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 12
11月11日，拍賣會舉辦之日
“準備出發了，阿佐。”
“……我知道了。”
集結點處，佐佐木琲世深吸了一口氣，便隨同庫因克斯班前往負責運輸他們往作戰地點去的卡車；走了一陣，他忽然想起了真戶曉，抬眼望去，卻並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曉小姐——啊，她不是和我們一起的。”
琲世打量著眼前三位部下，秋織顯得躍躍欲試，瓜江一如既往地淡定，不知看上去略微有些緊張，才子則照舊一副沒心沒肺的輕鬆姿態，天曉得她究竟有沒有心理準備。
“總之，上車再說吧。”
琲世說著便和眾人走上卡車，臨走時候，他下意識地尋找著去真戶曉，卻隻能看到茫茫多的搜查官依次有序地登上各自的卡車，便暗暗一歎：
“這回隻能靠自己了——呼，我一定會帶大家回來的！”
琲世這麽想著，便跟著大家一起鑽進了卡車裏；而在遠處，真戶曉卻一直望著他這邊，直到琲世從眼前消失之後，才輕輕舒出一口氣。
“怎麽了，曉小姐？”
“沒什麽，想起自己年輕的時候罷了——等會兒，怎麽是你？”
真戶曉一轉頭，發現竟然是六月徽站在自己麵前。周圍的搜查官已經非常自覺地退避三舍了，誰也不想在參加接下來的戰鬥前先被這家夥挖苦一頓。
“不歡迎嗎？”
六月徽笑了笑，那笑容讓真戶曉愣住了；她忽然想起來，幾乎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時候的六月徽，才會露出這樣的笑容，站在自己麵前。
“你……到底有什麽事？”
“來送送你。”
“……這話聽上去，怎麽那麽怪？”
真戶曉下意識地認為六月徽話裏不懷好意，而六月徽聳了聳肩，說道：“那換個說法好了：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
真戶曉怔住了，她不可思議地看著六月徽，半晌後才答道：“我會的，謝謝你來送我。”
“祝你好運。”
六月徽說完就走了，而真戶曉則是有些心煩意亂地登上卡車，忽然才意識到，不知不覺之中，自己已經快忘掉六月徽過去的樣子了。
“那家夥……真的是在關心我啊，就和以前一樣。”
想到這裏，不知為何，真戶曉心裏忽然湧上一股別樣的感情，緊接著，卻是一抹淡淡的憂傷。
“我會回來的……我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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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區，ZEUM禮堂
“哇塞，好多人唉。”
“死魚，你把嘴給我閉上。”
“為啥？”
“你想變成名人嗎？”
“你不覺得咱倆已經是名人了嗎，賊貓？”
大堂之中，一個戴著鯉魚頭套的喰種活像是鄉下人進城一樣四處張望著，而另一個戴著招財貓頭套的喰種則是捂著腦袋坐在原地，看上去應該是頭痛得緊了。
“鬆前，那就是——”
“——九頭蛇的小弟。”
上層包廂之中，一個正襟危坐的年輕喰種望著下方的魚貓二人組，皺眉說道：“看上去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除了麵具之外。”
“他們兩個隻能算作是傳聲筒，而且也不是24區的喰種，充其量算是打工的吧。”
另外一人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千繪說，他們應該都見過九頭蛇，甚至會知道九頭蛇的真實身份。”
“那隻小老鼠……”
月山家的仆人，葉`馮`羅斯沃爾德撇了撇嘴，似乎並不放在心上；鬆前見他並沒有興趣，便也不在多提。她獨自向下望去，發現四周已經有不少喰種正在警惕地看著魚貓二人組，忽然問道：“他們兩個沒帶保鏢嗎？”
