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微雨與抱珠見著沈錦嫿突然停了下來,站在門口也不知道現在想著什麽,連忙出生詢問著。

沈錦嫿這才回過神來:“沒事,隻是突然想起了一樁重要的事情,有些出了神罷了。”

說罷,便走到桌子旁坐了下來,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碗筷,開始吃起飯來。

吃了飯,沈錦嫿便又回了屋將下人都屏退了下去,拿了賬冊看起來。

賬冊看到一半,就聽見書架後麵傳來了異響,沈錦嫿放下賬冊走到書架後麵將書架打了開來,就瞧見蕭桁站在後麵。

倒是有幾天沒有瞧見蕭桁了,近來接連幾日,她去楚王府中都沒能見著人。

“你最近很忙嗎?”沈錦嫿抬眸看向蕭桁,見他麵色有些疲憊,忍不住出生詢問著:“若實在是沒有閑暇,可以不必過來的。”

“前幾日出城了一趟,一直沒在府中,剛剛才回到西遙城,就過來了。”

蕭桁目光灼灼:“想你了。”

沈錦嫿麵色微微泛起紅暈,覺著自己又被蕭桁給調戲了,隻急忙按捺住不停跳動的心,轉開了話茬子:“你最近不在西遙城中?”

頓了頓,想起此前抱珠說的那些事情:“可是為了六皇子和大司農的事情?”

蕭桁笑著挑了挑眉:“連你都知道了啊?我家嫿嫿消息倒是十分靈通的。”

沈錦嫿瞪了蕭桁一眼,腦中一直被之前那些思緒給纏繞著,如今見著了蕭桁,便將自己先前聽聞的事情,以及自己心中的想法仔仔細細地同蕭桁說了。

“我倒隱約猜到,六皇子這樣做,是想要以一個大司農,將太子殿下給拉下馬,以保全他的性命。可是我卻是有些不明白,大司農是朝中九卿,官職也不低,為何願意為了六皇子,犯下這樣的重罪啊?”

蕭桁目光一直定定地盯著沈錦嫿,沈錦嫿自然也察覺到了,隻將頭埋得更低了一些。

蕭桁怕自己將人逗得狠了,便稍稍收斂了幾分,笑著道:“嫿嫿會有此疑惑也實屬尋常,朝中隻怕沒幾個人敢這樣去想,沒幾個人想得明白。”

沈錦嫿聽蕭桁這麽一說,抬起了頭來:“這樣說來,你是知曉其中端倪的了?”

“我自然是知曉的。”蕭桁挑了挑眉,嘴角微勾,一臉的得意:“我此前便同你說起過,前世的時候,我查到盛文澤後麵的人是老六之後,就費了不少的功夫,查過關於老六的一些事情。”

蕭桁頓了頓:“不止是老六,還有與他關係密切的一些人,我都查過。”

“大司農……前世的時候,沒有出這一樁事情,隻是在老六登位之後不久,便也被老六給除掉了。”

沈錦嫿聞言蹙了蹙眉:“這是為何?兔死狗烹嗎?”

蕭桁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笑容來:“這裏麵,有一樁十分隱晦的宮廷密事。”

宮廷密事?

沈錦嫿越發不明白了。

“宜昭儀同大司農,青梅竹馬。”

蕭桁說得十分簡單,隻是沈錦嫿卻也飛快地明白了過來,隻抬起手來捂住了嘴:“宜昭儀和大司農?”

“你此前不也疑惑,為何大司農官至九卿,卻放著好好的太子殿下不選,非要投奔六皇子嗎?這裏麵,宜昭儀,可是出了不少的力的。”

沈錦嫿瞪大了眼:“宜昭儀同大司農現在……”

蕭桁譏笑了一聲:“隻怕一直都在暗渡陳倉。”

“前世的時候,六皇子登基,便是因為害怕大司農與當時已經成為太後的宜昭儀的私情給暴露了出來,所以,先下手為強,將大司農給處置了。”

“這一回,大司農願意犯下此等重罪,幫著六皇子脫離險境,隻怕也是因為宜昭儀的緣故。”

見沈錦嫿一臉難以置信,蕭桁便又忍不住笑了起來,抬起手來摸了摸沈錦嫿的頭發:“在宮中,這等醃酸事情,可實在是不少的,你不必這樣詫異。”

“宜昭儀與大司農暗渡陳倉的時間隻怕也不短,不說大司農是不是真的對宜昭儀情根深種,願意為六皇子豁出性命來。單單說這件事情若是一旦被發現,被父皇知曉,大司農隻怕一家老小,都很難保住性命。”

“與其連累家人,倒是不如,自己一個人扛下來。”

沈錦嫿點了點頭,之前她不明白大司農為何會這樣做,可若是有這麽一樁事情在裏麵,那之前那些難以解釋的問題,也就有了答案。

沈錦嫿眼珠子轉了轉,抬起眼來看向蕭桁:“宜昭儀與大司農青梅竹馬,且如今都還在暗渡陳倉,我在想,六皇子會不會……”

蕭桁笑出了聲來:“會不會壓根就不是皇室血脈,而是大司農的兒子?所以大司農才這樣偏幫?你想問的,是這個吧?”

沈錦嫿連連點頭。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蕭桁卻是笑了起來:“這件事情,隻怕也就隻有宜昭儀自個兒知曉了,也興許,宜昭儀自個兒也不知道。隻是,若是這件事情被捅了出來,不管六皇子是不是父皇的兒子,父皇也定然會對六皇子心生芥蒂,結局,也是一樣的。”

沈錦嫿應了一聲,也是,一個男人,尤其是像陛下這樣的帝王,遇著這樣的糟心事,隻怕是會十分震怒的。

若是這樁事情被捅出來,陛下定然會覺著,宜昭儀與大司農做了這樣的事情,讓他遭天下人恥笑,定然不會輕饒了去。

沈錦嫿抬起眼來看向蕭桁:“此前你十分篤定,六皇子定然不是你的對手,是不是就是因為,你手中握著的這個秘密?”

蕭桁笑了笑:“是,卻也不完全是。我自然,也還是有其他武器的。”

“那你要想法子將宜昭儀和大司農的事情捅出來嗎?”

“自然是要的。”蕭桁眯了眯眼:“隻是不是現在。”

“不是現在?”

“現在這個時候,老六將太子拉下了水,我自然是要等著,太子的勢力分崩瓦解之後,再將這個事情捅出來,置老六於死地。”

“這樣一來,一下子便可除掉兩個敵手,何樂而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