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辭心瞪大了眼睛,一下子騰空的失重感讓她驚訝連連,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輕功?
幾個起落間,上官燁便帶著她落在了一架馬車前,紫芽此刻就和元七一起守在車旁,翹首以盼。
見到玉辭心過來,紫芽向她遞了個無辜的眼神,意思是在說她也不知道九千歲是怎麽找來的,而且一來就抓了她丟到了馬車旁,然後從她口中套出了郡主的去向。
玉辭心無奈的歎了口氣,利索的跳上馬車,挑了個舒適的位置窩著。之前她在傅玉晟和玉芷芊新房的房頂都沒睡踏實,背後的瓦片硌得她背疼。但是為了看戲,她默默地忍受了下來,誰知道戲還沒看到結尾,就被上官燁抓到了。
上官燁上車後就看到玉辭心雙手抱膝蜷縮在馬車角落,她的下巴擱在膝蓋上,眼睛半閉著,背靠在馬車車壁上,一副要睡不睡的樣子。他緩緩走到她身邊坐下,然後吩咐外麵的元七駕車離開。
馬車一路搖晃到府門前後,車上的玉辭心的姿勢完全變了個樣,此刻她的腦袋枕在上官燁的腿上,雙手抱著上官燁的左手放在胸前,像個小孩似的,嘴角牽起了笑。
上官燁一臉的無奈,他不過是坐在她旁邊而已,誰知一路搖搖晃晃下來,玉辭心的身體就慢慢的隨著車壁滑落,直到滑到了他身上。
這都不是重點,就在他伸手去將她扶正的時候,這女人居然一把抓住他的手抱住,而且力道之大讓他一時沒掙開。腿上她的腦袋像是枕得不舒服,時不時的蹭了兩下,讓他的心癢酥酥的,卻又無可奈何。
好不容易馬車到了大門口,上官燁鬆了口氣,想要將手撤出,結果卻傳來玉辭心皺眉的囈語:“別動!”
他沒辦法,隻好右手順勢將她一攬,將她整個人的重量都傾靠在自己身上,然後扶著她走出了馬車,腳尖在車轅上用力一踏,運起輕功就朝著玉辭心的院子飛去。
將玉辭心放到了**,他的左手還緊緊地被她抓在懷裏,他看她睡的那麽熟,那麽像孩子的模樣,竟然有些不忍吵醒她。
上官燁在床邊坐下,但是動作久了身體難免有些僵硬,他在心底想了想,眼看現在這樣他也回不去自己的屋子了,索性稍稍將玉辭心的身子往床裏麵推了推,然後和衣躺在她身旁。
紫芽從外麵進來的時候,看見玉辭心房間的燈亮著,她不知道那是上官燁進屋之後點的,於是她直接就推開了房門。
“郡主,需要奴婢吩咐人給您拿熱水過來洗……漱嗎?”說完,紫芽推門的動作才進行到一半,她就頓住了,因為她看到九千歲正和郡主躺在一張**,相擁在一起。
聽到門開的聲音,上官燁冰冷的眼神朝著門口的人一瞥,輕聲的說了句“滾出去”。
語氣冰冷,再加上他的眼神攝人,嚇的紫芽一哆嗦,往後退了一步,不小心踢到了門檻,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奴……奴婢不知道九千歲在這裏,奴婢馬上就走,馬上就走。”紫芽雙腿打顫的從地上爬起,小心翼翼的將她先前推開的門關上,然後快速的向後退了幾步,轉身離開。
她動作慌忙,好像屋子裏的上官燁是什麽洪水猛獸,生怕慢了一步就避之不及。直到紫芽回到自己的屋子裏,她都還感覺渾身冷的發顫,躺上床蓋了兩層被子都沒得以緩解。
上官燁的眼神太嚇人了,讓紫芽一閉上眼就不自覺的閃現在她腦海中,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她才撐不住昏厥過去。
紫芽走後,上官燁眸子中的冰冷漸漸消退,他側臉看著身旁熟睡的玉辭心,唇角不自覺的上揚。
第二天一早,玉辭心就醒了。
或許是昨晚睡了一個好覺,她非常滿足的想伸個懶腰,卻發現她此刻窩在一個人的懷裏,脖子後還枕著一條手臂。她的左手也被另一隻手握著,而且還是十指緊扣的那種。
玉辭心原本還有些睡意迷離的頭腦瞬間清醒,她將左手抬了抬,發現那隻握著自己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十分好看。她順著手往上看去,熟悉的麵孔映入眼簾,上官燁此時雙眸緊閉著,應該還在睡。
她有些不自在的動了動身子,想將與上官燁交握的手抽出,卻不料驚醒了他。
“你醒了?”上官燁睜開眼就看到了玉辭心近在咫尺的容顏,她臉上的不自在他看在眼裏,保持了一整晚的姿勢,他的手臂有些酸麻,讓他眉頭微蹙。他看著她,溫聲道:“將脖子抬一下,手麻了。”
“嗯?哦。”聽到上官燁出聲,玉辭心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讓自己做什麽。
後知後覺的撐起身子,讓上官燁將手臂收回,她的臉上悄然的爬上了一抹雲霞。她動了動手,想要起身下床。卻發現她和他的左手還緊握在一起,有些尷尬的開口:“那個,能鬆開握著我的手嗎?”
上官燁聞言,愣了愣,然後在玉辭心晃了晃他們交握的雙手時才看到,原來不知不覺間,他被她雙手抓握的左手在早上醒來時竟然變成了與她的十指緊扣。
麵色鎮定的鬆開了握著她的手,上官燁從**起身,淡定的走到桌邊的凳子上坐下,對外麵喊道:“來人,洗漱。”
門外,早就恭候多時的元七聽著那聲吩咐,趕緊領著幾個小太監端著早膳和洗臉水進來,伺候上官燁梳洗用膳。末了,元七還問了句:“主子,您的換洗衣裳是給您送過來還是要回屋去換?”
上官燁看了眼還傻愣在**的玉辭心,道:“回去吧。”
於是,優雅的洗了個臉,再漱了漱口,然後從容的吃完了一份早膳過後,上官燁才離開玉辭心的房間,回了自己的屋子換衣服準備出門。
而玉辭心則是在上官燁走後才舒了口氣,有上官燁在這裏,她仿佛動一下都覺得滿滿的尷尬。
回想她昨晚一整夜都是睡在上官燁的懷裏,她就覺得別扭。雖然他們現在是夫妻關係,但是始終都是有名無實,也不可能有實。
現在的上官燁在她看來不是就是個太監嗎?既然是太監,那就不是真正的男人,也就是說可以把他當成是女人,那她到底在尷尬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