“誰知道。”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青銅樹就不知道會作何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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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鬆前猜得不錯，在禮堂的角落裏，霧島絢都正惱火地望著招財貓和鯉魚頭，他可不會忘了自己當初是怎麽被這兩個混蛋騙到了九頭蛇麵前。不過他卻沒有意識到，至今為止青銅樹所掌握的資源裏，他可是唯一一個見到了九頭蛇還能活著回來的喰種了。
“怎麽了，絢都君？”
一旁戴上麵具的雛實注意到了絢都的異狀，便開口問道。
“沒什麽……話說那兩個家夥，好像沒帶保鏢啊？”
“絢都君，我知道你可能不高興，但是我們的任務畢竟還是確保會場的安全。”
“哼……話說這兩個家夥身邊沒有保鏢嗎？”
“是躲在什麽地方吧？利用這兩人掩人耳目，這樣九頭蛇的人馬就能躲在暗處了。”
“不，以我對這兩個家夥的了解，他們不會在身邊沒有人保護的情況下出現在大庭廣眾之下的。”
霧島絢都掃視了一眼禮堂周圍，低聲說道：“這裏麵一定有九頭蛇的人。”
“也許吧——絢都君，拍賣會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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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拍賣會上，一定是會出現非常危險的喰種。”
卡車上，琲世反複叮囑道：“如果沒有萬全的把握，還是盡量跟隨大隊，千萬不要單獨行動。”
“知~道~啦~”
秋織滿不在乎地答道，而瓜江則是麵無表情，實際上壓根就沒聽進去。琲世這時候也沉默下來，他在想透的事情，因為直到現在，透也沒有按計劃傳遞回任何消息——當然，鈴屋什造也是。
“一定要平安啊，透。”
琲世這麽想著。過了一陣，卡車停了下來，琲世舒出一口氣，帶頭下了卡車。而在外麵，大量的搜查官已經開始在附近整隊，在上級搜查官的帶領下，有條不紊地包圍這片地方。
“包圍網已經完成了嗎？”
“是的，和修準特等！”
“非常好，那麽接下來，就可以準備發動攻擊了。”
和修政在身後一名搜查官的陪同下走向搭建好的指揮中心，忽然說道：“你是阿藤準特等，對吧？”
“呃，是的。”
“我這邊已經沒問題了，你還是去和你的班匯合吧。”
“是。”
阿藤準特等轉身離開，而和修政望著眾多監視屏幕，坐到椅子上，拿起話筒說道：
“諸位，這次行動有兩個主要目標：其一是殲滅場地內的喰種，特別是Big`Madam，必須要將其擊殺，不過注意【青銅樹】的阻撓，任何時候都不可輕易冒進；其二，在這裏可能會發現平民，所以切記要確保平民的生命安全。”
他說道，心中不禁冷笑：“這種混戰之中，哪有時間去關心閑雜人等，就算我這麽說，作戰的重點，也仍然還在殲滅喰種這一目標上。”
他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道：“以上。願諸君，武運昌隆——作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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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地上，聽到發動攻擊的命令之後，秋織立刻喊道：“佐佐木一等，我們上吧！”
“你別急啊！”
秋織壓根不利琲世，一馬當先跟著先頭部隊衝了進去，速度之快就連瓜江都自愧不如；琲世目瞪口呆地看著秋織衝進了先頭部隊裏麵，隻能無奈地命令其他三人不要妄動，耐心跟在其他部隊後麵。
“前線接觸敵人，是【青銅】納基所領的【白西服】！”
