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暖聽得一愣,剛才劉詢將她扛進屋的時候,在她屁屁上拍了一巴掌,因為不疼,她也沒覺得怎樣。
可是這個動作,在別人的眼裏,就成了劉詢打她了。
那現在他們倆在屋裏這麽久,外麵的人是不是以為她被揍的很慘?
“暖暖,走吧,去給太後請安。”劉詢將無名蓮重新壓在了床板底下,領著許安暖去往長樂宮,給上官太後請安。
他們倆人還沒到長樂宮,便有人提前去通稟上官太後許安暖被打的事。
到長樂宮後,上官太後已經在等他們了,見他們倆手拉手一起進來,淡淡地笑了。
“適才聽聞君上與許婕妤鬧得不愉快,現在看來,隻是傳聞罷了。”上官太後說道。
劉詢笑而不語,意思是讓許安暖自己交代,許安暖心裏氣地要死,但還是撲通一聲跪下了,“求太皇太後恕罪,昨日不小心將花盆摔了,您的蓮花摔死了。”
“罷了,你起來吧。我都聽說了,今個兒一早,還聽說你為此打了大宮女。也就一盆花,許久都不開,我早就厭了,何必為了一盆花鬧得大家都不愉快。”上官太後說完給了身旁的人一個眼色,馬上宮人上前扶起了許安暖。
“還不多謝太皇太後。”劉詢提醒道。
“多謝太皇太後。”許安暖馬上應了一聲。
“好了,看到你們沒事就好,那盆花沒了就沒了,許婕妤要是有空,種盆更好的花送給我,我會很高興的。”上官太後輕笑道。
“太皇太後什麽好花沒見過,朕怕平君……”
“劉詢,我做皇奶奶的,跟孫媳婦要盆賞心悅目的花兒都不行嗎?”上官太後臉色微微一變,聲音也有些尖銳了。
許安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她打碎上官太後一盆花,上官太後讓她種盆花送給她,算是補償,並沒有什麽不妥,為何劉詢會出言阻攔。
“太後,朕不是這個意思,既然太後不嫌棄,今天起,就讓她種花吧。”劉詢隻得妥協。
“你們走吧,我累了。”上官太後直接將他們扔在那兒,自己走了。
許安暖一臉的疑惑,“有什麽不對嗎?”
“回去你就知道了。”劉詢不便多說,宮裏人多嘴雜。
許安暖見劉詢一臉的擔憂,很是不解,“到底出什麽事了?”
“先回你的昭陽殿,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劉詢領著許安暖回到她的寢宮昭陽殿。
看到好多人進進出出,而花園裏,擺滿了各色各樣的花盆,有的花盆是空的,有的花盆裏隻有一個小苗。
“什麽意思?這昭陽殿不是我的寢宮嗎,為什麽這麽多花盆啊。”許安暖納悶地說,她又不是花匠。
劉詢麵色一沉,看著天真的許安暖,道:“你摔了太後的無名蓮花,太後讓你種盆好花送給她,這裏的花品種齊全,你慢慢種吧。每天澆水施肥的事,不得假手於人,全都得自己做,種出花來了,太後滿意了,這事就算了了。”
“啊!!!!!”許安暖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是這樣,難怪剛才在長樂宮,劉詢想幫她擋。
這後宮的女人,整人的法子真是一套一套的,都不用人教,自學成材呀。
許安暖看著一盆盆的花往裏搬,她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了,這是養花嗎?
這比種地都辛苦,這麽多花,全要她一個人打理,做夢吧。
“怎麽辦?”許安暖抬起頭看著劉詢。
劉詢目光一寒,道:“上官太後是霍光的外孫女,霍光一心想送霍成君進宮,現在皇後之位懸空,為難你,其實就是在給我施壓。”
“前世也發生過這樣的事?”許安暖問道。
“沒有,這一世是因為我們的出現,有些事,會有些小小的變動,但大事件不會改變的。”劉詢說完看著宮人們還在往這裏搬花盆,直接拉著許安暖回了宣室殿。
昭陽殿都變成養花殿了,根本沒法住人,花草多的地方,蟲子也多,劉詢可舍不得讓許安暖受這份委屈。
回到宣室殿的時候,他們驚訝地看到很大一株蓮花穿透了屋頂。
“天啦,劉詢,你看。”許安暖指了指屋頂。
“君上,您最好不要進去,裏麵有妖怪。宮人聽到有異動,掀開幔帳一看,就看到一株很大的蓮葉長了出來,接著蓮葉和花莖快速上長,將屋頂都穿透了。”內侍上前攔住了劉詢。
劉詢看到穿透屋頂的蓮葉和花莖一直在抖,忙問:“什麽動靜?”
