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勖下令厚葬盧參軍妻兒。
並斥責淑宜郡主濫殺無辜,禁足三個月。
親姐弟如何,在巨大的利益麵前,一切皆可舍棄。
她所遭受的一切是咎由自取。
晉王隻是下令禁足,沒有殺了她給蕭策泄憤,已經是顧念了姐弟情誼。
“蕭將軍,王爺都按照你的要求做了。”
“那精鋼之法?”
蕭策淡淡,“我並不知曉。”
“那你從何得來?”
“無可奉告。”
李存勖覺得自己被耍了,很是生氣,奈何蕭策戰功赫赫,還要留著他威懾敵人。
暫時殺不得。
“來人,蕭將軍犯大不敬之罪,著立即關押天牢!”
“烈焰軍及其家屬有通敵之嫌,全部看押!”
李存勖沒有把事做絕,隻是看押,沒有殺掉。
這些人是拿捏蕭策的籌碼,不能把人逼急。
至於蕭策。
“蕭將軍,這座天牢以前關過李存孝。”
“縱使他武藝高強,力大無窮,也無法逃脫。”
“希望你在裏麵好好想想,王爺要的答案。”
“也好好想想,烈焰軍的兒郎們。”
“你能等,他們可等不得。”
劉福傳完話,離開天牢。
走之前交代獄卒,隻送水,不送食物。
李存勖要蕭策手裏的精鋼,他可不在乎。
他隻要蕭策死。
人沒有食物,最多二十日就會餓死。
到時候,賬可算不到他頭上。
天牢黑暗一片,除了獄卒每日送一次水,不見任何光亮。
當初為了困住大唐猛虎李存孝,這天牢建造極其牢固。
即使蕭策內力深厚,也無法破牆而出。
他被困在這裏。
絕糧兩日。
不知池姑娘現在如何,她應是見到求娶書了吧?
可如今這般模樣,怎能給她安穩生活。
拿出蕭家令牌,“這令何時變了?”
以前的黑鐵,如今變成了黑玉,光滑且內有熒光流動?
蕭策輕輕一捏,熟悉的眩暈感傳來。
再睜眼時,周圍依然漆黑一片。
但他敏銳地察覺,環境變了。
不遠處有水聲。
手中玉令熒光流轉,借著微光,他竟然看見了池棠。
“池姑娘!”
這裏似乎是一處狹窄山洞,池棠渾身濕透,暈倒在地。
蕭策不知她發生了什麽,將人扶起,脫下衣衫罩在她身上。
自己赤著上身,運功替她驅寒。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
池棠體內的寒氣才驅除,身上的衣服幹透了。
地上太濕,蕭策隻能讓她坐在自己身上休息。
“池姑娘,你好些了嗎?”
“醒醒。”
池棠隻覺一股暖融融的熱意在身上,睜眼的時候,腦袋還有些暈沉。
這是哪裏?
伸手一抓。
“吧唧”
一巴掌打在男人健碩的胸口上。
蕭策悶哼一聲,手感和聲音都十分熟悉。
池棠聽出來了。
“你是蕭辰?”
“是蕭某,池姑娘可覺得好些了?”
蕭策見她終於醒轉,心中歡喜,沒注意池棠吐字不清,喊的不是自己的名字。
池棠的手在男人胸膛前胡**了兩把,找不到抓握點。
“……我挺好的,這是在哪裏?”
“還有,你怎麽不穿衣服?”
想起上次的事,池棠多少有點生氣。
那筆糊塗賬,現在都不知道怎麽算。
“我也不知,這是何處。”
至於衣服,他穿了的。
隻是運功後要抱著池棠,所以沒有係上前襟而已。
袒胸。
蕭策無意識吞口水,喉結滾動。
剛剛運功的時候,蕭策雙手抵著池棠後背,一門心思替她驅寒。
長達半個時辰,都沒覺得異樣。
這會隻是被池棠的小手輕撓兩下,一股莫名的熱意便突然躥了出來。
蕭策捉住那隻亂動的手。
不可。
非禮勿想。
“姑娘可要站起來?”
池棠聽他說話還用的文言就知道,這家夥肯定還沒清醒。
真的有人因為拍戲成癡,認為自己是古人嗎?
她想起上次在酒店。
男人長長的真頭發,她扯斷了好多根。
這人為了拍戲,不僅刻苦練字,還留長發。
唉。
他是怎麽長大的?
“嗯”
“嘶~~”
池棠試著站起來,腹部卻傳來一陣疼痛。
周圍黑乎乎,雖有微光卻看不清環境,她不敢再亂動,隻得重新靠坐在男人身上。
“姑娘哪裏受傷了?”
剛剛光顧著驅寒,蕭策也沒發現池棠有傷。
“好像是腰上。”
“嚴重嗎,讓我看看。”
蕭策聽著池棠呼痛,心裏跟著著急。
“可惜我出來沒有帶火折子。”
池棠懶得糾正他。
心理醫生都搞不定的病人,她能說什麽。
“蕭辰,你看看附近有沒有掉下一件救生衣,我之前穿身上的,裏麵有備用手電。”
“有。”
蕭策剛剛確實脫掉了池棠身上一件奇怪的衣服。
“是這個嗎?”
“對。”
找到手電,擰開,還好能用。
池棠先看了一圈環境,這是個半幹的山洞。
一大半都是水窪,隻有邊上角落沙土幹燥。
她和蕭策就呆在這角落。
有了手電,蕭策終於看清池棠腰上的傷。
“應是被利物劃傷了。”
口子不深,有一指長,隻是上麵有汙漬,不利於傷口愈合。
“你忍忍,我幫你清理一下傷口。”
這裏沒有酒精和紗布,池棠剛想問怎麽清理,就看到男人的頭低了下去。
“啊…蕭辰你要幹嘛…”
“姑娘,在下蕭策,“策勳之策”。”
她都喊錯兩遍名字了。
池棠:……還真是入戲。
“姑娘可記住了?”
“記住了,你叫蕭策。”
她能怎麽辦,和病人計較嗎?
咱就是說,如此分不清現實和戲劇的人,真是心理疾病嗎?
要不要考慮換個科室,比如精神病院。
“所以,蕭策,你要幹嘛?”
“幫你清理傷口。”
“別,”池棠起身阻止他用原始辦法。
“我們可以出去找個醫院或者診所……”
蕭策一把摟住她肩頭,“別動。”
池棠覺得自己好像嵌進了硬邦邦的石頭般,上半身動彈不得。
蕭策右手固定池棠,讓她在自己腿上躺好。
把發光的鐵筒平放在一邊,撩起池棠上衣一角,露出傷口。
低頭。
唇瓣覆上。
“蕭策…不要”
兩人現在的姿勢極其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