妤恕罪,奴才給婕妤娘娘請安。”

“起來吧,你剛才說什麽來著?”許安暖裝模作樣地問。

那內侍從地上爬起來,急忙說:“許婕妤,君上聽聞您將宣室殿大宮女打成重傷,讓你趕緊過去見他。”

“噢,現在是他急著想見我對吧?既然是他想見我,讓他來找我好了。等我想見他的時候,我自然會去找他。”許安暖坐著不動,壓根沒有去見劉詢的意思。

內侍沒辦法,隻得將許安暖的話轉告給劉詢,沒過多大會兒,劉詢還真來了。

他一來,便看到這樣一副畫麵,許安暖吃著點心,喝著茶,悠哉悠哉地喝著英文歌,這些人全都聽不懂。

劉詢上前,一把奪過她手裏的茶杯,用力往桌上一放,茶杯和茶蓋相撞發出輕脆的響聲。

“你幹嘛?”許安暖一臉地不高興。

“你跟我進來,看我怎麽收拾你。”劉詢拉著許安暖,往內殿走,她掙紮,他直接將她扛到肩上,她亂蹬腿,他便朝她屁屁打了兩巴掌。

這跪了一地的宮人,都偷偷笑,不敢笑出聲。

“劉詢,你居然敢打我,我跟你沒完。”許安暖氣地大叫。

一進內殿,劉詢關上了所有門窗,剛回過頭,便看見許安暖一頭朝著他腹部撞過來。

劉詢隻用一隻手便按住了她的頭,許安暖不服氣,再使勁,仍然無法動彈,隻得放棄,氣急敗壞地瞪著他,“你幹嘛,替大宮女抱不平啊?你跟她什麽關係,有一腿?否則,你幹嘛這麽護著她。”

“傻不傻,我是護著你。你剛進宮,就惹出這麽大的動靜。昨天摔了太皇太後的蓮花,今天打了宣室殿的大宮女。暖暖,這不是你的寢宮,這是宣室殿,你打了君上身邊的人。你覺得,那些人能饒了你?”劉詢無奈地看著許安暖。

“啊?我沒想那麽多,我隻是想立威,免得這些狗眼看人低的死奴才欺負我。”許安暖撇了撇嘴。

劉詢在床邊坐下,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許安暖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般,慢慢走了過去,“那現在怎麽辦,人都打了。”

劉詢大手一帶,拉著她坐到他腿上,她覺得別扭,掙紮了幾下,他伸出手環抱住她的腰,道:“這個時候,得去找太皇太後,整個後宮,她最大。霍光巴不得尋個機會將你趕出宮去,你一旦邁出宮門,還有命活嗎?”

“我才不要出宮,我在這裏吃好的住好的,出宮幹嘛。再說了……嗯,你有沒有聽到什麽動靜?”許安暖問。

劉詢一驚,看向床榻裏麵,“好像是裏邊傳來的。”

“肯定是無名蓮。”許安暖心中一喜,趕緊爬上床。

劉詢也爬到床裏麵,拆開木板一看,那無名蓮已經長高了,因為這個洞太小,阻礙了它生長,所以蓮葉試圖頂開木板,發出了聲音。

“哇塞,你確定,沒弄錯嗎,它不應該叫無名蓮,要叫妖怪蓮才對,一下子就長這麽高了。”許安暖驚叫道。

劉詢將花盆搬了出來,很快便發現,蓮葉邊上長出一支花莖,看樣子,很快便可見到花苞。

“花苞已經出來了,長得真快。”劉詢讚歎道。

“是啊,照這個生長速度,很快就能開花了,哈哈哈。”許安暖樂得合不攏嘴。

劉詢對此持謹慎態度,“我覺得,長出花苞之後,可能就會生長緩慢了。”

“那怎麽辦?今天還沒有給太皇太後請安呢,這盆花要不還回去?我覺得在太後那裏才是最安全的。”許安暖說道。

劉詢搖搖頭,看了看底下那個洞,道:“放回去,這個高度可以了,不能讓它自由生長,用木板壓著它,讓它長花莖,蓮葉不用長了。”

“那太後問起來怎麽說?”許安暖問。

“實話實說,一切有我,她還能吃了你不成?你信不信,現在外麵都成盛傳,你被君上揍了的傳聞?”劉詢說完狡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