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連翹自作聰明的話,爾香實在沒有忍住,狠狠瞪了她一眼。

“有你這麽分析的嗎?還敢胡亂給姑娘出餿主意,虧你想得出來!”

連翹明顯不服氣:“那你說怎麽辦?難不成真的要聽那江家表姑娘的話,去和二夫人搶掌家權嗎?”

“到時候鬧得雞犬不寧的,咱們姑娘回娘家不僅要被夫人和大姑娘笑話,還得被老爺責罰!”

爾香寸步不讓:“姑娘才剛剛進門就打退堂鼓,吃下這個悶虧,以後人人都能欺負到她身上,天天都有吃不完的虧!”

陸昭瑜瞧著眼前的兩人如同前世那般據理力爭地為她著想,嘴角慢慢上揚了起來。

“你們說得都對,”陸昭瑜慢騰騰地起身,“我們既不能在相府窩窩囊囊地過著,也不能聽了旁人的話去做那個出頭的傻子。”

連翹一個激靈:“姑娘,您是不是有主意了?”

陸昭瑜故作神秘一笑:“該咱們的,咱們未必得用搶奪的手段才能得到。”

說著,她也沒準備再給連翹解釋,轉頭看向爾香:“爾香,咱們整理好的那些草藥,可都帶來了?”

爾香認真點頭:“那些草藥都是奴婢和連翹一點點采回來的,也是姑娘曬幹整理好的,自然是帶來了。”

陸昭瑜神色輕鬆,似乎一點都不為自己現在的處境而感到為難和惶恐,反而還叮囑著她們:

“一會兒你就在這院子裏選一處空屋子出來,專門用來擺放咱們的藥材這些東西。”

“還有,咱們初到相府,還有很多事情不了解,你和連翹平日出入時務必能忍則忍,有任何事情都要向我匯報。”

連翹皺著眉頭:“姑娘這話說得,好像這相府是什麽豺狼窩一樣......”

“既然是豺狼窩,姑娘怎麽還要在這窩裏開藥鋪不成嗎......”

雖不解,但她還是乖乖地跟在爾香的身後,將自家姑娘安排的事情穩妥地辦好了。

入夜,陸昭瑜一人用了晚膳。

在霜華院裏當差的下人們都探頭探腦地往裏瞧著,都想知道這位新進門的少夫人到底是真冷靜,還是裝冷靜。

“我瞧著,這少夫人好像一點都不在乎公子會不會回來。”

“這你也信?我看多半是裝出來的。我就沒見過誰家新婦被丈夫這麽冷落的,實在丟人。”

“你也覺得,公子今夜也不會來嗎?”

“豈止不會來?你們是沒有瞧見昨夜公子離開霜華院時的表情,我看著都害怕!我看這霜華院以後大概和冷宮也沒什麽區別了。”

“都少說兩句吧!相爺今日發話了,你們若是不想要這差事了,盡管嚼舌根!”

......

霜華院並不大,更何況連翹和爾香還在來來回回地搬著藥材。

這些閑言碎語,自然都進了她們的耳朵。

連翹幾次都差點衝出去和那些人理論,都被爾香一把拽住了。

“你拉著我做什麽?沒聽見她們都怎麽說姑娘的嗎?”

爾香麵無表情:“姑娘白日裏才說過了,萬事她心裏都是有數的,也是有主意的。”

“咱們幫不上她的忙,更不能給她添亂!”

說著,她便拽著人去了主屋。

“姑娘,東西都準備好了。”

陸昭瑜這才放下手裏的醫書:“嗯,你們先去休息吧,我配副藥去。”

連翹跟在她身後:“姑娘這是要給誰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