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和蟬 11

第二天早上,一位年輕的搜查官略顯緊張地走進了搜查二課的辦公區內,幾乎是腳步不停地朝著某片刻意被孤立出來的區域走了過去。

“……六月特等,我有事情想和您說。”

“稍等片刻。”

坐在椅子上正玩著手機的六月徽頭也不抬地說道,看得出來他似乎正在興頭上。而他對麵的搜查官明顯不給他這個機會,加重語氣說道:“六月特等,請您先聽我說好嗎?”

“好啊。”

六月徽這才將手機放到一邊,抬起頭來,有些驚訝地說道:

“哦呀,原來是你啊,琲世——話說,你不是二課的人吧?找我有事嗎?”

“我是為了六月透三等的事情而來的。”

琲世似乎是在忍耐著什麽的樣子,竭力平和地說道:“昨天晚上六月透三等受了很重的傷,而我聽鈴屋準特等說,那是因為您的原因。”

“他的傷還沒好嗎?”

“當然沒有!”

琲世一想起透就覺得心中絞痛,昨天晚上鈴屋什造親自送透回家,之後還特地跪在地上向琲世道歉。不過對於透受傷的原因,鈴屋什造倒是支支吾吾不肯說清楚,而被嚇了一大跳的琲世還以為鈴屋什造是帶著透去實戰演習去了,也沒有細問,便草草將他送走了。

但是之後秋織就從透那裏得知了真相,氣炸了肺的她當場就抄起庫因克準備去3區找六月徽拚命了。琲世立刻阻止了她,他一邊讓不知去買些藥物繃帶來,一麵準備查看透的傷勢。但不知道為什麽,透死活不肯讓琲世接近自己,無奈的琲世隻好陪在她身邊,問起事情的始末。然而事實上透也不是很清楚那位六月特等官為什麽會這麽對待她,本身她就是稀裏糊塗地被鈴屋什造拉去了3區。因此花了半天時間,琲世也隻能確認透的傷勢就是六月徽造成的。

之後就算不知買回了繃帶和藥物,透也頑固地拒絕琲世替她包紮,最後實在拗不過之後,她才同意來總部去見負責他們庫因克斯健康狀況的柴醫生。經過柴醫生的檢查後,琲世才知道透的傷勢有多重:她的兩隻胳膊都被六月徽擰斷了,這幾天必須要臥床休息。而更嚴重的還是透的精神,她好像被六月徽嚇得不輕,也不願意見琲世等人,所以柴醫生也建議她暫時靜養一段時間。

於是庫因克斯班就這樣度過了難熬的一夜,琲世幾乎整晚未眠,他完全想不通六月徽為什麽要做這種事情。於是今天早上他便早早來到了二課,決心要為自己的部下討一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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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他現在在哪裏,醫院嗎?”

“柴醫生在照顧他,但是——”

“柴醫生有沒有感到很失望?”

“什麽?”

“我是問,柴醫生有沒有對那位六月三等低效的痊愈能力感到悲傷?”

“您……您這是什麽意思?”

“六月三等不是庫因克斯嗎?那種小傷應該一晚上就能恢複吧?”

六月徽竊笑道:“看起來你的部下不怎麽合格呢。”

“你……六月特等,你把透傷成那樣子,為什麽你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琲世現在隻覺得大腦快要爆炸了一樣,眼前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他談論透的時候,那種口氣仿佛就像是在談論什麽沒有生命的東西一樣。

“佐佐木一等,你不好好監管你的部下,任憑他闖入3區支部,為什麽你還有臉麵找我來興師問罪?”

六月徽的表情一下子冷了下來,他站起身來,沉聲說道:“你知不知道你那位部下還觸發了3區的警報,結果現在全3區的搜查官都知道有個半喰種堂而皇之地走進了支部大樓。我可實話告訴你,如果不是當地的搜查官及時平息事件的話,你的部下說不定都回不去了。”

六月徽的質問頓時讓琲世怔住了,半晌後才問道:“你說3區支部……CCG支部嗎?”

“是的。”

“……這有什麽問題嗎?”

“你說呢?”

六月徽冷哼一聲,拿起手機在免提狀態下撥打了一個號碼;不過片刻,琲世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你會在上班時候給我打電話,這還真是稀奇啊,六月。”

“因為你某個神情激動的部下就站在我麵前呢,曉小姐。”

“誰?琲世嗎?”

