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走劇情,紀令月隻能默認薛妙隨行。
她生怕薛妙再追著自己問七問八,她一路小跑追上陸淮琛,與他保持半人的距離後,輕聲問道。
“王爺,方才人太多了我什麽也沒聽清,這個活動究竟是要我們做什麽?”
陸淮琛淡淡道,“猜謎。”
紀令月點了點頭,有些急匆匆的轉過頭找字謎了。
就算猜不中,她也得抓堆字條攥在掌心,起碼在陸淮琛麵前彰顯自己很殷勤並沒有消極怠工的一麵。
她現在心慌意亂的很,隨手撕下掛在身側的一張字條。
上頭寫著‘半個人,猜一個字’。
她起先隻是不經意的一掃,看清後隨即愣在原地。
半個人……說的不就是她嗎?
書中的角色是假,但她的靈魂是真。
紀令月到現在都不明白,她究竟算不算一個完整的‘人’
薛妙躍躍欲試,她有心在王爺麵前表現自己,見紀令月拿著字謎發呆,有心在她麵前顯擺,故意走到身側,看了一眼後答案脫口而出,“伴。”
說完,她帶著幾分得意挑釁道,“如此簡單的字謎,三表妹怎想如此之久?”
她眼角頻頻往陸淮琛的方向注意些,一邊佯作關心對紀令月道,“你若是不會就交給表姐猜吧,咱們都是姐妹,我的便是你的。”
紀令月蹙眉,她抬頭看了薛妙一眼,把手裏的字條扔給她,自己開始隨手撕字條了。
可薛妙不知是不是成日閑著沒事兒幹在家天天琢磨字謎,還是古代人都善於猜字謎。紀令月每抓一張,自己都未看完,薛妙就迫不及待的脫口而出。
紀令月終於忍不住了,她轉過身,誠懇的跟她交涉,“另一排待猜的字謎還有那麽多,你為什麽非要跟著我?”
薛妙裝無辜,“我沒有跟著你呀,我隻是怕你猜不出來丟臉,好心好意幫你。”
紀令月翻了個白眼,“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我不需要你幫。”
薛妙笑的嘲諷,“三表妹,你還是莫要逞強了,你素日連論語詩經都不願意看,怎麽可能猜的出來呢,隻怕是連字都認不全吧?”
我靠?
紀令月滿臉震驚,想當場爆粗口了。
哪兒來的不要臉的碧蓮?這真的是女主?
此話一出,不少想打著結識名義搭訕靠近紀令月的公子哥皆是一愣,有些鄙夷又可惜的看著紀令月。
這女子生的天仙似的容貌,竟然是大字不識的文盲?
簡直是暴殄天物。
紀令月深吸一口氣,手掌流竄的電意在無時不刻的提醒她忍著。
她深呼吸,“不生氣不生氣,就當上天派傻子來考驗我,跟傻子生氣不值當……”
薛妙皺著眉看她嘴型一張一合,直覺告訴她,紀令月說的肯定不是什麽好話。
她不虞,“你一個人嘀嘀咕咕的在說什麽?”
紀令月輕哼一聲,薛妙見她對自己不理不睬,神情一暗。
陸淮琛這時候走了過來,見紀令月手上空空如也,似是有些不可思議。
“這麽久了你居然一個都猜不著?”
紀令月悶悶的,她剛要開口就被薛妙搶了話。
“王爺莫要怪罪表妹,她已經盡力了。”
說著,她將手中攥的一堆字謎遞出來,無形的炫耀著,“但王爺請放心,我好歹也猜出了不少。”
陸淮琛輕嗤,“不過是最簡單的字謎,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紀令月再度為陸淮琛的雙標深深折服。
猜不著嫌棄,猜出來了又嫌棄。
這時,人聲忽而鼎沸了起來,三人循聲望去,隻見高台上被推出新的字謎。
一名滿臉帶笑的瘦弱男子走上台來,等兩側的敲鑼聲停止後,他抬起雙臂,示意底下的百姓安靜。
“各位,若隻是尋常的猜字謎未免太過無趣,我們商行大老板臨時決定挑出堪稱不超過十人能猜出的字謎,若是有誰能猜的出來,我們便有大獎相送!”
話一落,底下便有竊竊私語聲傳來,有人高聲道,“可否能讓我們提前看看都有什麽獎?”
隨後有一群人附和,“是啊是啊,反正我等不參加隻看個熱鬧的也拿不到,不如先讓我們飽飽眼福!”
那瘦弱男子也算大方,直接命人拿到台上來一一展示。
“前三甲,最末者可得金螭瓔珞圈,傳聞它乃百年前大澤皇室流出的皇族至寶,大澤有名巫岐稱其為通靈寶玉,究是真是假也是眾說紛壇,如今也隻當一個彩禮討個喜,大家圖個開心。”
說著,他向眾人展示著金螭瓔珞圈,通身碧玉流淌著如水般淡淡的光澤,底下還有身份不低的人在,他們一眼就能看出此物不凡。
瘦弱男子見炒熱了氣氛,便趁熱打鐵介紹第二件,“第二名猜出的,可得唐門獨門暗器,梨花暴雨針。此物乃精弩,小巧別致,適合藏於袖中,弩上裝有十五支小箭。”
“甲等獎,則是價值千金,世間罕見的翡玉,赤蛟血玉!”
不遠處的紀令月聽著,突然來了興致。
她感興趣的不是血玉,而是那柄弩箭。
像她這般貌美如花的女炮灰,此物當真是居家旅行必備之物啊!
紀令月恰巧站在掛著燈籠的樹梢下,她身著碧色裳裙,燭光掩映下她麵目朦朧,身形玲瓏有致,仿佛神祗落下的妙筆妙姿天成。
不知何處風起忽而揚起她裙角,恍若水中芙蓉在初夏微涼的風中靜謐綻放,風姿飄然。
她興致勃勃的模樣落在身側二人的眼中,薛妙也被她燈下洛神之姿晃的一愣,回過神來心中又是一妒,見狀忍不住開口刺道。
“看三表妹這模樣,可是看上了其中一樣東西,我倒覺得那甲等的血玉不錯,可作為首飾掛件。”
紀令月輕哼一聲,聞言嗤之以鼻。
血玉作為藥引的價值更大,居然被你想到作為首飾?簡直是暴殄天物。
她將吐槽壓在內心,但站在陸淮琛身邊從頭到尾像個影子般如影隨形卻存在感極低的靳一出聲譏嘲。
“血玉乃是一味難得的藥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用來做首飾,腦子簡單的可笑。”
“你!”
靳一開口毫不留情,刺得薛妙臉色紅一陣白一陣。
她臉頰臊得慌,怒瞪靳一,“主子說話,你這個下人插什麽嘴?”
話落,她忽而覺得周遭溫度陡然一低,遍體生寒!