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城,是我的。”
龍越語氣平若止水,沒有一絲波動,仿佛闡述真理,讓人下意識地,沒有任何懷疑的欲望。
但回過神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白帝商業城,可是白底黑字,規定著是江盟會上三家中,楚家的產業!
再說了,龍越這麽年輕,拿什麽擁有如此龐大的白帝城?
“哈哈哈!”
張子哲一陣大笑,引得不少站在張子哲這一派係的人,也都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你覺得我信嗎?”
笑了好一會,張子哲才收回表情,冷冷地走到龍越桌前,一並坐下,伸出食指敲了敲桌子。
但龍越並未理會,拿起紅酒瓶倒了一杯,遞給洛如月,洛如月毫不猶豫地欣然接過酒杯,往嘴裏抿了一口。
好一會,龍越才微微歪頭,對張子哲回應道。
“我需要你信嗎?”
這一句話,直接把張子哲嗆得臉上一青一紫,難看至極。
兩人的氣勢和底氣,立判高下!
就在兩人劍拔弩張之際,沈悅掙脫開束縛,衝過來,賠笑臉道:“這同學聚會,幹嘛這麽激動。”
“再說了,找情侶這件事,不都是隨心的嘛,像張少你這麽優秀的男人,肯定能找到更優秀的女生。”
有沈悅做和事佬,氣氛果真緩和了不少。
大家私底下嘀咕了龍越這個外來者幾句,便也都回到自己的席位上,繼續火熱地聊天。
至於龍越說白帝城是他的,自然沒有人這麽傻會當真。
而張子哲,則沒有走,幹脆留在這一席上,摸著下巴上稀碎的胡渣,好生度量了一番龍越。
但看到龍越和洛如月時不時拉拉手,聊得開心的恩愛模樣,心裏就很不自在。
“剛才是我有些失禮了,重新認識一下,我叫張子哲,家在江東,做房地產生意,手裏有小一億的流動資金,不知兄弟是在哪高就?”
張子哲打了個響指,讓人重新拿幾瓶高檔紅酒進來。
“我暫時沒有工作。”龍越回應道。
他也沒說謊,現在正值休假期,上頭若是沒有最高級別的任務指令,都輪不到他出手。
“嗬嗬,原來是無業人員啊,我還以為,至少是個鮮肉流量明星呢。”
張子哲搖了搖頭,自當高看了龍越。
而且龍越這話傳入眾人耳中,隻讓眾人對他剛才的誇誇而談更是嗤之以鼻。
“兄弟現在,該不會是在水兒手底下吃軟飯吧?這也太丟男人麵子了吧?”張子哲做出一副和龍越關係不錯的樣子,笑道。
隻見龍越還未說話,洛如月就搶先一步,警告道:“首先,注意你的稱呼。”
“其次,我樂意,他要是沒工作,大不了我養他一輩子。”
張子哲聽罷,喉頭一口氣一下沒緩過來,猛地朝一邊咳嗽了好幾下,咳得麵色漲紅。
洛如月和龍越就像小兩口,把張子哲輪流嗆了一遍。
沈悅看得暗裏偷笑。
放以前張子哲這方傲氣,加上家裏背景不錯,從沒人敢不給麵子,現在卻被瘋狂打臉。
不過看氣氛不好,沈悅又繼續開口,轉移話題道:“對了,我記得楚家前段時間,好像放出消息,說要將白帝城轉讓了?”