琲世聽到了真戶曉的聲音,而隨後六月徽就說道:“是的,佐佐木一等對他的部下,六月透三等在3區支部受傷一事有所不滿。對此你怎麽看,曉小姐?”

“……”

琲世察覺到真戶曉似乎怔住了,隨後她就急促地說道:“琲世,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是,曉小姐。”

“好的,待在那裏別動,不要做多餘的事情,我馬上過來。”

真戶曉隨後掛斷了電話,而沒過多久,她就急匆匆地出現在了琲世和六月徽的麵前。

“六月,琲世。”

真戶曉看到兩人還好端端地站在那裏不由得鬆了一口氣,她是真的擔心琲世被六月徽氣得動手,而她可不想看到自己部下被六月徽丟出窗外的場景。

“曉小姐……”

“透的事情,回頭再說吧——六月,我先問問你,透怎麽會到3區支部裏?”

“我想鈴屋準特等會解釋吧?”

“鈴屋……嗯,好吧,那麽透為什麽會受傷?”

“我想和他演練一下如何赤手空拳地和喰種搏鬥,可能不小心玩大了。”

“果然是你幹的,不過我很高興你沒有把透關進禁閉室裏麵。”

“哦天哪,我是那種人嗎?你知道,我還特別允許什造和那孩子這幾天都可以拜訪3區支部的練習場,我不介意再多教給他一些東西的。”

“不必了。”

真戶曉冷冷地說道,隨後拽著琲世的胳膊,將他拉到了一邊:“琲世,我們走了。”

“可是——”

“透會好起來的,中午你帶我去看看他。”

真戶曉不由分說就把琲世拽走了,而六月徽目送兩人離開,輕蔑地一笑,隨後做回座位上,在四周搜查官們異樣的眼光中,泰然自若地繼續玩著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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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區CCG支部,理論上屬於CCG的管轄,但是實際上,那裏隻有不到10%的搜查官是CCG總部派過去的。”

回去的路上,真戶曉對琲世解釋起了3區支部的來曆:“其餘的搜查官和職員,全都是N’CES公司從海外調任,或是本地招募的員工;甚至還有不少,直接就是從CCG挖過去的。”

“什麽?也就是說,3區支部實際上——”

“就是N’CES東京分部的大本營。這還是和3年前那次20區大戰有關。當時3區也遭遇了襲擊,N’CES公司在本地的雇員遭受了重創。但是因為一些原因,這件事情沒有公之於眾。而作為補償,政府默許了N’CES公司接管3區的既成事實,六月徽特等官就曾經親領3區支部長官,而一般的搜查官,尤其是你們庫因克斯,是絕對嚴禁進入那裏的。”

真戶曉歎了口氣,抱怨道:“鈴屋什造那家夥……竟然帶透去3區,看我不好好教訓他。”

“鈴屋準特等昨天親自送透回來的,他已經向我道過歉了。”

“他怎麽道的歉?”

“跪在地上。”

“切,那這次就饒了他。”

真戶曉撇了撇嘴,隨後問道:“透的傷勢重嗎?”

“他的胳膊被六月特等擰斷了,但也都接回去了;不過他很受打擊,恐怕六月特等是說了些什麽……不太好的話。”

“這我一點都不奇怪——他的傷現在還沒好嗎?”

“……”

琲世忽然發現真戶曉和六月徽問得是同一個問題,下意識地答道:“沒有。”

“唉……我突然有些後悔了,讓他去承擔這麽重的責任。”

真戶曉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去勸勸他吧……另外琲世,六月特等這個人,你可千萬不要再惹他了;我實話告訴你,至今為止那些對六月特等出言不遜的人都被他揍進醫院去了,我可不希望你是下一個。”

“是,曉小姐。”

琲世忽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不是因為六月徽,而是因為六月透——說到底,讓透去接受這種任務,結果究竟如何,他自己也不清楚。

——也可能,他隻是不願去想那最壞的結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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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總部的醫務室裏麵,透正坐在病床上休息,閑來無事的她隻能翻看著一本在學校裏讀過的搜查官課本。然而事實上她基本沒看進去什麽,從醒來之後她腦海中就不斷回憶著昨天那段噩夢般的經曆。身體和心裏的創傷也清晰地向她傳達著,自己是多麽無力的這一事實。

