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發生了什麽?”

“沒看清誰動的手,張少就直接被打飛出去了!”

一眾人驚慌起來,不少女生尖叫著躲在同伴身邊,膽子比較大的則上前去嚐試把張子哲弄下來。

可張子哲被打飛到數米高,他們沒辦法,隻能拿出電話叫救護車。

洛如月假裝很害怕地用手捂著眼睛,實則手指間都露出小縫,看得樂乎。

這種有點背景,就飄到不知哪裏去的家夥。

被打是活該!

龍越在數秒後,才平息下怒火,坐下身來。

他原本看在有其他同學在場的情況下,已經給張子哲一個機會。

沒想到張子哲變本加厲,還敢對龍越已逝的母親汙言穢語,出言不敬。

現在被一指打飛到熒屏裏,全身骨頭碎裂,都算是輕的了。

沈悅坐在一旁,小嘴還微張著,一時半會合不起來。

她也看不慣張子哲這般侮辱人,但沒想到龍越竟然直接出手,把張子哲打得半死。

“洛洛,你還是趕緊帶著你的小男友走吧。”沈悅小聲提醒道。

“怎麽了?”洛如月疑惑道。

“你沒聽張子哲之前說嗎,他在姑蘇城,認識著一個通天的關係。”

“這個關係,就是姑蘇城市裏現任的二把手,謝東霖!”沈悅驚叫道。

沒有謝東霖的支持,他一個外地的富商,根本做不到在白帝城一口氣買下十幾個商鋪。

“你的小男友現在打了人,以張子哲家裏的關係,肯定會搬來謝東霖,到時候你們就真的麻煩了!”

洛如月心中意會,她在姑蘇城呆了這麽久,自然也認識謝東霖。

這是個手段非常狠辣,無所不用其極的政客。

以至於他才三十多歲,就已經爬上了二把手的位置,現在更是隱隱有取代傅遠圖,一舉成為姑蘇城名副其實的一把手!

“打了人還想走?!”

洛如月正要站起身,張子哲的手下立即堵住門口,個個虎背熊腰,氣勢洶洶。

他們雖然沒看到到底是誰出手,怎麽出的手,但猜個大概,也能知道是龍越。

“不用怕。”

龍越淡然地拉了拉洛如月,讓她回到座位,洛如月聽龍越這一說,倒也不擔心了。

可一旁的沈悅是急得上火。

“什麽不用怕啊,你既然這麽有本事,就趕緊帶著洛洛跑呀,萬一謝東霖真來了,那可怎麽辦啊!!”

說話間,張子哲的人已經聯係來了。

一個穿金戴銀的中年婦女走進門來,一看張子哲被掛在熒屏上,丟人示眾,當即就大喊起來。

“天啊!我的寶貝兒子!”

中年婦女趕緊叫人去合力把張子哲給弄下來,扶到他身邊。

聽手下說了幾句現場的情況,中年婦女便雙手叉腰,眉目倒豎,扯著大嗓門,對龍越吼道。

“就是你這個死玩意,打傷了我的兒子?!”

她就在旁邊的宴會廳,和一眾想要購買白帝城鋪位的富商聊得正酣,結果突然傳來消息,說自己兒子被人給打飛了,這才匆匆趕過來。

“原來這東西是你家的,我還以為是誰家沒拴好的狗,放出來亂叫了。”

龍越一番話,引得不少看不慣張子哲的人都忍俊不禁。

這東西?

誰家沒拴好的狗?

“你這個死玩意!我今天不把你弄死,我張家就把名字倒過來寫!”

中年婦女臭罵一句,就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準備叫人。

可她還沒按出幾個數字,後麵就突然衝出來個身軀龐大的人,隨手把她撞翻,手機更是滑到前麵,被一腳踩碎。

“喲,不好意思,我還以為誰家雜物堆這了,沒看清您是個人,真抱歉。”

李小七撓了撓頭,一副不知情的樣子,也不等中年婦女回複,就直接走向龍越身邊。

這話一出,更是氣得中年婦女整個臉都成豬肝色。

她堂堂張家夫人,被人當做是雜物?