廣播及時地將前線狀況匯報給後方，真戶曉聽到之後，不禁眉頭一皺：“納基？”
她立刻喊道：“伊佐井班，縱島班，請跟我來！”
“真戶，你帶隊從正麵支援；平子，下口，茨橋，你們從後方包抄。”
指揮部內，和修政目不轉睛地觀察著前線各方的狀況，第一時間便做出調動指令。目前看上去，搜查官的攻擊已經收到了不小的阻礙，然而和修政依舊麵不改色，沉著地指揮著部隊收攏包圍網，在他看來，突破隻不過是遲早的事情。
“嗯？”
在鞏固攻擊部隊的時候，和修政忽然捕捉到一道閃電似的白色身影在喰種群中穿梭不停，不過片刻，居然突破了【青銅樹】的防線，然而幾乎就在瞬間，那名搜查官就被【青銅樹】的部隊重新合圍在裏麵。
“這家夥是誰——啊哈，庫因克斯的那個。”
和修政饒有興趣地看著那個身影，漸漸地臉色開始嚴肅起來；那名搜查官盡管深陷重圍，卻越戰越勇，連番招架下來居然吸引了大量喰種的注意力，減輕了其它方向的壓力。
“【庫因克斯】……不對，培育她的，是N’CES公司。”
和修政陰沉地看著秋織奮力搏殺的陰影，喃喃自語道：“用喰種的力量對抗喰種……無聊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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刷刷刷！
“給我讓開！”
秋織一聲嬌喝，雙手舞動，將麵前的喰種大卸八塊；跟在她身後的搜查官看著她身邊倒下的喰種，無不心生懼意，幾乎都看都不看她一眼就陸續衝進禮堂裏麵。
“我的天，秋織姐姐好厲害！”
才子半是敬畏，半是害怕地看著秋織，而不知忍不住吐槽道：“分明你是姐姐才對吧？”
一旁的瓜江頗有些嫉妒地看著秋織從容穿梭在喰種之中的身影，雖然很不甘心，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秋織的身手明顯比自己要熟練許多。
“我可不會讓你搶光風頭的……等著瞧吧！”
瓜江這麽想著，對身旁的琲世說道：“我們是不是跟著大隊先突破進去再說。”
“可是秋織她——”
“佐佐木一等，你覺得她需要我們支援嗎？”
“話是這麽說沒錯——秋織！”
琲世大聲喊道：“別再繼續糾纏了，趕快進去把透找回來！”
“啊——哦哦哦，明白了！”
秋織反手砍死一個喰種，迅速脫離出來；這時候琲世才發現，她除了常帶的那柄“毒蛇”之外，還多拿了一把普通的劍型庫因克。
“二刀流……咦，秋織這樣子，總覺得和一個人好像。”
“誰啊？”
“嗯……”
不知苦苦思索著，而琲世已經越過一地死屍，進入了場地內部；不知一看急忙拋去雜念，帶上才子也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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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中心，此時已經是亂作一團。拍賣會在透出現的時候掀起了一陣**，而在那之後的正式男扮女裝的鈴屋什造。他一登場立刻就掣出了假肢中的刀刃大開殺戒，而理所當然地，拍賣會的賓客們立刻跑路，短時間內就跑得幹幹淨淨了。
“噢噢噢，好恐怖啊！”
“你給我閉嘴，死魚！”
招財貓和鯉魚頭兩人嘴上叫得誇張，動作卻是異常地敏捷，轉眼就跑了出去。霧島絢都瞥了兩人一眼，高聲叫道：“跟上那兩個家夥！”
“嗯——是！”
幾個絢都的手下愣了愣，立刻綴了上去。雛實張了張嘴，卻沒說什麽，任憑他們離開了。而此時會場已經基本清空，隻剩下絢都和鈴屋兩人鏖戰著。
“四目大人，我們要不要支援下去？”
“不，你們不要幹擾絢都君……”
雛實屏住呼吸，傾聽著四周的動靜；周遭的喰種恭敬地護衛在她身邊，過了一會兒，就聽她說道：“大廳已經被突破了，所有部隊撤往樓頂整隊，讓這裏賓客的保鏢阻攔他們吧。”
“是！”