“我還……真是沒用啊……”

透有些自暴自棄地想到,最初的時候,她的確委屈,憤怒,想痛哭一場。但是一晚上的休息中,她卻想到了更多的事情,比如她慘死的父母兄弟,自己在學院中的經曆,和當初心中立下的誓言。早上起來的時候,她對六月徽固然還有恐懼和不滿,但是更多地,卻是羨慕:明明比自己也大不了幾歲,和自己幾乎相同的經曆,卻已經是特等搜查官,還為自己的父母報了仇,單憑這最後一點,就足夠讓透黯然神傷了。

“六月徽……六月透……如果,他是我的哥哥就好了。”

透不禁冒出了這麽一個荒誕的想法,失去親人的她,最渴望的當然是來自夥伴和朋友的關懷。所以她喜歡琲世,喜歡秋織,喜歡不知,才子還有瓜江,也喜歡自己所在的庫因克斯班。但是這些人的存在並不能改變一個事實,那就是孤獨:無依無靠,甚至還隱瞞了自己的性別,同時也隱藏起了自己最弱小的一麵。再加上女孩子的感性,透所感受到的孤獨,可遠比不知和才子兩個單細胞生物多多了。

咚咚咚——

門突然響了起來,透怔了怔,下意識地問道:“是柴醫生嗎?”

“不,我們是來看望您的,六月透三等。”

“唉?”

那聲音透並不熟悉,下意識地就想拒絕;但是仔細想想她又不好拒絕別人的好意,便說道:“那麽,請進吧。”

“好的。”

門開了,而進來的卻是兩個透完全意想不到的人。

“不好意思,可能顯得有些突兀了。”

那名曾在3區支部給透和鈴屋什造解圍的年輕搜查官溫和地笑道,而她身邊的人正是她的雙胞胎妹妹——要問為什麽透能分辨出來的話,大概就是姐妹兩人一黑一白的裝束吧。

“那個,您是……呃……”

“在下是安久黑奈,這是舍妹,安久奈白。”

安久黑奈從妹妹手裏接過慰問品,放到透床邊的桌子上,隨後鞠躬說道:“3區的事情,是家兄的過錯,請允許我代他向您致歉。”

“……”

她的妹妹似乎很不以為然的樣子,但也順從地彎下腰,老老實實地說道:“非常抱歉,六月透三等。”

“那個,快請起來。”

透急忙說道,隨後才意識到安久黑奈剛剛話裏提到的一件事情:“那個,您剛才說,‘家兄’?”

“是的——哦,六月徽特等是我和奈白的義兄,一直以來也是他負責照料我們的。”

“是,是這樣嗎?”

透有些驚訝地看著雙胞胎姐妹,而黑奈笑了笑,餘光瞥到奈白有些不耐煩的樣子,歎了口氣,說道:“你先走吧,奈白,我再陪六月透三等一會兒。”

“好的,姐姐。”

妹妹奈白再朝透一禮,隨後便離開了;而黑奈看著妹妹離開後,搬過來一把椅子,說道:“介意我坐下來嗎?”

“呃,請坐。”

“謝謝。”

黑奈坐了下來,仔細觀察了透片刻,歉疚地說道:“對不起,竟然讓家兄那麽粗暴地對待你,我和奈白應該陪著您和鈴屋準特等的。”

“呃……謝謝。”

透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而黑奈頓了頓,說道:“那個,我最好說清楚,之所以我會來向您道歉,是我個人的決定,和家兄無關。雖然我知道您可能會有怨氣,但是請不要去找家兄,我很擔心他會不會對你再造成什麽傷害。賠償的事情,我們3區支部會全麵負責的。如果有什麽需要的話,請和我說好了。”

“是,是嗎……謝謝。”

黑奈這番說辭讓透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可能是對方溫婉的表現讓她覺得放鬆了不少,下意識地問道:“六月特等那個人,一直都這樣嗎?”

“嗯,以前不是的,或者說也不總是這樣。”

黑奈笑了笑,說道:“不過最近他的脾氣確實是越來越壞了,除了一些親近的人,支部裏也有不少人很害怕他呢。”

“這樣啊……安久小姐您,不會也——”

“沒有的,家兄對我,對奈白都很好,哪怕再怎麽不如意,都不會責罵我們的。”

黑奈歎了口氣,苦笑道:“不過家兄這份關愛,也隻有我和奈白能夠感受到了;至於其他人,家兄卻不怎麽耐心呢。很抱歉,嗯,介意我稱呼您透君嗎?”

