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華院中不僅有陸昭瑜主仆三人,還有謝家安排的丫鬟,說話總不那麽的方便。

連翹迫不及待地關上房門,急吼吼來到自家姑娘的麵前:“姑娘,您倒是說說,那江姑娘為啥要故意說這些話?”

陸昭瑜笑而不語,隻轉頭看向爾香。

謝家雖然不比皇宮規矩多,但現在看來的確還不是能夠隨心所欲的時候。

在她看來,爾香和連翹總得多長些心眼子,才能不被人使絆子。

好在爾香一向聰慧,和自家姑娘一對視後,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

“奴婢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這位江家表姑娘是在暗示姑娘去爭奪掌家權。”

見到自家姑娘的眼底流露出讚賞的神情,爾香才又繼續說道:“如今的相府掌家權是在二夫人的手上,按照常理來說,大房新婦既然已經進門,二夫人自然該慢慢地將掌家權交還給大房的。”

“那江家表姑娘利用咱們姑娘現在的處境,引導姑娘主動去所要掌家權,為的就是讓姑爺對姑娘改觀。”

連翹聽得雲裏霧裏的:“這......這麽說來,這江家表姑娘也是一片好心啊?”

這話,她說的實在沒有底氣。

尤其是在看到自家姑娘那寵溺的笑、以及爾香那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的心就更加虛了,以至於說到後麵連尾音都變了。

既然想要在謝家長久生活下去,想要救謝家於水火,陸昭瑜很明白,自己需得盡快將自己人培養起來。

首當其衝的就是眼下這天真爛漫的連翹。

“可問題是,今日你家姑娘我才在前院被那二夫人刻意‘為難’了兩句,可見人家根本就不願意將掌家權交出來啊!”

“倘若我真去搶奪,豈非鬧得家宅不寧了?你覺得那夫君他還能容得下我?”

爾香繼續補充著:“方才奴婢便在門口問了東蘭,她說這江家表小姐已經在相府住了整整快三個月了。”

“三個月的時間,她能不知道二夫人是何為人嗎?卻還在這樣的情況下慫恿咱們姑娘去拿管家權。”

“她這根本就不是在幫姑娘,而是在害姑娘!”

連翹整個人都有些呆愣住了。

在陸家的時候,她家姑娘雖然不得老爺的疼愛,但她們主仆三人素日裏隻窩在自己的院子裏不常出門,更不會給陸家添亂,成日隻曬曬草藥、看看醫術,日子過得清苦卻自在。

原以為自家姑娘嫁到相府來總算能過過好日子了,沒想到這相府的後院比起陸府也是不遑多讓。

“姑娘,您被二夫人為難了?”

連翹回過神來後,很快就抓住了她最在意的重點。

陸昭瑜笑道:“隻在言語上說了兩句,也不算多為難。”

連翹聞言卻猛地一拍大腿:“那怎麽辦啊!”

“現在看來,姑爺對姑娘有誤會,二夫人也不打算還掌家權了,又來了一個不知道要幹什麽的江家表姑娘故意使絆子。”

“姑娘,您如今的處境,可實在不太好。”

略作思考後,連翹腦子裏靈光一閃:“姑娘,不然這掌家權咱們不要了吧!”

“這樣既不會讓相府家宅不寧,也不會讓那江家表姑娘的計謀得逞,一舉兩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