立刻有人負責將雛實的話傳到四周，而雛實繼續說道：“【兔子】負責對付鈴屋，我會負責指揮部隊援護納基和美座。護衛隊不要妄動，一定要保護好重要人物的安全。冴木先生——嗯，冴木先生？”
這個時候，遠處忽然傳來一聲高亢的嚎叫，雛實猛地抬起頭來，麵露驚訝之色，而冴木的事情立刻被她拋在了腦後。
“四目大人？”
“他來了……不對，它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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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這四周的喰種簡直就像是螞蟻一樣多啊！”
秋織健步如飛地穿過大樓，琲世和其他人早被她丟到了腦後，她的大腦從戰鬥開始的時候就一直處於興奮狀態，她甚至自己都未曾察覺到，自己竟然可以那麽熟練地去與喰種搏鬥——仿佛，那就是自己的本能一樣。
“透在什麽地方……唔，我一定要趕快找到他！”
秋織憑直覺在不斷地往上爬，忽然途中停了下來。
“什麽聲音？”
秋織閉上眼睛，傾聽一陣，發現是輕微的水滴聲；而隨後一陣腳步聲就傳了過來。
“吼吼吼，自不量力。”
“你給我閉嘴。”
“這裏難道會有別人嗎——哦，你瞧，還真有。”
走廊對麵，招財貓和鯉魚頭並肩走了過來，鯉魚頭手裏還拎著一個【青銅樹】成員的屍首，在看到秋織之後，他便笑道：
“這女的是個高手啊，還會耍二刀流。”
“……”
招財貓打量著秋織，忽然喝道：“是那個女人！”
“哪個？”
“老大要找的人，3區的那個！”
“噢噢噢，這下子發了啊！把她捉回去的話，老大一定會重重獎賞我們的！”
秋織莫名其妙地看著眼前這兩個家夥，而那兩人忽然各自抓住自己的頭套，從頭上摘了下來；而在那之後，出現在秋織麵前的，卻是牛和馬的麵具。
“你們兩個是……牛頭馬麵？”
秋織冷笑道，手中雙刀橫在身前；而牛頭朝馬麵使了一個眼色，隨後猛地衝了過來。
“好快！”
秋織幾乎在他衝到自己三米以外的時候才反應過來，大概是殺的雜魚太多，她完全沒料到對方居然能在這麽短距離內提速到這種地步；而正當她預備後撤的時候，牛頭的腋下突然冒出兩根巨大的，牛角一般的尖刺，頂向了秋織。
“唔！”
秋織急忙用手中雙刀招架，【毒蛇】成功格開了一根赫子尖刺，讓秋織避開這一擊；然而隻聽哢嚓一聲，那柄普通的庫因克應聲而斷，牛頭的赫子直衝進秋織的左胸口，將她穿刺起來，頂向了牆壁。
“咳——混蛋！”
秋織隻覺得身體左半邊一陣劇痛，左手立刻失去了知覺；她急忙舉起還能活動的右手，然而不等她握著【毒蛇】斬下，一道羽赫赫子已經打穿了她的右手手腕，迫使她丟掉了【毒蛇】。
“搞定了。”
馬麵得意地說道，他背後兩道碩大的羽翼上能夠清楚地看到大量羽毛似的羽赫碎片。而牛頭卻不願多說廢話，伸手扼住了秋織的喉嚨。
“啊，唔……嘎——！”
“這才叫搞定了。”
牛頭見秋織已經昏了過去，便鬆開手，隨後向後一退，便讓赫子脫離自身，隨後他將左邊腋下的赫子也拔下來，捅進秋織身體裏，這才滿意地說道：“應該沒問題了。”
“你確定？”
“如果我再給她來一下的話，恐怕她就死了。”
牛頭悶聲將秋織扛起來，說道：“有了她，我們這回就不虧了。”
“喂喂，老大不是說要我們——”
“這裏四處都是【白鳩】和【青銅】，就憑咱們兩個，能做什麽？”
正當牛頭沒好氣地教訓馬麵之時，遠處那聲高亢的尖叫也傳進了他們兩個的耳朵裏。牛頭心中一驚，和馬麵同時脫口喊道：“老大過來了！”
兩人對視一樣，急忙朝著叫聲傳來的方向跑了過去。
===
“阿佐，秋織又不見了！”
“唉，我管不了她了。”
琲世看了看身後，發現大夥兒還跟在他身邊，不由得深感欣慰；他倒是有能力追上秋織，然而這樣就必須拋下其他人，所以他隻能放任秋織不管了。
“嗯，什麽聲音？”
一旁的阿藤準特等忽然抬手示意眾人停下，而琲世也聽到了什麽異樣的聲響，不禁看向了不知和才子。
“好像是在隔壁……才子你呢？”
“嗯……挖洞的聲音？”
才子不太確定地說道，琲世眼神一動，喝道：“大家快離開牆壁！”
“快照做！”
