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沁縣主冷笑一聲,“算她還有自知之明,就她這副又醜又胖的樣子,也隻配被薛世子退婚。”
“我怎麽感覺,她比往日瘦了一點點。”一個紫衣少女小聲插話。
顧菀真正要站起的身子頓了一下,很想了解下這個有眼光的少女是誰。
明沁縣主卻是臉色一變,“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明沁縣主神色冷厲,又畢竟是縣主的身份,那個紫衣少女立時抿著嘴不敢再出聲了。
顧菀真眼睜睜的看著紫衣少女屈服在明沁縣主的威協之下,不免有些痛心,正要提步離開,就聽到那群少女發出了低低的驚呼聲。
或者說,是附近的所有人都**了起來。
顧菀真抬頭一看,原先在那八角亭下的薛元紹,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在幾個少年的簇擁下上了石橋,準備往池塘這邊走。
薛元紹仍是那如玉一般的模樣,隻是目光有些複雜的看著顧菀真。
他們方才聽到了那些少女們的對話,幾個少年明顯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邊將顧菀真上下打量,一邊笑著揶揄。
“元紹兄,這姑娘不是被你退婚了,這回跑到這麽遠來給老太君祝壽,該不是聽到你來,所以才想借著這個機會見你一麵吧?”
旁邊的另一個少年笑道:“這姑娘也是可憐,本是你定了多年的正妻,這會兒隻能遠遠躲在角落看你,元紹兄真是無情啊!”
薛元紹皺了皺眉,“你們不要再亂說了。”
也不知怎麽,這些話薛元紹聽了,心裏很不舒服,他隻是單純的想要退婚,顧菀真會投湖,並且淪為所有人的笑柄,是他以前根本沒心思考慮,甚至不在意的。
他實在受夠了顧菀真死死黏著她的模樣,但是如今看著顧菀真一個人坐在角落,連看都不敢看他一眼,讓他產生了一種愧疚的感覺。
他們一行本來是要換個地方作畫的,過了石橋,薛元紹忽然轉了方向,朝著顧菀真走來。
那些少男少女沒有想到薛元紹會主動靠近顧菀真,都愣住了。
明沁縣主皺了皺眉,故意大聲的道:“薛世子一定是看到顧菀真覺得厭煩,去趕她離開了!”
眾人恍然大悟,換了看好戲的表情往過瞧。
顧菀真聽到明沁縣主的話,對薛元紹的靠近有些不耐,便要轉身離開,就聽薛元紹道:“等等。”
顧菀真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他,“薛世子有事嗎?”
薛元紹壓低聲音道:“在這裏說話,他們都能聽到,我們往遠處走幾步吧。”
顧菀真搞不懂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話可說的,而且他們已經解除了婚約,如果兩個人神神秘秘躲到一邊,別人還不知道會怎麽想呢。
她腳步不動,淡淡道:“世子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薛元紹對顧菀真的不配合有些無奈,隻得道:“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前日我聽清兒妹妹說,你想要我送她的那塊玉佩,那個意義非凡,實在不能給你,不過可以送你其他東西作為補償。”
顧菀真揚了揚眉,全然沒想到薛元紹會這麽說,她怎麽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想要那塊玉佩了?
“那塊玉佩是二妹妹非要送給我,被我拒絕了,當時四妹妹也在場,我從來沒有要過那塊玉佩。”顧菀真平靜的陳述道。
薛元紹卻是露出了疑惑的神色,“你不是以死相逼,非要那塊玉佩嗎?後來清兒給你,你又賭氣不要了,硬是塞給了瑤兒。”
顧菀真心下冷笑,難怪顧玥清那天有那麽一出,原來是在這裏等她呢!
那天顧星瑤出現的時候,恰好是顧玥清將玉佩遞給顧菀真,結果顧菀真不肯收的那個節點,如果按照顧玥清的解釋,顧星瑤就算能給顧菀真作證,也沒有任何意義。
隻可惜顧玥清沒有想到,薛元紹是個優柔寡斷的性子,聽了這些事的反應,不是更加生氣,而是還跑來向顧菀真解釋。
顧菀真淡淡道:“那我認真的告訴你,那塊玉佩,我壓根就不想要,也從來沒有向二妹妹討要過,至於為什麽二妹妹要撒謊說我以死相逼,我也不得而知。我現在說的都是實話,信不信由你。”
薛元紹沉默了一瞬,“你要是真的能想開最好,退婚的事,跟清兒妹妹無關,她很善良,一直覺得對你有愧,都是我對不起你,玉佩的事就這麽算了吧,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為難她。”
顧菀真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這人擺明是不信她說的話。
薛元紹看她表情糾結,繼續道:“你現在變成這樣,我跟清兒妹妹都很不安,你還是早些忘了我吧!”
他們二人的對話,一直控製著音量,周圍的少男少女聽得斷斷續續,但是這一句,他們都聽清楚了,瞬間作了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原來薛元紹真的是去拒絕顧菀真的!
顧菀真看著薛元紹那目光從歉意變成憐憫,整個人都要不好了!
她變成哪樣了?!
來來來,給她說說,她變成哪樣讓她們不安了?!
顧菀真真的是要怒摔了有沒有,她覺得薛元紹這自作多情的病真的要治一治了。
顧菀真雙手狠狠握拳,下定了決心,耳邊,薛元紹還在不住的開口,無非是勸她想開一些,以後自然會有良配雲雲。
顧菀真猛地抬起眼,直直的看了過去,“世子,婚約的事我不怪你,不如今天就把話說開了吧。”
薛元紹的話還沒有說完,被她這麽打斷,微微一怔,“什麽?”
“過去都是我糊塗,陷入執念為著你做了不少傻事,但是往事如煙,不論曾經發生了什麽,我們是否有過婚約,現在婚約已悔,過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顧菀真的語氣十分認真,“況且你跟我二妹妹又已重新議婚,我也不想再因為舊日的小事,讓長輩之間尷尬。”
“總之,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就當一切沒有發生過。”
這是顧菀真最後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