“啊,沒事。”

透現在總算明白了為什麽鈴屋什造喜歡叫她的名字,而3區支部的搜查官一聽到“六月”就麵露異色。

“安久小姐,是怎麽和六月特等認識的。”

透忽然問道,而黑奈想了想,答道:“因為我和奈白以前都是在教育所裏長大的孩子,後來就遇到了家兄。之後又經過了很多事情,而現在我和奈白才算是安定下來呢。”

“安久小姐也,也是——”

“嗯,我和奈白的父母,也是不幸遇害了。”

黑奈有些黯然地說道,不過隨後便展顏笑道:“但是已經沒關係了,我們有家兄在,這就夠了。”

“是嗎……真令人羨慕呢。”

透小聲說道,而黑奈定定地看了她一陣,忽然說道:“我聽說透君接下來要接受一個很艱難的任務,是嗎?”

“呃,這個……”

“雖然這麽說有些過分,但是我想您可能已經麵臨許多困難了。”

黑奈頓了頓,輕聲說道:“我不想去掩飾家兄的所作所為,但是我猜想,家兄或許從心底裏就不認可,您應該承受那麽艱難的重擔吧。”

“這個,安久小姐是什麽意思?”

“請別誤會……家兄是個能力超群的人,從沒有他無法解決的難題;但是家兄總是說,每個人的能力終歸是有限的,強迫別人去做超出能力之外的事情,對誰都沒有好處。所以他總是不喜歡CCG總部的一些任務安排,在他看來勉強別人上戰場其實就和謀殺沒有區別。”

黑奈站起身來,說道:“或許家兄也是希望,您能夠認清楚自己的局限,所以請不要勉強自己……唉,我到底在說些什麽啊,抱歉,我不太會說話。”

“不,沒關係;我想我明白的。”

“謝謝,那麽容在下告退了。”

透默默地看著安久黑奈離開了病房,這才轉頭看向桌子上的慰問品。她這才發現這堆東西不可謂不豪華,至少從派頭上講是做足了誠意。

“可是,我也想幫助老師他們……我也想做點什麽……為大家,為所有人。”

透這麽想著,長長地舒出一口氣,隨後便躺了下來。

===

幾天後,CCG總部,特等搜查官會議

“話說,有馬先生怎麽還沒來?”

“那家夥向來缺席成癮,不是嗎?”

“有馬先生還有任務在身,所以先前我替他向局長請過假了。”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有馬特等向來是個實幹派,正是因為他的辛苦工作,奎庫利亞這邊才能輕鬆不少呢。”

“嗯嗯,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啊,有馬Boy他。”

“說到能力和責任的話,貌似我們忽略了某位先生啊。”

眾人下意識地將目光轉向桌子末端坐著的那個年輕人,而那人隻是看了大家一眼,聳了聳肩,說道:“要不我也請個假好了。”

“不必了,六月。”

總局局長和修吉時笑著搖了搖頭:“有你在總局,大家也會放心不少的。好了,那麽會議開始吧,如諸位所知,13區支部和二課在調查‘胡桃夾子’的過程中,已經基本確認了它與【Madam】還有喰種拍賣會之間的密切聯係——是吧,政。”

“是的,局長先生。”

二課的和修政準特等,也是和修吉時的長子,起身答道。這位準特等搜查官周身上下都透露著一股德國式的嚴謹幹練。雖然麵對的就是自己的父親,但是和修政依舊完全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認真解釋說道:“也正是因為如此,先前製定的計劃中,在下會要求調用此次整個S2班和13區支部,以及庫因克斯班等支援部隊,希望各位諒解。”

“不,問題不是在人員上麵。”

一個刻薄的聲音說道,和修政抬眼望去,那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搜查二課課長,丸手齋特等官。這位老兄依舊是習慣性的一副臭臉,不過拜六月徽所賜,他現在已經滑落到CCG內部第二討厭的人物,隻可惜整個搜查二課卻跟著淪落成CCG最悲慘部門,而且從六月徽調過去那時候蟬聯至今。

“丸手先生的意思是?”