“哦,裏麵有人正在用斧頭砍這株妖蓮。”內侍回稟道。
“快讓他們住手。”許安暖一聽,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劉詢也緊跟她其後,衝進了內殿。
“快住手,不準砍。”許安暖衝上前去,一把拉住了其中一個揮斧子的人。
“君上……”
“誰給你的膽子,敢動朕宮裏的東西。”劉詢臉色陰沉地可怕,那兩名侍衛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
內侍跟進來,正好聽到劉詢在訓那兩名侍衛,忙跪下請罪:“君上,奴才也是看這妖花把屋頂都掀了,才讓人來砍的,請君上恕罪。”
劉詢抬腳將內侍踢倒在地,內侍吭都不敢吭一聲,他冷冷地說:“傳朕的話下去,把宣室殿拆了,不得傷了這株蓮花,聽到沒有?”
“是。”
許安暖顧不得那麽多,直接跳上床,她看到花莖被砍傷的地方,流出了紅色的汁液,像血一樣。
而且從受傷程度看,破損較為嚴重,還能不能活下來,都不知道。
“劉詢,得找花匠先包紮傷口,然後支撐住它的重量,再拆房子,否則,房子一拆,它就倒了,折斷了。”許安暖回過頭看著劉詢。
眾人一驚,他們居然聽到許安暖直呼劉詢的名字。
“許婕妤,你怎可直呼君上的名字?”內侍責備道。
“這是我們夫妻之間的事,要你個死閹人多管閑事。你趕緊找幾個花匠過來,還不快去。”許安暖氣憤地吼道。
都怪這個內侍多管閑事,就算是發現這無名蓮不對勁兒,也不該未經許可,就砍掉它呀,還好他們回來的及時。
很快來了兩名花匠,許安暖本以為,花匠能救活無名蓮,可是處理傷口的藥剛塗抹上去,花莖便迅速腐爛,整株倒了下來。
那麽大個花骨朵倒在許安暖麵前的時候,她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不,不要……”
兩名花匠也驚呆了,他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君上,不關我們的事。”
花匠嚇得撲通一聲跪下了,劉詢麵無表情,死死盯著那株正在迅速腐爛的荷葉,然後荷葉倒了下來,那麽大的荷葉,比沙灘上固定的遮陽傘還大。
許安暖急哭了,當她的淚滴落在蓮花的花骨朵上時,花骨朵直接著火了,火越燒越大,整個宣室殿都被點燃了。
“暖暖,我們快走……”劉詢趕緊拉住許安暖的手,快步往外跑去,一片濃煙裏,根本看不清路,宮人們亂作一團。
他們最終暈倒在濃煙裏,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酒店房間了,而外麵,天都亮了。
許安暖睜開眼,看到他們安全回來了,籲了一口氣,“差點兒以為要燒死在漢朝了。”
“暖暖……”
“什麽都別說,我現在心情不好,不要跟我說話。”許安暖無法忍受,就快要開花的無名蓮,倒在她的麵前。
她不知道哪裏出了錯,當她們回到漢朝找到無名蓮的時候,她別提多開心了,以為找到三生三世蓮了,誰知道居然把花盆給打碎了。
當她看到花盆裏長出新芽的時候,以為無名蓮可以重新開花,誰知道它直接長到房頂上去,把房子都頂出一個大窟窿。
但是看到它那麽健壯,以為肯定能開花,找來花匠救它的時候,結果它居然死了,死在她的麵前。
一次又一次,希望就這麽破滅,許安暖感覺,心都被虐疼了。
三生三世蓮沒找到,卻被劉詢白白睡了兩次,想到這裏,許安暖莫名的來氣。
終於,酒店的房門開了,是被人從外麵打開了,出現在房間門口的,並不是童若欣,而是喬宸。
他冷冷掃了一眼大床上劉詢,然後直逼近許安暖,一股子盛氣淩人的窒息感撲麵而來。
“許安暖,你叫我來,就為了讓我看這個?”喬宸怒不可遏地瞪著劉詢和許安暖。
“喬宸,你沒事真是太好了。”許安暖欣喜地上前拉住的喬宸,喬宸卻嫌棄一把甩開了她。
“許安暖,你真讓人惡心,我再也不想見到你。”喬宸說完轉身就走。
“喬宸,你不準走,你什麽意思,你把話說清楚。”許安暖追到電梯口,喬宸麵無表情地看著她,說:“滾,離我遠一點兒。”
許安暖驚訝看著喬宸,無法相信,剛才那些話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他說她惡心,叫她滾。
昨晚,接到他的電話,她欣喜地來到酒店跟他見麵,哪怕明知這家酒店有危險,可是因為他的表白,她忍不住上樓了。
結果就是她險些被陌生男人非禮,之後還被強行關在房間一整夜,她沒有想到,早上給他們開門的人是喬宸。
她不相信,暗算她的人是喬宸,可是開門的卻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