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夜雪表妹。”

陸昭瑜雖不曾見過江夜雪,卻也有所耳聞。

江夜雪是崇州桐源縣縣令之女,也是秦氏的侄女,來京城是為了和指腹為婚的親事,才會在謝家小住的。

“表妹若是不介意,不妨進來喝杯茶?”

“如此,夜雪就打擾了。”

陸昭瑜對今生嫁到謝家來,不僅半點不排斥,反而還對老天爺心存感恩。

因為謝丞相的緣故,她對相府裏的人總是多了幾分的耐心和善意。

她在後宮待了近二十年的時間,實在不想和上輩子一樣,時時刻刻都過著帶麵具生活的日子了。

“表嫂,我聽聞表哥他昨夜......”

聽著江夜雪的話,陸昭瑜正在喝茶的動作稍稍一頓,隨後又神色如常地低頭喝茶。

江夜雪似乎自覺自己說錯了話,忙解釋道:“表嫂別誤會,我沒有其他的意思!”

“表哥他人很好,我實在不想看到你們夫妻因為一點誤會而離心,這才著急趕過來和表嫂說明的。”

陸昭瑜放下茶杯,麵上帶笑:“哦?那表妹覺得,我和夫君誤會何在?”

見陸昭瑜不生氣,江夜雪似乎鬆了口氣:“表嫂不生氣就好,我向來嘴笨,就怕自己說錯話叫人誤會......”

“至於表嫂和表哥之間的誤會......”她頓了頓後,才滿眼真誠地看向陸昭瑜,“表嫂,表哥是個很好很好的人,等日子久了,他定能理解你的難處、理解你也是無奈的那一個的!”

說著,江夜雪幹脆起身朝著陸昭瑜福了福:“表嫂,表哥就是脾氣有點倔。隻要表嫂多點耐心,投其所好,定會和表哥消除誤會、琴瑟和鳴的。”

她說的振振有詞,陸昭瑜在若有所思後也就跟著點了點頭:“多謝表妹願意同我說這些。”

“隻是,我才剛剛嫁進來一日而已,實在不知該如何投其所好。”

說這話的時候,陸昭瑜還眨了眨她那雙無辜的大眼睛,明顯就是懵懂無知的樣子,叫江夜雪心裏一陣歡喜。

她定了定心神後,才認真道:“表嫂,我是真心希望你和表哥能夠夫妻和睦,所以才厚著臉皮來同你說這些的,你可千萬不要告訴旁人啊!”

“表妹一番好意,我豈會不識好歹?”

看著陸昭瑜滿心信任的樣子,江夜雪才慢慢道:“據我所知,表哥他向來欣賞能幹之人。”

“尤其是,能為家裏分擔的人,總能得到他的賞識和關注!”

“表嫂不妨從這上麵去試試,興許就能和表哥冰釋前嫌了呢!”

江夜雪在霜華院待的時間並不長,甚至連茶水都沒有喝完就離開了。

瞧著她帶著侍女離開的背影,陸昭瑜站在門口,笑得頗為有深意。

連翹探出腦袋不明所以:“姑娘,這江姑娘說的好像都在為你著想,可奴婢怎麽覺得哪裏怪怪的?”

陸昭瑜這才轉身,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她的額頭上輕輕點了一下:“連我們連翹都能看出不對勁,看來這個江姑娘的演技實在一般。”

連翹恍然大悟般:“姑娘,您是說這江姑娘的好意全部都是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