張子哲聽罷,才收起脾氣,賣弄學識般道:“沒錯,也不知道楚家是在走哪步棋,竟然將白帝城這麽一大塊肉割讓出去。”
“要知道,白帝城很可能會成為姑蘇城的地標,每年盈利數十億不止。”
“不過鋪位在前段時間就已經拍賣出來,有了這十幾個位置,我張家遲早會躋身江盟會。”
“隻要入了江盟會,在姑蘇城的商業等諸多圈子,幾乎就是橫著走了,到時候我肯定不會忘了諸位同學,誰要是想,我會向江盟會引薦的。”
一聽到有機會能進江盟會,不少經商的同學都急忙站起來,向張子哲敬酒。
“張哥,進江盟會可是一榮俱榮的大事啊!我以後說出去,我有個同學進了江盟會,都倍長麵子。”
“張少,以後可就拜托你了。”
看著一眾同學上來敬酒,張子哲又有意無意地看向洛如月。
好似在表示給落水看,這世界上,隻靠臉根本什麽都做不了,隻有擁有權勢,才是硬道理。
沈悅聽得若有所思,不過想起楚家,就有些不太爽地道:“其實楚家和那什麽江盟會,也不見得是什麽好東西。”
“我聽說這白帝城,是楚家在二十年前,用各種陰謀詭計,從一個女人手裏強搶過去的,根本不屬於他們,還有好多東西,都是江盟會豪奪強取來的,他們幾十家聯手起來,就為了對付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謀害她的家產,真是無恥至極……”
沈悅還未說完,就被旁邊的同學打斷。
“沈悅,這話你在這說說就好。”
“就是啊,你居然敢說這種流言蜚語,真是口大不知死啊!”
一眾人指指點點,讓沈悅收斂起來。
“若是傳出去,讓江盟會的人聽到,你今天恐怕都走不出這道門,即便是我的麵子也賣不住。”
“要知道,到現在,那個臭婊子都是談論的禁忌,誰都不敢提及半句,知道嗎?”
“若是放在二十年前的時候,誰敢幫那臭婊子說一句話,第二天就從姑蘇城除名。”
張子哲侃侃而談的時候,卻不見龍越神情微動,眸中流過殺意。
“有這麽恐怖嗎?”沈悅吐了吐舌頭道。
沈悅畢竟不是姑蘇城人,不清楚江盟會的可怕。
“嗬嗬,那個臭婊子是罪有應得,非要做賤要和江盟會對敵,她不死,誰死?”
轟轟!!
一聲震響突然傳來,旁邊一張空出來的桌子突然爆裂,桌子上放著的酒瓶空杯全部摔碎在地上,猶如靈異。
這一異動,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有些話不當說,就別說。”
龍越盯著張子哲,聲音冷漠,比之前的雲淡風輕,更要滲人,讓張子哲忽然間渾身一抖,寒毛豎起。
但桌子爆裂的震動太大,讓張子哲一下沒聽清龍越說的話。
“沒事,都沒事,可能是從國外剛買回來的高級木材,不太適應這地方的環境,所以熱脹冷縮爆裂了,肯定是個別情況,大家放心。”
張子哲主張了一下場麵,讓眾人冷靜下來,便繼續回到席位上。
“剛來的時候,我刷了一下谘詢,好像有人說,白帝城的擁有者,要改回那個女人的名字了……”沈悅說著,還拿出手機,想找找那條信息。
“誰敢?如果那個名字敢出現,江盟會會在第一時間就將他抹殺!”
張子哲一言斷絕,可他還未繼續往下說,就聽一旁的龍越清聲道。
“她說得沒錯,白帝城的擁有者,會改回去的。”
聽到龍越的話,張子哲先是一愣,旋即哼笑起來。
“你在說什麽瘋話?那臭婊子都死了二十年了!誰敢拿這個臭名昭著的名字開玩笑?難不成就是你?”
張子哲上下看了一番,譏笑道:“誒,我突然覺得,你和那臭婊子挺像的,你該不會是她**的時候,和哪個男人滾完床單後,在街邊生下的賤種吧?”
隻聽張子哲話音還未落下。
就見龍越屈指一動。
沈悅隻覺得眼前好像有什麽刺芒飛過。
轟轟轟!!!
一聲巨響炸來!
等她和眾人回過神,趕緊尋聲望去。
就見剛才還風光無限的張子哲如同死狗,被打得倒飛出去,淩空噴出數口鮮血,重重地砸在主位的熒屏上。
龍越站起身,眼神懾人。
“我說了。”
“有些話,不當說,就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