“你們給我等著!”

中年婦女潑罵著,從旁邊的保鏢接過手機,撥打謝東霖的電話。

“阿姨,你可得搞清楚了,是您兒子騷擾別人女朋友在先,然後還要辱罵死者。”

沈悅想讓氣氛緩和些,卻不想這中年婦女脾氣暴躁得很,直接指著沈悅就破口大罵起來。

“我兒子想幹什麽就幹什麽,哪裏輪得到你們這群賤民在這裏亂嚼口舌?”

“而且我聽說了,我兒子罵的是那個賤女人,罵得好!就應該往死裏罵那個賤女人!”

中年婦女理直氣壯,絲毫沒覺得張子哲做錯了什麽。

“死者為大,你這麽說話,未免太沒修養了。”洛如月沉聲道。

“那個賤婊子和我有什麽可比性?我是遠江的貴婦,她就是一街邊的賤種,哪怕是去做妓,也隻能做最下賤的狗妓!!”

中年婦女罵了幾句,眼睛飄向洛如月,上下打量了一下洛如月,頓時擺出一副厭棄的表情。

“我兒子想追的就是你是吧?看看你這妖樣,還特意打扮得花枝招展來參加我兒子的同學聚會,一看就不是什麽好姑娘!”

她一說完,就見站在龍越身邊的李小七忽然臉色陰沉,向她大步走來。

“你要幹嘛,我是張家的夫人,我頭頂上有謝家,你要是敢動我……啊!!”

啪!!

李小七麵無表情,五指合並就是一巴掌。

中年婦女應聲被拍倒在地,臉上掛著赤紅的五道指印。

“嘴賤。”

李小七啐了一口。

“你你你!!”

中年婦女憎恨地看著背後指使的龍越,半邊臉腫成一塊,說話含糊不清。

“曼姐,不就幾個乳臭未幹的小屁孩嗎,這麽生氣幹嘛。”

“是啊,他們沒見過世麵,自然不知道你的可怕。”

“互相說說話多正常的事情,但出手打人,就未免太過分了。”

聽到這邊動靜這麽大,隔壁正聊商鋪的富商們也坐不住了,紛紛走了過來。

“你們大家來說說理啊!”

中年婦女一看人都來了,便往地上一趟,滿臉的委屈慘叫。

“我兒子好心來舉辦個同學聚會,結果這幾個人一言不合就出手,把我兒子打得全身骨頭斷裂!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要我說,肯定是這個女人在這妖言惑眾,讓人打我兒子的!”

中年婦女也聰明,看龍越惹不得,就直接將目標放在了洛如月身上。

誰叫她長得這麽漂亮,引人嫉妒?

“曼姐說得不錯,我第一眼就覺得這個女的長得就不像什麽好東西。”

“看看你這騷樣!真不知道是什麽家庭才會養出這樣的賤貨,和二十年前那個賤婊子,也有得一比了!”

一時間,七嘴八舌,全是在侮辱洛如月的話語。

他們嘴裏巴結著,心裏想著,要是討好了這中年婦女,她上頭的謝東霖幫幫忙,白帝城的商鋪,豈不是手到擒來?

洛如月鳳眼一瞪,正要站起來,卻聽旁邊的龍越大手一揮,對李小七交代道。

“把錢退回給他們,然後把他們全部除名,白帝城不需要這些趨炎附勢的東西。”龍越揮了揮手,懶得看這群人。

“是。”

李小七回應一聲,就拿著手機走到一邊,開始聯係。

“哈哈哈!好笑!一個不知所謂的後生,居然在這裏叫囂著要把老夫從白帝城給除名?”一個年過半百的老者不屑地冷笑著。

另一個年紀四十的富豪更是狂笑起來:“來,老子和一眾大佬就都站在這,倒要看看,你要怎麽把老子除名!”

一眾人自信得很,他們數十年的城府經驗,讓他們覺得龍越的話簡直是在開天大的玩笑,所以他們幹脆就在這站著,看看龍越要怎麽收場!

