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傅玉晟推開新房門的時候,房頂的玉辭心就被他的動靜驚醒了,她饒有興致的掀開瓦片看了一眼房內,見他們喝下了她調製的加強版的合歡散,眼中滿是幸災樂禍。
玉芷芊,傅玉晟,不知道明早你們醒來,會不會被眼前的情況驚呆了呢?
次日清早,兩聲尖叫分別從傅府裏兩個不同的地方傳來,叫聲震破長空,驚擾了府裏上上下下的人。
很快傳來叫聲的地方就陸陸續續的聚集起了不少的人,那些人多半都是傅家的家仆。
這兩個地方中,其中一個是馬廄,另一個則是狗窩。
隻見馬廄裏有個光**上半身的男子,他頭發散亂,將整張臉蓋住了不少,臉上烏漆嘛黑的,還有點點血跡,顯得髒亂不堪。
男子整個人都以一個怪異的姿勢趴在地上,露出的半邊臉上的表情糾結而又痛苦。他的邊上有一匹高大的棗色駿馬側翻在地上,進氣兒多,出氣兒少。仔細看去,與昨天傅玉晟騎著去迎親的那匹一模一樣。
駿馬的屁股周圍有一灘血跡和黃白之物,嘴巴上也口吐白沫,儼然是不行了。
有人大著膽子走上前,將趴著的那名男子翻轉了過來,扒拉開他臉上散亂的發絲,露出整張麵孔。
嘶!
四周傳來一陣抽氣聲。
這不是二公子嘛!怎麽會一大早在馬廄裏,而且還是這樣的姿態……
被翻轉過來的傅玉晟胸膛有些微微的塌陷,好像是肋骨斷了,白花花的肚子上麵還有兩個烏黑的印子,粗略一看應該是馬蹄印子。
一些奴婢害羞的將雙手捂臉,一副不敢看的樣子,卻又悄悄地打開了些指縫,偷偷地往傅玉晟身上瞄。
最開始發現傅玉晟的是一個丫鬟,她剛從下人房路過此處,結果就看到了這樣一幕,嚇得她以為自己遇上了登徒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就叫了出來,沒想到引來了那麽多人,更沒想到地上那個近似光裸的人會是自家的二少爺。
發現是自家公子,奴才們手忙腳亂的將他抬回了房間,然後通知了傅太傅和大夫人。
而另一邊的狗窩旁,大清早的,廚房的打雜丫鬟將頭天晚上收起來的殘渣冷飯稍微處理了一下,挑了些比較好的給後院中看家護院了多年的老狗送過去,沒想到她剛把飯食倒進了老狗的飯碗中,就晃眼一瞥,瞥見了狗窩的一角有個衣衫不整的女子躺在那裏,不知死活。
下意識的,丫鬟高聲尖叫了一番,引來了不少侍衛和奴仆,其中大多都是男性。
膽大的侍衛走上前,將女子從狗窩裏拖了出來,將她平放在地上。
女子麵容臃腫,臉上還遍布膿包,看上去分外嚇人。
侍衛之中昨天有人在傅家大門前值守,當時玉芷芊跨火盆的時候滾落在地,摔掉了紅蓋頭後的麵容他是見過了的,就和地上這女子一模一樣。若不是她的頭頂上還有著鬆鬆垮垮的新婚墜飾,那個值守的侍衛都要以為是什麽人誤闖了傅家大宅。
侍衛悄悄低聲的說了句非禮勿視,然後對附近來的幾個丫鬟說了句該女子的身份,讓她們將人送回去,他則是遣散了聚集在此的所有侍衛和奴才。
畢竟玉芷芊是主子,雖然不知道她和二公子昨晚新婚之夜出了什麽狀況,導致如今這副樣子,可到底是主子啊,她的身子也不是他們能夠多瞟一眼的。
自此以後,新婚之夜,傅家二公子和新夫人在不在新房洞房花燭,反倒是穿著暴露的出現在了不該出現的地方的消息傳了出去。
且兩人都太過饑渴,一個疑似懟了公馬,將其惹怒,還被踹斷了幾根肋骨,公馬也被懟的奄奄一息,最後絕命。一個好像苟合了公狗,最後沒得到滿足反倒用擀麵杖自己動手,導致身體大出血永遠不能生育。
由始至終,導演這麽一場精彩的戲的玉辭心跟在他們身後從頭看了個尾。
她不過是在合歡散裏麵多加了迷幻藥的成分,再配合她在她身上灑下的幾種香料,沒想到居然這麽厲害,想想都覺得好可怕。
再觀之傅玉晟,因為中了迷藥,誤把公馬當成了玉芷芊,那熱情似火的場麵,讓玉辭心不由得為那匹馬鞠了一把同情淚啊。白天才帶著傅玉晟去迎親,結果到了晚上都還不肯放過它。它身為馬,難道長得瀟灑帥氣也是一種錯?如果馬兒能開口說話,那它肯定會說它應該是曆史上最悲催的一匹馬了。
其實玉辭心看傅玉晟懟馬也隻是看了一半,在那匹馬踹了他兩腳,把他踹翻在地之後,突然有個低沉的嗓音在玉辭心的耳畔響起:“好看嗎?”
被無緣無故的嚇了一跳,玉辭心猛地一回頭,就看到了上官燁在她身後雙手環胸的看著她。
“你……”她剛想開口問他是什麽時候來的,卻被他率先截斷了:“沒想到我不在府中的這幾天,郡主這麽有雅興,在傅家二公子的新婚之夜還跑來導演了一幕精彩絕倫的戲,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你不會在我給他們下藥的時候就來了吧?”玉辭心聽著上官燁這話,似乎是來的挺早的。
“你說呢?”上官燁不答反問,然後瞥了一眼馬廄裏的傅玉晟,看著他下半身又細又小的玩意兒,戲謔道:“看夠了就回去吧,那家夥的東西細小的可憐,懟馬屁股都被嫌棄,有啥可看的?”
呃……玉辭心偏頭以一種怪異的眼神看著他,上官燁你是在嫌棄傅玉晟的東西小麽?可是你似乎沒有吧……
當然,這些話她也就敢在心裏想想罷了,要真說出口,不知道她還有沒有命在。
訕訕的點頭,玉辭心回了一句:“嗯,確實沒什麽好看的,天兒也不早了,該回去好好睡覺了。”
說完,她裝模作樣的活動了下脖子,然後跑到牆根,準備翻牆出去。
就在她要攀爬上牆垣的時候,上官燁忽然靠近,單手摟著她的纖腰,腳尖輕點地麵,就將她帶離了傅家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