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錦嫿明白過來蕭桁打的算盤,微微勾了勾嘴角:“楚王爺還真是,算計得十分精明啊。”

“那是自然。”蕭桁笑了起來:“左右,最近這段時間,定然會上演不少十分精彩的戲碼,到時候,你就好好等著看戲就是了。”

蕭桁說完,才又將目光落在了沈錦嫿的臉上:“這麽幾天不見,我聽聞你也做了不少的事情啊,一切可都順利?”

沈錦嫿笑了笑:“我做的那些事情,在楚王爺做的事情麵前,可就實在是不值一提了。不過好在,順利也還是很順利的。”

“那就好。”蕭桁垂眸笑了起來:“怎麽會不值一提呢,我家嫿嫿做的,可是賺錢養家的大事,以後我們成了親,嫿嫿負責賺錢養家,我就負責美貌如花就好了。”

“呸……”沈錦嫿睨了蕭桁一眼:“不要臉。”

蕭桁低低笑出了聲來:“要臉做什麽?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話說,我都忘了問一問嫿嫿了,我離開這麽幾天,嫿嫿沒有瞧見我,可有想我?”

“想你?”沈錦嫿挑了挑眉:“我想你做什麽?最近我都忙著商號的事情,亂七八糟一大堆事情等著我處置呢,哪有閑暇想你?”

“是嗎?”蕭桁眨巴眨巴眼:“可我為何聽聞,嫿嫿這幾日幾乎每天都會去王府瞧瞧,看看我在不在的啊?”

“那也不是因為想你。”沈錦嫿嗤笑了一聲:“不過是因為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我心中有些疑惑,所以過去想要問一問你究竟是什麽回事罷了。”

“口是心非。”蕭桁嘖了一聲:“以前總聽人說,女子總是口是心非的,她們經常喜歡說反話,不想就是想,不要就是要,我還總是不信。不過瞧著嫿嫿這般模樣,倒也的確應了他們的話。”

“什麽鬼話?”沈錦嫿嗤笑了一聲:“胡言亂語胡說八道。”

“嗯,胡言亂語胡說八道,嫿嫿說的都對。”

沈錦嫿覺著自己的臉又有要燒起來的跡象,連忙轉開了話茬子:“對了,你離開西遙城這麽長時間,是去哪兒了?安流城嗎?”

蕭桁卻是搖了搖頭:“去安流城做什麽?不是去安流城。安流城有老六在,我一早就知曉他定然會鬧出一些妖蛾子來的,都在我的預料之中,我去與不去都是一樣的結果,沒什麽好去的。”

“那你……”

蕭桁挑了挑眉,笑容中帶著揶揄:“隻有我家王妃可以過問我的行蹤,嫿嫿這樣問,莫不是想要嫁給我了?”

“哦,那我不問了。”沈錦嫿嗤笑了一聲,徑直朝著蕭桁翻了個白眼。

蕭桁低聲笑了良久,才終是開了口:“朝中那些事情,其實我是不願讓你知曉太多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你知曉太多對你並無什麽好處,你也不需要卷進那些是是非非裏麵。”

“前世盛文澤與葉瑾害了沈府,這一世,你已經大仇得報了。那些朝堂中的爭鬥,便應該交給我這樣的男人來處置了。”

“你隻需要安安心心的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了,你喜歡經商便去經商,喜歡吃喝玩樂穿衣打扮,便盡管按著自己喜歡的模樣過活就是了。你隻需要知曉,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定會好好地護著你就好了。”

沈錦嫿抬眸看向蕭桁,見蕭桁雖然臉上帶著明顯的倦色,隻是眼中的神情卻是十分認真。

沈錦嫿隻覺著喉頭像是被什麽東西堵住了一樣,心軟得一塌糊塗。

她帶著仇恨重生回來的時候,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個人,知曉她的前世今生,知曉她心中的仇恨與擔憂,願意將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為她擋風遮雨,為她提供一個可以讓她肆意而活的機會。

“嗯,我知道的。”沈錦嫿點了點頭,複又默不作聲地轉開了話茬子:“對了,你剛提起葉瑾,我倒是想起來,葉瑾之前將盛文澤殺了之後,這已經又過了一段時間了吧?她如今怎麽樣了?”

蕭桁笑了笑:“我剛回來,也不知道葉瑾那裏是什麽情形,要不要去看一看?”

沈錦嫿目光落在蕭桁的臉上,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著急的,你剛回來,一路奔波隻怕累得厲害,先回去好好睡一覺吧。左右葉瑾也還在暗室裏麵關著,也長不了翅膀飛了,我明天再去楚王府尋你,到時候咱們再一同去看好了。”

蕭桁聽沈錦嫿這麽一說,又忍不住輕笑了一聲,雖不言不語,隻是那眼神卻讓沈錦嫿看明白了他想要說什麽。

她方才還在說不想他,不關心他,懶得理他。

可是剛剛那些話,分明就是關心著她的。

沈錦嫿咬了咬唇,冷著一張臉,權當什麽事情都不曾發生過,隻冷哼了一聲:“人也見到了,你還是早些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忙呢。”

蕭桁低低笑了起來,笑聲像是一根根羽毛,在沈錦嫿耳邊劃過,勾得沈錦嫿有些心癢難耐。

“快走快走。”沈錦嫿將蕭桁往裏麵一推,便又將門關上了。

門雖然關上了,心卻仍舊跳得十分厲害。

蕭桁咬了咬唇,心中暗自想著,蕭桁那個禍水,實在是……實在是……

隻是想了半天,卻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形容,便隻得又跺了跺腳,轉身走到軟榻上坐了,一臉氣惱地拿起賬本看了起來。

第二日一早,沈錦嫿並未出門,去福壽堂請了安,又轉去主院請了安,回到屋中看了會兒賬本,才去了楚王府。

密道的暗門大打開著,沈錦嫿揚了揚眉,走出去就瞧見蕭桁坐在躺椅上小憩。

沈錦嫿倒是從未見過蕭桁睡著的模樣,放輕了腳步走到蕭桁跟前站定,目光落在蕭桁臉上,發起呆來。

蕭桁長得倒的確是極其好看的,眉眼如畫。

特別是那雙眼睛,若是盯著你瞧的時候,便讓你覺著那眼睛裏麵,似是有無限神情一般,叫人忍不住地心跳如擂。

睡著的時候,倒是比平日裏更少了幾分侵略性,似是整個人都柔和了下來。

沈錦嫿正想著,卻瞧見那眼睛一下子睜了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沈錦嫿:“嫿嫿覺著,我好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