阿藤準特等還是非常信任琲世的能力，立刻向周圍的搜查官喊道。
哐的一聲，樓梯邊上的牆壁忽然碎開，一個反應慢的搜查官隻覺得背後一陣劇痛，隨後就愕然發現，自己已經被數道白色赫子貫穿了。
刺啦——！
“可惡！”
阿藤準特等目眥欲裂地望著一名搜查官被撕成了兩半，琲世抬眼望去，隻見血泊之中，一個戴著鼴鼠麵具，雙手被鱗赫包裹，形如利爪的喰種就站在那裏。
“這是什麽東西？老鼠？”
“不知！”
“明白啦！”
不知迅速發射出數道羽赫打向那個喰種，而對方也反應不慢，突然就消失了——原來他剛剛打破了牆壁，所以現在已經退到了另一個房間裏麵。
“他跑了！”
才子大聲叫道，琲世這才意識到，那個喰種是利用地形穿梭在四周，潛伏在別的房間裏伺機襲擊。
“又來了棘手的敵人了嗎？”
琲世暗忖道：“是【青銅】？還是這裏喰種的保鏢？”
“佐佐木一等，不要戀戰，把這裏交給阿藤準特等。”
忽然，耳機裏傳來了和修政的聲音，隻聽他緩緩說道：“去找到六月透，回收他那裏的情報。”
“好的，我明白了。”
琲世轉頭一看，發現阿藤準特等朝著他點了點頭，便迅速帶著自己這邊的三人繼續前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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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頂
“四目大人，有不明喰種闖入。”
“我知道了。”
雛實心不在焉地答道，方才那聲尖銳的嚎叫不過轉瞬即逝，她卻知道是發生了什麽。
“【九頭蛇】來了。”
“四目大人？”
“絢都君，你能聽到嗎？”
雛實沒有理會身旁的部下，徑自對著通訊器說道；一陣噪音後，就聽到絢都答道：“怎麽了？”
“納基和美座那邊似乎陷入了劣勢，大廳裏麵的白鳩被暫時阻擋住了。”
“所以現在局勢算好還是壞？”
“有個壞消息，【九頭蛇】來了。”
“什麽？”
絢都似乎也有些吃驚，急忙問道：“你確定嗎？”
“我聽到了那種獨特的叫聲……你那邊呢，鈴屋呢？”
“他跑了，沒有【傑森】，他打不過我。”
禮堂裏麵，絢都看了看一片狼藉，說道：“我去保護Madam，至於九頭蛇……呼，我就知道那兩個混蛋出現在這裏，是沒安好心。”
“我會讓部隊將白鳩引向九頭蛇，你放心吧。”
“交給你了，雛實。”
===
管理棟
“咳……咳！”
打扮十分工口的胡桃夾子有點狼狽地站起身來，而在大樓管理中心內，一個披著長袍的喰種瞥了她一眼，卻什麽都沒說，隻是耐心地尋找著自己想找的東西。
“喂。”
胡桃夾子忍不住開口說道，看對方轉過頭來，急忙擺手說道：“別介意，我已經知道了，我不是你的對手。”
“……你知道就好。”
那個喰種沉聲說道，聽聲音應該是男子，胡桃夾子眼珠一動，說道：
“嗯，你的聲音真好聽。”
“你有事嗎？”
“咳，你是誰？”
“九頭蛇。”
他的話一出口，胡桃夾子的臉色立刻變了。她有些敬畏地看著這個24區的傳奇人物，咽了口唾沫，問道：“你為什麽不殺了我？”
“哦，莫非你現在想死嗎？”
“不不不，其實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我還有點用處，對你而言？”
“……”
九頭蛇抄起一疊紙，塞進長袍裏麵，轉身走到胡桃夾子麵前，瞥了一眼她飽滿的胸部，說道：“我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你想跳槽了？”
“呃？”
胡桃夾子一怔，而九頭蛇這時候歪了歪頭，忽然抬手朝胡桃夾子臉上一彈，輕笑道：“過了今晚你要是還活著的話，歡迎你來24區找我。”
說著他便大步離開了，而胡桃夾子捂著臉頰，半晌後才麵露喜色：