“那份計劃中,你要鈴屋和另外一個……嗯?‘六月透’?我說六月,是你家親戚嗎?”

“不是。”

“哼哼,當然了,就算是‘同姓’。”

丸手齋詭異地一笑,隨後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我聽說這位六月透三等被六月徽特等打傷了是不是?”

“確有此事,不過他的傷已經好了。”

“最近才好的,不是嗎?”

丸手齋哼道:“這和庫因克斯當初建立時的期望似乎不太一樣啊?”

“總有些意外,不過六月透三等堅持要繼續執行任務,況且鈴屋準特等也會在旁照應的。”

和修政平靜地答道:“固然有些許風險,但還是在可控範圍之內的。”

“但是你讓鈴屋也跟進去的話,萬一他玩兒完了怎麽辦?”

丸手齋沉聲說道:“你的人員配置裏麵,他的單人水平可是最高的了。要是他折在裏麵,你的兵力可就大大受損了。”

“我對鈴屋準特等的身手有信心,況且我不可能將希望寄托在他一人身上。”

“所以你才會調那麽多人……哼哼,果然是你的風格。”

丸手齋放下手裏的簡報,而和修吉時淡淡一笑,隨後抬頭看向六月徽,說道:“話說六月,3區支部也在調查‘胡桃夾子’,是不是?”

“沒聽說過——哦,對了,鳩江和細川倒是有向我請教過喰種拍賣會的事情。”

兩人的話讓和修政不禁皺起了眉頭,然而隨後就釋然了:鳩江七生和細川雪是總部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安插進3區支部裏去的,還是多虧了當初兩人曾在六月徽手下做過事。看起來和修吉時也是對這次拍賣會的清剿作戰頗為重視,特地調動了他們兩人希望從3區N’CES龐大的情報網絡中搜尋一些信息。

“是的,他們兩人也在報告中轉述過了,但是我還沒有給政看過。”

和修吉時將一份資料發下去,緩緩說道:“六月,你懷疑,【青銅樹】也會出現在拍賣會,是嗎?”

“不是‘懷疑’,是‘肯定’。”

六月徽看向和修政,笑著說道:“正所謂‘有錢能使鬼推磨’,拍賣會裏那麽多闊佬,就算是【青銅樹】,也不會不眼饞吧?”

“這種風險本人的確有考慮過。”

和修政平靜地答道:“那麽六月特等,在您看來,【青銅樹】的保鏢陣容會是怎樣的?”

“S級起底,你們至少要麵對兩波喰種的正麵阻擊;而負責保護那些核心人士的,至少也有一名SS級。”

“實力上講,大概可以持平……所以是數量對數量嗎?”

丸手齋皺眉說道:“這樣一來按照政準特等的配製,殲滅並不困難,但是想要搜尋到關鍵人物,可就有點麻煩了。”

“所以才需要有人裏應外合……換言之,隻要能突破外部的抵抗,拍賣會裏的喰種就插翅難逃了。”

和修政自信地說道,而和修吉時也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隨後看向其他人。絕大多數特等搜查官也都沒有異議,他們甚至不清楚和修吉時為什麽要在特等會議上提這件事,因為看上去他們和這起任務就沒什麽關係。

“那麽就這樣了,回去整理一下,在總議長批準後,就全權交給你負責了,政。”

“是,局長先生。”

和修政眉頭一皺,和修吉時的意思是要他現在離開,換言之,他是還有別的事情要在特等會議上談。

“無所謂了……這次的功績,足夠讓我成為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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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修政離開後,六月徽也跟著站起身來,但是不知為何,和修吉時卻說道:“六月,我希望你留下。”

此言一出,其他人都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事實上因為他的另一個身份,沒有和修吉時的特別要求,六月徽是不會出席特等會議的。

“……您確定?”

“是的,難道你不也是特等搜查官嗎?”

“……”

六月徽坐了下來,注視著和修吉時,而和修吉時舒出一口氣,說道:“諸位,之所以會先和大家討論政準特等負責的拍賣會清剿作戰,是和接下來這件事情有關的。”

眾人麵麵相覷,就連丸手齋也一臉不解之色。而和修吉時頓了頓便繼續說道:“下口班負責的,有關Torso的事件中,我們調查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事情……如果【青銅樹】出現在拍賣會的話,或許也不全是充當保鏢的角色。所以接下來我所說的事情,就和這個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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