不到數分鍾。

餐廳外傳來一陣躁動聲。

十數位秘書和負責人相繼趕來,滿頭冷汗,麵容慌張,將一份合約遞到他們麵前。

“這,這是什麽東西?”

“白帝城上麵下來的通報,說是……拒絕將鋪位賣給我們。”來者們幾乎重複著同樣的話。

“什麽?!”

“錢都給了,鋪位已經買下來了,哪來退的理由?”那個年過半百的老人臉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驚訝,嘴裏的假牙都快要被嚇得掉出來。

要知道以白帝城的人流量,不出一年就能把鋪位的錢賺回來,再往後的,就是純賺了。

要是鋪位現在被收回,他們虧損的可不止幾千萬,甚至可能是幾個億!

這樣的虧損,他們承受不起!

“因為白帝城易主了,所以之前的合同全部報廢,錢已經全退回到賬戶上了。”秘書們不敢隱瞞,如實匯報。

“這……”

眾大佬麵麵相覷,臉色慘淡,默不作聲。

中年婦女看到此景後,更是呆在地板上,連站起來都忘了。

而一眾同學,則是報以驚訝的眼神。

難不成,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青年,真的是白帝城的擁有者?!

他之前那些話,難道全是真的?!

“不好了,夫人,大事不好了!!”

一個奶油小帥哥跑了進來,這是中年婦女的私人秘書。

“慌什麽!”中年婦女還沒從剛才的震驚中回過神,脫口就是一句叱喝。

帥哥從手裏攤開幾份資料,手裏顫抖著遞給中年婦女。

“我們前段時間,拒絕所有單子,從集團裏抽出所有錢購買的白帝城鋪位,全部被收回去了!”

“現在集團裏空有一大筆流動資金,卻因為誠信問題,沒人和我們合作了……”

聽到這話,中年婦女腦中好似炸的一聲響,嗡嗡做鳴。

他們張家傾盡全部錢財,不惜犧牲往日的合作夥伴,就為了投資這白帝城的鋪位。

可這麽一搞,他們在附近數省再也站不住。

這和徹底倒台,根本無異!

就在中年婦女絕望之際,就見一個身形彪悍,龍行虎步的男人走了進來。

“曼夫人,地上這麽涼,您怎麽躺在地上?”

一看到來者,中年婦女就好像看到了救星,急忙站起身,哭喪著臉,妝都花成一坨。

“你們總算是來了。謝先生呢?”

中年婦女指的自然是謝東霖。

“二把手他因為在忙些事務,沒法親自趕到,所以讓我來處理事情。”

來者是謝東霖手下的第一保鏢和打手,許鋒。

他專門負責解決一些,謝東霖不方便出麵的事情。

“你是白帝城的新擁有者?”

許鋒在來之前,就打聽好了現場的情況。

他直視龍越,一身的戾氣盡顯。

“我替我家謝先生做個主,明天之前,你把白帝城的鋪位,雙倍全部賠償給在座的各位,而且不能收錢,就當是你出手打人的賠禮了。”

“你若是不從,別怪我許某不留情麵!”

許鋒說話雷厲風行,一言就說完了條件,而且還不容龍越有半分拒絕,簡直目中無人。

“哦?你謝家有如此威勢,想怎樣就怎樣?”龍越一挑眉,輕道。

許鋒冷笑一聲,雙手背負在腰間,傲氣滿滿地震聲道:“不錯,如今姑蘇城,江盟會一手遮天,而我謝家穩坐二把手之位,當然是說什麽,就是什麽!”

“膽敢違者,後果自負!”

眾人看在眼裏,都覺得龍越要遭了。

沈悅更是心中後悔,她應該早早就讓龍越帶著洛如月走的。

現在謝家的人真的來了,以謝家如日中天的威勢,龍越就算真的擁有白帝城,可在謝家這種權勢滔天的存在相比,再有錢也沒用啊!

就在許鋒覺得自己,要壓得龍越大吐血的時候,一個英氣的身影出現在餐廳門口,清脆如銀鈴的喝聲傳來。

“怎麽,你們是不把我傅家放在眼裏,覺得自己在姑蘇城,一手遮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