“嘿嘿，那你可要等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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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理棟外的空地上，九頭蛇躲在暗處，觀察著一眾搜查官突入進去；那之後，他才從陰影中走出，甩了甩手，低聲自語道：“我為什麽要學那家夥的動作……真惡心。”
他往回走了一陣，就看到牛頭和馬麵扛著秋織，興高采烈地跑了過來：“老大，我們抓到了這個女人！”
“嗯？”
九頭蛇瞥了秋織一眼，有些意外地看著牛頭和馬麵，隨後說道：“先不說這個，【鼠】在哪裏？”
“【鼠】現在大概是在大廳裏麵。”
“你們沒碰上他？”
“呃，是的。”
“算了。”
九頭蛇指了指馬麵，說道：“你跟我走；至於你，【牛】，你先撤退吧，把她安全帶回去。”
“是！”
牛頭說著便離開了，而馬麵莫名其妙地看著九頭蛇，問道：“你要我做什麽，老大？”
“拍賣會的喰種，藏到哪裏去了？”
“呃……”
“果然，你們把我交給你們的任務忘了個一幹二淨。”
九頭蛇哼了一聲，說道：“跟我走。”
“是——老大，我一定會將功贖罪的！”
“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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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哧……這女的看上去挺苗條的，怎麽這麽重？”
扛著秋織的牛頭走了一陣，隻覺得肩上越來越重，不禁有些奇怪。
“……”
忽然，他背上的秋織動了一下，牛頭嚇了一大跳，果斷將她丟到一邊，戒備地觀察著。隻見秋織的傷口正在不斷地流血——不，仔細看的話，那根本就不是血。
“黑色的？這什麽東西？”
牛頭有些奇怪地靠近過去，突然間，大量的黑色物質從秋織的傷口中泉湧般冒出，緊接著，他就看到自己插在秋織身上的赫子正在快速分崩離析，不過片刻就被黑色吞噬，隨後消失在了秋織體內。
“喂喂，這到底是——”
嗚——
黑色漸漸包裹住秋織的身體，並且繼續蔓延到秋織全身；她自己好像也醒了過來，張開嘴嘔出了大量黑色的**，那些**並未流到地上，而是流向秋織的臉部，將她整個頭部都裹了起來。
嗚——
“我的天……”
牛頭驚愕地看著已經被黑色吞噬的秋織緩緩站起身來，他不假思索地展開自己的赫子，像先前打敗秋織一樣猛衝了過來；但是這一次，當他衝到秋織麵前的時候，一隻黑色的利爪，已經扣住了他的赫子。牛頭隻覺得赫子倒刺進了自己身體裏，抬眼一看，秋織就在自己對麵，而自己已經無法再向前一步了；而此時的秋織，已經完全是另外一副樣子了
嘿嘿——
===
“九頭蛇來了呢，艾特。”
密室之中，一個男人望著眼前無數屏幕，嗬嗬笑道：“你來看看。”
“是嗎？”
披著鬥篷的艾特走近過來，輕笑道：“真的是他嗎？”
“嗬嗬……那樣的話，還要不要出動貓頭鷹了？”
“為什麽不呢——瀧澤君，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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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都快餓死了！”
陰影之中，白發的鬼魂瞪大了眼睛，望著滿地的死屍，嗚咽著走了進去。
——人有時，也會變成異形之態；或許內心依舊留存人性，在他人眼中，也和妖怪無異
——有的人，外表和人無異，內心卻已腐蝕；即便如此，卻依舊可以從容存於人世
——究竟何為異者？
——非人形者，便是異類，無可辯駁
——而內在無論化作何種模樣，也依然還是人
——因為，人心便是如此：高貴，墮落；聖潔，肮髒；善良，殘忍；謙卑，狂妄
——此即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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